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镜子练台词。"砚哥哥最好啦。""薇薇姐姐这么善良,一定不会怪我吧?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脑壳里那个电子音立刻尖叫起来:警告!检测到宿主内心强烈排斥!
白莲能量-10!请宿主端正态度!维持原书人设是您的使命!我扯了扯嘴角,
对着镜子里那张清纯无辜的脸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使命?去他妈的使命。我叫林晚。三天前,
我还是个被甲方折磨到凌晨三点、靠咖啡续命的苦逼设计师。一觉醒来,
脑子里就多了个玩意儿。它自称"白莲人生辅助系统"。
冷冰冰地告诉我:我穿进了一本叫《影帝的心尖宠》的狗血娱乐圈小白文里。
了里面那个柔弱不能自理、靠着眼泪和善良征服男主、最终登上影后宝座的——白莲花女主。
而我的任务,就是按剧本走。演好这朵盛世白莲。否则,系统抹杀。
请宿主立刻调整面部表情!您现在的眼神过于凶狠!不符合'善良小白兔'人设!
镜子里的我,嘴角僵硬地上扬,努力挤出一个"纯真"的笑。眼神却像刀子。"系统,
"我咬着后槽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你确定要我这样去参加那个'闺蜜'苏薇薇的生日趴?"当然!系统毫无感情,
按照剧情,今晚您将'无意'中听到男主沈砚对苏薇薇的赞美,内心酸楚,黯然神伤。
这是激发男主怜惜的关键情节!请务必完美演绎'我见犹怜'!怜惜?
我回忆了一下原著剧情。沈砚,本书男主,高冷影帝。苏薇薇,我名义上的"好闺蜜",
实际上的恶毒女配,当红小花。今晚的生日趴,就是苏薇薇精心设计的舞台。
她会穿着价值百万的高定礼服,像个公主一样接受所有人的赞美。而我,
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会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裙子,缩在角落。
"恰巧"听到沈砚夸苏薇薇"耀眼夺目"。然后,我的眼泪会像断了线的珠子,无声滑落。
被沈砚"恰好"看见。从此,影帝心里埋下了一颗叫做"心疼"的种子。真他娘的……憋屈。
宿主!检测到您情绪剧烈波动!白莲能量正在急速下降!请控制!请立刻代入角色!
"代入个屁!"我低吼出声,
一把抓起梳妆台上那瓶廉价的、系统指定必须用的茉莉花香水,狠狠喷了两下。
刺鼻的香味冲得我打了个喷嚏。眼泪生理性地冒了出来。对对对!就是这个效果!保持住!
梨花带雨!宿主您很有天赋!系统居然有点兴奋。天赋?
我盯着镜子里眼眶红红、鼻头也红红,活像只受惊兔子的自己。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行。
演白莲是吧?老娘给你演个大的!苏薇薇的生日趴,包下了市中心最顶层的旋转餐厅。
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我穿着那身系统商城兑换的、据说能激发"保护欲"的白色棉布裙,
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晚晚!你来啦!"苏薇薇像只花蝴蝶一样飞过来,
亲热地挽住我的胳膊。她身上浓郁的迪奥真我香水味,瞬间盖过了我那劣质的茉莉花香。
"哇,晚晚,你这裙子……好有年代感哦,真特别!"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几个名媛小姐掩嘴轻笑,目光扫过我洗得有些发硬的裙边。
宿主!注意!苏薇薇在故意贬低你!
请立刻做出'强颜欢笑'、'内心受伤但努力装作不在意'的表情!这是经典桥段!
系统急促地指挥。我深吸一口气。脸上肌肉调动。
努力回忆着刚才在家对着镜子练的"脆弱感"。嘴角刚想往下撇,挤出点委屈。
苏薇薇却突然用力捏了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哎呀,对不起晚晚,"她惊呼,
声音带着夸张的歉意,"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你看你,总是这么娇弱。"疼是真的疼。
怒火"噌"地一下烧起来。去他妈的强颜欢笑!老娘不干了!
