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五年,我换脸重生,偷偷回人间看我的竹马。曾经为我一步一叩求佛珠的他,
如今是京圈高不可攀的佛子,清冷禁欲,不近女色。
可他却盯上了我——这个与故人有七分像的“替身”,强行将我困在豪宅,夜夜痴缠。
我咬牙提醒:“陆先生这样,对得起你死去的青梅吗?”他轻笑捏住我的下巴:“乖乖,
你是在吃自己的醋?”——掉马来得猝不及防。第一章我站在茶楼后院的梨花树下,
指尖轻轻拨过琴弦,试了试音。春风拂过,洁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
有几片沾在我的衣袖上。五年了,我终于回到了人间。地府里给孟婆熬汤的日日夜夜,
换来这副与前世七八分相似的面容和一个全新的身份——阮七,江南来的琴师。"阮姑娘,
该您上场了。"茶楼伙计在廊下轻声提醒。我深吸一口气,抱起琴走向前厅。
茶楼是京城最有名的清雅之地,达官贵人常来此处听曲品茗。而我选择这里,
只因为听说他偶尔会来。厅内茶香袅袅,我垂眸坐下,指尖轻抚琴弦。不知为何,
今日特别想弹那首《长相思》——那是小时候他手把手教我的第一支曲子。
琴音如流水般倾泻而出,我仿佛回到了十二岁那年的春日,顾叙丞站在我身后,
温暖的掌心覆在我的手背上,带着我一弦一柱地拨弄。"越越,琴为心声,
你要把感情放进去。"少年清朗的声音犹在耳边。琴声渐入佳境,我闭着眼,
没注意到茶楼门口出现了一阵轻微的骚动。直到最后一个音符余韵消散,我才缓缓睁眼。
然后,我看到了他。顾叙丞站在厅堂中央,一袭月白色长衫,腰间系着墨玉带,
比五年前更加清瘦挺拔。他的眉眼依旧如画,只是眼角添了几丝细纹,眸中多了几分沧桑。
我的心猛地一颤,手中的拨子差点掉落。他直直地望着我,
眼中闪过震惊、困惑和某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茶楼老板快步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位姑娘,可否请教芳名?"顾叙丞走近几步,声音低沉温和,
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起身行礼,刻意避开他探究的目光:"小女子阮七,
江南人士,初到京城谋生。""阮七..."他轻声重复,仿佛在品味这个名字,
"方才那曲《长相思》,姑娘弹得极好。不知师承何人?"我心跳如鼓,
强自镇定道:"幼时家中请过琴师,胡乱学的,不值一提。"顾叙丞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似乎要透过这张陌生的面容寻找什么。半晌,他才开口:"在下顾叙丞,
想请姑娘到府上做琴师,不知可否赏脸?"四周传来轻微的吸气声。我知道顾家是京城望族,
顾叙丞更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这样的邀请对普通琴师而言简直是天大的机遇。
"承蒙顾公子厚爱,小女子惶恐。"我低头掩饰眼中的波动,"只怕技艺粗浅,有负期望。
""姑娘过谦了。"顾叙丞唇角微扬,露出五年来我第一次见到的笑容,
"明日我派车来接姑娘,月钱随你开。"他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满堂窃窃私语。
我呆立原地,指尖冰凉。这不在我的计划中——我只想远远看他一眼,
而不是再次走进他的生活。但心头的渴望如野草般疯长。五年了,我多想再靠近他一点,
哪怕只是以陌生人的身份。次日清晨,顾府的马车准时出现在茶楼前。我抱着琴上车,
心跳随着马蹄声越来越快。当马车穿过顾府高大的门楣时,我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
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如此熟悉。那株老梅树,我曾和顾叙丞在下面埋过青梅酒;那道回廊,
我们曾并肩走过无数次;还有那片荷塘,他为我摘过莲蓬..."阮姑娘,这边请。
"管家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跟着他穿过庭院,忽然注意到管家频频侧目看我。
"姑娘莫怪老奴多嘴,"他终于忍不住道,"您...长得真像我们家已故的宁小姐。
"我脚步一顿,强笑道:"是吗?那真是巧合。""不是一般的像啊。"管家摇头叹息,
