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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为护白月光,目送孕妻坠崖!》中的人物沈飞陆沉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现实情感,“慕禹”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总裁为护白月光,目送孕妻坠崖!》内容概括:热门好书《总裁为护白月光,目送孕妻坠崖!》是来自慕禹最新创作的现实情感,大女主,先虐后甜,家庭,虐文的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是陆沉,沈飞,冰冷,小说文笔超赞,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结。下面看精彩试读:总裁为护白月光,目送孕妻坠崖!
1 悬崖绝命抉择冰冷的山风像淬了毒的刀锋,狠狠刮过裸露的皮肤。
我蜷缩在粗糙的岩石地上,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捆在身后,勒进皮肉里的刺痛早已麻木。
七个月身孕的肚子沉甸甸地压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腰腹深处酸胀的筋络。“老实点!
”一个蒙着黑布头套,只露出凶狠眼睛的男人踹了我小腿一脚,力道不轻。我闷哼一声,
身体下意识地弓得更紧,像一只濒死的虾米,徒劳地护着腹中那个脆弱的小生命。
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混合着脸上的尘土,留下冰凉黏腻的痕迹。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水光,
只有远处那两个身影异常清晰,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视网膜上。沈飞。他站在那里,
山风吹乱了他一丝不苟的昂贵发丝,昂贵的手工西装外套随意敞开着,衬得身形挺拔如松。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只有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里,
翻滚着我读不懂的浓重暗色。而他身后,紧紧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苏晚晴。
她穿着单薄的米白色连衣裙,长发凌乱,脸色惨白得像纸,
整个人柔弱无骨地靠在沈飞宽阔的背上,细白的手指死死攥着他后背的衣料,
指节用力到泛白。“沈总,考虑好了吗?”绑匪头子,一个脸上横贯着狰狞刀疤的男人,
声音粗嘎得像砂纸摩擦。他手里那把开了刃的匕首,此刻正漫不经心地,
一下下轻轻拍打着我高高隆起的肚皮。冰冷的金属触感隔着薄薄的孕妇装传来,
每一次拍打都让我浑身剧颤,腹中的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致命的威胁,不安地躁动起来,
小小的拳头或脚丫猛地顶起我的肚皮,带来一阵尖锐的抽痛。我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了腥甜的铁锈味。“选她!”沈飞的声音响了起来,斩钉截铁,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像一道惊雷劈在头顶,我所有的感官瞬间被炸得粉碎。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发黑,
几乎要晕厥过去。心脏的位置,空得可怕,只剩下一个被瞬间掏穿的巨大窟窿,
呼啸着灌进这山顶刺骨的寒风。绑匪似乎也愣了一下,刀疤脸意外地挑了挑眉,
匕首的刀尖危险地戳了戳我紧绷的肚皮,语气带着残忍的戏谑:“沈总,您可想清楚喽?
这可是两条命,您太太肚子里这个,看着月份不小了,一尸两命,啧啧,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我艰难地抬起头,目光越过冰冷的刀锋,越过山崖呼啸的风,
死死地钉在沈飞的脸上。我看着他,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想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找到一丝一毫的动摇,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挣扎,一点点属于人的温度。然而,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冻结的寒冰,还有那冰层之下,毫不掩饰的,令人心胆俱裂的嫌恶。他薄唇轻启,
吐出的字眼像淬了毒的冰锥,精准无比地刺穿了我最后一点卑微的希冀:“野种?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在死寂的山顶回荡,比寒风更刺骨。“也配威胁我?
”野种……野种……这两个字在我脑海里疯狂地炸开,轰得我魂飞魄散。原来如此,
原来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原来我小心翼翼守护的,
视若珍宝甚至愿意用生命去交换的这个孩子,在他眼里,
不过是一个肮脏的、不该存在的“野种”。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我硬生生咽了下去,
口腔里弥漫开令人作呕的甜腻和铁锈味。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没顶,
淹没了每一寸感知。原来,心真的可以碎得这么彻底,连痛都感觉不到了。我忽然笑了起来。
不是歇斯底里,不是悲愤欲绝。那是一种极致的荒诞感催生出的、诡异的平静。
嘴角一点点向上弯起,牵动了脸上干涸的泪痕和尘土,一定狼狈又难看。“好啊。
”我的声音轻飘飘的,被风吹散,却又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沈飞,
记住你今天的话。”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甚至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身体里爆发出一种回光返照般的力量,不再是护着肚子,而是猛地向前一扑。
不是扑向任何人,而是扑向身后那片深不见底的,翻涌着白色浪沫的万丈悬崖。
“周念—”一声变了调的嘶吼,撕裂了风声,是沈飞。
那声音里裹挟着前所未有的惊骇和恐惧?可惜,太迟了。身体骤然失重,
冰冷彻骨的风像无数只手,疯狂地撕扯着我的头发、衣服,将我狠狠地拽向深渊。
失重的眩晕感铺天盖地。急速下坠中,我最后看到的画面,
是悬崖顶上沈飞那张瞬间褪去所有血色,惊惶扭曲到极致的脸,还有他下意识朝我伸出的,
徒劳地抓向虚空的手。那张脸上,终于不再是冰冷的算计和嫌恶,
只剩下一种失去控制的恐惧。真有意思啊,沈飞。原来你也会怕?
