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紫宸劫火七岁的陈法恩总觉得帝都的暮色是甜的。
朱雀大街尽头的糖画张刚支起摊子,蜜色的糖浆在青石板上晕开时,
他正扒着自家武馆的雕花木门。父亲陈敬之的铁尺击在木桩上,震落几片晚樱,
落在他攥着半块桂花糕的手背上。“阿恩,今日扎马满一个时辰,便教你那招‘惊鸿’。
”父亲转过身时,玄色劲装的肩线还沾着练剑的薄汗。武馆后院的海棠开得正盛,
母亲总说这院子是帝都里最像江南的地方,连风都带着水汽。他把桂花糕往嘴里塞得更紧,
小短腿刚摆出扎马的架势,街面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不是夜市的热闹,
是带着惊惶的尖叫,像被踩住尾巴的猫,一声比一声凄厉。父亲的脸色瞬间变了。
铁尺“当啷”落地,他几步冲到门口,又猛地回头:“阿恩,躲进密室,
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许出来!”母亲从绣房跑出来,手里还捏着没绣完的鸳鸯帕。
她的发髻有些散乱,平日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恐惧,
却在看见儿子时强挤出温柔:“听话,娘放了新做的绿豆糕在里面。
”密室的石板门在身后合上时,陈法恩听见了箭矢破空的锐响。
他蜷缩在堆满兵器谱的暗格里,透过石缝看见火光舔舐着海棠花瓣,
原本粉白的花被染成诡异的橘红。有沉重的脚步声闯进来,伴随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他认出父亲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嘶哑:“陈家世代忠良,何罪之有?”回答他的是冷笑,
像冰锥划在铁皮上:“斩草,自然要除根。”然后是母亲的尖叫,很短促,像被掐断的琴弦。
陈法恩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他看见父亲倒在血泊里,
那把陪他练了三年的长剑从手中滑落,剑柄上的“忠”字被火焰吞噬。火舌从门缝钻进来,
带着焦糊的气味。他想起昨日父亲教他辨认的兵符拓片,说那是先帝赐给陈家的信物,
可调动京畿三营。当时他还问,兵符是不是比糖画张的老虎更厉害。石板门突然被撬动,
他吓得缩成一团,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那人穿着玄甲,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
眼神却异常平静:“跟我走。”他被裹进一件带着铁锈味的披风里,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回头望去,陈家武馆已变成一片火海,那些海棠、樱花、母亲的绣架,
还有父亲教他写字的案台,都在烈焰中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我爹娘……”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刀疤脸脚步没停,
声音低沉如鼓:“他们让我护你周全。”后来他才知道,这人是父亲暗中培养的死士,姓秦,
没有名字。秦叔带着他穿街过巷,避开那些举着火把的兵丁,
最后停在皇城根下的一处暗渠入口。“沿着水道走,第三个岔口左转,会有人接应。
”秦叔塞给他一块冰凉的牌子,上面刻着半只展翅的雄鹰,“记住,能救你的不是这块令牌,
是你自己。”暗渠里弥漫着腥臭味,他踩着没过脚踝的污水,手里紧紧攥着那块令牌。
火光照亮了头顶的砖石,他数着岔路口,数到第三时,听见身后传来秦叔的惨叫声,
还有利刃入肉的闷响。出口是片荒僻的芦苇荡,月光洒在水面上,像碎掉的银子。
一艘乌篷船泊在岸边,船头立着个穿月白长衫的少年,比他高半个头,眉眼清冷,
手里把玩着颗玉扳指。“陈家的小公子?”少年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没什么温度,
“我家主子说,留着你,或许有用。”他后来才知道,那少年是五皇子卢望犀身边的侍卫长,
姓萧。而那个自称“有用”的五皇子,此刻正因“谋逆”的罪名被禁足在京郊的静安寺。
第二章 静安寺雪静安寺的雪下了整整三日。陈法恩裹着萧侍卫送来的厚棉袄,
坐在禅房的窗边,看雪花落在梅枝上。寺里的僧人说,这场雪是丰年的兆头,
可他总觉得那白色太刺眼,像极了陈家灵堂前的白幡。卢望犀来的时候,
他正用树枝在雪地里画父亲的剑。十三岁的皇子穿着件半旧的青布棉袍,袖口磨得发毛,
却掩不住眉宇间的锐气。“听说你认识兵符?”少年皇子开门见山,手里转着颗佛珠,
那串珠子被摩挲得油光锃亮。陈法恩抬起头,冻得发红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三个月来,
他学会了把情绪藏在眼睛后面,像藏在密室里的兵器谱。他从怀里摸出那块刻着雄鹰的令牌,
放在雪地上。卢望犀挑眉:“这是陈家的私兵令,我说的是能调动三营的虎符。”“被烧了。
”他的声音很干,像被砂纸磨过,“和我爹娘一起,烧没了。”卢望犀的手指顿了顿。
他蹲下身,与陈法恩平视,那双总是带着疏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你想报仇?”“想。
