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像是永无止境的声浪,一波一波冲击着教室的窗户,空气被煮得粘稠滚烫,
沉沉地压在每一个毛孔上。数学课刚结束,我额头抵着冰凉的课桌,意识模糊。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东西在脸上轻轻拂过,带着一阵微弱却持续的气流。
我艰难地掀开眼皮,睫毛被汗粘住。朦胧的视线里,是苏晴的脸。她侧身坐着,
左手还按在摊开的英语书上,右手却拿着一本硬壳的物理课本,正对着我的方向,一下,
又一下,轻轻地扇着。额角细密的汗珠顺着她微红的脸颊滑下来,几缕汗湿的短发贴在鬓边。
她另一只手飞快地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那扇过来的风,
带着书本油墨和纸张的气息,还有一点点苏晴身上干净的、混合着汗水蒸腾出的暖意,
像羽毛一样扫过我的脸颊和脖颈,驱散了令人窒息的闷热。心脏深处某个地方,
被这细微的、几乎不易察觉的温柔,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吵醒你啦?
”她察觉到我醒了,停下扇风的动作,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一点午后的沙哑和笑意。
我摇摇头,脸颊蹭着桌面的凉意,声音含混:“没……热懵了。
”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因为用力扇动而有些发红的手腕上。心里那点酸软的感觉,
像水波一样漾开。“心静自然凉。”她促狭地眨眨眼,嘴角弯起狡黠的弧度,
那本物理课本又对着我晃悠起来,“喏,物理大神给你加持点凉气儿。” 风重新拂面而来,
带着她身上那种特有的、像晒过阳光的棉布般的暖融融的气息。那晚回到家,
餐桌上热气腾腾,妈妈正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我扒拉着碗里的饭粒,
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白天的事倒了出来。“……就那样给我扇风,
她自己都热得一头汗……”我的声音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和柔软,
好像不立刻把这份感动分享出来,它就会在胸口膨胀得难受。妈妈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我碗里,
眼睛亮亮的:“苏晴这孩子,心是真细。”她放下筷子,想了想,
语气是那种替人盘算的实在,“你看,她住校,一个月才回一次家,食堂吃久了也腻。
要不……你跟她说说,晚上跟你一块儿回来住?反正家里地方够,多双筷子的事儿。
两个女孩子,还能做个伴,多好。”我嘴里含着饭,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
窗外的晚霞透过玻璃,把妈妈的脸映得暖融融的,她眼神里的肯定和理所当然,
瞬间点亮了我心底那点模糊的渴望。一种巨大的、被理解的喜悦冲上来,我用力点头,
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感觉脸颊热热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第二天课间,
我几乎是屏着呼吸,凑到苏晴耳边,把妈妈的邀请说了。她正低头整理上一节课的笔记,
闻言,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摊开的练习册上,墨点晕开一小片。她猛地抬起头看我,
眼睛睁得大大的,像被突然照亮的黑玻璃珠,里面全是难以置信的光。“真……真的?林晚,
你妈妈说的?”她的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随即又意识到什么,
飞快地看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嗓子,“那……那多麻烦阿姨啊!”“一点都不麻烦!
”我赶紧摇头,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腕,指尖能感觉到她皮肤下脉搏的快速跳动,
“我妈可喜欢你了!她说……两个女孩子一起,热闹。” 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
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得欢。她反手握住我的手,用力捏了捏,掌心有点汗湿,
却烫得惊人。我们俩就那么傻乎乎地对视着笑了起来,
周围同学喧闹的声音仿佛都隔着一层水波,模糊不清了。从此,
放学铃声成了某种甜蜜的召唤。我们总是挤在汹涌的人流里,肩膀蹭着肩膀,手肘碰着手肘,
书包带子有时会缠在一起。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在熟悉的回家路上投下两个紧紧挨着的轮廓。苏晴叽叽喳喳的声音是我最好的背景音,
讲老师课上没听懂的题,讲宿舍里谁又闹了什么笑话,
讲她乡下老家院子里的石榴树今年结了好多果。她清亮的声音在晚风里跳跃,
像一串叮咚作响的玻璃珠。妈妈似乎把苏晴当成了另一个女儿,变着花样地准备晚饭。
苏晴总是吃得特别香,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眼睛满足地眯起来,
一个劲儿夸“阿姨做的饭天下第一好吃”。妈妈就坐在桌对面,笑得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
饭后,我们俩挤在我的书桌前写作业,台灯的光晕笼罩着我们,
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有时一道题卡住了,苏晴会凑过来,
带着她身上那种干净的皂粉味,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三言两语就把思路点得透亮。
日子像浸了蜜糖的流水,温润无声地滑过。高二的暑假来得猝不及防。放假前一天,
苏晴一边帮我往书包里塞暑假作业,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晚晚,
放假……要不要去我家玩几天?乡下,凉快。”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着书包带子,
指尖微微泛白,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随即被巨大的欢喜填满。“好啊!”我立刻答应,声音里的雀跃藏都藏不住。妈妈得知后,
只是笑着往我背包里又多塞了几件换洗衣服和一大包零食,叮嘱着:“跟着苏晴好好玩,
别给人家添麻烦。”去苏晴家的路,颠簸得像是要把人的骨头摇散架。
老旧的中巴车在尘土飞扬的乡道上起起伏伏,窗外是望不到头的田野和低矮的村落。
苏晴紧挨着我坐,车每一次剧烈摇晃,她都下意识地伸手护住我,
温热的手掌短暂地贴在我的胳膊或后背上。
车厢里弥漫着汗味、尘土味和某种说不清的牲口气息,混浊闷热。我靠在她肩上,
能闻到她衣领间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像雨后青草的气息,奇异地抚平了旅途的焦躁。
终于在一个岔路口下车,四周是浓得化不开的绿意。蝉鸣如同实质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苏晴熟稔地推过一辆靠在路边的旧二八自行车,车铃铛锈迹斑斑,只剩个空壳。“上来!
