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被至亲之人推入深渊,成为那株诡异血肉之花的养料时,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但当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十年前,我笑了。这一次,猎物与猎人的身份,该调换了。
我将亲手揭开这个家族延续百年的血腥秘密,并让每一个背叛我的人,都尝尝被饲养
的滋味。1小婵,别怪我们。为了林家,必须有人做出牺牲。父亲林建国的声音,
像淬了冰的钢针,扎进我的耳膜。他那张平日里充满学者风范的脸,此刻只剩下麻木的冷酷。
母亲站在他身侧,用那双画了无数温柔画作的手,死死捂住我的嘴,
泪水划过她保养得宜的脸颊,却没半分温度。睡吧,孩子,睡一觉就好了。这是你的命。
我的命?我的命就是被我最爱的父母、我深爱的未婚夫,像拖一条死狗一样,
拖进这阴冷潮湿、散发着铁锈和腐烂气息的地下室?我拼命挣扎,
指甲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目光越过他们,
落在那个我爱了八年的男人——陆哲身上。他穿着我亲手为他挑选的白色衬衫,
干净得像个天使,可他的眼神,却比这地下室的黑暗还要深沉。他走过来,蹲下身,
用那双曾无数次抚摸我长发的手,轻轻拨开我额前被冷汗浸湿的碎发。小婵,
别这样看着我。你不是一直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吗?他的声音温柔如昔,却字字诛心,
林家倒了,我们的未来也就没了。你那么爱我,一定能理解的,对吗?理解?我理解了。
我理解了这半年来,
家里莫名其妙的财务危机是一场戏;我理解了母亲每天炖给我喝的、安神补气的汤药里,
藏着让我日渐虚弱的秘密;我理解了陆哲那些同甘共苦的誓言,不过是催我上路的毒咒。
他们不是要我的钱,他们是要我的命。我放弃了挣扎,绝望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看着他们合力打开了地下室最深处那扇沉重的铁门。门后,没有灯。
只有一片粘稠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一股甜腻又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像是无数种花朵在尸体上同时腐烂盛开。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老祖宗,
今年的『祭品』给您带来了。父亲的声音带着一种病态的虔诚,请您享用。保佑我林家,
富贵百年。随着他的话音,黑暗中亮起无数幽幽的、如同鬼火般的红点。那不是眼睛,
更像是某种植物的花蕊。它们汇聚成一株巨大的、轮廓模糊的花,
正缓缓地、贪婪地向我绽放。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老祖宗?一个怪物。
我被他们推了进去。陆哲是最后一个松手的,他在我耳边留下最后一句话:小婵,谢谢你。
我和微微,会永远记得你的。微微……林微。
那个十年前被我们家收养的、楚楚可怜的妹妹。原来如此。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攫住,
身体不受控制地飘向那株巨大的血肉之花。无数柔软滑腻的花瓣
——更像是某种触手——缠绕上我的四肢、我的躯干、我的脖颈。刺骨的剧痛传来,
它们刺穿了我的皮肤,扎进我的血肉,贪婪地吮吸着我的生命。我的意识在迅速模糊,
记忆像碎片一样被从脑海中剥离。我看到了我短暂的一生,那些被我视若珍宝的亲情与爱情,
此刻看来,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漫长谋杀。我不甘心!凭什么我是祭品?
凭什么他们能用我的血肉去换取富贵?若有来生……若有来生……我必将你们,一个个地,
亲手撕碎!让你们也尝尝,被当成养料,一寸寸被吞噬的滋味!强烈的恨意,
如同岩浆在我即将熄灭的灵魂深处爆发。就在我意识彻底消散的前一秒,
我仿佛听到了一声来自远古的叹息,那株吞噬我的怪物,它的核心处,一抹最深沉的红光,
骤然亮起,瞬间将我包裹。……姐,你醒了?
