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很爱我,我也一直爱着他,他将我的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
直到我无意间看见了一张照片,才知道我不过是他爱的一个替身。
1“三年前我躺在手术台上,心脏骤停的前一秒,
看到的最后画面是我老公顾深带着口罩的眼睛。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
”我作为嘉宾在节目上接受采访,
遇的“你们两个的相遇方式好特别啊”主持人感慨的说道“那时顾深是我的主治医生”“哦,
原来如此,那接下来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
由我们的林琳老师介绍一下她的新作品吧……”“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林琳,
今天我带大家欣赏的是我的新作品《替身心脏》……”出了演播厅顾深早早的就在外面等我,
顾深拿着平底鞋,为我换上起身关心我“累吗?”我摇了摇头一句话都不想说,
上了车顾深细心的递给我温水……车子地驶离电视台前,他先伸手调低了空调风速,
又从后座拿过一条薄毯,轻轻盖在我腿上。“演播厅冷气太足,别着凉。
”我捧着温水小口喝着,他细心擦掉我唇角补妆时蹭上的一点口红印。“今天状态不错,
但后半段回答问题时,声音有点发飘。节目组给的台本太赶了,早知道该让你少录十分钟。
”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在意。“知道你现在不想说话,眯一会儿吧,到家了我叫你。
”迷糊间感觉他停了车,以为到了家,却听见他轻手轻脚地解开安全带,
绕到我这边打开车门。“别动,”他的气息拂过耳畔,“我抱你上去。”没等我反应,
他已经小心翼翼地将我打横抱起,薄毯被他掖得更紧,连我的发丝都被他拢到耳后,
生怕勾到什么地方弄醒我。楼道里的声控灯被他的脚步点亮,他走得极缓,
怀里稳得像揣着易碎的珍宝。直到被轻轻放在卧室床上,闻到熟悉的雪松味洗衣液气息,
我才彻底放松下来,感觉他替我脱掉鞋子,盖好被子,最后在我额头印下一个极轻的吻。
“睡吧,”他在我耳边低语,“晚饭我做好了叫你。”2“晚上别等我了,
沈承来找我了”“好”我是一名职业编辑,工作也很忙的目前有了小小的成就,
但也不能放纵自己,还得加强学习,
学会创新……大概过了三个小时顾深的朋友沈承用顾深的手机给我打来了电话“嫂子,
深哥喝多了,你能不能来接他一下,我们在1980大排档……”我虽然疑惑顾深喝醉酒,
但还是急匆匆的去接了顾深……回到家后我将顾深按顿好,准备继续工作,
却被喝醉的顾深抓住胳膊“晚晚,不要离开我”这是我第一听见“晚晚”这个名字。
顾深醒来时我正在电脑上改稿子“醒了?头疼吗?厨房有醒酒汤。”他揉着太阳穴点头,
视线扫过我眼下淡淡的青黑,喉结动了动:“你没睡好?”“有点工作没弄完。
”我没接他的话茬,端起凉掉的咖啡起身,“我去热汤,顺便问你件事。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像是预感到什么,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等我把温好的醒酒汤端回来,他已经靠坐在床头,背挺得很直。我把碗递给他,看着他接过,
却没喝,只是低着头,指腹反复摩挲着白瓷碗的边缘。“昨晚你抓着我胳膊,
”我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叫了个名字,晚晚。”空气像是凝固了几秒。
他握着碗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碗沿碰撞发出轻响。他抬起头,眼底带着明显的慌乱,
像是被戳中了深藏的秘密,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晚晚是谁?”我又问了一遍,
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避开我的视线,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喉间溢出模糊的气音,
最终只是摇摇头,把碗往床头柜上一放,动作有些仓促,汤洒了一点在桌面。“没什么,
”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喝多了胡说的,你别当真。”“胡说的?