”她拍了拍后座架子上垫着的旧麻袋片,笑容在灼热的阳光下闪闪发亮。我侧身坐上去,
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扶住了她腰侧的衣服。车轮转动,碾过坑洼不平的土路,
发出沉闷的“哐当”声。风一下子变得清凉,裹挟着泥土和植物汁液的腥甜气息扑面而来。
苏晴的衣服被风吹得鼓起来,后背微微弓起,显出一种专注的、充满力量的线条。
乡间的风毫无遮拦地灌进领口袖口,吹得衣袂翻飞,竟有种别样的畅快。“抓紧点!
前面坑多!”她迎着风喊了一声,声音被风吹得有些飘忽。下一个颠簸毫无预兆地到来,
我惊呼一声,身体猛地一晃,手下意识地收紧了,整个前胸毫无间隙地贴上了她温热的后背。
那一瞬间的紧密接触,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窜过脊椎。隔着两层薄薄的夏衣,
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背脊的骨骼轮廓和肌肉的细微震动。我的脸颊瞬间滚烫,
手指僵硬地抓着她腰侧的衣服布料,动也不敢动。她似乎也顿了一下,背脊有一瞬间的绷紧,
但车速并未减慢,只是风中的那声低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微喘,清晰地撞进我的耳朵里。
苏晴的家在一个小小的村落边缘,几间瓦房围着一个敞亮的院子。
一棵高大的槐树遮出大片浓荫,树下拴着一条懒洋洋的黄狗,见我们进来,
也只是掀了掀眼皮。苏晴的妈妈是个瘦小但手脚麻利的妇人,脸上有着常年劳作的深刻痕迹,
笑起来却异常温暖。她搓着手站在院门口,看到我们,眼里立刻堆满了笑意,
带着浓重乡音的招呼声朴实而热情:“哎呀,可算到了!快进屋,外头晒!
”晚饭是直接在院子里支起小桌吃的。青石板上还残留着白日的余温。
几样简单却新鲜的时蔬,一碗喷香的腊肉,还有自家蒸的暄软馒头。
苏晴妈妈不停地给我夹菜,碗里堆得像小山。暮色四合,
天光从浓烈的橘红过渡到温柔的靛蓝,晚风吹过院子,带来远处稻田的清凉气息。
我从未吃过这么香甜的一顿饭。夜里洗漱完,我们跟着苏晴妈妈上了吱嘎作响的木楼梯。
阁楼低矮,小小的窗户敞开着,能看到外面沉沉的夜幕和几颗疏朗的星。
苏晴妈妈抱来干净的床单被褥,一边利索地铺着靠墙那张挂着旧蚊帐的木架子床,
一边絮叨:“晚晚别嫌弃,乡下地方,比不上你们城里舒服。这床旧是旧了点,结实着呢!
