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禁止心动段沉宁雨完结版小说阅读_完整版小说免费阅读案发现场禁止心动(段沉宁雨)

段沉推开市局会议室的门时，指尖还残留着清晨咖啡杯的热度。七点三十分，

连环杀人案的专案组第一次会议，作为重案组组长，他向来习惯提前半小时到场。

"死者均为25-30岁女性，尸体发现地点分散，

但作案手法高度一致——"他的汇报戛然而止。会议室后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修长身影逆着晨光走进来，白大褂下露出一截纤细手腕，

上面戴着一块他再熟悉不过的银色手表。段沉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了激光笔。"抱歉，

解剖耽误了点时间。"声音像冰镇过的薄荷水，清冷透彻。宁雨将文件夹放在桌上，

抬眼时目光扫过段沉的脸，又迅速移开，仿佛只是扫过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法医办公室新调来的副主任。段沉昨晚就在内部通告上看到了这个名字，

却没想到会是他——七年未见，宁雨的下颌线比大学时更加分明，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依然像含着一汪化不开的墨。"继续。"局长敲了敲桌子。

段沉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回案件。

激光红点颤抖着落在投影幕布上："第三名受害者于今晨五点在西郊水库被发现，

与前两起相同，尸体被清洗过，但凶手留下了...""玫瑰花瓣。"宁雨突然开口，

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不是随意撒的，每具尸体口腔内都有一片，压在舌根下方。

"会议室一片哗然。这个细节尚未对外公开。段沉看向宁雨，对方正低头翻阅笔记，

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小的阴影。七年前医学院图书馆里，这个人也是这样专注地低头看书，

阳光透过他耳边的碎发，在《法医病理学》扉页上投下跳动的光斑。"尸检有什么发现？

"局长问。宁雨站起身走向投影仪。当他经过段沉身边时，

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混着柑橘调香水钻入鼻腔——和大学时一模一样的味道。

段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三名受害者真正的死因都是注射过量氯化钾。

"宁雨调出解剖照片，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时，段沉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空空如也，

"但最异常的是这个。"屏幕放大显示受害者肝脏切片，在组织间隙中，

有细小的蓝色晶体闪闪发光。"这是什么？"缉毒组的警官凑近屏幕。

"合成代谢类固醇的衍生物，但结构式很特殊。"宁雨推了推眼镜，"我查过资料库，

最近三年国内没有类似案例。凶手可能在用受害者做某种药物实验。"段沉突然想起什么，

翻开案件卷宗："第一名受害者林小曼，生前是医药公司的实验室助理。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宁雨安静地退回座位，与段沉目光相接的瞬间，

两人都迅速别开脸。七年前毕业典礼后的雨夜里，他们也是这样仓皇地错开视线，

然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段队，你和宁医生负责追查药物来源。"局长一锤定音，

"其他人按照原计划行动。"散会时人群如潮水般涌向门口。段沉故意放慢脚步收拾文件，

听见宁雨对助手说："下午我要重新检查二号受害者的胃内容物，准备一下气相色谱仪。

"声音冷静专业，和当年在解剖课上讲解桡骨骨折形态时一模一样。段沉突然很想知道，

当宁雨独自面对那些冰冷的尸体时，镜片后的眼睛是否也会流露出一丝他曾见过的温度。

"段队？"实习生小张在门口探头，"化验科说你要的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马上来。

"段沉合上文件夹，转身时差点撞上宁雨——对方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近得能看清白大褂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两人同时后退半步。"你的咖啡。

"宁雨递过一个纸杯，"加奶不加糖。"说完便快步离开，仿佛只是完成一项任务交接。

段沉愣在原地。纸杯温热恰好，是他喝了二十多年的口味。大学时每次熬夜复习，

宁雨总会变魔术般从书包里掏出这样的咖啡，然后皱着眉喝自己那杯甜得发腻的三合一速溶。

他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蔓延。七年过去，这个人为什么还记得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

法医实验室的灯光亮如白昼。宁雨将二号受害者的胃内容物样本放入离心机，

设定好参数后摘下手套。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一点，整层楼只剩下机器运转的嗡嗡声。

