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葬礼结束的那一晚,我爬上了他秘书裴衍洲的床。成了见不得光的金丝雀。
裴衍洲每过几个月就会领一次结婚证,每次女主都不是我。这天,他又跟夜场卖酒妹领证了。
“今天晚上我带她参加宴会,
把你那条镶满碎钻的礼服、国际珠宝大师亲手打造的皇冠都给她。
”“最要紧的是好好教教她,我喜欢什么姿势、什么叫声。”所有人都憋着笑,
等我说出那句万年不变的台词。“裴衍洲,我们结束吧。”不是离婚,不是分手,而是结束。
他憋不住了,笑出了眼泪。“说了几百遍,你不腻吗?”全场爆笑,
都觉得我又在不自量力的耍性子。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快死了。快要解脱了。
1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就连卖酒妹都跟着笑。“我赌一百万的礼物能哄好她。
”“我赌三百万。”“我赌两百万。”这是他每次领证必有得赌局。
像我这样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一件昂贵的礼物就能打发。我笑着摇头,
忍不住骂自己廉价,一次次向钱低了头。现在,我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了。“不用了,
我什么礼物都不要。”“祝你和新婚妻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以前裴衍洲每次结婚,我不仅哭着闹着索要昂贵的礼物,还会逼着他答应马上离婚,
才会善罢甘休。这是我第一次祝他新婚快乐。裴衍洲坐直了身子,抿唇不语,
眼底的怒气却出卖了他。我假装没看见,带小姑娘去换礼服。她叫孙宁,二十岁,很漂亮。
“这件礼服有些硌人,时间久了,你会习惯的。”我亲手帮她梳了头发,戴上皇冠。
“在你之前,裴衍洲还结过三十二次婚,她们都住在二楼,有的是歌后,有的是影后,
有的是舞蹈家……用不了多久,他会亲手将你捧上云端。”“这是你的房间,
要跟前辈们好好相处。”跟了他五年,他带回来三十三个女人,当真比开后宫还热闹。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清纯的明艳的应有尽有。她们都有相同点,年轻漂亮、出身卑微,
婚后被裴衍洲迅速捧到金字塔顶端,成为某一行业的翘楚,然后被离婚。不过,
我永远都没资格成为她们中的一员,永远只能活在阴沟里。安顿好她,
我直直的朝着大门走去。没等我迈脚,被一股巨力扯回来。“白雪,你想离开可以,
总得把这些年从我身上拿到的东西留下吧。”我心灰意冷的点点头。
“你送我的所有珠宝首饰、高定包包都在房间里,我不会带走。”裴衍洲挑了挑眉,
嘴角扬起轻蔑的弧度。“那我给白家的投资、项目呢?就用你的右手抵债吧。
”“当年白家濒临破产,要不是你妈把你塞到我床上,怎么能让白家苟延残喘这么久呢?
”“如果你后悔了,就回去收拾收拾,准备伺候我和新婚妻子的洞房花烛夜。
”全场爆发雷鸣般的笑声。当年白家濒临破产,
我爸突然想起被他抛弃的糟糠妻和我这个女儿,逼着我嫁给裴老爷子联姻。后来,
裴老爷子病逝,裴家落到他资助的学生裴衍洲手里。我妈为了让白家撑下去,
又将我塞到裴衍洲床上。那一夜彻底将我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磨灭了裴衍洲所有的心疼和同情。自那之后,裴衍洲每过几个月就会结一次婚,
纵容新婚妻子刁难我。不仅当着我的面做尽所有,让我给他们递湿纸巾,收拾满地狼藉。
还逼我当抢手,把他的第一任妻子捧上天才画家的位置。这样屈辱的日子,我过了五年。
如今,该结束了。“好。”2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狠狠切向右手手腕。皮肤被一寸寸划开。刺目的鲜血顺着刀刃滑落,滴在手工定制的地毯上,
绽开血红的花瓣。伤口越来越深,我渐渐麻木,似乎感受不到疼了。很快,
深层的血肉翻出来。“太狠了。”有几个胆小的不忍继续看,赶忙捂住眼睛。
裴衍洲脖颈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胸腔剧烈起伏,眼里燃烧着猩红的火焰。突然,
他抄起桌上的水晶酒杯狠狠砸向墙面,飞溅的玻璃碎渣在墙上划出狰狞的裂痕。“白雪,
你想死吗?”“都给我滚!”裴衍洲几乎从不发火,尤其是今天这个场合。
在场的人都了解他的脾气,纷纷仓皇离开。他的前妻们也都识趣的回了房间。“裴衍洲,
我的右手已经废了,我可以走了吗?”我仰着头,第一次与他的目光对抗。
即使疼的冷汗直冒,我也不曾落下一滴泪。我为他哭过无数次,今天我想体面一点离场。
“白雪,新学的苦肉计?有所长进,却还是一样让人恶心。”裴衍洲依然不信,
警告我别总是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膈应他。他黑着脸弯腰将我抱到车上,
命令司机火速往医院赶,路上不停地指责司机墨迹。可是,是你亲口说想要我的右手啊。
刚到医院门口,医生早已准备好,直接将我送进手术室。手术结束,我回到病房,
看到裴衍洲没走。我长叹一口气。“裴衍洲,这次我是认真的,我真的累了。
”裴衍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骨节分明的手死死钳住我的脖子,眼底的怒意要将我吞噬。
“你敢离开我吗?”“等你没了价值,白家会收留你妈的骨灰吗?
