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被邻村的人买去,强行给一个死人配了冥婚。新婚那晚她被锁在祠堂,一场大火,
惨死井中。她发誓,要让那些负心之人血债血偿!
......1.归乡十月的风裹挟着枯叶从车窗外掠过,陈默关上车门时,
一只乌鸦突然从头顶的老槐树上惊起。“嘎——”的叫声划破了午后虚假的宁静。
他抬头望去,那漆黑的影子在灰蒙蒙的天空中盘旋,最后落在老宅斑驳的瓦檐上。“小默!
”母亲的声音从昏暗的堂屋传来。陈默拎着行李跨过门槛,
潮湿的霉味混合着香烛的气息扑面而来。眼睛适应黑暗后,他看见母亲站在八仙桌旁,
围裙上沾着面粉,笑容里藏着说不出的疲惫。“妈,不是说不用准备那么多吗?
”陈默放下行李,注意到桌上已经摆好了他最爱吃的腊肉炒笋干。“你难得回来一趟。
”母亲用围裙擦了擦手,眼角挤出几道皱纹,“上楼把东西放下吧,饭马上就好。
”木楼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已经被厚厚的灰尘覆盖,
阳光透过玻璃变成浑浊的黄色。陈默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时,一股寒气突然从脚底窜上来。
窗户明明关着,窗帘却在诡异地飘动。“奇怪...”他伸手摸了摸窗框,
冰凉的金属插销牢牢地卡在槽里。这时,楼下突然传来碗碟碎裂的声音。“妈?
”陈默冲下楼,看见母亲正蹲在地上捡碎片,手指被划出一道血痕。“没事,手滑了。
”母亲把流血的手指含在嘴里,眼神飘向门外,“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陈默正想回答,一阵凄厉的唢呐声突然从村口传来。那是乡下丧事特有的“八音”,
哀怨的调子在暮色中格外刺耳。“这个月第几个了?”母亲喃喃自语,血从她嘴角渗出来。
晚饭时母亲格外沉默。陈默注意到她右手腕内侧有一块奇怪的淤青,
像是被什么细长的东西紧紧勒过。当他试图询问时,母亲突然打翻了汤碗。
“我去给你换床被子。”她突兀地站起来,“晚上要降温。”深夜,
陈默被一阵有节奏的敲击声惊醒。“咚、咚、咚”,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叩玻璃。
他摸出手机,凌晨2:17的荧光照亮了空荡荡的房间。声音来自走廊。推开门的瞬间,
刺骨的寒意让他打了个哆嗦。月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惨白的光带。
母亲背对着他站在光带中央,及腰的白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可母亲明明上周才染过头发。
“妈...?”人影缓缓转身,陈默的血液瞬间凝固。那张脸上没有五官,
只有一团模糊的阴影。他踉跄着后退,后脑勺重重撞在门框上。再睁眼时,走廊上空无一人,
只有窗外老槐树的影子在地板上张牙舞爪。2.死气清晨的尖叫声惊醒了整个村庄。
陈默赶到时,王婶正抱着丈夫的尸体嚎啕大哭。王叔仰面倒在鸡圈旁,脸色青白得可怕,
嘴唇却诡异地呈现出胭脂般的红色。最令陈默毛骨悚然的是,
死者右手腕上有一圈与母亲如出一辙的淤青。
“昨晚还好好的...”王婶颤抖的手指抚过丈夫冰冷的脸,“他说听见后院有动静,
出去查看就再没回来....”村支书老李蹲下身检查尸体,突然“咦”了一声。
他掰开王叔紧握的左手,一片褪色的红布飘落在地。陈默弯腰捡起,
布料上歪歪扭扭绣着两个模糊的字:秀儿。“作孽啊...”人群后方传来沙哑的叹息。
九十岁的赵老太拄着拐杖摇头,“她回来了。”回程路上,陈默刻意绕到村西的老宅。
那是座荒废多年的四合院,门楣上残存的喜字已经褪成惨白。院墙塌了一半,
露出里面齐腰高的荒草。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草丛中突然闪过一抹红色。“谁在那里?