"还没走？"门口传来的声音让宁雨手一抖，试管架哗啦倒在台面上。段沉倚在门框上，

警服外套不知去向，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那道淡白色的疤痕——大二那年篮球赛，

他为了接住飞出场外的球撞上记分牌，宁雨在医务室一边骂他莽撞一边小心翼翼地包扎。

"马上就好。"宁雨低头整理试管，刻意避开对方的目光，"有事？

"段沉晃了晃手中的文件袋："药物检测报告。你提到的蓝色晶体，

化验科确认含有甲基睾酮成分，但分子结构被改造过。"他走到宁雨身边，

递文件时手指不经意擦过对方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报告散落一地。"抱歉。

"段沉蹲下去捡，正好撞见宁雨俯身时从领口滑出的吊坠——一枚普通的银色戒指，

用细绳穿着挂在脖子上。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秒，那是他们大四时在路边摊买的对戒，

当时宁雨笑着说等毕业就换成真货。离心机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超标了。

"宁雨迅速起身检查仪器，耳尖泛着可疑的红色，"样本里某种成分浓度超出检测范围。

"段沉凑近观察离心管中分层的液体："底层沉淀物颜色不对。""是铜离子。

"宁雨取出一滴加入试剂，液体立刻变成深蓝色，

"凶手在药物中添加了铜盐...这解释了眼结膜上的绿色沉积物。""铜加工厂？

"段沉翻看受害者资料，"林小曼的公司确实为医疗器械厂提供原材料。

"宁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三名受害者的共同点可能不是职业。

"他快速调出电脑里的解剖记录，"她们都有牙齿矫正史，口腔内发现微量镍钛合金残留。

""牙科诊所..."段沉恍然大悟，"凶手通过矫正牙套缓慢释放药物！"两人对视一眼，

同时脱口而出："刘氏牙科中心！"这是七年来第一次，他们眼中只剩下破案的迫切，

而非刻意筑起的疏离。段沉忍不住微笑，宁雨镜片后的眼睛也弯起微小的弧度，

就像当年解出难题时那样。但下一秒，

宁雨就收敛了表情："我明天会重点检查口腔组织样本。

""我派人去查那家诊所的员工名单。"段沉也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口吻，

却在转身时悄悄将手心的汗抹在裤缝上。走廊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前一后，

始终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三天后的雨夜，段沉带队突袭了刘氏牙科中心的地下室。

当破门锤撞开铁门的瞬间，

他闻到了熟悉的福尔马林混着血腥的味道——就像大学时第一次陪宁雨去解剖课，

那个瘦弱的医学生站在尸池边，白大褂被风吹得鼓起，却固执地不肯露出半点惧色。

"不许动！警察！"手电光束照亮了简陋的实验台，上面摆满装有蓝色液体的试管。

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从后门窜出，段沉毫不犹豫追了上去。雨水模糊了视线。在巷子拐角处，

嫌疑人突然转身，寒光一闪——"小心！"段沉被人从侧面狠狠推开。他踉跄着站稳，

看见宁雨挡在自己身前，白大褂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

而嫌疑人手中的手术刀离他的咽喉只有寸许。"宁雨！"段沉的声音撕裂雨幕。

时间仿佛静止。然后是一声枪响，埋伏在屋顶的狙击手精准命中嫌疑人肩膀。

手术刀当啷落地，宁雨却仍保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势，像一尊被雨水冲刷的雕像。

段沉冲上前抓住他的肩膀："你疯了吗？！

"宁雨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苦笑："职业病...保护现场第一责任人。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段沉突然想起毕业前那个雨夜，

宁雨站在路灯下问他"你真的决定去边境缉毒？"，而自己只是沉默地转身离开，

甚至没勇气说出是因为收到了宁雨与女生约会的照片。现在这个傻瓜居然想用命来保护他。

"上车。"段沉脱下外套裹住宁雨发抖的身体，声音沙哑，"我送你回去。"警车后座，

暖气呼呼作响。宁雨蜷缩在角落里，眼镜上的水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为什么调来市局？