”我看着他耳尖泛起的红,那是他说谎时的惯有反应,“顾深,你从来不会在醉后乱叫名字。
”他猛地站起身,背对着我,手撑在窗边,肩膀微微颤抖。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背影,
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狼狈。“真的是随口喊的,”他重复道,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别问了,好吗?”阳光落在他发梢,
我看着他固执的背影,忽然没了再追问的力气。有些秘密,他不想说,再问也只是徒劳。
3那天晚上,顾深回来时带着一身消毒水和夜风的寒气。他没像往常那样先过来抱我,
只是沉默地脱了外套,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指尖深深掐进眉心。我端了杯温水走过去,
才发现他眼眶是红的。“今天……很难受?”我把水杯递给他。他接过,却没喝,
只是望着杯底的涟漪。“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先天性心脏病,熬了三年,还是没撑过去。
”他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铁片,“最后关头拉着我的手说,想再看一眼春天的樱花。
”我没说话,在他身边坐下。这种时候,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那一晚他睡得很不安稳。
后半夜我被他的呓语惊醒,黑暗中,他的声音带着破碎的痛苦,
一遍遍地念着那个名字:“晚晚……别走……再等等……”不是第一次听见了。可这一次,
伴随着他无意识攥紧我手腕的力道,伴随着那声近乎哀求的“再等等”,
我心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弦,骤然断了。我猛地抽回手,起身开了灯。
暖黄的光线照亮他紧锁的眉头,他还陷在噩梦里,睫毛上甚至挂着一点湿意。
可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这些日子,他依旧记得我改稿时要调亮台灯,
记得我喝豆浆加两勺糖,甚至会在我加班晚归时,算好时间在楼下等我。那些温柔细致,
曾让我几乎要忽略那个名字背后的阴影。可现在看来,不过是把对另一个人的亏欠,
折成了对我的补偿。我坐在床沿,看着他沉睡的脸,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醒来时,
看见我睁着眼坐在那里,愣了一下,伸手想碰我:“怎么醒这么早?”我偏头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慢慢沉了下去。“你……”“顾深,”我打断他,
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晚晚到底是谁?”他嘴唇动了动,习惯性地想避开:“林琳,
我……”“别再说什么喝多了、做梦胡说的鬼话。”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你对着那个去世的病人红了眼眶,夜里喊的却是她的名字。顾深,你把我当什么了?
连难过都要借着别人的影子吗?”他猛地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不是的!
”他急切地辩解,“晚晚她……”“她是谁?”我逼视着他,“是你心里那道过不去的坎,
还是我永远都成不了的人?”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颓然地垂下肩膀,
眼底的慌乱被一种更深的疲惫取代。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在他脸上投下一道明暗交错的线,像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我看着他这副模样,
忽然觉得很累。起身下床时,脚步带起的风,吹得窗帘轻轻晃了晃。有些问题,这一次,
我一定要等个答案。4手机里的日历提醒跳出来时,我正对着商场橱窗里的连衣裙发呆。
米白色的雪纺裙挂在模特身上,领口缀着细碎的珍珠,像极了顾深前阵子刚给我买的那条。
屏幕上“心脏复查”四个字刺得人眼慌,我指尖划过,
直接按灭了屏幕——和顾深冷战的第二天,我没打算乖乖听他的话。转身进了隔壁的甜品店,
风铃在头顶叮当作响。刚在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份提拉米苏,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嫂子”。
回头看见沈承站在桌边,手里还提着几个印着男装品牌的纸袋,表情比我还意外,
像是撞见了不该见的场面。“好巧。”我扯了扯嘴角,咖啡杯在手里转了半圈,
心里那点想问又不敢问的念头忽然冒了上来。他大概也想起昨晚我摔门进客房的事,
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局促:“深哥……没跟你一起来?”“我们没在一起。
”我搅着杯子里的拿铁,奶泡被戳出一个个小坑,索性开门见山,“沈承,
你知道晚晚是谁吗?”他的动作僵住了,捏着纸袋提手的指节泛白,眼神躲闪了几秒,
最终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在我对面坐下。“嫂子,这事……深哥他一直没跟你说,