就在苏薇薇得意地等着我像剧本里写的那样,红着眼眶说"没关系"的时候。
我猛地抽回胳膊。动作幅度之大,带倒了旁边侍者托盘上的一杯香槟。
哗啦——"金黄色的液体精准地泼在了苏薇薇那件据说全球限量三件的粉色高定礼服裙摆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了过来。苏薇薇脸上的笑容僵住,
低头看着自己湿漉漉、晕开一大片深色污渍的昂贵裙摆,表情从震惊到扭曲。"林晚!你!
"她尖叫出声,声音都破了。整个场子瞬间安静。警报!警报!宿主行为严重偏离剧情!
人设崩塌度50%!白莲能量清零!
即将启动惩罚程序——脑壳里系统的尖叫几乎要刺破耳膜。惩罚?电击还是头痛?随便吧!
我抬起头,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我见犹怜"。只有一片坦坦荡荡的无辜。"啊!薇薇!
"我的声音比她还大,带着十二万分的"惊慌"和"歉意","对不起对不起!
你突然掐得我好疼!我吓了一跳!本能反应!你没事吧?"我指着她湿掉的裙摆,
表情真挚得能拿奥斯卡:"天哪!这么贵的裙子!都怪我!都怪我手笨!
薇薇你这么善良大度,一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对不对?"我把她刚才准备用来恶心我的台词,
原封不动地砸了回去。苏薇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打翻了调色盘。她张着嘴,
那句"没关系"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憋得胸口剧烈起伏。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剧本里那个只会嘤嘤嘤的小白花,
居然当众把苏薇薇的裙子泼了?还反手扣了一顶"善良大度"的高帽?这戏码……没见过啊!
就在这时。一道极具压迫感的目光,穿透人群,落在了我身上。我下意识地转头。
餐厅入口的阴影处,站着一个男人。身形极高,肩宽腿长。简单的黑色衬衫,
袖口随意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灯光只照亮了他半边轮廓分明的脸。
鼻梁很高,嘴唇很薄。眼神深邃得像寒潭,没什么温度。沈砚。本书男主。他什么时候来的?
剧本里他应该是在我默默垂泪时才出现的救世主!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目光掠过苏薇薇狼狈的裙摆,最后定格在我脸上。没有剧本里写的"心疼"。
只有一丝……极淡的、几乎捕捉不到的探究。像是在看一件出乎意料的东西。
惩罚程序启动!一级电击!系统的机械音带着气急败坏的狠厉。
一股强烈的、仿佛无数根针同时扎进大脑的剧痛猛然袭来!我眼前一黑,
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疼!真他妈的疼!我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了铁锈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能倒!倒下去就真成笑话了!我强迫自己站稳,
甚至对着沈砚的方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沈……沈先生,您也来啦?
"声音有点抖,但还在可控范围。沈砚没说话。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晰得可怕。他每靠近一步,
我脑子里的电击似乎就更猛烈一分。知错了吗?宿主!立刻补救!向苏薇薇道歉!
挽回剧情!否则惩罚升级!系统疯狂叫嚣。道歉?
我看着苏薇薇眼中那几乎要喷出来的怨毒。再看看沈砚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冲了上来。去你妈的剧情!老娘偏不!就在沈砚走到我们面前,
苏薇薇泫然欲泣、准备告状的那一刻。我做了一个让所有人,包括系统都彻底宕机的动作。
我猛地抬手——不是打人。而是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
在沈砚距离我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嗝——"一个响亮的、毫无形象的、带着晚餐芝士味的——饱嗝。
无比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宴会厅上空。时间,再次凝固了。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苏薇薇的眼泪挂在睫毛上,忘了掉下来。沈砚的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看着我,
那深潭般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像是冰面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系统彻底死机了。脑子里那要命的电击,诡异地暂停了。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
我放下手,舔了舔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嘴唇。顶着沈砚那能冻死人的目光,
还有苏薇薇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我眨了眨眼,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纯真"又带着点"窘迫":"呃……不好意思,
晚上自助餐区的提拉米苏……太、太好吃了,没忍住多吃了两块。
"我指了指苏薇薇湿掉的裙摆,语气"真诚"得令人发指:"沈先生您看,
这……这纯属意外加消化不良。薇薇,你……你不会因为这个,就不跟我做朋友了吧?