一声怯生生的呼唤将我从无边的黑暗中拽回。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阴森的地下室,
而是我住了十几年的、熟悉的公主房。阳光透过蕾丝窗帘,洒在粉色的被子上,
温暖而不真实。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床边站着一个女孩。她看起来大约十岁左右,
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连衣裙,瘦弱的身体显得有些单薄,正用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
既害怕又关切地看着我。是林微。十年前,刚刚被领进林家时的林微。
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子,那里光滑一片,没有被触手刺穿的伤口。我掀开被子,
我的四肢完好无损。这不是梦。我……重生了。我重生在了十年前,
林微被领进家门的这一天。一切悲剧开始的地方。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狂喜与残忍的兴奋。我回来了。
回到了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写的起点。林微见我只是死死地盯着她,不说话,
眼神让她感到害怕,她怯怯地后退了一步,小声说:爸妈让我来叫你……下去吃饭。
他们说,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妹妹了……我看着她,眼前这个看似无辜可怜的小女孩,
和十年后那个站在陆哲身边,冷漠地看着我被献祭的女人身影,缓缓重合。我慢慢地坐起身,
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十年未见的、灿烂无比的笑容。好啊,我的……好妹妹。这一次,
让我们换个游戏玩玩吧。2楼下的餐厅里,水晶吊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父亲林建国坐在主位,母亲正温柔地给林微夹菜,
而少年时的陆哲,也作为准女婿被邀请参加这场家庭晚宴。其乐融融,
仿佛一幅完美的家庭画卷。若是在前世,此刻的我,
或许还在为突然多出来的妹妹感到一丝不悦和别扭,但最终还是会被父母的善良
和陆哲的温柔所说服,真心实意地去接纳林微。可现在,
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这幅画卷的每一笔,都浸透了我未来的鲜血。小婵,
怎么还站着?快过来坐。母亲看到我,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看你,睡了一下午,
脸都睡肿了。来,坐妈妈身边。我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了她指定的位置。
目光扫过桌上的每一个人。父亲,国内顶尖的民俗学教授,
此刻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林微,那目光深处,没有丝毫对孤女的怜悯,
只有一种评估货品般的挑剔和满意。母亲,著名的画家,
她看着林微的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可我却从那温柔的表象下,
嗅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的轻松。还有陆哲,他比十年后青涩许多,但看向我时,
眼中那份独占性的爱意,却已经炉火纯青。他关切地问:小婵,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脸色这么白。我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却没有去碰那些菜。爸,妈,我开口,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我们家,为什么突然要收养一个妹妹?餐厅里的空气,
有那么一瞬的凝滞。父亲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
用他惯常的、充满说教意味的口吻说:小婵,爸爸知道你一时间可能不太适应。
林微这孩子很可怜,父母双亡,我们林家有这个能力,就该多做善事,为社会做点贡献。
是啊,小婵,母亲柔声附和,你看微微多乖巧,以后你们姐妹俩也能做个伴。
你不是一直说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吗?真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前世的我,
就是被这些理由骗得团团转。可重活一世,我知道,他们不是在做善事,
他们是在寻找替代品。或者说,是备用品。我没有和他们争辩,
只是将目光转向了那个一直低着头、默默扒饭的林微。妹妹,我轻声叫她。
林微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然后缓缓抬起头,那双大眼睛里盛满了不安。我对着她笑了笑,
笑容里没有半分敌意,反而充满了姐姐对妹妹的好奇。你别怕,我没有不喜欢你。
我只是……觉得你有点眼熟。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激起了细微却清晰的涟漪。我清楚地看到,父亲和母亲交换了一个极快、极隐晦的眼神。
陆哲给我夹菜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只有林微,她的小脸上满是茫然:姐姐,
我们……以前见过吗?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我轻描淡写地带过,
然后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她的碗里,多吃点,看你瘦的。以后在家里,不用拘束。
我的示好,似乎让气氛缓和了下来。父母脸上的笑容真实了许多,
陆哲也重新开始对我嘘寒问暖。一顿饭,在虚伪的和谐中吃完了。饭后,
母亲提议让林微暂时和我住一个房间,美其名曰增进姐妹感情。我没有拒绝。深夜,