是怕你多想。”“晚晚是我亲姐,沈晚。”他声音低了下去,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她跟深哥是大学同学,从大一军训时就在一起,谈了整整五年。”我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
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听他继续说,“我姐身体一直不好,大二那年查出来是白血病,
化疗、移植,折腾了三年,最后还是没撑住……”沈承的喉结动了动,喉间滚过一声闷响,
“她走的时候才二十五,走之前在医院躺了大半年,头发都掉光了,一直是深哥陪着。
眼睛熬得通红,也不肯走。”他抬眼看我,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有同情,
也有无奈:“他昨晚喝多了,是不是又提晚晚了?”沈承苦笑了下,“他这些年看着没事,
其实心里一直没放下。我姐生前总穿白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说那样显得有精神,
还喜欢吃你刚才点的这种提拉米苏,说甜得能盖过药味……”后面的话我没太听清,
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闷闷的疼,一下下撞着肋骨,
带着熟悉的、术后遗留的钝感。原来那个在他醉梦里反复出现的名字,
藏着这样一段浸了血和泪的过去。我忽然想起衣柜里挂着的那些白色连衣裙,从长袖到短袖,
从及膝到脚踝,全是顾深换季时帮我添置的,他总说“你穿白色好看”;想起每次洗完头,
他会拿着梳子走过来,笑着说“我帮你扎马尾吧,清爽”;想起他每周都会买提拉米苏回家,
放在冰箱最上层,说“知道你爱吃”。那些我以为的“偏爱”,原来全是别人的影子。
勺子在瓷盘里划出刺耳的声响,我猛地回神,才发现眼眶已经湿了。沈承还在说着什么,
大概是替顾深解释,可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了。推开门时,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抬手挡了挡,看见玻璃橱窗里映出自己的影子——穿着顾深买的白色针织衫,
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像极了另一个人的模样。原来我活了这么久,
不过是活成了一张被精心描摹的赝品。5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时,手还在抖,
金属摩擦的“咔哒”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清晰。推开门,玄关处那双深棕色牛津鞋,
是他昨天刚用鞋油擦过的,鞋尖亮得能映出人影,此刻却像两簇扎眼的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我几乎是冲进卧室的,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猛地拉开衣柜门——挂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连衣裙像一片沉默的雪,
从春天的薄棉到夏天的真丝,从领口绣着蕾丝的到裙摆缀着珍珠的,
每一件的弧度都和沈承描述的沈晚重合。最上面那件香槟色真丝裙,
是我们结婚一周年时他送的,他说“你穿这个像月光”。我伸手抓住领口,狠狠扯下来,
布料划过衣架发出“嘶啦”声,像在嘲笑我的迟钝。一件,两件,三件……它们落在地毯上,
堆叠出刺眼的白,像一场醒不来的、浸了药味的幻觉。梳妆台上,
他上个月去苏州出差带回来的珍珠发夹还放在丝绒盒子里,旁边是米白色缎带蝴蝶结,
都是我扎马尾时常用的款式。他总说“你发质好,扎起来利落”,可我现在看着它们,
只觉得像两截勒紧脖颈的绳索。“哗啦”一声,我抬手扫过桌面,发饰摔在地板上,
珍珠滚得满地都是,有的撞在床脚碎了,有的滚进衣柜缝隙,像碎掉的、无人捡拾的眼泪。
镜子里的人还扎着马尾,深棕色橡皮筋在脑后勒出一道红痕,清晰得像道疤。
我猛地抬手扯掉,乌黑的发丝散下来,垂在肩头,带着久违的重量,陌生得让我心慌。
原来我连头发怎么梳,都要照着别人的样子。他总说“你扎马尾最好看”,可我明明记得,
遇见他之前,我留着过腰的长卷发,朋友们都说像海藻;他总变着花样买提拉米苏,
黑森林、抹茶味换着来,我说想吃草莓蛋糕时,他会笑着揉我的头发,说“那个太甜了,
对心脏不好”;他送我的第一条裙子是白色,我说办公室楼下新开的那家店,
蓝色衬衫特别好看,他下次买回来的还是白色,只说“这个颜色衬你气色”。
那些我反复咀嚼、珍藏心底的“他喜欢”,原来全是“她喜欢”。我蹲在满地狼藉里,
散下来的头发遮住脸,眼泪砸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很快又被新的眼泪覆盖。
衣柜还敞着,风从半开的窗吹进来,卷起地上的白色裙摆,像一只没有骨头的手,
在我脚边晃来晃去,无声地嘲笑。我抓起手边一个米白色发圈,用力扔向墙壁,
发出一声闷响,随即瘫坐在地上,肩膀止不住地发抖,牙齿咬着嘴唇,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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