"少爷他...自从宁小姐走后,就再没带任何女子回过府。您是第一个。
"我的心猛地揪紧。随着深入府邸,更多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那架秋千还在原地,
只是绳索已经换了新的;凉亭栏杆上我刻的小兔子依然清晰可见;书房窗前,
那盆我喜欢的绿萼梅长得更茂盛了。"这是您的住处。"管家引我到一处精致的小院,
"少爷吩咐了,您只需每日申时在听雨轩弹琴一个时辰,其余时间自便。"我谢过管家,
独自在房中坐下,心绪难平。窗外鸟鸣啾啾,阳光透过窗棂洒落一地斑驳。这一切太过熟悉,
又太过陌生。傍晚时分,我抱着琴走向听雨轩。夕阳西下,为庭院镀上一层金色。
轩内已经摆好了琴案,香炉中升起袅袅青烟。我坐下调音,刚要开始,
却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顾叙丞换了一身家常的靛青色长衫,手中握着一卷书,
缓步走入轩中。"阮姑娘不必拘礼。"他在一旁的矮榻上坐下,"就当我不在。"我点点头,
指尖拨动琴弦。这一次,我弹的是《春江花月夜》,曲调悠扬婉转。弹着弹着,
我仿佛回到了从前,顾叙丞坐在对面,一边看书一边听我练琴的日子。曲终时,天色已暗。
我抬头看去,发现顾叙丞不知何时放下了书卷,正凝视着我,目光深邃难测。"阮姑娘,
"他忽然开口,"你相信人死后会有来世吗?"我心头一跳,
琴弦在指尖绷紧:"公子何出此言?"他望向窗外的暮色,
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故人。"夜色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到他手腕上的佛珠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第二章我在顾府的第三日清晨,
趁着府中众人尚未起身,独自在庭院中漫步。晨露沾湿了裙角,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回廊,
不知不觉来到了顾叙丞的书房外。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空无一人。我本该转身离开,
可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我推开了那扇雕花木门。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照进来,
书房内的陈设与我记忆中别无二致——东墙的书架依旧按经史子集排列,
西窗下的棋枰上摆着一局未下完的棋,甚至连笔架上悬挂的毛笔,
都还是五年前我送给他的那几支。我的手指轻轻抚过案几边缘,那里有一道浅浅的划痕,
是十四岁那年我不小心用裁纸刀留下的。顾叙丞当时笑着说:"正好,
这样我每次伏案时都能想起你。"胸口突然一阵刺痛,我深吸一口气,
目光落在案头的一个锦盒上。那盒子我再熟悉不过,是我用来装发簪的。鬼使神差地,
我打开了它——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白玉簪,簪头雕着小小的梨花。这是我死那天戴的发簪。
"阮姑娘?"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我差点摔了锦盒。我猛地转身,
看到顾府的老管家站在门口,眼中满是惊讶。"抱歉,
我...我只是随便走走..."我慌忙将锦盒放回原处,心跳如雷。老管家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案上的锦盒,忽然叹了口气:"姑娘别紧张。这书房平日除了老奴打扫,
少爷不许旁人进的。但您...您不一样。"我怔住了:"为何我不一样?
"老管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书架旁,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卷轴,缓缓展开。
那是一幅画像。画中的少女一袭淡绿衣裙,手执团扇,站在梨花树下浅笑。
那是我——十五岁的宁越。"这是宁小姐,少爷的青梅竹马。"老管家的声音低沉,
"五年前的今天,是她离世的日子。"我的指尖微微发抖。原来今日是我的忌日,
难怪顾叙丞天未亮就出门去了。"您和她很像,"老管家仔细端详着我的脸,"特别是眼睛。
少爷他...这些年过得很苦。"我强忍住眼眶的酸涩:"他们...感情很好?