"苏薇薇的脸,彻底绿了。她精心准备的生日宴,她炫耀的高定,
她设计的让林晚出丑的戏码……全毁了!毁在一个猝不及防的饱嗝上!她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鼻子:"林晚!你……你粗鄙!""粗鄙?"我歪了歪头,一脸"困惑","薇薇,
你以前不是总说,我这样真性情很可爱吗?怎么今天吃多了打个嗝,就粗鄙了?
"我转头看向沈砚,眼神"无辜"得像只迷路的小鹿:"沈先生,
您说……打嗝……真的很粗鄙吗?"沈砚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没有任何情绪。但不知为何,我感觉他好像……在看戏。看了好几秒。
久到苏薇薇都快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久到我脑子里的系统又开始滋滋冒电流,
警告我别得寸进尺。他才极其缓慢地,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薄唇。声音低沉,没什么起伏。
"人吃饱了,打嗝。"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薇薇湿漉漉的裙摆。"正常。"两个字。
轻飘飘的。却像两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苏薇薇脸上。苏薇薇的脸,由绿转白,
最后涨得通红。"砚哥哥!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她泼了我的裙子!"她终于忍不住,
带着哭腔控诉,试图去拉沈砚的袖子。沈砚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了她的手。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意外。"他又吐出两个字,
算是给这场闹剧定了性。然后,他不再看我们任何人,径直走向宴会厅深处。
留下一个冷漠挺拔的背影。和一群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的宾客。苏薇薇狠狠瞪了我一眼,
那眼神淬了毒,跺了跺脚,捂着湿掉的裙子,哭着跑向了休息室。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
开场不到半小时,就被一个饱嗝搅得天翻地覆。
警……警告解除……系统的电子音听起来有点虚弱,还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卡顿,
宿主……你……你……"我怎么了?"我在心里冷笑,"我完美演绎了'真性情'啊!
白莲花的最高境界不就是'天然呆'、'无心之失'吗?你看,沈砚都说'正常'了。
"系统:……它似乎陷入了逻辑混乱。但……但人设崩塌度已达70%!
后续剧情将产生不可控偏移!宿主,你这是在玩火!系统试图找回威严。"哦?
"我拿起旁边侍者新递过来的果汁,喝了一口,压压惊,顺便压压刚才电击的余痛,
"那就让它偏。反正,'演'白莲也是演,'演'一个爱打嗝的真性情,不也是演?
"我看着沈砚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系统,
你说……他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系统沉默了几秒。数据分析中……目标人物沈砚,
情绪波动异常……初步判定为:……困惑?以及……一丝……兴趣?兴趣?对什么感兴趣?
对苏薇薇那条被毁掉的裙子?还是对我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意外"?
我晃了晃杯子里橙黄的液体。管他呢。反正,这火,我是玩定了。作妖,才刚刚开始。
生日宴的闹剧,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全网。#林晚 饱嗝# 这个词条,
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冲上了热搜尾巴。
配图是我捂着嘴、一脸"惊恐"实则是被电击疼的的照片。
还有苏薇薇那条被香槟玷污的高定裙摆特写。评论区炸了锅。"哈哈哈哈卧槽!
这姐们儿真乃神人!在苏薇薇生日宴上打饱嗝?这是什么清奇的出圈方式?""笑不活了!
这打嗝是认真的吗?隔着屏幕都感觉到苏薇薇的崩溃!""只有我觉得林晚有点可爱吗?
虽然有点丢脸,但好真实啊!比那些端着架子假笑的女明星真实多了!""楼上+1!
