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被车撞飞的时候,手里还抓着我们的结婚戒指。
医生说救她需要星际实验室的一种特殊材料,要一百亿,太贵了。
我的情绪体验店被大老板雷霸天逼得关门了。走投无路的时候,
我的机器人庆庆对我说:“主人,我们仓库里存了很多偷来的情绪。
”一管幸福情绪在黑市能卖到一百万。我成了全城警察抓的“情绪小偷”。
后来有个神秘人出一百亿,让我去偷一个植物人总裁脑子里最重要的“浅色幸福”。
庆庆进到他的意识里,发现那段记忆被绝望和仇恨包得严严实实。“别想了,
”那个神秘人在电话里冷笑着说,“你妻子的车祸,也是我们安排的。
”1“轰——”我刚刚把戒指给晓晓,她就被一辆越野车撞飞出去,重重地摔在水泥地上。
我愣了一下。随即冲过去,抱起她,她一动不动,血肉模糊,跟死了一样。
越野车一溜烟跑了。“晓晓——”我大声呼喊她。“晓晓!”晓晓好像听见我叫她。
她轻轻动了一下,头一歪,晕死过去。她手里还抓着我们的结婚戒指。我赶忙拨打120。
很快120来了,我协助他们把晓晓弄上车。120开走了,我站在原地,才想起忘了报警。
我立刻报警。警察赶来,简单问了一下情况。可肇事车已经逃走了,我要求查看监控。
他们说,本路段监控坏了。我担心晓晓的伤势,也未多问,就打车赶往医院。医院走廊,
人来人往。医生告诉我晓晓伤势严重,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唯一的希望是火星上星际实验室的特殊材料,能救活她。那材料得用星际快递运来。
费用一百亿。一百亿。把我祖祖辈辈都卖了也不值100亿的零头。
我签了很多首次急救的单子,最后,只能顾个护理机器人暂时看护晓晓。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我的“万事如意情绪体验中心”,这是我生活的唯一来源。
它的利润基本能够满足我的生活需求。“现在生意很不好,客人们体验一次洗脚的快乐,
只要50元,今天只来了一位客人。而雷霸天的国际情绪中心体验一次要1000元,
还人满为患。”员工小刘对我说。“为什么他们那么多人,而我们一个也没有?”我问。
“现在人们吃喝不愁了,情绪体验最为值钱,而我们却没有生意呢?
我们的平静体验才100元。”小刘不说话,只是傻傻看着我。
人们宁愿花1000买雷霸天用激素做的假“快乐”,也不愿花50买一点真的感觉。
我无语。“看来我们得关门了。”我舞了一下手。有些愤怒和悲凉。话没说完,
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王兴泉,我们雷总说了,你恶意降价,搞乱市场,明天,
你们必须滚!不然……”我一看,是雷霸天的打手刀疤脸。“明天必须关门,
否则雷总就要你们的命。”我低下头,不敢看刀疤脸。我知道他们说得出来做得出来。
我咬咬牙,但敢怒不敢言。我跟小刘示意一下我们关门。我告诉小刘把工钱结了,
还有把中心的家具处理一下,多余的钱送给她。我回到我的破屋。父母去世得早,
这是政府给我的扶贫房子。很旧很破那种。“主人!您回来了!庆庆欢迎您!
”2这是我自己研发的情绪机器人——庆庆。它圆圆的银色脑袋,头上闪着蓝光。
“我检测到你很抑郁、焦虑,我建议你体验一下平静和快乐。”庆庆眨巴一下眼睛。
我颓然坐在地上。“不用,庆庆……你那机器做的情绪,再好也是假的。
”我摸着她的金属头,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店被雷霸天逼关了……晓晓阿姨……要一百亿才能活……我完了……”我嘀咕着。“主人,
别着急,我们不是有以前测验收集的各种情绪吗,
有快乐、抑郁、幸福、内疚、信任、紧张、浪漫、自豪,什么都有,且纯度很高,
我们实验不是很成功吗?这些情绪,100毫升比100斤猪肉值钱,我们可以卖呀。
”庆庆碰了我一下。卖情绪?卖那些实验时从人群里偷来的真实情感?这想法很疯狂!
“我们可以摆地摊,现在流行地摊经济,不用店面,成本低,可以随意流动,很好。
”庆庆继续说。我似乎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也许这是一个好办法。为了晓晓,干!仙石大街,
霓虹灯很亮。我立了块纸牌:卖情绪!真货!生态的!“有情绪卖?真的假的?
”一个死了老婆很痛苦的老汉,抖着手接过我送的“幸福回忆”。他按下按钮,
暖光进到他胸口。几秒后,他脸上的痛苦没了,露出带泪的笑。“暖……暖和了,
好受了……谢谢!”围观的人群一下子炸了。“老板!‘充实’!我要五瓶!
”一个有钱但很空虚的胖子很急切地想试试。蓝光对着他胸口闪了几下,
他的眼神立马变成了平静,好像浑身带劲。“我好充实,感觉真好!”胖子笑着,
惊讶的表情让周围的人深信不疑。“‘悲伤’!我儿子太开心了,我要他知道痛苦是什么!
”“‘希望’!我不想活了!”流浪汉伸出手。“‘信任’!我被骗光了!
”人们像潮水一样涌来。一会儿,我们的情绪就卖完了。回到家里,听着预购情绪的付款声,
我高兴得发晕。“主人!卖的钱比想的还多!”庆庆蓝光闪动着,“但仓库空了!没货了!
