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警队缉毒队长,也是大毒枭安插最深的卧底。亲手培养的下属林峰,
是警局派来调查我的卧底。他举着枪对我说:“队长,你辜负了这身警服。”审讯室里,
我笑着撕开他的伤疤:“你母亲根本没死。”“她才是佛爷。
”……暴雨砸在废弃仓库的铁皮屋顶上,声音如同密集的鼓点,敲得人心头发紧。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陈年灰尘味,
还有一种更深层、更令人作呕的腐败甜腻——那是毒品原料特有的、渗入每一寸空间的气息。
“A组就位!”“B组控制后门!”耳麦里传来短促的汇报,
电流的嘶嘶声和外面震耳的雨声混在一起。我,陈默,紧贴在冰冷的混凝土立柱后面,
冲锋枪的握把被汗水和雨水浸得滑腻。雨水顺着帽檐往下淌,流进衣领,
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这寒意却奇异地让人清醒,清醒地感知着这身警服带来的沉重,
以及警服下那早已腐烂发臭的灵魂。“行动!”我的声音透过耳麦传出,
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霎时间,强光手电刺破了仓库深处的黑暗,
光束在飞舞的灰尘中形成一道道惨白的光柱。
厉喝声、凌乱的脚步声、重物被撞翻的哗啦声……瞬间撕裂了暴雨的喧嚣。
几道慌乱的人影在光柱边缘闪现,如同受惊的蟑螂。“警察!别动!
”吼声在巨大的空间里回荡。枪声毫无预兆地炸响!短促、尖锐,带着致命的回音。
子弹“噗”地一声钻进我身侧的立柱,混凝土碎屑飞溅起来,擦过我的脸颊,
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痛感。那一瞬间,
一股奇异的解脱感竟如藤蔓般缠绕上心脏——就这样结束,似乎也不错。但身体比念头更快。
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躲在油桶后的毒贩猛地抬起枪口,枪口所指,
是侧前方一个年轻警员毫无防备的后背。几乎是肌肉记忆,我的身体已经扑了出去,
狠狠撞在那年轻警员身上。“呃!”沉闷的撞击声。子弹呼啸着,几乎是贴着我的肋部飞过,
灼热的气流烫得皮肤一缩。“队长!”被我撞开的警员惊魂未定地喊了一声,是林峰。
他年轻的脸在晃动的手电光下煞白,那双总是明亮得刺眼、带着近乎崇拜温度的眼睛里,
此刻充满了后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迅速举枪,指向毒贩消失的方向,
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没事。”我撑起身,声音低沉,肋骨隐隐作痛,
不知是撞的还是旧伤在提醒。我避开他的目光,那目光太干净,
烧得我心底那片黑暗滋滋作响。“注意掩护!别冒进!”混乱很快被控制。
几个毒贩被反铐在地,垂头丧气。缴获的毒品原料和半成品堆在角落,
散发着浓烈而绝望的气息。队员们脸上带着疲惫的亢奋,低声交谈着,只有林峰,
他的视线像无形的探针,总是不经意地扫过我,落在我被子弹擦破的衣袖上,
落在我肋下习惯性按着的位置——那里有一道经年的枪伤疤痕。“队长,
你的手…”他终于还是走了过来,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关切。“擦破点皮。
”我甩了甩手腕,将渗血的伤口藏进湿透的袖口,动作有些刻意。他的目光太敏锐,
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执着,让人心惊。我指了指地上被押解的毒贩,“看好他们。
收队。”回到警局,胜利的氛围像一层薄薄的糖衣,暂时包裹了内部的疲惫和更深的焦虑。
办公室亮着惨白的灯光,照得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队员们围着咖啡机,
兴奋地复盘着刚才的惊险。我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着警服上溅到的泥点和可疑的暗色污渍,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那枚冰冷的警徽。铜质的徽章边缘,被摩挲得异常光滑,
甚至有些变形——那是无数次深夜无人时,在绝望边缘反复拿起又放下的痕迹。
这枚象征守护与正义的徽章,此刻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尖叫。
口袋里的私人手机无声地震了一下。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神经上。我猛地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避开所有可能的目光,我闪身进了楼梯间。
这里充斥着消毒水和陈年灰尘混合的气味,安全通道的绿色标识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发亮,
像黑暗中窥伺的眼睛。确认无人,我掏出那个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老式手机。屏幕亮起,
只有一行字,冰冷得像淬毒的刀锋:“‘货’已入库。‘佛爷’很满意。”“佛爷”两个字,
像两枚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球。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
胃里翻江倒海。我死死抵住冰冷的墙壁,粗糙的混凝土表面摩擦着额头,
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痛感,试图压下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恶心和眩晕。满意?为了这份满意,
又有多少人的生命和家庭被碾碎在这条肮脏的链条下?而我,
正是这链条上最坚固、也最肮脏的一环。“陈队?”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在楼梯上方响起,
带着一丝犹疑。我浑身猛地一僵,几乎是本能地将手机狠狠塞回口袋深处,迅速直起身,
脸上所有翻涌的情绪瞬间被强行压平,只留下疲惫和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