当我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传来林微均匀的呼吸声时,我睁开了眼睛。一种奇怪的感觉,
从我身体深处浮现出来。那是一种冰冷的、饥饿的感觉。我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
我能清晰地听到楼下客厅里,父亲压低声音和母亲在交谈。……今天小婵的反应,
有点不对劲。是父亲的声音。你是说她问微微眼熟那句话?母亲的声音带着忧虑,
应该只是巧合吧?她能知道什么?小心点总没错。『祭品』的情绪,必须保持稳定。
离『开花』的日子,还有十年,不能出任何岔子。我知道。我会看好她的。
母亲顿了顿,又说,不过,这个林微,确实是个好苗子。根骨干净,命格也轻,
比小婵……更适合做『养料』。父亲冷哼一声:哼,那也要她能活到那个时候。
小婵才是我们亲生的,她的血脉,才是『老祖宗』最喜欢的。林微,不过是个备选,
一个能让小婵在关键时刻,心甘情愿去死的工具罢了。工具……原来,林微在我家的定位,
从一开始就是如此。一个让我放松警惕,一个在必要时可以牺牲掉来刺激我,让我自愿
献身的工具。何其歹毒。我闭上眼睛,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杀意。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太弱小了,而他们,是一个盘踞了百年的利益共同体。我需要证据,需要力量,
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身边传来一丝微弱的动静。我侧过头,
在朦胧的月光下,看到林微也睁着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她的眼中,
没有半分孩童的睡意,只有与她年龄不符的、冰冷的清醒。她也在装睡。她,
也听到了楼下的对话。4第二天,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我对林微的态度,
依旧是和善的姐姐。给她买新裙子,带她吃零食,甚至在父母面前,主动维护她。
我的转变,让父母很满意。他们认为我彻底接纳了这个新妹妹,情绪稳定,是个好兆头。
陆哲也夸我懂事善良,看我的眼神越发痴迷。只有我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
暗流有多么汹涌。而林微,这个十岁的女孩,她的心机远比我想象的要深。她在我面前,
永远是那副怯生生、依赖我的模样。可每当夜深人静,我都能感觉到她那双清醒的眼睛,
在黑暗中窥探着什么。我们在彼此面前,都戴着完美的面具。我开始利用我的新能力。
重生之后,我发现自己对某些情绪和能量有了超乎常人的感知力。比如,
当我靠近那间封锁的地下室时,能感觉到一股让我灵魂战栗的寒意和饥饿感。
当我面对父母和陆哲的谎言时,能闻到一种类似硫磺的、刺鼻的虚伪气味。
这是那株血肉之花留给我的礼物。它吞噬了我的记忆和生命,却也将一部分本质,
烙印在了我的灵魂里。我现在的目标是祖父的书房。祖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据说是心脏病突发。他生前也是一位民俗学教授,但研究的方向,却和父亲截然不同。
他痴迷于研究各种古籍中记载的异植和献祭仪式。前世我被献祭前,
父亲曾无意中说漏嘴,说这个饲养老祖宗的秘密是从祖父那一辈才发扬光大的。
我怀疑,祖父的死,并非意外。他的书房,一定藏着关键的线索。
祖父的书房一直被父亲锁着,严禁任何人进入。我找了个周末的下午,
趁父母和陆哲都出门了,从储物间里翻出了一盒旧钥匙。我不知道哪一把是正确的,
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一把一把地试。姐姐,你在找什么?林微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
吓了我一跳。我回头,看到她抱着一个布娃娃,歪着头,好奇地看着我。我心脏漏跳一拍,
迅速将那盒钥匙藏在身后,脸上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没什么,找一本旧故事书。
你不是说想看吗?她眨了眨眼,没有追问,只是走到我身边,指了指我手中的一串钥匙里,
最不起眼的那一把,小声说:我早上看到爸爸用这把钥匙,锁了这扇门。我愣住了。
我看着她,试图从她那双纯净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她是真的天真无邪,还是在向我示好,
或者说……投资?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低下头,小声说:姐姐对我好,
我也想对姐姐好。我沉默了几秒,接过了她指的那把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咔哒
一声,门开了。一股尘封已久的书卷气和淡淡的草药味扑面而来。我回头看了林微一眼,
她对我笑了笑,然后乖巧地退到一边,替我把风。我走进了书房。这里和我记忆中一样,
满墙的书架,堆满了各种线装发黄的古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穆而诡异的气氛。
我没有时间一本本翻阅。我的目标很明确。凭借着前世模糊的记忆,我找到了书架最顶层,
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有一个暗格。我踩着凳子,打开暗格,
里面只有一个黑色的、上了锁的铁皮盒子。没有钥匙。我心中焦急,正准备用蛮力砸开时,
我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了锁孔。就在那一瞬间,我体内的那股冰冷力量,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猛地从我指尖涌出,汇聚在锁芯上。只听滋的一声轻响,那把看似坚固的铜锁,
内部结构像是被某种力量腐蚀了一般,发出了碎裂的声音。啪嗒。锁,开了。
我心中狂喜,打开了盒子。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本厚厚的、用牛皮包裹的日记,
和几张泛黄的植物素描。那素描上画的,正是一株妖异的、长着无数花蕊和触手的花。
噬忆花,这是祖父给它取的名字。我迫不及待地翻开日记。里面的字迹,