""宁小姐走后,少爷一步一叩首,上了灵山求佛珠。"老管家将画像小心卷好,
"三千级台阶,少爷的膝盖和额头都磨得血肉模糊。回来后,
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清心寡欲,不近女色,人们都称他'京圈佛子'。
"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急忙背过身去擦拭。一步一叩首...那个骄傲的顾叙丞,
竟然为我做到如此地步?"老奴多嘴了。"管家将画像放回原处,"姑娘若是喜欢,
可以在书房看看书。少爷说过,您若来了,府中任何地方都可去得。"管家离开后,
我跌坐在顾叙丞常坐的那把椅子上,泪水模糊了视线。桌上摊开的书册是他常读的《庄子》,
页边还有他熟悉的批注字迹。我抚过那些字迹,仿佛能透过它们触摸到他指尖的温度。
傍晚时分,我照例去听雨轩弹琴。可直到暮色四合,顾叙丞也没有出现。我弹完最后一曲,
正准备收拾离去,却听到一阵脚步声。顾叙丞穿着一身素白长衫走进轩中,
周身带着夜露的凉意。他的眼睛微微发红,手腕上的佛珠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抱歉,
让姑娘久等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摇摇头,重新坐下:"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随便什么..."他在矮榻上坐下,揉了揉太阳穴,"今日...有些累了。
"我的目光落在他衣摆上的尘土和膝盖处隐约的血迹上,心头猛地一缩。他去了哪里?
莫非...是去祭拜我了?指尖轻拨琴弦,我弹起了《幽兰操》。
这是我们小时候一起学的第一首长曲,顾叙丞总说这曲子让他心静。琴音流淌在夜色中,
我看见他紧绷的肩膀渐渐放松,眼中的疲惫也淡了几分。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气中时,
他睁开眼,目光复杂地望着我。"阮姑娘的指法..."他顿了顿,"很特别。
"我心里一惊。每个人的弹琴习惯都不同,我的轮指方式正是顾叙丞当年亲手所教,
独一无二。"乡野之人,胡乱弹的。"我低头掩饰慌乱。"不,很美。"他站起身,
走到窗前,"就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侧脸轮廓,
我几乎要脱口而出告诉他真相。但想到阴司的警告——借尸还魂者若泄露天机,必遭天谴,
连累知情者。我咬住嘴唇,将话咽了回去。"夜深了,公子早些休息吧。
"我抱起琴准备离开。"明日..."他突然开口,"明日我要去城外寺庙,姑娘可愿同往?
"我愣住了。五年来第一次,顾叙丞主动邀请一个女子同行。"好。"我听见自己回答。
回到房中,我辗转难眠。窗外月光如水,我起身推开窗户,
忽然注意到院墙边有两个丫鬟正在低声说话。"...听说了吗?少爷带回来的那个琴师,
长得和宁小姐几乎一模一样!""可不是嘛!李嬷嬷说,
前几日打扫时看见那琴师站在宁小姐画像前掉眼泪呢!""少爷该不会把她当替身吧?