"段沉突然问。宁雨沉默了很久："省厅的解剖量不够。"撒谎。段沉握紧方向盘，

他看过宁雨的履历，三篇SCI论文，省厅法医首席的位置唾手可得。

"当年..."段沉刚开口，宁雨的手机突然响起。"化验结果出来了？"宁雨接起电话，

专业面具瞬间回归，"好，我马上回实验室。"挂断后，两人之间再次横亘着七年的沉默。

直到车子停在宁雨公寓楼下，段沉才低声说："明天...一起看化验报告？

"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良久，宁雨轻轻"嗯"了一声，

下车时他的手指在车门把手上停顿了一秒，最终什么也没说。段沉看着那扇亮起的窗户，

摸出钱包里那张泛黄的照片——医学院毕业典礼上，宁雨站在他身边，

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一支蓝色钢笔，是他送的生日礼物。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等我回来换真戒指。而他终究没能问出口，

当年宁雨衬衫口袋里那支口红，究竟是谁的。凌晨两点十七分，市局大楼只剩下零星几盏灯。

段沉站在电梯里，手里提着两袋还冒着热气的宵夜，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

他本可以明天早上再来看化验报告，

但会议结束后宁雨那句"我通宵做完"让他鬼使神差地拐去了夜市。

法医实验室的玻璃门透着冷白的光。宁雨背对着门口，正弯腰调整显微镜，

白大褂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的后腰。段沉的目光在那片肌肤上停留了一秒，

随即刻意咳嗽了一声。宁雨猛地直起身，转过来时眼镜片上还沾着一点雾气。

"你怎么还没回去？"他的声音里带着疲惫，却在那两袋食物出现在视线中时明显顿了一下。

"虾仁馄饨，加香菜。"段沉把袋子放在休息区的茶几上，"还有糖油饼。"他补充道，

看着宁雨的眼睛微微睁大——那是他大学时最爱的宵夜，每次解剖课考试前夜，

段沉都会翻墙出去给他买。宁雨摘下橡胶手套，动作有些慌乱。"谢谢，

但我不——""饿"字还没出口，他的胃就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实验室里安静得可怕，

段沉嘴角抽动了一下，迅速转身去拿纸巾，假装没看见宁雨瞬间红透的耳尖。

"化验有新发现？"段沉递过纸巾，刻意保持着安全距离。宁雨小口咬着糖油饼，

嘴角沾了一点糖渍。"三名受害者血液中都检测到微量硫喷妥钠，是一种麻醉剂。

"他用笔尖点了点电脑屏幕上的分子结构图，"但分子式被修改过，

半衰期缩短到原来的三分之一。""所以凶手需要频繁给药..."段沉凑近屏幕，

闻到宁雨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柑橘混着一点薄荷，和大学时一模一样。

他强迫自己后退半步，"牙套是给药途径？""不止。"宁雨调出另一组数据，

"我在二号受害者指甲缝里发现了聚二甲硅氧烷，是隐形牙套的材料。"他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闪着专业的光芒，"凶手很可能以免费矫正为诱饵挑选受害者。

"段沉突然想起什么，

掏出手机调出资料："刘氏牙科中心上个月确实在大学生群体中做过免费正畸筛查活动。

"他的手指划过屏幕，停在某个名字上，

"林小曼的室友提到她参加过一个'微笑改造计划'。"两人对视一眼，

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思路。这种默契曾经让他们在医学院的案例竞赛中所向披靡，

如今在罪案调查中依然锋利如初。"需要查活动赞助商。"宁雨不自觉地向前倾身，

这是他一激动就会有的小动作。段沉下意识接话："还有参与筛查的医护人员名单。

"他伸手去拿平板电脑，指尖不小心擦过宁雨的手背。两人同时缩手，平板啪地掉在地上。

"抱歉。"段沉弯腰去捡，正好宁雨也俯下身，两人的额头几乎相撞。在极近的距离里，

段沉看见宁雨虹膜边缘那一圈浅褐色的纹路，像琥珀中的流云。大三那年冬夜，

他曾在图书馆的应急灯下数过这些纹路，然后..."找到了。"宁雨突然直起身，

声音有些不稳。他指着平板上的一份电子表格，"筛查活动有六名牙医参与，

其中三个是刘氏的员工，另外三个是外聘专家。

"段沉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查查外聘专家的背景。"他接过平板，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这个周明远，两年前因为违规使用实验药物被吊销过执照。