这个念头像黑暗中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只闪了一下,就被扑面而来的,
带着浓重腥气的冰冷海水彻底吞噬。巨大的冲击力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背上,
骨头碎裂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间从口鼻、耳朵疯狂地灌入,
挤压着肺里最后一点空气。沉重的身体被凶猛的暗流裹挟着,
不受控制地向更幽暗、更寒冷的深渊沉去。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带着刺骨的寒冷和令人窒息的绝望,温柔又残忍地,拥抱了我。
2 深海重生奇迹意识像沉在幽深的海底,破碎而混沌。
光怪陆离的碎片在黑暗中沉浮:冰冷刺骨的海水,骨头碎裂的剧痛,窒息,无边的黑暗,
然后,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痛楚,尖锐、漫长,像要把身体生生撕裂开,
伴随着遥远而模糊的,婴儿微弱如小猫般的啼哭。“用力,周小姐,再用力,看到头了。
”一个陌生却异常沉稳有力的女声穿透迷雾,带着不容置疑的鼓舞。
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坠入一个更深的漩涡。剧痛之后,
是某种难以言喻的抽离感,紧接着,是两声截然不同的啼哭。一个嘹亮,
带着初生牛犊的蛮劲;另一个,却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气若游丝,“双胞胎,是龙凤胎,
哥哥很壮实,妹妹…”那个女声顿了顿,透出一丝凝重,“太小了,肺部发育不全,
需要立刻进保温箱抢救。”双胞胎?龙凤胎?这个认知像一道微弱的光,刺破了沉沉的黑暗,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想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得像压了千斤巨石。想动一动手指,
却连一丝力气都凝聚不起来。只有那两道哭声,一道强健,一道微弱,像两根无形的线,
死死地牵扯住我即将飘散的意识,阻止它彻底沉沦。再次有清晰的意识时,
首先感受到的是一种彻底的虚脱,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眼皮沉重得像是被胶水黏住,
我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掀开一条缝隙。刺眼的白光瞬间涌入,让我本能地眯起了眼。
适应了好一会儿,模糊的视野才渐渐清晰。入眼是陌生的、干净得有些冷硬的天花板,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淡淡花香混合的味道。我躺在一张宽大舒适的床上,
身上盖着柔软的薄被。视线缓缓移动,落在床边不远处。那里放着一个透明的恒温箱,
柔和的灯光下,一个小小的、红彤彤的襁褓安静地躺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皮肤还有些皱巴巴的,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小小的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一种难以言喻的、血脉相连的悸动瞬间攫住了我。这是我的孩子,活下来的那个。“醒了?