林峰站在几级台阶之上,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走廊的光从他背后打过来,
勾勒出年轻挺拔的轮廓。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探究,有担忧,
还有那种让我如芒在背的、近乎透明的真诚。“有事?”我的声音比预想的更沙哑。
“那个…行动报告的几个细节,想跟您再确认一下。”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
目光却飞快地扫过我刚才抵着墙壁的位置,又落到我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的手上。
“放我桌上,明天再说。”我打断他,语气生硬,几乎是命令式的。不敢再看他清澈的眼睛,
我侧身,几乎是逃也似地快步走下楼梯,把他和他那令人窒息的目光甩在身后。
身后那道目光,却像实质的芒刺,死死钉在我的背上。
***“佛爷”的“满意”从不是终点,而是更深漩涡的起点。三天后的深夜,
一个加密包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那个从不对外联络的“安全屋”里。没有寄件人信息,
只有一张打印的字条:“‘佛爷’的礼物。‘老地方’,‘货’出港前,清掉‘泥鳅’。
”“泥鳅”,一个在道上小有名气的中间商,最近似乎胃口太大,
或者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东西。他是“佛爷”庞大棋局里一颗碍眼的棋子,
而我就是那把清除棋子的刀。礼物?我拆开包裹。里面是一块崭新的、价值不菲的潜水表。
冰冷的金属表壳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光,指针的走动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像倒计时的秒针,精准地丈量着我滑向地狱的时间。表盘下,
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是我母亲。照片上的她正对着镜头微笑,
背景是家乡那棵熟悉的、开满白花的梨树。照片的右下角,用铅笔淡淡地写着一个日期,
那是她突发心脏病“意外”离世的日子。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这不是礼物,是警告。
是“佛爷”无声的宣言:他永远知道我最脆弱的命门在哪里,无论我爬得多高,
扮演得多么成功。那棵梨树,那个日期…都在提醒我,反抗的代价,我付不起第二次。
计划在冰冷和机械中制定。泥鳅的行踪被精准锁定——他会在明晚十一点,
独自出现在城郊废弃的“红光”炼油厂。那里错综复杂的管道和巨大的废弃储油罐,
是天然的坟墓。行动前夜,办公室只剩下我和林峰。惨白的日光灯管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坐在我对面,整理着一份档案,手指修长干净,动作一丝不苟。
那枚崭新的警徽端端正正地别在他胸口,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林峰,
”我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有些突兀,“想过有一天…我们穿这身衣服,
可能不得不做违背本心的事吗?”林峰整理档案的手指顿住了。他抬起头,
那双明亮的眼睛在灯光下像两泓深潭,清晰地映出我此刻僵硬而苍白的脸。
他的目光没有躲闪,直直地迎上来,带着年轻人特有的锐利和一种近乎固执的纯粹。“队长,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像投入死水的石子,“警徽在身,职责在心。无论多难,
路不能歪。歪了…”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胸前的警徽上,又缓缓移回我的脸,
眼神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沉淀下去,变得更加幽深,“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那目光像探照灯,瞬间穿透了我精心构筑的层层伪装,直抵核心。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血液冲上头顶,又瞬间退去,留下冰冷的麻木。他知道了?还是仅仅在表达一种信念?
我猛地低下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最终只挤出一个干涩的鼻音:“嗯。说得对。”那一晚,我几乎没合眼。林峰的眼神,
那句“路不能歪”,还有母亲照片上凝固的微笑,在黑暗中反复交织、撕扯。直到天快亮时,
我才在极度的疲惫中迷糊过去,梦里全是冰冷的储油罐和滴答作响的潜水表声。次日傍晚,
我独自驾车前往“红光”炼油厂。城市的光污染在车后渐渐淡去,
郊区的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包裹上来。没有月光,只有车灯切开前方无尽的黑暗。
车停在距离炼油厂还有一公里的一片荒草丛中。我下车,换上深色的连帽外套,
动作精准得像设定好的程序。冰冷的金属枪柄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炼油厂巨大的轮廓在夜色中如同匍匐的钢铁巨兽。锈蚀的管道像巨兽的血管,扭曲盘绕,
在夜风中发出呜咽般的低鸣。空气里是浓重的铁锈和废弃机油的混合气味。
我如同一道没有重量的影子,借着巨大设备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行。呼吸放得极轻,
每一步都踩在碎石和荒草的缝隙里,避免发出任何声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废弃厂区深处,
只有风声和我自己沉重的心跳声。十点五十分。目标该出现了。就在这时,
一丝极其微弱、几乎被风声掩盖的金属摩擦声,
从侧前方一个巨大的、布满锈迹的圆柱形储油罐后面传来。不是泥鳅!
那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压制感,是受过训练的人才会发出的动静!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一种巨大的、冰冷的危机感像毒蛇一样缠住了我的心脏。陷阱!
