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镜狱轮回》中的人物抖热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言情小说,“神仙也打颤”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镜狱轮回》内容概括:地下室昏黄的吊灯在头顶摇晃,我握着黄铜钥匙串的手指微微发抖。这是搬进老宅的第七天,那些声音又开始了——天花板上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刺耳声响,夹杂着类似铁链拖行的金属碰撞声,规律得像是某种邪恶的钟摆。钥匙插入生锈锁孔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阁楼木门应声而开。扑面而来的腐尸气味让我胃部抽搐,这味道与三天前在书房发现的那本1897年《圣徒忏悔录》扉页沾着的褐色污渍如出一辙。手电筒光束扫过布满蛛网的斜顶空间...
1 梦魇缠身“救我”“逃”“快逃”“我等着你”声音由远到到近,从四面八方传来!
而我又一次从梦中惊醒!此时窗外冰冷的雨水就像是无数钢针。
狂暴地敲打在陈旧的彩色玻璃窗上,发出连绵不绝噼啪声。
这座矗立在荒凉海岸悬崖边的维多利亚式宅邸—“海崖居”仿佛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
沉默地吞噬着光线与声音。我站在三楼的扇形凸窗书房里,指尖夹着的廉价香烟早已熄灭,
只留下一点点灰烬。搓了搓冻得发僵、指节泛白的手,朝着冰冷的空气哈出一口白气。
那点可怜的热度瞬间就被这巨大房间的阴冷吞噬殆尽,仿佛从未存在过。窗外,
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悬崖之下,惊涛拍岸的轰鸣被风雨声扭曲,变成巨兽压抑的咆哮。
一阵阵撼动着这座古老宅邸的根基。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咸腥的海水气息,
混合着陈年木头在潮湿中缓慢腐朽的酸败味道。
还有一种更深沉、更粘腻的东西……一种难以言喻的霉味。尖耸的塔楼刺破雨幕,
哥特式的拱窗如同空洞的眼窝,贪婪地吞噬着本就稀少的光线。在我模糊的视野里。
它不像一栋房子。更像一头蛰伏在暴风雨中的、伤痕累累的史前巨兽。沉默地蹲伏着,
用黑暗和寒冷消化着闯入者。我,周瑜,就是那个不自量力的闯入者。
2 遗产的诅咒一周前,我还是城市里一个被债务和失败婚姻压得喘不过气的落魄者。
催债电话比每天的闹钟还准时。而我“逼走妻子林雨”的窃窃私语,则是无处不在的噪音。
忽然,一封措辞冰冷的律师函像一根救命稻草,或者说,更像一根绞索递到了我面前。
我继承了一笔遗产。来自我的远房姑婆“伊芙琳·周”遗产的核心,
里之外、地图边缘的“海崖居”信件里用精准的词汇描述着它的“历史悠久、建筑价值不菲。
”以及一个用加粗字体标注的、不容置疑的附加条款:“继承人周瑜先生,
必须在-海崖居-内连续居住满十二个月。”期间累计离开不得超过三十日。若违反此条款,
本遗嘱项下所有遗产将自动捐赠予指定慈善机构。“价值连城?
”我看着律师函里附带的老旧照片上那阴森森的宅子,心里只有荒谬。
但“价值不菲”这几个字,像黑暗中闪烁的磷火,点燃了我溺水者般的求生欲。必须逃离!
逃离催命般的债务。逃离那些戳脊梁骨的目光。逃离这个充满了林雨最后愤怒眼神的城市!