不过也好,总比整日诵经念佛强...""嘘——小声点!听说林府那边已经知道了,
林小姐气得摔了好几套茶具..."我轻轻关上窗户,心绪复杂。
林小姐是我生前的闺中密友,当年我与顾叙丞的姻缘,还有她一份功劳。
如今听说顾叙丞带回一个与我相似的女子,她会有何感想?次日清晨,
我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裙,戴上帷帽,随顾叙丞乘马车前往城外的灵山寺。马车内空间狭小,
我们相对而坐,他身上的沉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来。"阮姑娘祖籍江南何处?"行至半路,
他突然问道。"苏州。"我早已准备好说辞,"家父原是丝绸商人,
后来家道中落...""苏州是个好地方。"他望向窗外,"我曾去过几次,
那里的小桥流水,与京城很是不同。"我暗自松了口气。顾叙丞确实去过苏州,
但那是在我死后的事,我不该知晓。"姑娘家中还有何人?""父母早逝,只剩我一人。
"我低声回答,这倒不全是谎言——阮七这个身份确实孑然一身。
顾叙丞的目光柔和了几分:"姑娘若不嫌弃,可将顾府当作自己家。"这句话让我心头一暖,
同时又涌起一阵愧疚。我在欺骗他,以虚假的身份接受他的好意。马车停在灵山脚下。
我随顾叙丞拾级而上,发现这不是主路,而是一条偏僻的小径。山势渐陡,
顾叙丞却步履稳健,仿佛走过无数次。半山腰处,一座小小的坟茔出现在眼前。
墓碑上赫然刻着"爱妻宁氏越儿之墓"。我的脚步猛地顿住,呼吸几乎停滞。
顾叙丞...竟然以夫妻之名为我立碑?我们明明还未曾...顾叙丞走到墓前,
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轻轻擦拭墓碑。他的动作温柔细致,像是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五年前的今天,她离开了我。"他没有回头,声音低沉,"我们本应在那年中秋成婚。
"我站在他身后,泪水无声滑落。墓碑前摆着几样祭品——一包松子糖我最爱的零嘴,
一本《李义山诗集》我最爱的诗人,还有一把小小的木剑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玩具。
顾叙丞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中,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当他起身时,
我看到他眼角有泪光闪动。"她是怎样的人?"我忍不住问道,声音轻得几乎被山风吹散。
顾叙丞望着远方,唇角微微上扬:"她啊...是个淘气包。小时候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
比男孩子还顽皮。长大了倒是文静些,可骨子里还是那个爱笑爱闹的越越。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原来在他记忆中,
我竟是这般鲜活。"她琴弹得很好,尤其擅长《长相思》。"顾叙丞继续道,
"她总说琴声能传情,所以每次我出征前,她都会为我弹一曲。"我攥紧了衣袖。
那年他随军出征西北,我在城楼上为他弹奏《阳关三叠》,约定等他凯旋便成婚。
谁知等他回来时,我已因一场急病离世,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走吧。
"顾叙丞突然转身,"带你去看看灵山寺的镇寺之宝。"我随他继续上山,
来到一座古朴的寺庙。住持见到顾叙丞,双手合十行礼:"顾施主又来了。""慧明大师。
"顾叙丞还礼,"我带了一位朋友来瞻仰佛宝。"慧明大师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但很快恢复平静:"两位请随老衲来。"我们被引至后殿,
慧明大师从佛龛中取出一个紫檀木匣,打开后,里面是一串古朴的佛珠。
"这便是顾施主当年所求的佛珠。"慧明大师道,"用千年沉香木所制,日夜诵经加持,
能安魂定魄。"顾叙丞接过佛珠,轻轻摩挲。我这才注意到,
他手腕上常戴的那串与之极为相似。"当年顾施主一步一叩首,跪行三千台阶,
膝盖磨得见骨,只为求这串佛珠。"慧明大师叹息,"老衲修行数十载,少见如此至诚之人。
"我望着顾叙丞平静的侧脸,心如刀绞。他从未向我提起过这段往事,
如今却从一个外人口中得知他为我的魂魄能安息而受的苦。离开灵山寺时,夕阳已经西沉。
山路上,顾叙丞突然开口:"阮姑娘相信魂魄转世之说吗?
