正厅的檀香燃到第三截时，叶惊鸿推门而入。
父亲叶战天坐在太师椅上，鬓角的白发比记忆中多了些，显然是连夜赶路回来的；母亲苏婉容红着眼眶想迎上来，却被叶柔嘉抢了先。
“姐姐！
你可算来了！”
叶柔嘉穿着水绿色衣裙，看着柔弱无害，伸手就想去拉叶惊鸿的胳膊，“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去相国寺替你烧香了。”
叶惊鸿侧身避开，动作自然得像拂开一片落叶。
她目光落在叶柔嘉鬓边的珠花上——那是去年母亲生辰时，父亲寻来的南海珍珠，当时母亲说要留给她及笄用，却被叶柔嘉哭着要了去。
“有劳妹妹挂心了。”
叶惊鸿淡淡开口，声音清悦，“只是我落水时，好像看见假山后有个人影一闪，穿的是件灰布短打，倒像是府里洒扫的仆役。”
叶柔嘉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姐姐定是看错了，昨日花园里除了我们，只有几个洒扫的婆子，哪来的男人？”
“哦？”
叶惊鸿转向父亲，眼神清澈却带着探究，“可我总觉得头晕得厉害，绿翘说我换下的里衣上，有股杏仁味。
前几日我读医书，说苦杏仁磨成粉，混在水里能让人昏迷，不知是不是真的？”
“苦杏仁？”
叶战天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出半盏，“竟有人敢在侯府对嫡女下手？！”
苏婉容的脸色瞬间白了，她看看叶柔嘉，又看看女儿，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叶柔嘉“噗通”一声跪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父亲明鉴！
女儿绝没有害姐姐！
定是哪个刁奴想挑拨我们姐妹关系！”
叶惊鸿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冷光：“父亲，我不是说妹妹做的。
只是此事蹊跷，府里的洒扫仆役都该盘查一番。
毕竟，我落水的地方水浅，按理说不该昏迷那么久。”
她的话点到即止，却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
叶战天何等精明，立刻明白其中关窍——若真是意外，哪来的苦杏仁味？
若真是仆役所为，叶柔嘉为何如此紧张？
“来福！”
叶战天扬声喊来管家，“去把昨日在花园当值的人都叫来，挨个盘问！
尤其是负责假山附近洒扫的，仔细查他们的住处！”
管家领命而去，叶柔嘉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没想到叶惊鸿醒来后像变了个人，以往那个怯懦的姐姐，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晚膳时，叶惊鸿刚拿起筷子，就见小丫鬟捧着个锦盒进来：“大小姐，大皇子府送来的帖子，请您明日去参加赏花宴。”
苏婉容接过帖子看了眼，眉头微蹙：“明日不是你舅舅家的表哥过寿吗？
要不就辞了吧。”
叶惊鸿却接过帖子，指尖划过烫金的“大皇子府”西字。
她记得这宴——上一世她去了，席间叶柔嘉“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手里的酒泼了萧承煜一身，被骂“粗鄙”，还连累父亲被御史参了本，说侯府教女无方。
“母亲，表哥的寿宴后日补贺也不迟。”
叶惊鸿将帖子放在桌上，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大皇子府的宴，不去不好。”
叶柔嘉在一旁插言：“姐姐说得是，听说这次宴上还有西域来的舞姬，定很热闹呢。”
她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明日定要让叶惊鸿再出个大丑。
叶惊鸿没接话，只低头舀了勺莲子羹。
她记得，那西域舞姬的裙摆上，绣着诸天记忆里的“迷迭花”图腾，那花的香气，可是能让人短暂失神的。
正好，有些账，该在宴上慢慢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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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柔嘉穿着水绿色衣裙，看着柔弱无害，伸手就想去拉叶惊鸿的胳膊，“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去相国寺替你烧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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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落在叶柔嘉鬓边的珠花上——那是去年母亲生辰时，父亲寻来的南海珍珠，当时母亲说要留给她及笄用，却被叶柔嘉哭着要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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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惊鸿淡淡开口，声音清悦，“只是我落水时，好像看见假山后有个人影一闪，穿的是件灰布短打，倒像是府里洒扫的仆役。”
叶柔嘉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姐姐定是看错了，昨日花园里除了我们，只有几个洒扫的婆子，哪来的男人？”
“哦？”
叶惊鸿转向父亲，眼神清澈却带着探究，“可我总觉得头晕得厉害，绿翘说我换下的里衣上，有股杏仁味。
前几日我读医书，说苦杏仁磨成粉，混在水里能让人昏迷，不知是不是真的？”
“苦杏仁？”
叶战天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出半盏，“竟有人敢在侯府对嫡女下手？！”
苏婉容的脸色瞬间白了，她看看叶柔嘉，又看看女儿，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叶柔嘉“噗通”一声跪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父亲明鉴！
女儿绝没有害姐姐！
定是哪个刁奴想挑拨我们姐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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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事蹊跷，府里的洒扫仆役都该盘查一番。
毕竟，我落水的地方水浅，按理说不该昏迷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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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是仆役所为，叶柔嘉为何如此紧张？
“来福！”
叶战天扬声喊来管家，“去把昨日在花园当值的人都叫来，挨个盘问！
尤其是负责假山附近洒扫的，仔细查他们的住处！”
管家领命而去，叶柔嘉跪在地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没想到叶惊鸿醒来后像变了个人，以往那个怯懦的姐姐，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晚膳时，叶惊鸿刚拿起筷子，就见小丫鬟捧着个锦盒进来：“大小姐，大皇子府送来的帖子，请您明日去参加赏花宴。”
苏婉容接过帖子看了眼，眉头微蹙：“明日不是你舅舅家的表哥过寿吗？
要不就辞了吧。”
叶惊鸿却接过帖子，指尖划过烫金的“大皇子府”西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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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表哥的寿宴后日补贺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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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有些账，该在宴上慢慢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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