至于这座宅子?“再阴森,也比人间的炼狱强吧”我几乎是带着一种病态的迫不及待,
变卖了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支付了拖欠的房租,像逃难一样登上了北上的火车。一路颠簸,
换乘破旧的巴士。最后在狂风暴雨中,由一辆当地唯一的、仿佛随时会散架的出租车。
将我扔在了这座“巨兽”的门口。现在,我站在这巨兽的腹心,
感受着它的呼吸——冰冷、潮湿、带着腐烂的气息。太大了,太空旷了。
书房里高耸的书架上空无一物,积着厚厚的灰尘。我刚才从一楼客厅走上来。
脚步声在空旷得可怕的走廊里激起层层叠叠的回音。
“嗒…嗒…嗒…嗒…”仿佛有看不见的影子,正无声地跟在我身后,模仿着我的步伐。
每一次回音落下,都让我的心脏不自觉地收紧。最让我本能感到不安的,不是这空旷和死寂。
而是主卧里的那面镜子。昨天我粗略查看房间时,只是觉得它巨大得过分。今天傍晚。
当我鼓起勇气推开主卧沉重的橡木门,打算勉强安顿下来时。
那面镜子带来的压迫感才真正攫住了我。它几乎占据了整面东墙。
华丽而沉重的桃花心木边框,雕刻着繁复到令人眼花的扭曲花纹。
那些花纹不像寻常的卷草花卉,更像某种深海生物的触手。或是盘根错节的荆棘,
带着一种不祥的生命力,仿佛随时会蠕动起来。镜面本身异常光洁、清晰,
却透着一股子邪性。它不像普通的玻璃,更像一层凝固的、深不见底的寒水。站在它面前,
我有种错觉:“镜中的世界似乎比眼前这个阴冷的房间更…深邃,
更…真实”仿佛那不是一个反射,而是一个入口。我不敢多看,匆匆铺了床单,
几乎是逃出了主卧。但,恐惧的种子一旦落下,便会疯狂滋生。第一个夜晚,
我就被拖入了无底的噩梦深渊。梦里没有具体的景象,没有怪物,没有追杀。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黑暗。和一种永恒的、高速的坠落感。
心脏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四肢却沉重得像灌了铅,无法挣扎,无法呼喊。
只有冰冷和绝望,如同海水般淹没他、挤压我。醒来时,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睡衣,
粘腻地贴在皮肤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咚咚咚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得可怕,
仿佛下一秒就要撞碎肋骨。我大口喘着粗气,像一条离水的鱼。黑暗中,
我下意识地、带着惊悸望向主卧门缝的方向——“那面巨大的镜子就在门后”黑暗中,
我仿佛感觉到镜面正幽幽地反射着窗缝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天光,
像一个沉默的、窥视的眼睛。我猛地甩甩头,把这荒诞的念头赶出去。是压力太大了,
环境太陌生了。我这样安慰自己。3 镜中诡影真正让我心头警铃大作的不对劲,
是从第三天开始的。起初是声音。深夜里。当狂风在悬崖上发出凄厉的呜咽,
海浪拍打礁石发出沉闷如鼓的巨响时。我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总能听到一些别的声音。
非常细微,像是……像是指甲,或者某种更坚硬的东西,在干燥的木头上,一下,又一下,
轻轻地刮挠着。刮擦……刮擦……刮擦……声音的来源飘忽不定。
有时感觉是从墙壁内部传来,沉闷而遥远;有时,却又无比清晰地指向……主卧的方向?
指向那面镜子?每当这声音响起,我就屏住呼吸,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侧耳倾听。但是,
一旦我凝神去捕捉,那声音又诡异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剩下窗外永不停歇的风声、雨声,以及我自己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响亮的、擂鼓般的心跳声。
接着是气味。那股初来时若有若无的霉味,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变得越来越浓烈,
越来越具有侵略性。尤其是在靠近主卧的时候,那股味道几乎凝成实质,
堵在我的鼻腔和喉咙里。它不再仅仅是潮湿腐败的木头味,而掺杂了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
像是……过度生长的、粘稠的真菌散发出的孢子气息。
混合着某种陈年血液干涸后的铁锈腥气。一种活物腐烂的甜腥。我受不了了。
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像疯了一样检查了整个主卧。掀开地毯,敲打墙壁,查看每一个角落。
我甚至花光了身上最后一点现金。
从几十公里外的镇上请来了两个一脸不耐烦的管道工和灭鼠人。“漏水?没看到!老鼠?
连根毛都没!”工人们用浓重的口音抱怨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这房子老得掉渣,
有点怪味,有点声响,太正常了!有钱人就是毛病多”他们拿了钱,匆匆离开。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愈发浓重的甜腥霉味中,手脚冰凉。而恐惧,
开始在每一个夜晚变本加厉地具象化。深夜,当我再次被那无休止的坠落噩梦惊醒。
或者在凌晨意识模糊、半梦半醒之际。眼角的余光猝不及防地捕捉到镜中景象的异样。
是镜中自己疲惫不堪的身影背后,多了一个模糊的、佝偻的、几乎融入黑暗的影子。
一动不动地“站”着。这时,是镜框上那些扭曲盘绕的雕刻花纹,
似乎极其轻微地……蠕动了一下。像蛇在冬眠中调整姿势。
最让我头皮炸裂、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一次。我分明看到镜中的自己。
嘴角极其缓慢地、不受控制地向上咧开,
露出了一个绝非出自我本意的、充满冰冷恶意的狞笑!“啊~”我惊叫出声,
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膛。黑暗中,只有我粗重的喘息。镜子里,
映照出我惊恐扭曲的脸,再无异常。“是幻觉吗?一定是!”连续失眠,巨大的精神压力,
陌生的环境……这一切都在摧毁我的神经。我拼命说服自己。但内心深处,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反驳:“那感觉太真实”那笑容里的恶意,像淬毒的冰针,
扎进了我的灵魂。恐惧的种子已经深埋心底,汲取着这宅邸的黑暗养分,
开始疯狂破土而出:“我必须逃离这间卧室!”“至少,离那面该死的镜子远一点!
