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历三千一百七十二年,苍梧关破的第七日,沈玉被捆在玄铁链上,押进了凌霄殿。
殿柱上缠满的盘龙金纹泛着冷光,而高坐龙椅上的人,比这金纹更灼人。
萧烬指尖转着枚玉扳指,玄色龙袍上绣着的星辰暗纹随他动作流转,整片星河都披在了身上。
听见脚步声,他抬眼时,沈玉正好撞上那双瞳——左眼浓墨,右眼却泛着金,
似淬了仙火的黑曜石。“北境的太子?”萧烬的声音漫不经心,
却带着仙力震得沈玉喉间发紧。玄铁链是用锁仙石所铸,每动一下,灵力就被吸走一分,
可他目光偏偏黏在那人唇角的弧度上——方才这人说话时,唇角勾起。萧烬突然笑了,
从龙椅上起身。仙朝众臣大气不敢出——谁都知道这位帝王疯名在外,上月因有质疑,
他就亲手捏碎了对方的仙骨。可此刻,他走向沈玉的步子,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慢。
玄铁链“哐当”落地,是萧烬挥手斩断的。他指尖挑起沈玉的下巴,
指腹蹭过对方被铁链磨红的下颌线:“孤听说,北境太子生有玉骨,滴血能活死人。
”沈玉耳尖发烫,他能感觉到殿内所有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有鄙夷,有贪婪,
唯独眼前这人的眼神,带着钩子,似要把他魂魄都勾出来。“陛下要试试吗?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却偏要扬起下巴,迎上那双异瞳,“只是臣的血,
只救自己想救之人。”萧烬的拇指顿了顿,突然俯身,在他耳边轻笑:“巧了,孤正想试试。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沈玉猛地偏头,却撞进对方的目光里——萧烬右眼金纹里,
竟映着自己的影子,被牢牢锁在了那片金里。“传孤旨意。”萧烬直起身,声音陡然转厉,
却没再看沈玉,“将沈质子安置在瑶光殿,无孤的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他转身时,
龙袍扫过沈玉的手背,留下一串细碎的麻痒。沈玉留在原地,看着那人坐回龙椅,
重新转起玉扳指。“太子殿下?”押送的仙侍低声催促,语气里带着催促。沈玉没动,
目光仍落在龙椅上。他不懂——仙朝与北境厮杀百年,他是阶下囚,对方是敌国帝王,
为何这人明明能杀了他,却要把他安置在离寝殿最近的瑶光殿?而龙椅上,
萧烬看着沈玉离去的背影,袖中藏着半块玉佩,是百年前在北境的诛仙台上捡的。
那时他还是个被仙朝抛弃的弃子,一个穿红衣的少年把这玉佩塞给他,说:“等我统一北境,
就来接你。”后来少年成了北境太子,他成了仙朝帝王。再相见,
竟是他亲手攻破对方的关隘,将人捆进凌霄殿。“陛下,”近侍低声提醒,
“北境残部还在反扑,是否……”“不必。”萧烬打断他,目光追着那抹消失在殿门的身影,
唇角勾起抹疯戾又温柔的笑,“孤的殿下刚到,总得让他先看看,这仙朝的月亮,
和北境的是不是一样圆。”瑶光殿的窗棂外,沈玉摸着颈间的玉佩——那是百年前的信物。
月光落在玉上,他突然想起传言:仙朝那位疯批帝王,百年前曾在北境失踪过三年。
难道……殿门被轻轻叩响,是萧烬的声音,带着笑意从门外传来:“质子殿下,
孤带了北境的桂花酿,要不要共饮一杯?”沈玉握紧玉佩,突然觉得这仙朝,
或许比他想象的,要有趣得多。而门后的人,是他的死敌,却偏偏是他一眼就心动的人。
瑶光殿的桂花酿还温在炉上,沈玉指尖划过酒盏边缘,留下一圈浅痕。
昨夜萧烬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却留下个锦盒——里面是枚星纹令牌,能自由出入仙宫十二门,
盒底还压着张字条:“三更,天牢见。”他摩挲着令牌上的星纹,