”没有回应。陈默鬼使神差地翻过断墙,腐臭的气息立刻包围了他。拨开杂草,
一口覆满青苔的古井静静卧在院子中央。井沿上搭着件东西——那是件破旧的红嫁衣,
袖口处用金线绣着“林秀儿”三个小字。“二十年前的事了。”陈默吓得差点跌进井里。
回头看见老教师张伯站在残垣边,镜片后的眼睛浑浊如泥浆。“那姑娘死的时候,
你母亲在场。”张伯递来一本发黄的日记本,“看看吧,趁还来得及。
”3.血字煤油灯将母亲的身影投在墙上,扭曲成可怕的形状。陈默躲在被窝里翻阅日记,
纸张散发出腐朽的味道。“1999年10月15日。村长儿子车祸死了,他们决定办冥婚。
从邻村买来的姑娘叫林秀儿,才十七岁...”日记里的字迹越来越潦草。“10月17日。
秀儿不愿意,他们把她关在祠堂。我听见她在哭,
但村长说这是为了村子好...”“10月18日。婚礼当晚出事了。秀儿挣脱绳子想跑,
撞翻了长明灯。祠堂着火时他们锁了门...后来在井里找到她,
手里攥着半截红盖头...”陈默的指尖突然触到一片黏腻。翻到最后一页,
暗褐色的血迹中歪斜地写着:“负心人必血债血偿。”日期正是今天。
阁楼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陈默冲上楼时,母亲正用菜刀疯狂砍着墙角的老衣柜。
木屑纷飞中,她转过头,嘴角咧到耳根:“你看见我的嫁衣了吗?”陈默夺门而逃。
院里的老槐树上,十几个身穿寿衣的人影随风摇晃,每张惨白的脸上都带着诡异的微笑。
最矮的那个身影缓缓抬头,
头下传出少女的轻笑:“找到你了~”4.井中秘黎明前的雾气像冤魂的呼吸般缠绕着老宅。
陈默攥着日记本翻过后墙,露水打湿的裤管贴在小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冰水里。
村西废墟在雾中时隐时现,那口古井所在的位置,隐约有红光闪烁。井沿的红嫁衣不见了。
陈默的手电筒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井壁青苔下密密麻麻的刻痕。
那些歪扭的符号不像任何文字,倒像是用指甲反复抓挠留下的。他俯身向下张望,
井水黑得像融化的沥青,水面漂浮着一层细密的红色绒毛。
“秀儿......”他鬼使神差地唤道。井水突然沸腾起来。一只苍白的手破水而出,
五指大张向他抓来。陈默踉跄后退,后脑重重磕在硬物上。转头看见张伯举着铁锹,
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不想死就别出声!”老人干枯的手捂住他的嘴,
“她白天不能现身,但能通过井水感知活人。”铁锹铲开井边松软的泥土,
露出半截森白的指骨。张伯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红布包,
里面裹着三根细长的银针:“祠堂供桌下有个暗格,找到它。”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张伯脸色骤变,猛地将陈默推进荒草丛:“走!别让他们看见你!”陈默趴在草隙间,
看见村长带着几个壮汉围住古井。他们用麻绳捆着只黑狗,狗脖子上系着褪色的红绸。
当第一声犬吠变成惨叫时,陈默咬破了嘴唇。5.高烧呓语母亲房门紧锁,
门缝里渗出线香的气味。陈默贴耳倾听,里面传来“咔嗒咔嗒”的怪响,
像是有人在用牙齿啃咬木头。“妈?”他试着推门,铜锁纹丝不动。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母亲的声音断断续续,
“是村长...是他说要捆住手脚...”指甲抓挠木门的声音让陈默寒毛倒竖。
他撞开门的瞬间,线香浓烟呛得他眼泪直流。母亲蜷缩在床角,正用剪刀划自己的手腕,
鲜血在床单上画出一道歪扭的符文。最可怕的是她的头发,原本染黑的长发,
此刻从发根开始变得雪白。“她要我穿嫁衣...”母亲抬头,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井太冷了...秀儿说井太冷了...”陈默夺下剪刀时,
母亲突然力大无穷地掐住他的脖子。她的指甲变成青黑色,手腕淤青扩展成完整的“冤”字。
窗外惊雷炸响,闪电照亮母亲狰狞的脸,那根本不是人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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