”这一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想起火海里扭曲的“忠”字,
想起母亲没绣完的鸳鸯帕。“我可以帮你。”卢望犀指尖敲着佛珠,“但你要记住,
从我这里得到的每一分力量,都要加倍还回来。”陈法恩看着他。这是个被父皇厌弃的皇子,
母妃早逝,身边只有几个老弱侍卫。静安寺的香炉里插着最便宜的线香,连窗纸都是破的,
寒风灌进来,卷起地上的雪沫。可他眼里有光,像暗渠尽头的月光,清冷,却足够照亮前路。
“好。”他把那块雄鹰令牌推过去,“这个给你。”卢望犀拿起令牌,对着光看了看,
突然笑了。那笑容驱散了眉宇间的阴郁,
竟有几分少年人的明朗:“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念想,该自己收着。”他把令牌还回来,
从怀里摸出个小小的锦囊,“这个才是你该学的。”锦囊里是半张地图,画着帝都的布防。
卢望犀用炭笔在上面圈出几个点:“记住这些位置,是禁军换防的死角。”从那天起,
静安寺的禅房成了陈法恩的新学堂。卢望犀教他辨认兵符上的暗纹,讲解各营将领的派系,
甚至亲自示范如何在雪地里隐藏足迹。“为什么帮我?”一个雪夜,
陈法恩看着卢望犀用冻得通红的手指在沙盘上推演阵法,忍不住问。
卢望犀没抬头:“因为我们的敌人,是同一批人。”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我母妃,
也是死在那场‘意外’里。”陈法恩愣住了。他想起那个总穿着月白长衫的少年皇子,
想起他袖口的磨痕,想起他看沙盘时专注的眼神。原来他们都在火海里捡过自己的骨头。
那年冬天,静安寺的梅花开得格外好。卢望犀说,等开春,他就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陈法恩摸着胸口的雄鹰令牌,突然觉得那冰凉的金属有了温度。第三章 少年行五年后,
帝都的上元节依旧热闹。陈法恩混在猜灯谜的人群里,一身青衫洗得发白,
看起来像个落魄的书生。他指尖夹着枚铜钱,漫不经心地转动着,
眼角的余光却锁定了不远处的绸缎庄。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个锦衣公子,正把玩着盏琉璃灯。
那人约莫二十岁年纪,面如冠玉,腰间挂着块成色极好的暖玉,正是当朝丞相的嫡子李嵩。
“三刻钟后,他会去醉春楼。”身后有人低声说。陈法恩没回头,他认得萧侍卫的声音。
这五年里,萧侍卫的武功越发精进,脸上的刀疤却淡了些。“知道了。”他把铜钱抛向空中,
接住时已变成了枚小巧的银针。卢望犀半年前被解禁回宫,如今在兵部当值,官阶不高,
却借着整理旧档的名义,摸清了京营的布防图。他们的第一步,
是查清当年那场大火的参与者。李嵩的父亲,正是当年负责查办陈家旧案的主审官。
醉春楼的后院堆着些过冬的柴火,陈法恩隐在阴影里,听着李嵩带着酒气的笑声。
他怀里揣着包从西域来的迷药,是卢望犀托人弄到的。“李公子,这是新到的碧螺春。
”他端着茶盘进去时,李嵩正搂着个姑娘调笑。茶盏放在桌上的瞬间,
他手腕微不可察地一抖。李嵩没察觉异样,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盏底残留的药渣混在茶叶里,
像极了没化开的茶沫。半个时辰后,陈法恩扛着昏迷的李嵩,从醉春楼的后门溜出来。
萧侍卫早已备好了马车,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毡子,角落里放着盏油灯。“招了吗?
”卢望犀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他今日穿了身常服,看起来比在宫里时随意些,
却依旧带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陈法恩把李嵩扔在毡子上:“迷药还要等半个时辰才见效。
”他解下腰间的水囊递过去,“刚在楼下买的酸梅汤,你尝尝。”卢望犀接过来,喝了一口,
眉头微蹙:“太甜。”“你就是活得太苦了。”陈法恩笑了笑,火光在他眼里跳跃。这五年,
他从那个缩在密室里发抖的孩子,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少年。卢望犀教他武功谋略,
他则陪着这位不得志的皇子,在权力的夹缝里一点点积蓄力量。李嵩醒来时,
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油灯的光映着陈法恩冰冷的脸,他突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
父亲书房里烧掉的卷宗,还有母亲塞给他的那袋沉甸甸的银子。
“陈家……那场火……”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陈法恩没说话,
只是把一柄匕首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匕首的寒光里,映出他眼底的恨意,像结了冰的湖面。
卢望犀坐在阴影里,指尖敲着桌面,节奏和五年前在静安寺敲佛珠时一模一样:“说清楚,
谁是主使。”李嵩的心理防线很快崩溃了。他说当年是二皇子卢望山指使,
说陈家握有二皇子通敌的证据,说那场火是为了销毁兵符和密信。他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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