与自己玉佩背面的刻痕如出一辙。这疯子又在打什么主意?天牢里关着北境的仙将,
按仙朝律法,三日后就要问斩。萧烬明知道他想救人,偏要递来钥匙,是试探,
还是另有所图?“殿下,”窗外传来轻叩声,是北境暗卫的暗号。沈玉推开窗,
暗卫递来一卷帛:“这是天牢布防图,老将军说,今夜子时动手,借您的令牌引开守卫。
”帛上的墨迹还带着潮气,沈玉却注意到边角的水痕——那是仙宫特有的灵泉水渍,
北境暗卫绝不可能接触到。他不动声色地收下,指尖却在帛背面摸到一行极浅的刻字,
是暗语:“鱼已入网。”炉上的酒“咕嘟”冒泡,沈玉突然想起昨夜萧烬临走时的眼神,
带着点玩味,又像藏着钩子:“天牢的月光不错,就是戾气重了些,你若去了,
记得带片桂花叶压惊。”当时只当是疯话,此刻才惊觉——桂花叶是北境暗卫的联络标记。
三更刚过,沈玉握着令牌走出瑶光殿。凌霄殿方向还亮着灯,他猜萧烬定在看着他,
像猫盯着爪下的鼠,既想逗弄,又舍不得真咬。路过御花园时,他故意拐了个弯,
果然在假山后看见个影子——是北境的老太监,正鬼鬼祟祟往天牢方向去。
这老太监是母后的心腹,苍梧关破时“战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沈玉悄悄跟上。
老太监走到天牢外,果然没按布防图上的路线走,反而敲了敲西侧的暗门。
开门的不是北境暗卫,是个穿仙朝禁军服饰的人,两人低声说了句什么,
老太监递过去一个锦囊。沈玉屏住呼吸——那锦囊里的,是老将军的密信,说要借令牌劫狱。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温热的气息:“看得可还过瘾?”沈玉猛地转身,撞进萧烬怀里。
对方不知何时跟来的,整个人蹭着他颈间,带着灼人温度。“你……”“你以为的暗卫,
是孤安插在北境的人。”萧烬的指尖勾住他腰间的玉佩,轻轻一扯,将他拉近几分,
“你信的老太监,早在三年前就降了仙朝。”他低头时,鼻尖擦过沈玉的耳廓,
声音压得极低,“你写的劫狱信,此刻应该已经送到仙将手里了。
”沈玉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猛地推开萧烬,却被对方攥住手腕:“想去哪?
告诉你的老将军,计划败露了?”萧烬笑得眼尾泛红,疯戾里裹着点委屈,“沈玉,
你就这么想逃?连句实话都不肯跟我说?”天牢方向突然传来兵刃相接的声响,
紧接着是火光冲天。沈玉的心沉了下去——老将军果然按计划动手了。“你故意的。
”他盯着萧烬的眼睛,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你给我令牌,就是为了让他们落入陷阱。
”“是,也不是。”萧烬突然松开他,从袖中掏出个东西塞进他手里——是块碎玉。
“老太监递的锦囊里,除了你的信,还有这个。”他抬眼时,眸光亮了亮,
“他以为这是北境的布防图,其实是孤故意让他偷走的,图背面,是真正的逃生密道。
”沈玉捏着碎玉,指腹摸到背面的刻痕——确实是密道标记,比暗卫给的布防图详细百倍。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声音发颤。这人一边设局坑杀他的人,
一边又递来救命的密道;一边把他困在身边,一边又给了他放走同伴的机会。“想让你选。
”萧烬的指尖擦过他的唇,动作轻得像羽毛,“选你的家国,还是选我。
选今夜带着他们逃走,从此我们兵戎相见;还是选留下来,看看这局棋,
我们能不能一起下完。”天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有仙兵朝这边赶来。萧烬突然抓住他的手,
往假山后拽:“走不走?再晚,连你也会被卷进去。”沈玉被他拉着在暗巷里狂奔,
衣角扫过他的手背。他看着萧烬的侧脸,那人跑得急,发带松了,几缕发丝贴在颈间,