从一开始的严谨工整,到后面的潦草癫狂,记录了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真相。林家的富贵,
的确来自于这株噬忆花。它是林家祖先无意中发现并带回来的。
它能通过吞噬活人的记忆和生命力,分泌出一种可以影响人脑,制造好运和财富的花粉。
但它是一把双刃剑。它需要饲料。最初,林家只是用一些动物来喂养。但渐渐地,
它的胃口越来越大,动物已经无法满足它。于是,林家开始了用活人献祭的血腥历史。
他们从旁支、从仇家、从外面拐骗流浪者……用各种肮脏的手段,
来满足这株怪物的口腹之欲。而到了祖父这一代,他无法忍受这种罪恶。他穷尽一生,
不是为了更好地利用噬忆花,而是为了找到杀死它的方法!日记的最后几页,
祖父的字迹已经近乎疯狂。……我找到了!它的弱点!它并非无敌!需要以血为引,
以一种名为『龙息草』的植物汁液为药,在它『开花』的瞬间,
灌入其核心……但这需要一个拥有林家血脉的人,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作为『引子』……
……建国他不同意!他已经被财富蒙蔽了双眼!他认为我疯了!他想要夺走我的研究成果,
把它变成永久饲养『噬忆花』的方法!他想让我们的子孙后代,永远活在这罪恶的循环里!
……他们要对我动手了。我必须把这些东西藏起来。如果有人能看到这本日记,记住,
千万不要相信林建国!他已经不是人,他是怪物的奴隶!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拿着日记本的手,不住地颤抖。原来,祖父是被父亲害死的。而父亲,
他篡改了祖父的研究,把杀死怪物的方法,变成了献祭自己亲生骨肉的仪式!
姐姐,爸爸他们回来了!林微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猛地回神,
迅速将日记和素描塞进怀里,合上铁盒,放回暗格,然后快步走出了书房。
就在我关上门的一瞬间,我听到了楼下传来父亲和陆哲的说话声。好险。我靠在墙上,
心脏狂跳。怀里的日记像一块烙铁,烫得我皮肤生疼。林微走到我身边,仰头看着我,
小声问:姐姐,你找到了吗?我看着她,第一次主动向她伸出了手。找到了。
我低声说,微微,从今天起,我们才是真正的姐妹。她愣了一下,然后也伸出小手,
紧紧地握住了我。她的手冰冷,却坚定。
第四部分:带血的鱼钩付费卡点拿到了祖父的日记,我并没有轻举妄动。那上面记载的,
是足以打败整个林家的惊天秘密,但同样,它也像一个潘多拉魔盒。
一旦被父亲发现我知道了真相,我无法想象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我需要等待时机,
更需要一个能将他们一击致命的武器。而林微,成了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我开始有意识地培养她。我不再把她当成一个需要我保护的弱者,
而是当成一个平等的、可以并肩作战的盟友。我教她读书,教她观察,
教她如何在我父母和陆哲面前,扮演一个更完美的林家养女。她学得很快,
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我们之间的默契,在无声中滋生,像藤蔓一样,
将我们紧紧缠绕在一起。日子在平静和压抑中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我十六岁的生日。
前世的这一天,是我最幸福的记忆之一。父亲送了我一辆车,母亲为我画了一幅肖像,
陆哲则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向我求了婚。那场盛大的生日宴,
是我人生中最耀眼的高光时刻。而现在,我只觉得讽刺。生日宴当晚,林家别墅灯火通明,
宾客云集。我穿着母亲为我量身定做的白色礼裙,像一个精致的提线木偶,
微笑着接受所有人的祝福。陆哲走到我身边,他今天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他牵起我的手,
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我熟悉无比的丝绒盒子。小婵,嫁给我吧。
周围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和掌声。父母站在一旁,脸上是欣慰又骄傲的笑容。
一切都和前世一模一样。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激动得热泪盈眶,
毫不犹豫地戴上那枚戒指。可现在,我看着陆哲那双深情的眼睛,却仿佛能闻
到一股浓烈的、混杂着欲望和算计的腥味。这枚戒指,不是爱情的象征,而是一个标记。
一个将我牢牢锁死在祭品位置上的,带血的鱼钩。我不能接受。但我也不能直接拒绝。
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我慢慢地抽回了我的手。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陆哲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我父母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小婵?陆哲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垂下眼帘,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迷茫:陆哲哥哥,
对不起……我……我还没准备好。为什么?陆哲站起身,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和受伤,
小婵,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我咬着下唇,看向我的父母,眼神里充满了求助,
爸,妈,我还小……我想……我想再多陪你们几年。这是一个任何人都无法指责的理由。
但我的父母和陆哲,却从我这看似合情合理的推拒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失控的气息。
父亲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强压着怒火,沉声说:小婵,别胡闹!今天是什么场合?