”一个温和低沉的男声在旁边响起。我艰难地转动僵硬的脖颈,
看到一个穿着米白色高领毛衣的男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医学书,
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温和而专注。他的气质干净沉稳,
像冬日里晒过阳光的松木。是那个声音,在悬崖下,在冰冷的海水中,那个不顾一切跳下来,
死死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拖离死亡漩涡的声音。“陆医生?”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得厉害,
像破旧的风箱。陆沉合上手中的书,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浅笑:“是我,陆沉,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他起身,动作自然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和棉签,
沾湿了水,小心翼翼地润着我干裂的嘴唇。那动作轻柔而专业,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妥帖。
“孩子……”我的目光无法离开那个恒温箱,喉咙哽住。陆沉顺着我的目光看去,
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像初春融化的雪水:“放心,哥哥很健康,是个男孩,体重达标,
各项指标都很好,他在你身边待了一小会儿,刚睡着。”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些许,
“妹妹还在新生儿重症监护室,她太小了,只有三斤多一点,肺部发育严重不足,
需要依靠呼吸机,不过,我们都在尽全力。”妹妹还在抢救。
心口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
瞬间模糊了视线。双胞胎活下来一个,另一个却在生死线上挣扎。
巨大的庆幸和更深的痛楚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对不起,
是我没用……”我哽咽着,泣不成声,自责像毒藤缠绕住心脏。“别这么说,周念。
”陆沉的声音很稳,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他抽了张纸巾,动作轻柔地替我擦去眼泪,
手指隔着纸巾,能感受到他指尖微暖的温度。“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在那样的绝境下,
是你强大的求生意志,才创造了奇迹。现在,你需要休息,恢复体力。妹妹那边,
交给我和医院,好吗?”他的目光温和而坚定,像一座沉默的山,
稳稳地立在惊涛骇浪的边缘。这无声的支持,奇异地平复了我心中翻腾的恐惧和绝望。
“谢谢……”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这两个苍白无力的字。“先好好睡一觉。
”陆沉替我掖了掖被角,“等精神好一点,再慢慢说。”疲惫如同潮水般再次袭来,
在陆沉温和的注视和恒温箱里儿子平稳的呼吸声中,我放任自己沉入了药物带来的,
相对安稳的睡眠。再次醒来时,病房里很安静。柔和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陆沉不在,大概是去忙了。
我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那个小小的恒温箱—空了。心猛地一沉,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
孩子呢?。“呜哇—呜哇—”一阵嘹亮却不刺耳的婴儿啼哭声适时地从旁边传来。
我猛地转头,看见靠墙的婴儿护理台边,陆沉正背对着我站着。他脱下了医生的白大褂,
只穿着那件米白色毛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他微微弯着腰,
动作有些生涩,却异常轻柔地,正在给一个小小的婴儿换尿布。
他宽厚的脊背挡住了小家伙的大部分身体,只能看到两只白白嫩嫩,
在空中胡乱蹬踹的小脚丫。那嘹亮的哭声,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正是我的儿子。
陆沉似乎有些手忙脚乱,嘴里还低声念叨着什么,像是在安抚:“阳阳乖,不哭不哭,
马上就好……咦,这个小翅膀是这么贴的吗?”“噗嗤—”看着他笨拙又认真的样子,
我忍不住破涕为笑。之前所有的恐慌和悲伤,都被眼前这充满烟火气的一幕奇异地冲淡了。
陆沉听到笑声,转过身来,手里还捏着一片没贴好的尿不湿,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窘迫。
“吵醒你了?这小子,吃饱喝足了还不消停,刚换就尿了。”他把那个包裹好尿布,
停止了哭闹,正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好奇张望的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抱到我床边。“来,阳阳,
看看妈妈。”小家伙被放到了我的臂弯里。那么小,那么软,
带着奶香和阳光晒过的干净味道。他睁着一双纯净得不染尘埃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小嘴巴咂巴了一下,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就在这一刻,当这个小小的,
温热的生命真切地依偎在我怀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滚烫的力量,
像火山喷发般从心底最深处轰然涌出。瞬间冲垮了所有残留的软弱、恐惧和自怨自艾。
它灼烧着我的四肢百骸,烧干了眼泪,也烧尽了那些纠缠不休的、关于“野种”的锥心刺痛。
这是我的骨肉,我的血,我的命。什么沈飞,什么苏晚晴,什么屈辱的替身,
什么悬崖上的背叛,那些曾让我痛不欲生、恨不能立刻死去的过往,在这个小小的生命面前,
忽然变得渺小如尘埃,不值一提。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心口直冲眼眶,但我死死咬住了唇,
没有让一滴眼泪落下来。我低下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儿子柔软温热的额头,
感受着那蓬勃的生命脉动。“阳阳”我的声音异常沙哑,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坚定,“以后,
只有我们了,妈妈会保护好你。”陆沉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们母子相拥的画面,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邃而温和,带着一种无声的理解和尊重。他没有说话,
只是轻轻地把一杯温水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床头柜上。窗外,
海城的天空是久违的、澄澈的湛蓝。阳光穿透云层,洒下万丈金光。
3 年后的重逢七年光阴,像指间流沙,无声滑落。海城会展中心,
巨大的穹顶之下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空气中浮动着香槟的微醺、昂贵香水的馥郁,