竟显出几分少年气。“萧烬,”沈玉突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发飘,“百年前北境雪地里,
给你玉佩的人,是不是我?”萧烬的脚步猛地顿住。他回头时,月光落在他眼里,
一半是墨色的温柔,一半是金色的疯魔。“你终于肯问了。”他伸手,
轻轻碰了碰沈玉的脸颊,“那时候你说,等你当了太子,就用整块玉佩换我自由。
现在我来了,你要兑现承诺吗?”远处传来仙兵的呼喊,萧烬却像没听见,
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在等一个迟到了百年的答案。沈玉突然笑了。他抬手,不是推开,
而是攥住了萧烬的衣袖。“密道在哪?”他指尖蹭过对方袖口,“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至于承诺……”他凑近一步,气息落在萧烬耳畔,“得看陛下有没有诚意,留我在这仙宫里,
好好‘兑现’了。”萧烬的眼尾瞬间红透,他猛地将沈玉按在墙上,
吻落下来时带着桂花酿的甜香。远处火光映着两人交握的手,
碎玉在掌心发烫——他们帝王与质子,是彼此试探的棋子,却在刀光剑影里,
攥紧了对方的手。而他们都没注意,假山后的阴影里,老太监的尸体正躺在那里,
胸口插着的,是北境特有的短刃——不是仙朝的兵。暗道尽头连着御花园的莲池,
沈玉踩着萧烬的手爬出洞口时,衣摆还在滴水。刚救下的北境仙将捂着伤口,
看见萧烬时目眦欲裂:“太子!这疯子杀了我们多少族人,你怎能信他?”萧烬没说话,
只是抬手挥出一道仙力,将追来的仙兵挡在莲池对岸。他袖口的星辰纹在月光下流转,
沈玉突然注意到,那纹路与仙朝开国石碑上的“镇魔印”,竟是同一画法。
“镇魔印是三千年前,北境尊者与仙朝先帝合力所创。”萧烬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指尖在他湿漉漉的发梢上顿了顿,“用来镇压九幽的噬心魔。而你我身上的玉佩,
合在一起就是开启封印的钥匙。”沈玉的瞳孔骤缩。
北境王室有个世代相传的秘密:当年创印的仙尊,正是他的先祖。而噬心魔最可怕的地方,
是能寄生在宿主身上,以负面情绪为食——这与萧烬右眼的金纹、时而疯戾的性情,
几乎吻合。“你是说,你体内有噬心魔?”他声音发颤。“是,也不是。
”萧烬突然咳嗽起来,捂嘴的手帕上染开一点红,“百年前我在北境被魔附身,
是你先祖以半块玉佩镇压,说‘待玉佩重圆,自能解魔’。可上个月苍梧关破时,
魔突然躁动,我才不得不……”他没再说下去,但沈玉懂了——那场征战,
或许不是为了扩张,是为了压制他体内的魔。这时,莲池对岸传来脚步声,
是仙朝的国师玄真子。老道人手持拂尘,目光落在沈玉身上时带着审视:“陛下,
北境余孽已按计划肃清,沈质子……”“国师逾矩了。”萧烬打断他,将沈玉往身后拉了拉,
“孤的人,何时轮到你来置喙?”玄真子却没退下,“陛下忘了?三千年前噬心魔破印,
正是北境仙尊故意为之,想借魔乱打败仙朝。沈质子的先祖,本就是我们的敌人。
”卷宗上的画像,北境仙尊的眉眼竟与沈玉有七分相似。沈玉猛地攥紧玉佩。
这是他第一次听说先祖与魔乱有关,可北境史册明明写着先祖是“镇魔功臣”。
“国师还查到了什么?”萧烬的声音冷了下来。“臣查到,沈质子昨夜接触的暗卫,
实为噬心魔的爪牙。”玄真子指向刚救下的仙将,“包括这位将军,他盔甲夹层里,
藏着引魔的符咒。”仙将脸色骤变:“我没有!是有人陷害……”话未说完,
他突然捂住心口,皮肤下浮现出黑色的魔纹——竟真的被魔附身了。沈玉下意识后退,
却被萧烬攥住手腕:“别动。”太子的指尖带着仙力,在他掌心烙下一点暖,
“噬心魔能模仿人心中最恐惧的事物,你信他,还是信我?”仙将嘶吼着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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