而且你们看她捂嘴那个小表情,莫名有点萌是怎么回事?""萌?粗鄙!没教养!
心疼薇薇女神!高定啊!就这么毁了!林晚绝对是故意的!心机婊!""就是!
看她那穷酸样!穿个地摊货去蹭吃蹭喝,还弄脏薇薇的裙子!恶心!
""等等……沈影帝好像说了句'正常'?影帝都发话了,你们还吵啥?""沈砚:打嗝,
正常。苏薇薇:???哈哈哈哈哈哈!"风向诡异地分成了两派。一派骂我没素质,
心疼苏薇薇。一派觉得我"真实不做作",甚至有点"蠢萌"。我的经纪人红姐,
一个雷厉风行的女人,电话直接打爆了。"林晚!你给我解释清楚!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咆哮声隔着听筒都能震得我耳朵疼。我躺在出租屋的小床上,懒洋洋地:"红姐,
意外,纯属意外。自助餐太好吃了嘛。""吃吃吃!你就知道吃!"红姐气得直喘,
"你知道苏薇薇那边放了多少通稿黑你吗?
'心机深沉'、'嫉妒成性'、'故意毁坏他人财物'!现在好几个在谈的代言都黄了!
""哦。"我抠了抠指甲,"黄了就黄了吧。""你说什么?!"红姐的声音陡然拔高八度,
"林晚!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你还想不想在圈里混了?"宿主!警告!
经纪人关系恶化将严重影响事业线!请立刻补救!示弱!道歉!承诺挽回!
系统急吼吼地跳出来。示弱?道歉?我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红姐,"我清了清嗓子,
语气无比"诚恳","我知道错了。都怪我,管不住嘴,给您惹麻烦了。您别生气,
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我保证,下次……"我故意拖长了调子。"下次在重要场合前,
绝对不吃提拉米苏!"我信誓旦旦。电话那头,红姐沉默了。死一般的沉默。过了足足十秒。
"林晚……"红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你……你真是……"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我。最后,她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给我在家好好待着!别再出去惹事!等风头过去再说!
"她啪地挂了电话。补救……失败。经纪人好感度-30。事业线受阻。
系统有气无力地播报。"失败了吗?"我心情愉悦地打开微博,
看着那条#林晚 饱嗝#的热搜下面,越来越多的"哈哈哈"和"有点可爱"的评论。
"系统,你看,黑红也是红啊。知名度,这不就上来了?
"系统:……它大概在计算这种知名度对"白莲女主"人设的毁灭性打击。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起。"喂?""林小姐?
"一个低沉的、带着点公式化口吻的男声传来,"我是沈砚先生的助理,陈默。"沈砚?
我瞬间坐直了身体。他来秋后算账了?为了他"心尖宠"苏薇薇那条裙子?宿主!机会!
男主主动联系!请立刻抓住!示弱!解释!激发保护欲!这是挽回剧情的绝佳机会!
系统瞬间满血复活,激动得像打了鸡血。示弱?我舔了舔嘴唇。"陈助理您好。
"我的声音瞬间切换成"受惊小白兔"模式,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和不安,
"是……是为了昨晚薇薇裙子的事吗?我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林小姐误会了。
"陈默打断我,语气依旧平稳,"沈先生打电话来,是想问问您,
是否有兴趣参加一档新综艺的录制?"综艺?我愣住了。系统也卡壳了。
……剧情检索中……未发现相关情节……警告!未知变量介入!风险极高!"综艺?
"我下意识地重复,脑子飞快转动。沈砚主动找我上综艺?这剧本里可没有!他想干什么?
"是的。"陈默的声音没什么波澜,"一档生活体验类慢综艺,《归园田居》。
主打田园生活,自给自足。沈先生是常驻嘉宾之一。他觉得……您的气质,比较适合。
"田园生活?自给自足?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细得能折断的手腕,
还有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白莲花"设定。沈砚是瞎了吗?还是……昨晚那个饱嗝,
给他留下了什么奇怪的印象?"我……"我迟疑着,不知道该答应还是拒绝。答应!