"我心头一跳:"公子为何总问这个问题?"他停下脚步,
转身直视我的眼睛:"因为你太像她了。不只是容貌,还有神态、举止,
甚至弹琴时的小动作...有时候我几乎要以为..."山风吹起我的帷帽轻纱,
我们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在他深邃的目光中,我看到了深深的思念和隐约的希冀。
"世上相似之人很多。"我强自镇定,"宁小姐若在天有灵,定不希望你沉湎过去。
"顾叙丞苦笑一声:"是啊,她最讨厌我愁眉苦脸。以前我若有不快,
她总有办法逗我笑..."回府的路上,我们都没再说话。
马车内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声响和偶尔的马嘶。那夜,我在听雨轩弹琴到很晚。
顾叙丞没有来,但我知道他在听。因为每当我停下,就能听到不远处书房传来的轻微响动。
弹到手指发痛,我才停下。月光如水,我轻轻抚摸琴弦,
忽然发现琴尾处有一个极小的刻痕——那是我十五岁时不小心划伤的。这把琴,
竟然是我的旧物!顾叙丞一直保存着它,如今又把它给了我...一滴泪水落在琴面上,
溅起细小的水花。第三章"阮姑娘,今日随我去参加林府的诗会可好?
"顾叙丞站在听雨轩外,晨光为他月白色的长衫镀上一层金边。
这是他第一次邀我出府参加社交场合,我手中的琴弦"铮"地一声绷断了。
"我...我不擅诗文,恐怕会给公子丢脸。"我低头掩饰慌乱。林府诗会,
那是我生前最常去的聚会啊。"无妨,只当去散心。"顾叙丞走近几步,
"林小姐特意嘱咐要我带你同往。"我心头一紧。林小姐,我生前最好的闺中密友林清瑶,
她为何要见一个素未谋面的琴师?莫非是听说了我与宁越容貌相似?
"那...恭敬不如从命。"我勉强应下,心中已开始盘算该如何应对。
顾叙丞命人送来一套崭新的衣裙——淡绿色轻纱上绣着银线梨花,正是我生前最爱的样式。
穿戴整齐后,我在铜镜前怔住了。镜中人活脱脱就是当年的宁越,只除了眼角略略上扬,
少了几分稚气。"姑娘真好看。"小丫鬟帮我绾发,惊叹道,"这衣裳就像为您量身定做的。
"我苦笑。这本就是按宁越的尺寸做的衣裳,而我与宁越身形几乎一致。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市,顾叙丞一反常态地与我闲聊,介绍京城风物,
仿佛刻意要缓解我的紧张。他的体贴让我心头微暖,却又更加忐忑——若在诗会上遇见故人,
我该如何自处?林府大门前,我的掌心已沁出冷汗。顾叙丞似有所觉,轻声道:"若不适,
随时告诉我,我们立刻离开。"我点点头,随他步入园中。诗会设在林府后花园的临水轩,
远远就听到笑语喧哗。转过一道假山,十几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小姐映入眼帘。
我的脚步猛地顿住——那些人里,大半都是我生前的熟人!"叙丞兄来了!
"一位蓝衣公子迎上来,目光随即落在我身上,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位是...""阮七姑娘,我府上的琴师。"顾叙丞简短介绍。
"阮姑娘好生面善..."蓝衣公子喃喃道,随即被同伴拉走,
但我已听到他们低声议论"像极了宁家小姐"。我垂眸跟在顾叙丞身后,
刻意避开众人的目光。忽然一阵熟悉的香风袭来,我抬头,
对上了一双锐利的凤眼——林清瑶,我昔年最亲密的手帕交,如今已出落得更加明艳动人。
"这位就是阮姑娘?"她上下打量我,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恢复常态,
"果然如传言所说,与越儿有七分相似。"我的心跳如鼓,强自镇定行礼:"林小姐谬赞了。
""阮姑娘可会作诗?今日我们以'忆故人'为题。"林清瑶嘴角含笑,眼神却带着探究。
"我...粗通文墨,不敢班门弄斧。"我暗自叫苦。宁越生前最喜诗文,
常与林清瑶联句唱和,若现在作诗,很可能会暴露出与宁越相似的文风。"那不如弹一曲吧。
"林清瑶不依不饶,"听闻姑娘琴艺超群,正巧这里备有古琴。"我看向顾叙丞,
他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却还是点头示意我可以拒绝。但众目睽睽之下,推辞反倒显得可疑。
"那便献丑了。"我在琴案前坐下,指尖轻抚琴弦,弹了一首《采桑子》。这是首常见曲目,
不太可能暴露什么。曲终时,林清瑶的眼中疑惑更深:"姑娘的轮指手法很特别,
与我一位故友极为相似。"我的手心冒出冷汗。这指法正是顾叙丞独创,只教过宁越一人!