这是个针对我的陷阱!“佛爷”要清理门户了?还是…林峰?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
我猛地伏低身体,紧贴冰冷粗糙的储油罐壁,屏住呼吸。手指在冰冷的金属罐壁上摸索,
试图找到一丝缝隙或可以借力的地方。目光如同探针,死死锁住声音传来的方向。黑暗中,
储油罐巨大的阴影边缘,缓缓探出半个模糊的人影轮廓。他极其谨慎地移动着,动作轻巧,
带着一种猎手般的耐心和精准。他的脸隐藏在更深的阴影里,看不真切,
但那身形轮廓…那肩背挺直的线条…我太熟悉了!林峰!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跟踪我?
他知道了今晚的行动?他是来阻止我,还是…来执行清除?心脏骤然停止,
随即又疯狂地撞击着肋骨。血液冲上头顶,巨大的轰鸣声在耳膜里炸响。计划彻底失控!
我握紧了手中的枪,冰冷的金属硌得掌骨生疼,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咯咯作响。杀了他?
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狠狠碾碎。
眼神明亮的年轻人……那个被我亲手推开、却又一次次靠近的下属……就在这窒息的对峙中,
远处厂区的入口方向,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很杂乱,毫无遮掩,
伴随着一个男人醉醺醺哼着不成调小曲的声音。泥鳅!他来了!而且毫无防备!
林峰显然也听到了声音,他探出的身影猛地一滞,
随即像受惊的狸猫般迅速缩回储油罐的阴影里,消失不见。机会!趁着这突如其来的混乱,
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身体像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地弹起!不是冲向泥鳅的方向,
而是朝着与林峰藏身处相反、厂区更深处的黑暗,用尽全身力气狂奔!
脚步声在死寂的厂区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步都踏在碎石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肺部火辣辣地疼,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喉咙。我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跑,
将自己再次投入更深的黑暗,逃离那个几乎将我钉在原地的、熟悉的身影。身后的厂区深处,
传来泥鳅戛然而止的哼唱,紧接着是一声短促而沉闷的枪响!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枪口。
然后,一切重归死寂。我脚步踉跄了一下,没有停。冰冷的汗浸透了后背。***泥鳅死了。
死在“红光”炼油厂。现场干净利落,一枪致命,没有目击者,没有多余的痕迹。
局里的初步结论是黑吃黑。这个结果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暂时压住了水面下的暗流。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死寂。林峰那晚在炼油厂黑暗中的身影,
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视网膜上。他看到了什么?他又会怎么做?无形的绞索,
正在一寸寸收紧。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微妙。林峰依旧准时上班,整理文件,汇报工作。
他叫我“队长”时,声音依然清朗,但那双眼睛却像两口深井,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清的暗流。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热切围着我问东问西。更多的时候,
他只是沉默地坐在角落,擦拭他那枚锃亮的警徽,动作机械而专注,
仿佛要将它擦进灵魂深处。他的目光偶尔会落在我身上,不再是纯粹的信任或崇拜,
而是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一种猎人锁定目标般的锐利和…深沉的痛楚。
每一次不经意的视线交汇,都像一根无形的针,刺得我灵魂深处某个地方隐隐作痛。
我强撑着,像一具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卷宗,签署着行动命令。
只有我自己知道,内里早已被蛀空,只剩下一个勉强维持着人形的空壳。每一次拿起笔,
每一次下达指令,都感觉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背后注视着我。那是林峰的眼睛,
也是“佛爷”的眼睛,更是无数被我亲手送入地狱的亡魂的眼睛。“陈队,”一天下午,
林峰拿着一份报告走到我桌前,声音平静无波,
“‘泥鳅’案现场外围的轮胎印痕分析报告出来了。”他将报告放在桌上,指尖微微发白,
“痕检那边说,轮胎型号…很特殊。”他抬起眼,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刺向我,
“和您那辆备用越野车,是同款。”空气瞬间凝固了。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沉闷的嗡鸣声。
窗外的阳光斜射进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微尘,却照不亮林峰眼中那片冰冷的深渊。
他不再掩饰,那眼神里是赤裸裸的指控,是信仰崩塌后的巨大痛苦和一种决绝的愤怒。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我看着桌上那份薄薄的报告,
感觉它重若千钧。我甚至能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沉重地搏动,
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过了很久,或许只有几秒,我缓缓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
没有惊慌,没有辩解,只有一种早已预料到的、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尘埃落定的麻木。“所以?
”我的声音异常沙哑,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空洞。林峰放在桌面上的手,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了一下,
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压制住那股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那双曾经明亮如星的眼睛,
此刻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死死地钉在我脸上。“队长,”他开口,声音不大,
却像淬了寒冰的刀子,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切割着死寂的空气,“你,辜负了这身警服。
”话音落下的瞬间,办公室的门被猛地从外面推开!
几个穿着深色制服、表情冷硬的内部调查科警员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了进来。
他们的脚步沉重而整齐,瞬间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陈默!
”为首的调查科队长声音冰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跟我们走一趟!
”没有反抗。我甚至没有去看那些围上来的调查科警员。目光,依旧停留在林峰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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