”客房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二楼走廊那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我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冷汗顺着额角滑下,
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我成功了。逃离了那个被巨大魔镜占据的主卧。至少,
暂时逃离了它的直接凝视。客房的空气似乎更冷一些。我摸索着找到墙上的开关。
老旧的壁灯闪烁了几下,才勉强亮起昏黄的光晕。还只能照亮房间中央一小片区域。
四周的角落依然沉在漆黑的阴影里。家具蒙着白布,像一排排沉默的守墓人。然而,
那如影随形的气味,却比他想象的更加嚣张。甜腻的、带着腐烂海藻和铁锈腥气的霉味。
不仅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浓烈地充斥在我的鼻腔里。它似乎渗透了墙壁、地板、天花板。
无处不在。顽固地盘踞着,宣告着这里同样是它的领地。
我甚至觉得这股味道有了粘稠的质感。像湿冷的舌头舔舐着我的皮肤,
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呕……”我干呕了一声。冲到角落一个蒙着布的洗手台前,
掀开白布,拧开锈迹斑斑的水龙头。只有几滴浑浊的黄水艰难地滴落。
随即水管发出一阵空洞的呜咽,彻底没了声息。“连最基本的水源都断绝了?
”绝望感就像是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我的脖颈。我颓然跌坐在蒙着灰尘的床垫上。
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淹没了我,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也许……也许远离了那面镜子,能睡个好觉?”“哪怕只有几个小时?
”这个卑微的念头刚升起,就被现实无情地碾碎了。“刮擦……刮擦……刮擦……”声音!
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无比清晰!无比近!无比执着!
不是从二楼传来。不是隔着一层楼板和厚厚的墙壁。它就来自这间客房的墙壁内部!
就在我背靠着的这面墙!“或者……是床头的墙?”“甚至……是地板下面?
”声音的来源飘忽不定,如同鬼魅。它不再是若有若无的试探。
而是变成了持续的、机械般的刮挠。“一下,
又一下”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耐心和…“饥饿感?”仿佛有什么东西。隔着薄薄的阻隔。
正用尖利的东西。一点一点。不知疲倦地挖掘着、抓挠着。试图穿透这最后的屏障,
来到我的身边。我猛地从床垫上弹起来。像一只受惊的猫,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我惊恐地环顾四周。昏黄的灯光下,墙壁的阴影仿佛在蠕动。
那声音仿佛直接刮在我的骨头上,刮在我的神经末梢上。“谁?”“谁在那里?
”我对着空荡的房间嘶吼,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变调。回应我的。
只有窗外更加猛烈的风雨声。以及……那持续不断的、令人疯狂的刮挠声。
它甚至在我吼叫的间隙,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仿佛在侧耳倾听我的恐惧。
随即又以更快的频率响起,像是在嘲弄我的徒劳。我冲到发出声音最清晰的墙壁前,
耳朵死死贴上去。冰冷的触感让我一哆嗦。但更冰冷的是那穿透墙壁、直抵耳膜的刮擦声。
“滋啦…滋啦…滋啦…”带着木头纤维被强行撕裂的质感。
我甚至能感觉到墙壁在极其轻微地震动!“幻觉!”“一定是幻觉!
”我用力捶打自己的太阳穴。试图驱散这可怕的感知。然而,那声音和震动是如此真实,
真实到让我无法欺骗自己。4 记忆碎片就在这时。一段被刻意尘封的记忆碎片。
如同镜子的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猛地刺入我混乱的脑海!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照亮了我们在市中心的公寓。空气中弥漫着刚煮好的咖啡香气和林雨最喜欢的栀子花香。
林雨穿着一件柔软的米白色毛衣,赤着脚踩在温暖的地毯上。手里举着两个马克杯,
笑容明媚得晃眼。她刚完成了一幅新画,画上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海边落日。“阿瑜,你看!