还有属于顶级珠宝的、冷冽而璀璨的气息。“星辰之泪”年度珠宝设计大赏的开幕酒会,
衣香鬓影,名流云集。我站在人群相对疏落的展区一角,
指尖轻轻拂过面前展示柜冰冷的玻璃。柜内天鹅绒托台上,
静静躺着一套名为“涅槃”的白钻首饰—项链、耳环、手链。设计灵感来源于深海与火焰,
纯净的白钻以极其精妙的切割和镶嵌工艺,交织出浪涛奔涌的线条与烈焰升腾的姿态,
在精心设计的灯光下,折射出惊心动魄的华光,冷冽又炽烈,矛盾而和谐。这套作品,
是我工作室成立三年来的巅峰之作,也是今晚压轴竞拍的焦点之一。“林老师,
”一个熟悉温和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媒体采访区那边快准备好了,主办方让我来请您过去。
”我转过身,陆沉站在几步之外,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修长。
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沉稳,带着令人心安的暖意。
岁月在他身上沉淀出更温润的气质,也悄悄染白了他鬓角的几缕发丝,却无损那份从容。
七年了,从悬崖下冰冷的海水里被他救起,在医院里挣扎求生,到带着幼小的阳阳,
在异国他乡靠着一点绘画底子和陆沉倾尽全力的帮助,从最底层的珠宝设计助理做起,
一路摸爬滚打,
创立自己的独立工作室“Phoenix Design”……那些艰难的日子,
是陆沉沉默而坚定的陪伴,支撑着我一步步走到今天。“Phoenix”,凤凰,
浴火重生。“好,这就过去。”我对他露出一个微笑,伸手自然地挽住他递过来的臂弯。
指尖下是他坚实温暖的臂膀,一如既往地可靠。就在我们转身,准备朝媒体区走去时,
一股极其突兀的,带着强烈侵略性的寒意,毫无征兆地自身后袭来。
像冰原上骤然刮起的暴风雪,瞬间冻结了周遭所有的喧嚣和暖意。我的脚步猛地顿住,
浑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刹那停止了流动。一种深入骨髓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顺着脊椎一路窜上头顶。七年了,
我以为早已遗忘、早已被新生活覆盖得严严实实的某些东西,原来只是被深埋,
从未真正消失。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我回过头。越过攒动的人头,越过璀璨的灯光,
在展厅入口那片相对昏暗的光影交界处,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从地狱归来的煞神,
静静地立在那里。沈飞。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失去了效力。依旧是那张俊美得近乎凌厉的脸,
深邃的轮廓在光影切割下显得更加冷硬。只是眉宇间沉淀下更深的阴鸷,
眼神像淬了寒冰的刀子,
裹挟着七年沉淀下来的、浓得化不开的戾气与某种无法言喻的、近乎疯狂的偏执,
死死地钉在我身上。他的视线,如同实质的枷锁,越过重重人影,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力量,
精准无误地锁定了我。那目光里翻涌着太多东西:震惊、难以置信、狂怒,
还有一丝我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深埋的痛楚?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击着肋骨,
发出沉闷的声响。挽着陆沉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西装布料里。
陆沉立刻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当看清沈飞时,温和的眉宇瞬间蹙起,
镜片后的目光变得锐利而警惕。他不动声色地侧身半步,用身体将我挡在了身后,
隔绝了那道冰冷刺骨的视线。“别怕!”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沉稳。沈飞动了。他迈开长腿,无视了周围认出他身份,
试图上前寒暄或采访的宾客和媒体,目标明确,径直朝我们走来。
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所过之处的人群下意识地噤声退让,
硬生生在熙攘的酒会中开辟出一条寂静的通道。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沉重而规律的“叩、叩”声,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不过短短十几秒,
他已逼至近前。浓重的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他身上那种独特的,
冷冽而极具压迫感的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气息,瞬间将我包裹。
这气息曾是我年少无知时沉溺的毒药,如今却只激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他站定,
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间喷出的热气。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像两口即将喷发的火山,
里面翻滚着熔岩般的赤红,死死地盯着我,又猛地转向我身旁的陆沉,
最后落在我紧紧挽着陆沉的手臂上。那眼神,锐利得像是要将我的皮肉连同骨头一起剜下来。
“周念。”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许久未曾开口,又像是压抑着即将爆发的雷霆万钧,
“你果然没死。”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冰碴子,砸在地上。我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指尖的颤抖。七年商海沉浮,早已教会我如何戴上最完美的面具。
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脸上缓缓绽开一个极其标准,
极其疏离、也极其冰冷的微笑。“沈总,好久不见。”我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轻快,“您认错人了吧?我叫周念,
Phoenix Design的主理人,很高兴您能来欣赏我的作品‘涅槃’。
”“认错人?”沈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扭曲的弧度,
眼神却更加森寒。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再次从我脸上扫过,带着一种审视和研判,
“这张脸,化成灰我都认得,周念,收起你那套把戏,这七年,你躲到哪里去了?。
”他的质问带着浓重的戾气,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陆沉向前一步,彻底将我挡在身后,
姿态平和却不容置疑:“沈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和举止,这里是公共场合。
周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骚扰她。”“未婚妻?