你想让你妈死后不得安宁吗?”“你妈在地下看到你放弃挥金如土的豪门生活,
怕是也得托梦来教训你吧。”他恨我妈算计他,更恨我顺从我妈。“就算你们不给我下药,
我也心疼你,愿意帮你。”“可你们却选择了最肮脏下作的方式”“你这种人,
就不配过好日子!”我解释过无数遍,道歉过无数遍。他不信。事到如今,没必要解释了。
见我不说话,裴衍洲咬了咬牙。“今天是我的新婚夜,
赶紧回去伺候我和新婚妻子的洞房花烛夜,别以为弄伤手就可以什么都不做了。
”他将我带回家,拖进卧室。低头看见鞋尖沾了血,下意识皱眉。“我的鞋子脏了,擦干净。
”这五年,我不仅伺候他,还得伺候他那三十多个前妻。我反抗过太多次,也低头过太多次。
我比家里的佣人都清楚他们的习惯。如今,我累了。我蹲下身子,将他的鞋子放到怀里,
用手一点点擦去血污。见我这么乖顺,裴衍洲顿时没了兴致。他粗暴的拽过孙宁,
当着我的面扯掉她的衣服,迫不及待的进入正题。
我默默准备好纸巾、湿巾、避孕药……这次裴衍洲却没让我留下来。“滚吧。
”我以为他愿意放过我了。没想到他命令我在房间门口跪一宿反省。那天外面狂风暴雨不断,
很吵,却不及房间内的动静刺耳。夜里十二点,正是风雨最激烈的时候。
我接到白家管家的电话。“小姐,先生请大师来家里看了,说先夫人克了家里的运势,
正在挖她的坟呢。”“您要是有时间,来带走先夫人的骨灰吧。”我的心突然揪着疼。
我拼命的拍打房门,试图让裴衍洲注意到我。他下身围着松松垮垮的浴巾,
上身挂着婀娜的女人,眼神懒散。“什么事?”我像是看到了救星。
“我爸正在让人挖我妈的坟,你安排人送我去拿回骨灰来好不好?”我跪在递上,
撕心裂肺的哀求。“白小姐,你说谎也得过过脑子吧,谁家会在暴风雨天挖坟?
”孙宁轻蔑一笑,视线重新落在裴衍洲身上。裴衍洲相信了她的话,重重关上门。
“下次编个合理点的理由来骗我。”我扯着嗓子哀求,里面的动静却越来越大,
似乎要盖过我的声音。我没办法,只能冲进雨里,一步一步往墓地走。大雨浸透纱布,
血水顺着手指低落,在地上绽开血色的花。我不知道跑了多久,大雨模糊了我的视线,
也模糊了我的意识。突然听到车鸣声。我转头,一辆限定跑车停在我身侧。“我送你。
”3昏暗压抑的车内,男人双手紧扣方向盘,虎口因用力而泛白。
引擎轰鸣声与暴雨拍打车顶的声响混作一团,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的嘶鸣。下车时,
他才开口。“你的才华,不应该被时间淹没。”“你想清楚了,随时来找我。
”我双手接过黑金名片,连连道谢。我心里眼里全是妈妈的骨灰,随手踹进兜里,
跌跌撞撞跑到妈妈的坟前。“你这个女儿倒是孝顺,再晚一点我都要扔了。
”爸爸嫌恶的指了指地上沾满泥污的骨灰盒,我小心翼翼的将它抱进怀里。
裴衍洲恨了她五年。我怨了她五年,怨她为什么要将我送给将死的老头,
又为什么将我送给裴衍洲。我甚至想过亲手杀了她,可看着她化作一捧灰,还是会心痛。
第二天,我抱着妈妈的骨灰回了家。一进门,三十三个女人正围着裴衍洲嘲讽取笑我。
我绕过她们径直去了房间,找出我的所有证件。出门之前对裴衍洲说:“我要离开了。
”“白雪,你回来一趟,就是为了跟我说这句话?”“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
纵得你无法无天?”我下意识抱紧骨灰盒,缓缓开口。“裴衍洲,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
”“我们放过彼此吧,别再互相折磨了。”从前他带女人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闹得狠了,
我甚至动手打过他。指着他的鼻子问他,既然不爱我,为什么把我留在身边,
为什么一直帮助白家。更多的时候,我劝自己,他是爱我的。
不然怎么会在我生气的时候买天价礼物哄我,怎么会因为我的纠缠离婚?
我观察他带回来的女人。学她们的温柔小意、矜贵自持,学她们的妩媚多情、放浪不羁。
裴衍洲却轻蔑又不屑。“为了钱,还真是不择手段。”“姐姐,这是谁啊?”“林秋生?
”孙宁翻了我的衣服,找出了那张被雨水浸透的名片。原来是林秋生。那个顶级豪门掌权人,
对画痴迷陶醉,每年都会斥巨资购入各种画作。听说他有一座城堡,专门用于收藏画,
听说比美术馆还震撼。也是裴衍洲一直想超越的商业对手。裴衍洲突然甩来一巴掌,
打得我眼冒金星,摔倒在地。“白雪!你敢背着我勾引别的男人,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
”“还是说我昨晚没碰你,你耐不住寂寞了?”骨灰盒随着我摔倒的动作应声炸开,
骨灰散落一地。我的身子僵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拼命收拢地上的骨灰。
孙宁踩着我的镶钻高跟鞋去厨房端了一碗鸡血,浇到骨灰上。裴衍洲嘴角舒展,
眼睛流露出满意的神色。其他人争先恐后的去厨房端鸡血,粉末变成了浆糊。“白小姐,
你怎么会带回来这么晦气的东西?”“我们也是为了大家好,用鸡血压压晦气。
”我不知道那儿来的力气,握住瓷片抵上她的喉咙,慢慢加重力道划开她的脖子。“够了!
”裴衍洲厉声阻止。孙宁捂着脖子瘫倒在地。裴衍洲赶紧抱起她往医院跑,还指定我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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