"宁雨凑过来看，发丝擦过段沉的脸颊。

"他专攻牙齿美白...硫喷妥钠确实有美白副作用的应用研究。""明天我去查他的住址。

"段沉说，突然注意到宁雨右手无名指上有一圈淡淡的白色痕迹——长期戴戒指留下的印记。

他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想起自己左手同样的位置也有这样一个痕迹，七年未曾消退。

宁雨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迅速把手插进白大褂口袋。"很晚了，你该回去休息。

"他转身走向实验台，背影僵硬。段沉想说些什么，手机却突然响起。接完电话，

他的表情变得凝重："城东又发现一具女尸，同样的玫瑰花瓣。

"宁雨已经拎起了勘查箱："我和你一起去。"雨后的郊区公路弥漫着泥土气息。

段沉开着车，余光瞥见宁雨靠在副驾驶窗边，睫毛在路灯照射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让他想起大四那年他们开车去海边，宁雨也是这样安静地睡着，

直到他把车停在观景台..."前面左转。"宁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现场拉起了警戒线，闪光灯在夜色中格外刺眼。受害者躺在排水沟边，

金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嘴角残留着一片猩红的花瓣。"死亡时间约6-8小时。

"宁雨蹲下身检查尸体，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

但段沉看见他检查受害者口腔时手指微微发抖，"舌下同样有花瓣...等等。

"他轻轻拨开死者的衣领："颈部有针孔，但比前三例更明显。"抬头时，

镜片后的眼睛闪着锐利的光，"凶手越来越匆忙了。"段沉蹲到他身边，两人肩膀几乎相触。

"能确定注射物吗？""需要回去化验。"宁雨取出棉签取样，动作突然一顿，

"她戴着牙套。"他小心地撑开死者嘴唇，"但这是传统的金属托槽，不是隐形牙套。

"段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凶手更换了诱饵方式。"他站起身环顾四周，

"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抛尸时间应该在雨停后，

地面没有车轮印...""说明抛尸者体格强壮，能独自搬运尸体。"宁雨接上他的思路，

两人同时看向不远处泥地上的脚印。"43码左右，男性。"段沉比对着自己的鞋印，

"体重约75公斤，走路时右脚轻微外翻。"他抬头看向宁雨，"和周明远的体检记录吻合。

"宁雨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是他解出难题时特有的表情，

段沉曾在无数个深夜里为之着迷。回程的车里弥漫着沉默。段沉打开暖气，

看见宁雨悄悄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手套呢？"他皱眉问道。"刚才取证时弄湿了。

"宁雨把手藏进袖口。段沉从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皮手套递过去："先用我的。

"宁雨盯着手套看了两秒，缓缓接过："...谢谢。"他的声音很轻，

戴手套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弄坏什么珍贵物品。段沉握紧方向盘，

想起这是去年宁雨生日时他买来却没勇气送出去的礼物，一直放在车里。

现在它们包裹着那双他七年没敢触碰的手，指尖还残留着解剖室的凉意。"明天早上八点，

我去接你。"停车时段沉突然说。宁雨解安全带的动作顿了一下："什么？

""周明远的公寓。"段沉盯着前方，"我有搜查令。

"他没说这是用自己三年完美破案记录换来的特批。宁雨沉默了片刻："我自己打车去。

""七点四十，别吃早饭。"段沉固执地说，"现场可能...不太好看。

"这是他们大学时代的暗号——遇到血腥场面前空腹能减少呕吐几率。

宁雨推眼镜的手停在半空，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许久，他极轻地叹了口气："...好。

"第二天清晨，段沉站在宁雨公寓楼下，手里拿着两杯咖啡。当宁雨匆匆跑出来时，

他差点没认出——宁雨换下了惯常的白大褂，穿着深灰色高领毛衣和黑色风衣，

看起来像要去参加学术会议而不是犯罪现场。"你的咖啡。"段沉递过纸杯，"加三块糖。

"宁雨接过时手指微微发抖："...谢谢。"他低头喝了一口，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段沉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医学院第二年冬天，他第一次给宁雨带咖啡，笨拙地加了五块糖，