像不像那天?你说过,那是你看过最美的颜色。”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全世界的星光。
走过去,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肌肤。一股暖流从指尖瞬间蔓延至全身。
我低头看着她。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柔软的唇瓣。心中涨满了不可思议的柔情。
我轻轻揽住她的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没有你美”我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带着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你是我生命里,最绚烂的色彩”林雨的脸更红了,
像熟透的蜜桃。她把头埋进我怀里,笑声清脆如银铃。那时的阳光。那时的温度。
那时她身上的栀子花香。还有她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一切都美好得像一个易碎的梦。
甜蜜的回忆与此刻阴冷、恐惧。充满腐烂气息的现实形成了地狱般的落差。
巨大的酸楚和悔恨如同海啸般瞬间冲垮了我的心理防线。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
双手死死捂住耳朵,试图阻挡那无孔不入的刮挠声,更试图阻挡那几乎将他撕裂的回忆。
“小雨……对不起……对不起……”我蜷缩在冰冷的木地板上,像受伤的野兽般呜咽着。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冷汗和灰尘,在脸上留下冰冷的痕迹。“那时的爱是真的,
后来的伤害呢?”那些恶毒的争吵。那些为了挽救濒临破产的公司而对她进行的欺骗和逼迫。
那些在姑婆伊芙琳看似“理性”的分析和“帮助”下做出的。
一步步将她推离的决定……“周瑜!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你怎么能……怎么能把它偷偷抵押掉?”林雨的脸因为震惊和愤怒而惨白。
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银行催收函,指节泛白。
我烦躁地扯开领带,不敢看她的眼睛。声音干涩而疲惫:“小雨,公司需要这笔钱周转!
只是暂时的!”“等那个项目回款,我马上赎回来!我保证!””“保证?你拿什么保证?!
”林雨的声音尖锐起来。带着哭腔:“那是我的画!我的工作室!你问都不问我一声!
你眼里只有你的公司!只有你的钱!”“你懂什么?”我被戳到痛处,猛地爆发出来。
指着她吼道:“没有钱,我们喝西北风吗?”“没有公司,你还能在这里画你的画?
”“住你的大房子?”“你整天就知道画画画画,你关心过我吗?
关心过公司快撑不下去了吗?!”刻薄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捅出去。林雨踉跄着后退一步。
眼中的绝望变成了彻底的冰冷和陌生。她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
那眼神,比任何哭喊都更让我心慌。“好……好……”她惨笑一声,眼泪无声地滑落。
“周瑜,我真是……瞎了眼”她猛地转身冲回卧室。“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完整的对话!回忆的闸门一旦打开。痛苦的洪流便再也无法遏制。
那些争吵的画面。林雨最后冰冷的眼神。
一丝卑劣解脱感的心情……还有姑婆伊芙琳那张保养得宜、永远带着一丝莫测高深表情的脸。
当我在林雨失踪后焦头烂额、六神无主时。是姑婆“及时”出现。
用冷静得近乎冷酷的声音安抚我“阿瑜,别慌。年轻人一时冲动离家出走,
很常见”“你越是大张旗鼓地找,媒体越会捕风捉影,对你,对公司,
都没好处”“交给我来处理。我会让人留意,让她冷静一段时间,想通了自然会回来。
”那时的我,被债务和可能的丑闻压垮了脊梁。竟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默许了姑婆的安排。我甚至……暗自松了一口气!“啊!!!
”我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悔恨的毒液腐蚀着我的五脏六腑。
比墙后的“刮挠声”更让我痛苦万倍。我猛地用头撞向身后的墙壁!“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房间里回荡。墙后的“刮挠声”,在这一瞬间,诡异地停止了。死寂。
绝对的死寂。只剩下窗外风雨的咆哮和我自己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我僵在原地。
额头传来的剧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停止了吗?”“被我的举动……吓退了?
”这荒谬的想法只存在了一秒。下一秒,
一个更清晰、更沉重、仿佛带着某种得意意味的“敲击声。”代替了“刮挠声”。
在墙壁内部响起“咚!咚!咚!”如同三声沉闷的丧钟,精准地敲打在我的心脏上。
“那东西……它不仅在,它还在回应我!”“它知道我的痛苦,我的悔恨!