"瑶儿,别为难阮姑娘了。"顾叙丞突然开口,"她初来京城,难免拘谨。
"林清瑶挑眉:"叙丞哥哥倒是护得紧。"她转向我,"阮姑娘与宁越小姐可有什么渊源?
"我心跳几乎停滞:"不曾相识。""奇怪,你们不仅容貌相似,
连一些小动作都..."她忽然伸手撩开我额前的碎发,"看,
连额角这颗小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众人哗然,纷纷凑近来看。我僵在原地,如坐针毡。
这颗痣是我前世就有的,没想到连这个细节都复制到了新身体上!"够了。
"顾叙丞声音微冷,"容貌相似者天下何其多,何必大惊小怪。""叙丞哥哥莫恼。
"林清瑶轻笑,"我只是好奇,这位阮姑娘出现得如此巧合,
又与你心爱的越儿这般相像...该不会是有人刻意安排?"园中霎时安静下来。
我明白她的暗示——有人找了个酷似宁越的女子来接近顾叙丞,别有用心。"林小姐多虑了。
"我强作镇定,"小女子不过一介琴师,机缘巧合得顾公子赏识,并无他意。""是吗?
"林清瑶忽然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
"那你为何知道越儿生前最爱喝碧螺春,方才侍女上茶时,你下意识避开了龙井?
"我浑身冰凉。这完全是下意识的举动——我向来不喜龙井,而林清瑶深知这点。
"我...只是偏爱碧螺春的清香。"我勉强解释。
顾叙丞突然起身:"突然想起府中还有事,我们先告辞了。"他不容拒绝地拉起我的手,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快步离开。直到马车驶离林府,我才长舒一口气:"多谢公子解围。
"顾叙丞沉默片刻:"林小姐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她...很在意宁小姐。
"我试探道。"她们情同姐妹。"顾叙丞望向窗外,"越儿走后,清瑶一度病倒,
后来便变得有些...尖锐。"我鼻尖一酸。记得我死后不久,
曾在地府望乡台上看到林清瑶在我灵前哭到昏厥的场景。她一向要强,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马车行至半路,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顷刻而下。
车夫喊道:"公子,前面路面积水,得绕道了!""就在这儿停下吧。
"顾叙丞取出备用的油纸伞,"离顾府不远,我们走回去。"我随他下车,雨幕中,
他撑开伞,自然而然地揽过我的肩,将我护在伞下。隔着单薄的衣衫,
我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伞不算大,我们必须靠得很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
"小心水洼。"他低声提醒,手臂微微收紧,带着我避开一处积水。
这个保护性的动作如此熟悉——十五岁那年元宵看灯会,人潮拥挤中他也是这样护着我。
雨水打在青石板上,溅湿了我们的衣摆。顾叙丞突然将伞更偏向我这边,
自己的半边肩膀很快被雨水淋透。"公子,您..."我下意识要推回伞去,却被他按住手。
"无妨。"他淡淡道,目光落在前方雨幕中,"越儿最怕淋雨,
一受凉就容易发热..."我的心猛地一颤。他还记得。
记得我八岁那年淋雨后高烧三日不退,他偷偷翻墙来看我,
被父亲抓个正着;记得十二岁春游遇雨,他把外袍给我披着,
自己却得了风寒...转过一个街角,顾府大门已在望。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刮来,
我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顾叙丞迅速扔掉伞,双臂一揽将我稳稳接住。
雨水瞬间将我们浇透,但我们谁都没有动。我仰头看他,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
睫毛上挂着水珠,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时间仿佛静止,只有雨声在耳边轰鸣。
"你的眼睛..."他喃喃道,"下雨时颜色会变深,就像..."就像宁越。他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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