必须答应!宿主!这是接近男主、修复剧情的天赐良机!在综艺里朝夕相处,
正好可以展现您的'勤劳善良'、'温柔体贴'!挽回形象!
系统激动地在我脑子里放烟花。展现勤劳善良?
我脑子里浮现出自己扛着锄头、灰头土脸挖地的画面。然后"一不小心"摔进泥坑里,
等着沈砚来扶?恶寒!"林小姐?"陈默等不到我的回答,催促了一声。"哦!好的好的!
"我立刻回神,声音依旧"柔弱"但带着点"受宠若惊"的雀跃,
"谢谢沈先生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请问……节目什么时候开始录制呢?
""下周。具体时间和地点,稍后我会发到您经纪人邮箱。"陈默干脆利落,"另外,
沈先生让我转告您。"他顿了顿。"节目里,真实一点就好。"真实一点?我握着手机,
有点懵。这又是什么意思?宿主!这是暗示!沈砚在暗示您保持昨晚的'真性情'!
他果然对您产生了兴趣!抓住机会!在节目里好好表现您的'纯真不做作'!
系统兴奋地分析。纯真不做作?我摸了摸下巴,看着镜子里那张清纯无辜的脸,
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行啊。""既然金主爸爸都发话了……""那我就真实给他看。
"一周后。某处山清水秀、鸟不拉屎的偏僻山村。《归园田居》录制现场。
常驻嘉宾一共五位。高冷影帝沈砚。过气但资历深的老牌歌手赵大山。当红流量小生周晨。
新晋甜妹小花田甜。还有我这个……因为一个饱嗝意外获得入场券的"黑红"十八线,林晚。
节目组很鸡贼。开场就是下马威。五个人,五间破败的农家小院。抽签决定。
我抽到了最偏远、最破的那一间。屋顶漏风,墙壁斑驳,院子里杂草长得比人高。
唯一的"家具",是一张嘎吱作响的破木板床。摄像机怼着我的脸,
准备捕捉我"崩溃"、"委屈"、"泫然欲泣"的表情。
连系统都在我脑子里预设好了剧本:宿主!
展现您'吃苦耐劳'、'随遇而安'的美好品质的时候到了!请露出坚强的微笑!
说'没关系,收拾一下就好了'!我看着眼前这堪比鬼屋的场景。
又看了看旁边田甜抽到的、虽然旧但明显整洁干净许多的小院。她正对着镜头,甜甜地笑着,
说"好有挑战性呀,我会努力的!"沈砚抽到的院子条件中等,他正挽起袖子,
面无表情地检查着灶台。周晨则对着自己那个漏雨的屋顶哀嚎。赵大山倒是乐呵呵的,
已经开始拔院子里的草了。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瞟向我这边。等着我的反应。
我深吸一口气。扛着节目组分发的、比我胳膊还粗的锄头。走到院子中间那片茂盛的杂草前。
高高举起。然后——"哐当!"一声巨响。锄头被我直接扔在了地上。砸起一片尘土。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摄像师,镜头都跟着抖了抖。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对着镜头,
还有闻声看过来的沈砚等人。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灿烂、极其"真实"的笑容。声音洪亮,
字正腔圆:"导演!这破地方是人住的吗?""加钱!""不加钱这活儿没法干!
"全场死寂。只有风吹过破窗户纸的呼啦声。田甜甜美的笑容僵在脸上。
周晨的哀嚎卡在了喉咙里。赵大山拔草的动作顿住了。连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沈砚,
都微微挑了下眉,朝我看过来。导演组那边,一片兵荒马乱。
对讲机里传来导播气急败坏又带着点兴奋的声音:"切特写!快!给林晚特写!
还有沈砚的反应!快!"摄像机疯狂地对准我。我叉着腰,理直气壮,
一副"不给钱就罢工"的包工头架势。宿……宿主!!!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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