我没有胡闹!我抬起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我只是觉得……觉得一切都太快了。而且,陆哲哥哥对我这么好,
可我……我好像并没有那么喜欢他。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餐厅里炸响。陆哲的脸色,
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受伤,
而是一种被触犯了逆鳞的阴鸷。你说什么?我说,我迎着他的目光,
一字一句地重复道,陆哲,我好像,不爱你。说完,我提着裙摆,转身跑出了宴会厅,
将所有人的震惊和错愕,都关在了身后。我一路跑到后花园的池塘边,才停下来,
大口地喘着气。我知道,我今晚的行为,已经彻底触动了他们的底线。
平静的湖面被我亲手撕开,接下来,他们必然会有所行动。果然,没过多久,
母亲就追了过来。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温柔地安慰我,而是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林婵!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她的声音尖锐而冰冷,脸上再也没有一丝慈母的伪装,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你想毁了我们所有人吗!我只是说了实话。
我冷冷地看着她。实话?母亲冷笑一声,你的任务就是爱上陆哲,嫁给他,
然后安安分分地等到那一天!其他的,不该你操心,更不该你反抗!如果我偏要反抗呢?
母亲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狠厉,她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一字一顿地说:你没有资格反抗。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要收养林微?
她就是为你准备的『镇定剂』。你如果不听话,你猜猜,那个可怜的小东西,会是什么下场?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们要用林微来威胁我。你敢!
我死死地瞪着她。你看我敢不敢。母亲松开我,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虚伪的笑容,
她替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小婵,妈妈是为你好。别做傻事。
乖乖听话,对你,对林微,都好。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
我以为我掌握了主动权,可我错了。他们手中,握着我唯一的软肋。就在这时,黑暗中,
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出来。是林微。她手里拿着一件外套,默默地走到我身边,
披在了我的肩上。姐姐,别怕。她抬起头,看着我,那双总是怯生生的眼睛里,
此刻却闪烁着一种超乎年龄的、冰冷的火焰,他们有他们的软肋,我们,也有我们的武器。
她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姐姐,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5母亲的威胁,
像一根毒刺,扎在我心上。我开始变得听话。我主动向陆哲道了歉,
解释说自己只是生日宴上太紧张,胡言乱语。陆哲虽然心有芥蒂,但在我父母的撮合下,
还是原谅了我。我们的关系,恢复到了从前那种恩爱的假象。父母对我放松了警惕,
他们以为,我已经屈服了。但他们不知道,我和林微的秘密联盟,已经正式启动。
林微成了我最好的眼睛和耳朵。她利用自己年纪小、不起眼的优势,在别墅里自由穿梭,
搜集着各种蛛丝马迹。谁和谁通过电话,谁又偷偷进了地下室,她都会在深夜,
用我们约定的暗号,悄悄告诉我。而我,则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祖父的那本日记上。
日记里提到的龙息草,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只生长在极阴极寒之地的植物。
祖父在日记里推测,它的生长,可能与噬忆花的能量场有关。换句话说,
要找到龙息草,就必须靠近那株怪物。这是一个死循环。我陷入了僵局。
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懂植物学,又能让我信任的人。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进入了我的视线。白叔。白谦,曾经是祖父最得力的研究助理,
一个在植物学领域颇有建树的学者。但在祖父去世后不久,他就被我父亲以盗窃研究资料
的罪名赶出了林家,从此销声匿迹。前世,我对他毫无印象。但这一世,
当我翻看祖父的老照片时,我看到了一个跟在祖父身边、眼神清亮充满朝气的年轻人。
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白叔或许是破解僵局的关键。可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我开始利用陆哲。我假装对植物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缠着他带我去各种植物园和花卉市场。
陆哲乐于看到我培养温和的爱好,对我几乎有求必应。终于,
在一个偏僻的花鸟市场的角落,我找到了线索。
一个卖珍稀草药的老板认出了我拿出的白叔的照片。哦,你说小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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