”沈飞像是被这个词狠狠刺了一下,瞳孔骤然收缩,视线猛地钉在陆沉脸上,
又飞快地扫过我,最后,那噬人的目光死死地,
定格在我放在小腹位置的左手上—那枚由陆沉亲手设计的,简洁却无比璀璨的梨形钻戒,
正牢牢地套在我的无名指上,在展厅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而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似乎灼伤了他的眼睛。沈飞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下颌线绷紧如刀锋。
他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狂暴,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好,很好。”他咬着牙,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周念,你真是好本事,攀上了新的高枝,连名字都改了?
Phoenix?凤凰涅槃?呵……”他的冷笑带着浓重的讥讽,目光却死死锁住我的眼睛,
像是要穿透我的灵魂:“当年那个孩子呢?我沈飞的孩子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孩子”两个字,如同两颗烧红的子弹,瞬间击穿了我用七年时间辛苦筑起的,
看似坚固的心防。
边冰冷的山风、匕首抵在肚皮上的触感、他口中那声冰冷的“野种”、坠入深海时的窒息感,
所有被刻意尘封的痛苦记忆,排山倒海般汹涌而至。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
喉咙口涌上浓重的腥甜。我几乎站立不稳,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挽着陆沉的手臂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沈飞。”陆沉的怒喝声响起,
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他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我,看向沈飞的眼神充满了冰冷的警告,
“你适可而止,再敢胡言乱语,我立刻叫保安。”“我的孩子。”沈飞却像没听见,
他猛地向前逼近一步,通红的眼睛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
死死盯着我,声音嘶哑地低吼,“回答我。周念,那个孩子到底在哪里?他是不是还活着?。
”巨大的眩晕感袭来,眼前阵阵发黑。我死死抓住陆沉的手臂,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肤,
仿佛那是唯一能支撑我不倒下的浮木。沈飞那副疯狂追问“他的孩子”的嘴脸,
与他当年在悬崖上冷酷地说出“野种”时的无情重叠在一起,
构成了一幅荒谬绝伦、令人作呕的画面。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怒意,混合着滔天的恨意,
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终于在我心底轰然爆发。瞬间压倒了所有生理上的不适和恐惧。
我猛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染上了一层异样的红晕。
我用力甩开陆沉试图安抚的手,挺直了脊背,像一株在狂风中骤然绷紧的劲竹。
我甚至往前踏了一小步,主动拉近了与沈飞那令人窒息的距离。迎着那双布满血丝,
写满疯狂与质问的眼睛,我抬起戴着钻戒的左手,在他眼前极其缓慢,极其清晰地晃了晃。
璀璨的钻石光芒,在沈飞赤红的瞳孔中冰冷地跳跃。我的唇角,勾起一个极致冰冷,
极致讽刺的弧度,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死寂的空气,带着淬毒的寒冰,一字一句,
狠狠砸向他:“沈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悬崖上,您不是亲口说过吗?
”“野种也配做您的孩子?”看着他瞬间僵住,血色尽褪的脸,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惊愕,
痛苦和难以置信,我心底涌起一股近乎残忍的快意。我顿了顿,欣赏着他此刻的狼狈,然后,
用更加清晰、更加理所当然的语气,补上了最后一刀:“至于阳阳,
那当然是我和我丈夫的孩子,长得像他爸爸,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丈夫”两个字,
我咬得格外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沈飞的脑海里彻底炸开。他高大的身躯猛地晃了一下,
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那张英俊却阴鸷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他死死地盯着我,赤红的双眼里,翻涌着极其复杂,
极其混乱的情绪—震惊、暴怒、被背叛的狂躁,还有一种更深沉的,近乎绝望的痛苦?
他像是想说什么,嘴唇剧烈地翕动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整个人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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