你俩挤挤,正好说说话。”她拍了拍铺好的床铺,又仔细地掖好蚊帐的四角,“晴晴,
好好照顾同学啊。”说完便提着油灯下楼去了,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阁楼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昏黄的灯泡悬在头顶,光线并不明亮,
空气里漂浮着干燥木头和旧棉布混合的气味,还有窗外涌进来的、带着草木清香的夜风。
苏晴走到窗边,踮起脚去够那扇旧木窗的插销。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汗衫,
随着她抬臂的动作向上缩起一截,露出一段劲瘦柔韧的腰线,在昏黄的光线下,
皮肤泛着温润的象牙光泽。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黏在那片骤然露出的肌肤上,
心跳毫无预兆地乱了几拍。窗外的虫鸣似乎更响了,鼓噪着耳膜。“吱呀——”一声,
窗户被她用力拉拢,隔绝了外面过于喧闹的虫鸣,阁楼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我们两人略显局促的呼吸声。“睡吧,”苏晴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点强装的镇定,
声音却有点干,“……有点挤,你将就一下。”我们并排躺下。
旧木床立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窄窄的单人床铺,两个十七岁的身体侧身躺着,
几乎不可避免地紧紧挨在一起。手臂贴着手臂,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
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温度和微妙的起伏。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白天阳光烘烤后的余温,
闷闷地包裹着我们。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被无限放大,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更急促一些。
“晚晚……”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试探性的沙哑,像羽毛搔刮着耳膜。“嗯?
”我的喉头发紧,应了一声。“你……”她似乎犹豫了一下,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上,
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你头发……好像缠住我睡衣扣子了。
” 她的声音低得几乎只剩下气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粘稠感,像融化的蜜糖,
缓慢地流淌进这浓稠的黑暗里。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
丝丝缕缕地拂过我敏感的耳廓,像投入滚烫油锅的水滴,
瞬间在我全身炸开一片细密的、令人眩晕的麻痒。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脸颊和耳根,烧得滚烫。
我下意识地想转头去看,或者伸手去摸索那缕“惹祸”的头发,身体刚一动——“别动!
”她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近乎命令的急促,同时,一条手臂突然横了过来,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紧紧环住了我的腰。那动作快得像闪电,又沉得像山石落下。
我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连呼吸都停滞了。她手臂的皮肤紧紧贴着我的腰侧,
那热度透过薄薄的睡衣,像烙铁一样烫进我的骨头缝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阁楼里只剩下我们狂乱的心跳,咚咚咚,像两面失控的鼓,在狭窄的空间里彼此撞击、回应。
那声音震耳欲聋,盖过了窗外残余的虫鸣,盖过了旧木床细微的吱呀声。黑暗中,
她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几乎要把我嵌进她的身体里。我的后背被迫紧紧贴住她温热的前胸,
严丝合缝。隔着两层薄薄的棉布,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起伏的胸廓,柔软又带着惊人的弹力,
每一次呼吸都挤压着我的后背,带来一阵阵难以言喻的、令人窒息的电流。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两人紧密相贴的地方,
在那里疯狂地鼓噪、奔流。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也许只是一个微小的、无意识的挪动。
她的脸颊埋进了我的后颈窝,温热的鼻息像羽毛一样扫过我颈后最敏感的皮肤。
我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那气息点燃,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渴望攫住了我,
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我猛地转过身,动作大得让木床发出一声刺耳的呻吟。瞬间,
我们变成了面对面的姿势。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簇在深潭里燃烧的幽火,
直直地撞进我的眼底。距离近得能数清她微微颤动的睫毛,
能感受到她同样灼热的呼吸拂过我的唇瓣。那目光里有惊慌,有茫然,
但更多的是某种滚烫的、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漩涡般的引力。没有言语。也不需要言语。
身体的本能先于理智做出了反应。几乎是同时,我们伸出双臂,像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
带着一种绝望般的、不顾一切的力气,死死地、紧紧地抱住了对方!
手臂缠绕着对方的脖颈和腰背,双腿也本能地寻找着支撑和依靠,胡乱地交缠在一起。
抱得那么紧,紧得仿佛要把对方揉碎,融进自己的骨血里。肋骨被挤压得生疼,
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却又带来一种诡异的、直达灵魂深处的餍足。
心跳在胸腔里疯狂对撞,分不清彼此,只剩下一个巨大而混乱的轰鸣。沉默像冰冷的潮水,
迅速淹没了狭小的空间。浓得化不开,带着汗水蒸腾后的咸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气味。
谁都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仿佛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
都会将这层薄薄的、勉强维持的平静彻底撕碎,露出底下狰狞的、无法面对的现实。最后,
是她先松开了手。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仓皇的僵硬。
环在我腰背上的手臂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撤离,指尖在滑过我汗湿的睡衣时,
似乎有不易察觉的停顿和颤抖。随即,她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动作快得像在逃离什么可怕的东西。窄小的床铺上,
我们之间骤然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冰冷的鸿沟。背脊对着背脊,中间隔着一掌宽的距离,
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汗水很快冷却,黏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窗外,
下半夜的风似乎大了起来,吹过窗棂,发出呜呜的低咽。那一夜剩下的时间,
像在冰冷的油锅里煎熬。我们各自蜷缩着,像两枚僵硬的化石,
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背对背的姿势。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死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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