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坐起,意识像冲破水面的溺水者,大口喘息,仿佛要将这片刺目的纯白吸入肺腑。
低头,指甲缝里嵌着几点灰白的艾草余烬——那是昨夜在祖宅院中,
为病重的老猫“虎符”占卜后残留的印记。记忆的碎片尚未拼接完整,
手腕上却先一步传来微烫的触感。一个冰冷的银色手环紧贴着皮肤,
中央清晰刻着个古朴的“子”字,像一枚微型的日晷指针,无声地灼烧着。环顾四周,
十一张同样茫然惊惶的面孔在纯白的地板上映现。从“丑”到“亥”,
地支的印记烙在他们的腕上,唯独缺失了代表申猴的位置。
一种奇异的共鸣感在所有人之间流转,如同十二条被硬生生扯断了根须的枝桠。
“欢迎来到归藏。”冰冷的机械合成音不知从何处响起,与之同时,
天花板上流泻出幽蓝的冷光,凝聚成方正的文字,“尔等为第十二轮地支试炼者。存活七日,
归途自现。每日卯时、酉时各启一卦,卦象即天命,顺之者生,逆之者……”文字骤然碎裂,
如同老式电视机失去信号,化作漫天冰冷的雪花点。几乎就在同时,
斜对面一位妆容精致、手腕刻着“巳”字的中年女人猛地爆发出凄厉的尖叫!
我们眼睁睁看着她手腕上代表蛇虫的“巳”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上墨色,
皮肤下仿佛有活物在蠕动、凸起,瞬息间爬满蛇鳞般的诡异纹路!“是噬命!
”一个身穿洗得发白的灰布褂子、须发皆白的老者沉声开口,他的手腕上是“戌”,
眼神锐利如鹰,“十二地支循环相冲,今日地气不合!必有妖异作祟!”话音未落,
那女人已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身体诡异地软塌下去,变成一滩包裹在衣物里的人形泥泞,
“巳”字手环彻底墨黑,再无半点光泽。死寂与恐惧瞬间冻结了空气,
浓重的硫磺和腐败气息弥漫开来。我下意识探入袖口内衬——三枚冰凉沉甸的铜钱,
爷爷临终时郑重交付:“同治年间流落的老物件,测字先生的保命符,蕴着地气。
”它们是我唯一熟悉的依凭。铜钱入手即温,无需我刻意摇晃,
仿佛自有灵性般在掌心滴溜溜旋转三周,“叮当”落于纯白地面:两枚阳面朝上,
一枚阴面朝下——少阴之象。“寅时!
”那自称马守义的老者抬眼看向一面凭空浮现、刻着时间刻度的墙壁,
“离卯时开卦还有一个时辰2小时,乾位属金,生今日月建‘申’金之水,此地气冲煞,
当往东避!”他指向一扇悄然开启、泛着金属冷光的门户。生死关头,信任成了奢侈品。
几个人怀疑地瞥了老者一眼,互相搀扶着朝西方另一扇门户奔去。
我望着地上那滩迅速变得透明的“软泥”,又看了一眼老者浑浊却坚定的眼,一咬牙,
与另外三人紧随马守义踏入了东边的“乾”门。门后并非坦途,而是一条狭长幽深的甬道,
两侧墙壁并非砖石,而是某种温润如白玉的材质,其上蚀刻着密密麻麻难以辨识的符号。
它们扭曲交织,像远古的结绳记事,又像被极致简化的八卦卦爻,甚至在微微流动,
流淌出微弱的能量波动,如同某种活着的“电路”。“小子,你身上有卦息?
”马守义一边警惕前行,一边头也不回地低语。“沈砚。家传三式,六爻粗通。
”我谨慎回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刚刚呈现少阴的铜钱,
温润的铜质下似乎有极微弱的电流窜动,“马老似乎对此地……颇为了解?”“白云观,
解签三十七载。”老者声音嘶哑,“马守义。这‘归藏’……不简单。方才那蓝字,
七日为艮,止也,山不动,何谈‘出’字?且‘地支试炼’……哼,只怕是圈牢!”“砰!
轰隆——!”剧烈的爆炸声和凄厉短促的惨嚎从遥远的西面猛然传来!我们骇然变色,
扇类似“天井”的圆形门户前——下方大厅的景象让胃部翻搅:五具焦炭般的尸体扭曲纠缠,
地上流淌着粘稠的胶质液体,空气中弥漫着电路板烧焦的刺鼻气味。他们的手环,
无一例外化作了吞噬生命的墨黑。就在这时,冰冷的幽蓝光芒再次笼罩整个空间,
墙壁上的刻痕恰好指向卯时5-7点。“今日初卦:乾之姤。
”六个刚劲的阳爻图像在空中悬浮片刻,位于最底部代表“初九”的阳爻骤然黯淡,
上方的阳爻依旧闪耀,下方却诡异地幻化出代表“巽”风的卦象——三爻中,初爻为阴,
其余为阳。乾卦六爻皆阳,本是刚健亨通的大吉之相,然初爻变阴,乾天遇巽风,
“天风姤”!《彖》曰:姤,遇也,柔遇刚也。“女壮,勿用取女。”阴邪强势,
五阳难抑一阴。“姤卦主阴人强梁!”马守义脸色铁青,山羊胡微微颤抖,“五阳压一阴,
此阴爻踞于初位初六,乃邪根深种!卦辞已明示,‘勿用取女’乃大忌!