甜得宁雨皱着脸却还是喝完了，然后整个下午都在实验室里亢奋地喋喋不休。

周明远的公寓位于一栋老式居民楼的顶层。段沉敲门前下意识把宁雨往后挡了挡，

这个动作引来对方疑惑的一瞥。"警察，开门！"没有回应。段沉示意身后的警员准备破门，

自己则侧耳倾听门内的动静。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引起他的警觉——"后退！

"他猛地转身将宁雨扑倒在地，几乎同时，门内传来爆炸的闷响，

木屑和玻璃碎片从他们头顶呼啸而过。耳鸣消退后，

段沉首先感觉到的是掌心的温度——宁雨被他牢牢护在身下，胸口剧烈起伏，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间。"...你没事吧？"宁雨的声音有些发抖，

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段沉的警服。段沉这才注意到右臂火辣辣的痛感。

一块碎玻璃扎在肱二头肌上，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袖子。"小伤。"他试图站起来，

却被宁雨一把按住。"别动！"宁雨的声音突然拔高，手指熟练地检查伤口，

"玻璃片靠近桡动脉，乱动会导致大出血。"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

动作利落地进行临时包扎，完全忘记了昨晚刻意保持的距离。段沉看着他紧蹙的眉头，

突然笑了："宁医生，你叫我别动的样子和大学时一模一样。"宁雨的手停顿了一下，

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白痴。"他小声嘟囔，用的是大学时代的口头禅。

消防队扑灭了小规模爆炸引起的火灾。勘查发现周明远在门把手上设置了简易引爆装置，

显然已经提前逃逸。"他走得很匆忙。"宁雨站在凌乱的实验桌前，指着一台离心机，

"样本还在运转，断电时间不超过两小时。

"段沉翻看着桌上的记事本："他在记录药物反应...等等，这不是受害者的编号。

"他举起一张便签纸，上面潦草地写着"TS-7"和一组坐标。宁雨凑过来看，

发丝擦过段沉的脸颊："是制药公司的实验编号。"他的声音突然紧绷，"泰晟制药，

我实习时见过他们的文件格式。"段沉猛地想起什么，

掏出手机查询："林小曼前年曾在泰晟实习过。"他转向宁雨，"你也在那里实习过，对吗？

"实验室突然安静得可怕。宁雨摘下眼镜慢慢擦拭，这是他在压力下的习惯动作。

"2016年夏天。"他最终承认，"在神经药理部门。

"段沉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他们分手前的最后一个暑假。

他收到那张宁雨和女生亲密照片时，照片背景正是泰晟制药的logo。

"我们需要去泰晟调查。"他生硬地转移话题，

却看见宁雨的目光落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那里有一圈明显的戒痕。"你的伤需要处理。

"宁雨突然说，"去医院。"市立医院急诊室里，医生给段沉缝合伤口时，宁雨站在窗边，

背对着他们。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让他看起来像被困在牢笼里。

"好了，注意别碰水。"医生剪断缝合线，"宁主任，要开什么抗生素？""头孢曲松钠，

皮试后肌注。"宁雨条件反射般回答，转过身才意识到自己越界了，"...抱歉，职业病。

"医生笑着摆手："有宁主任把关更好。"他留下处方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和消毒水的气味。段沉试着活动手臂，疼得倒抽冷气。

宁雨几乎是瞬间就冲到他面前："说了别乱动！"他按住段沉的肩膀，手指温暖而坚定。

"宁雨。"段沉突然叫他的名字，声音低沉，"为什么调来市局？"宁雨的手指微微收紧，

又慢慢松开。"省厅的案子...太常规了。"他移开视线，"我想接触更多特殊案例。

""撒谎。"段沉轻轻地说，"你发表了三篇关于神经毒剂的论文，省厅把你当宝贝。

"宁雨猛地抬头，眼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复杂的情绪："那你呢？

边境缉毒英雄为什么调回普通刑警队？"两人对视着，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弦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