”“它在享受我的恐惧!”更让头皮发麻的是。就在敲击声响起的同时。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客房门下方那道狭窄的门缝外一片浓重的黑暗阴影。
正无声无息地……蔓延了过来。像黑色的潮水,缓慢而坚定地侵蚀着昏黄灯光照亮的区域。
“它……真的跟着下来了”我连滚爬爬地远离门口。缩到房间最远的角落。
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我死死地盯着那道门缝。盯着那片不断扩大的阴影,
牙齿咯咯作响。刮挠声……变成了敲击声……阴影在逼近……“这间客房,根本不是避难所。
”它成了另一个精心布置的、无处可逃的囚笼。而我惊恐地意识到。
“那个…东西”“无论是镜中的幻影,还是墙壁里的怪物”“它似乎……能感知到我的情绪。
”“尤其是,那些关于林雨的、充满痛苦和悔恨的情绪。”昏黄的壁灯像垂死之人的眼睛,
光线微弱得几乎要被房间四角的黑暗吞噬。我蜷缩在冰冷墙角。
后背紧贴着粗糙的墙壁仿佛能从这冰冷的触感中汲取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我死死盯着客房门下的缝隙那片浓墨般的阴影已经停止了蔓延。如同凝固的污血,
停留在那里,散发着无声的威胁。墙内的敲击声也沉寂了。
但这死寂比任何声响都更令人窒息。“它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包裹着我。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冷汗早已浸透了我单薄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上,
带来刺骨的寒意。胃部因为极度的紧张和那挥之不去的甜腥霉味而阵阵痉挛。
一股酸水涌上喉咙我强行咽了下去,喉结艰难地滚动着。时间失去了意义。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窗外风雨的咆哮是唯一证明世界还在运转的背景音,
此刻却更像是为这绝望囚笼伴奏的哀乐。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小时。
紧绷到极限的神经终于开始发出哀鸣。剧烈的头痛像有无数根钢针在颅内搅动,
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感到天旋地转,
冰冷的墙壁仿佛变成了倾斜的甲板,要将我抛入无底深渊。“呕……”这一次,
我再也无法抑制。胃里翻江倒海,我猛地扑向一边,对着布满灰尘的地板剧烈地干呕起来。
除了酸苦的胆汁,什么也吐不出来。身体因为呕吐而剧烈抽搐,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
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我瘫软在地板上,像一滩烂泥。意识在模糊的边缘挣扎。
疲惫感沉重如山,压得我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但我不敢闭眼!每一次合上眼皮,
那面巨大梳妆镜的影像就会清晰地浮现在黑暗中。扭曲的镜框纹路如同活蛇般蠕动。
镜面深处仿佛有无数双怨毒的眼睛在窥视,还有林雨最后那冰冷绝望的眼神……“不能?
……不能……”我用尽最后一丝意志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来对抗昏睡的欲望。
“我害怕一旦睡去,就再也无法醒来”或醒来时,
面对的将是更加无法承受的“恐怖”就在这半昏迷的混沌状态中。一个微弱但清晰的念头,
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固执地亮了起来:5 绝望的抉择“镜子”“一切的源头,
都是那面镜子!”“主卧的那头怪物!”恐惧和绝望如同附骨之蛆。根源就在那里!“逃?
”这宅子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我无处可逃!“躲?”墙里的东西会找到我!
唯一的生路…“或许只有面对!毁了它!”“毁了那面该死的魔镜”这个念头一旦滋生。
就像藤蔓般疯狂生长。驱散了部分疲惫和恐惧。
带来一种近乎病态的决绝和……一丝扭曲的兴奋感。“毁掉它!”“用最暴烈的方式!
”管它后面藏着什么妖魔鬼怪!天色在窗外风雨的肆虐中,艰难黎明将至,
但海崖居内依然被沉重的阴霾笼罩。我挣扎着爬起来。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疼痛。我扶着墙壁,
踉踉跄跄地走向一楼厨房的方向。我记得在堆放杂物的角落,
看到过一把生锈的、沉重的铁锤。推开吱呀作响的厨房门。那股甜腥的霉味依旧如影随形。
我在布满油污和灰尘的角落里翻找,手指触碰到冰冷坚硬的金属。“找到了!