今日必有女子行祸乱之事,且姤者,不期而遇,定要撞见不该碰的东西!
”他的目光扫过仅存的七人。焦点瞬间集中在场中唯二的两名女性身上。
一个穿着鲜艳红裙、手腕“未”代表未羊字的年轻女孩惊恐尖叫:“不是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手环是未土,火土相生,我没法弄那个!
”她鲜红的指甲如同凝固的血滴,在惨白的脸上挥动。
另一个是穿着干练、鼻梁架着黑框眼镜的周晴,手腕是厚重的“丑”代表丑牛土,
她推了推眼镜,声音冷静却掩饰不住一丝颤音:“荒谬!什么阴人祸乱,
这是典型的认知扭曲和心理实验!墙上的符号具有几何递归特性,分明是高阶二进制编码,
组合逻辑控制的结果!”她蹲下身,用手机对着墙角的符号拍照,试图分析。“啊!
”周晴突然失声,“这……这数字在变!”照片上原本无序的符号,
在屏幕里自动旋转、排列,竟组合成一串猩红的数字:07:13:49。
每一个数字都像在滴血般闪烁着微光。“倒计时?!”我心脏骤缩,
爷爷的话在脑中炸开:天干配时辰,地支分方位。卯时属乙木,其数应为八,
但这07:13:49?“四九为金……七离火……一坎水……三震木?
金火水木……相冲相战!这不是有序倒计时,这是乱序符咒!大凶!”马守义厉声断喝。
“轰隆隆——!”整条甬道剧震!坚固如玉的墙壁竟如水面般波动起伏,穹顶裂开,
冰冷的白色粉尘如雪崩般簌簌落下!“乾变姤!上乾下巽!巽为风!东边生变,
金气动则风刃出!快回!”马守义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朝来时路的深处狂奔!
我们仅剩的五人另一人未能反应狼狈地扑进最近一扇刻着“坎”水字的门内!“嘭!
”沉重的石门在身后轰然闭合!隔着门缝,
我们瞥见红裙女孩绝望的最后影像:高速旋转的无形气刃如同巨大的绞肉机,瞬间包裹了她。
裙裾如血花绽放,她尖锐的“未”字手环在风暴中亮起一瞬血光,随即彻底湮灭。
气旋呼啸着吞噬了整条东甬道,门板上传来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安全……暂时。
这“坎”室空间不大,中心有张银色金属方桌。
桌面上静静躺着一个半嵌入桌面、结构繁复异常的罗盘。此刻,
罗盘的天池心针正疯狂地自旋,带起阵阵微弱旋风,最终“咔”地一声,带着绝对的精准,
钉死在“子”位的刻度线上——直指我的“子”字手环!“你的铜钱!”周晴喘息未定,
眼镜后的目光敏锐如鹰隼,死死盯着我因紧张而攥紧的拳头,
“刚才落地……是不是……是不是被地面吸住了?”惊惧让她语气不稳。我一愣,
急忙摊开掌心。一股电流般的寒意直冲天灵盖!那三枚“少阴”铜钱,
竟不知何时深嵌进我的皮肉之中!边缘与皮肉微微融合,渗出淡淡的红痕。更为诡异的是,
其中一枚铜钱的边缘正透出微弱的荧光,
细小如蚊蚋的篆体字迹在光芒中清晰可见:初九:潜龙勿用。乾卦第一爻!
“嗬……呵呵呵……”马守义看着这一切,突然笑了,笑声沙哑,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后的苍凉与残酷,“我明白了……‘归藏’……好一个‘归藏’!
商朝伏羲之易,失传已久……周文王演周易在前,后人不识‘归藏’真容……此地非试炼场,
乃……祭坛!我等非试炼者,乃人牲!
”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罗盘中心——那里有一个细微的、通向深处黑暗的孔洞,
“看……天心!每死一人,便落一星,‘祀以通神’!”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
那微小孔洞里,悄然浮现了一粒比针尖更渺茫的、幽幽燃烧的白色光点,
闪烁的频率与刚刚消逝的红裙女孩手环残存的能量余韵隐隐呼应。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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