”卖光了,没货了,怎么办?我坐在地上。“我们继续到街上收,街面上有的是各种情绪。
”庆庆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干就干,庆庆转向门口。还没出门。电话响了。
是雷霸天那个打手的。刚接通:“王兴泉,你找死,敢摆摊卖垃圾?!立刻给老子收手,
你严重破坏了雷总的生意,再看见你……老子非把你撕了。”电话挂了。屋里很静。怎么办,
雷霸天的人到处都是,躲是躲不掉的!“主人?”庆庆碰碰我的腿,
“测到目标‘愤怒’情绪……在飞快减弱?!低于警戒线了!变成……平静?茫然?
”她蓝光闪得很快,电子音很“惊讶”,“滴!确认!庆庆系统……自己突破了!
打电话时远程采到了‘愤怒’!‘超远距离吸情绪’模式开了!”庆庆兴奋地打转转。
可以隔空偷情绪?我嘘了一声。我紧紧抓住庆庆:“庆庆!你能隔空吸情绪了?为了晓晓!
吸!吸干这座城!”“命令收到!‘超远距离吸情绪’,全力启动!
”庆庆的蓝光猛地亮得像小太阳!一股看不见的吸力穿过墙,融进夜晚的城市,
一场无声的掠夺开始了。医院是第一个“矿”。我带着庆庆“看”晓晓。拥挤的走廊,
着急的家属,痛苦的病人,累得像狗的医生护士……很多负面情绪像看不见的洪水,
涌向庆庆。她的核心数据库灯闪得飞快,存储格快速填满。
痛苦多…担心一般…平静少…收集很快。病房里,晓晓还是没有动静。
庆庆伸出机器手,轻轻的把一点纯度很高的“平静”注入她胸口。晓晓苍白的脸,
好像……软和了一点点。地摊不能摆,我就在网上悄悄开了一个店,隐藏得很深。
通过暗线传递售卖情绪的消息。很快,生意火爆。价格飞涨。一瓶“顶级浓缩幸福”,
被空虚到顶的有钱人炒到了一百万!我的钱开始飞快地涨。一千万!很快就有了。
这曾经是天文数字,我笑了。转眼我又犯愁了,这一千万,在一百亿面前,还是像灰尘。
3庆庆的能力在疯狂使用中变强了。她像台不累的永动机,全力开火。
无形的吸力范围越来越大。很快,
一则新闻在网上出现了:“仙石大街好多人说突然‘没感觉了’,
很麻木…有点行尸走肉的样子。”“市中心公园很多人一起情绪低落,
原因不明…”“专家说可能是新群体性心理病…”害怕在扩散。恐惧相爱蔓延。街上,
人明显少了。出来的人,很多都戴着奇怪的金属项圈或帽子——说是能防偷情绪的骗人东西。
警笛声在城里更常响了,巡逻的警察也越来越多。“主人,警察在网上追得紧,
好几个假地址被发现屏蔽了!”庆庆对我发出警报。空气很闷,
只有服务器嗡嗡声和屏幕冷光。我缩在沙发上。一千万了,可离一百亿,还差得远。
我心里不停呐喊。“测到主人很焦虑和……道德挣扎上升了。”庆庆低声说。道德?
晓晓车祸,保险公司在哪里?他们说找不到肇事者,赔付不成立。天价医药费,
每天都在烧钱!晓晓每分每秒都可能死!道德能救她?“换方法!”我声音急切,“庆庆!
盯住有钱人住的地方!吸!吸干他们的‘无聊’、‘有钱的烦恼’!
白领不是想要‘精英的自信’吗?去吸那群因为自信整天躺平的家伙。再去写字楼,
去吸他们的充实。还有……农村!那些穷地方,‘苦’、‘难’!
有钱人就爱买这个‘励志’!吸!给我吸!”“收到。立即执行,启动隐蔽模式,吸。
”庆庆执行着我的疯狂。整个城市的情绪环境,一下子变得很慌凉,像废墟。
“情绪小偷”——这个充满害怕和恐惧的名字,像瘟疫一样传遍全城各个角落,
甚至传到了控制宇宙的上层。满大街都是悬赏令。“抓住情绪小偷者,赏金一百万。
”通缉令还悄悄出现在星际网络深处,悬赏更是高得吓人。我和庆庆成了过街老鼠。
我们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这天,我收到一个神秘人发来的一条最高级的匿名信息,
来源被转了很多次,像从宇宙外来的。内容只有冷冰冰几行:目标:慧心康养中心。
目标人:星际快递总裁,唐怀远植物人。任务:偷他意识深处,
加了密的记忆片段叫“浅色幸福”。这段记忆是唤醒他醒来的唯一钥匙。
成功:给一百亿。失败:死。时间:24小时。附件:加密情绪波和一张发黄照片。
4一百亿。我看着发傻。这是什么订单?一百亿啊,正好可以救晓晓。通缉令?警察?
雷霸天?无处不在的危险。为了晓晓,我不怕。“庆庆!”我猛地转向庆庆,
“综合分析订单!看任务能不能做!成功机会多大!”庆庆头顶蓝光圈转得飞快,
屏幕上闪过复杂代码和模拟波形。“订单分析中……加密情绪波结构很复杂,
带着生物神经引导码……可能是动物的情绪和任务说的‘浅色幸福’……完全对不上。
”庆庆很严肃,“要想进入目标意识……植物人状态超二十年,深处记忆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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