”我双手握住锤柄,沉甸甸的分量传递到手臂上,带来一种奇异的、暴力的安全感。
冰冷的金属触感刺激着我麻木的神经。就是它了!提着铁锤。我就像是即将奔赴战场的死士。
一步一步。”沉重地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每一步都踏在空寂的回音上。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主卧的门虚掩着,如同巨兽微张的口。我深吸了一口气,
猛地推开了门!阴冷的气息混杂着浓烈的甜腥味扑面而来。巨大的梳妆镜依旧矗立在东墙。
在昏暗的光线下,镜框上那些扭曲盘绕的桃花心木花纹显得更加阴森诡异。
镜面映照出我苍白憔悴。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脸,以及手中那柄象征着破坏的铁锤。
“呃…啊…”我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在驱使。我高举铁锤,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面巨大、幽深、仿佛连通着地狱的镜子,狠狠砸了下去!“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铁锤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坚硬的桃花心木镜框上!
预想中镜面碎裂的清脆声响并没有出现。镜框极其坚固,只是被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凹坑。
震得我虎口发麻,铁锤差点脱手。巨大的反作用力让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镜面完好无损!
光滑依旧,清晰地映照着我因用力而扭曲的面孔。和眼中那瞬间被惊愕取代的疯狂。
“不……不可能……”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铁锤,又看向那面纹丝不动的镜子。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这镜子……这镜框……”是什么做的?怎么会如此坚硬?
我不信邪!恐惧和挫败感交织,再次点燃了我的暴戾。我就像疯了一样,抡起铁锤,
不顾一切地朝着镜框猛砸!“砰!砰!砰!砰!”沉闷的撞击声在主卧里疯狂回荡。
如同绝望的鼓点。每一次撞击,都只在华丽的镜框上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划痕。
震得我手臂发麻,虎口崩裂,渗出丝丝鲜血。汗水混合着灰尘从我的额头流下。滴进眼睛里,
模糊了视线。我大口喘着粗气,肺部火烧火燎。“给我碎啊!混蛋!!”我嘶吼着,
声音沙哑绝望。就在我筋疲力尽,几乎要脱力跪倒时。一次猛烈的锤击落下后。
我眼角的余光,似乎捕捉到镜框上被砸击位置的异样。我喘着粗气,凑近了看。
在我刚才猛砸的位置附近。镜框上一处雕刻得如同纠结藤蔓的凹陷纹路里。
“颜色似乎……更深了?”不再是干燥的木色。而是呈现出一种暗红近黑的湿润感。
我颤抖着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指尖传来冰冷、粘腻的触感!我猛地缩回手。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惨淡天光。看清了指尖上沾染的东西。
“一种暗红、粘稠的液体”散发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甜腥味!
和我日夜被折磨的霉味中的那股甜腥,一模一样!只是浓度高了无数倍!“这……这是什么?
木头会流血吗?”“不!这绝不是木头本身的东西!
”它像是从镜框深处……或者说…是从镜框与墙壁连接的缝隙里……缓慢渗出来的!
像某种活物的……血?或者……脓液?这个发现比镜子砸不碎更让我毛骨悚然!
看着指尖那粘稠、冰冷的暗红液体。胃里又是一阵剧烈的翻腾。我猛地抬头,
死死盯住镜框上那处“流血”的纹路。就在这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镜子里,
我的倒影似乎…“慢了一拍?”我刚刚因为恶心而皱眉的动作,
在镜中延迟了大约半秒才显现出来。而且,镜中他的眼神,似乎比现实中更加空洞、麻木。
甚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嘲讽?“是错觉吗?
”是体力透支和神经高度紧张导致的视觉错乱?我的心脏狂跳起来。
一股比刚才砸镜子时更深的寒意攫住了我。我强迫自己冷静,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
我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左手。镜中的倒影,也抬起了手。动作同步。我稍稍松了口气。
也许是看错了。然而,
就在我这口气还没完全呼出来时…镜中我的倒影那微微张开的、因为恐惧而干燥起皮的嘴唇。
突然……极其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
一个转瞬即逝的、冰冷、恶毒、充满非人意味的狞笑!“啊!!!
”我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猛地向后弹开,
手中的铁锤“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我惊恐地指着镜子,语无伦次:“你!你笑了!
”“你他妈笑了!我看见了你笑了!”镜子里,只有我惊恐到扭曲变形的脸,
和那双因极度恐惧而瞪大到极限的眼睛。刚才那诡异的笑容,仿佛从未出现过。
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我浑身冰冷,如坠冰窟。“不是错觉!绝对不是!
”“那镜子里的东西……它在看着我!”“它在戏弄我!它在……模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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