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火烬棘之路(巫祝林薇)完整版免费小说_最热门小说荆火烬棘之路(巫祝林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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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木墩儿

其它小说连载

《荆火烬棘之路》是网络作者“老木墩儿”创作的传统玄幻,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巫祝林薇,详情概述:主角是林薇的传统玄幻,玄幻,东方玄幻,穿越,求生小说《荆火:烬棘之路》,这是网络小说家“老木墩儿”的又一力作,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险,本站无广告TXT全本,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87187字,36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4 14:23:06。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连载中。小说详情介绍:这里没有爽文式的逆袭,只有底层人物在生存线上的卑微挣扎:巫祝的神权像藤蔓般缠绕,溃兵的青铜剑随时可能落下,谷民的麻木与警惕是无形的牢笼。林薇如同荒野中一株被踩进泥里的蓟草,用现代人残存的理性与求生欲作刺,在被历史车轮碾碎前,硬生生为自己和所守护的生命,劈开一条布满灰烬与荆棘的路。她的故事不是英雄史诗,而是千万个在乱世中挣扎求生的“微尘”缩影——当最后一点现代常识的“火星”被绝望浇灭,她依然选择用血肉之躯,护住那点名为“活下去”的微光。

2025-07-24 16:56:01

第一节:铅灰与青铜

意识如同沉船,艰难地挣脱黑暗的淤泥,一点点浮上水面。

首先感知到的,是冷。一种浸透骨髓、带着浓重土腥气和腐草味的湿冷,像无数冰冷的针,刺穿着林薇单薄的睡衣,直抵皮肤下的每一寸血肉。这绝非空调故障的凉意,而是原始荒野不加掩饰的恶意。

紧接着是痛。全身的骨头仿佛被粗暴地拆散又草草拼凑,每一块肌肉都在无声地哀嚎。喉咙干裂得像久旱的河床,每一次微弱的吞咽都带来刀割般的刺痛,嘴唇破裂处渗出的血丝带着铁锈的腥甜。

她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灰。

铺天盖地的灰。

铅灰色的天空低垂,沉重得仿佛随时要砸落下来,将大地压垮。没有太阳,只有一片混沌压抑的铅灰。身下是冰冷坚硬的冻土,硌得生疼。视线所及,是茫茫无际的荒原。枯黄干硬的野草在凛冽的朔风中绝望地瑟缩,发出呜呜的悲鸣,如同无数垂死的灵魂在哭号。远处是连绵起伏、光秃秃的土黄色山丘,线条粗粝狰狞,像沉睡的巨兽嶙峋的脊背。

没有高楼,没有电线,没有车鸣,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她那个熟悉世界的痕迹。只有风,带着铁锈、牲畜粪便和某种浓烈柴火烟气的混合怪味,粗暴地灌入她的鼻腔。

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冰冷而窒息。

“这……是哪儿?”声音干涩嘶哑,破碎得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记忆碎片混乱地冲撞:深夜加班的电脑屏幕、回家路上刺眼夺目的车灯、巨大的撞击声、然后是无尽的黑暗与失重感……车祸?可眼前这景象……

“嗬!醒了?”一个粗嘎、带着浓重奇怪口音的声音在几步外响起,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器。

林薇猛地转头,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一个男人。或者说,一个更像野兽的男人。

他蹲在一块半人高的风化岩石旁,穿着破烂不堪、脏得看不出原色的粗麻短褐,露出黝黑粗糙、布满陈年疤痕的胳膊和小腿。脸上沟壑纵横,如同被风霜刻刀反复雕琢过的岩石,一双浑浊的眼睛深陷在眼窝里,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审视和一种……估量货物的神情,直勾勾地盯着她。最让林薇头皮炸裂、血液瞬间冻结的是他腰侧挂着的武器——一把短剑。剑鞘是磨损的皮革,但裸露在外的剑柄和一小截剑身,在昏暗天光下泛着一种冰冷、沉重、非金非铁的幽光。

青铜!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在她混乱的脑海中炸响。课本上那些模糊的图片瞬间变得无比清晰——战国!只能是战国!只有这个时代,青铜兵器还如此普遍地出现在一个看似底层的人身上!

“战…战国?”她无意识地喃喃,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男人显然没听懂,只是咧开嘴,露出满口黄黑交错的牙齿,用那青铜剑柄随意地朝她一指,像在指点一件捡来的破烂:“女奴,命倒硬。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那件早已破烂不堪、沾满黑褐色污垢是血?还是泥?的棉质睡衣上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一丝贪婪。“细皮嫩肉,不像野人。啧,老子捡着了。”

女奴?死人堆?捡着了?

每一个词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林薇的神经。她这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向自己。睡衣上大片大片干涸发黑的血迹,刺目惊心。身侧散落着几块同样污秽不堪、几乎看不出形状的粗麻布碎片——那大概属于这具身体的原主?她是在一场惨烈的战斗或屠杀之后,被当作尸体遗弃在这片荒原上,然后被眼前这个如同鬣狗般的男人“捡”到的“战利品”?

“不……我不是……”巨大的恐慌让她试图辩解,想喊出自己的名字,想说出那个遥远的、有WiFi和外卖的世界。但男人粗糙的手掌猛地一挥,带起一阵令人作呕的汗臭和血腥混合的气味。

“聒噪!”他恶狠狠地低吼,浑浊的眼珠里射出凶光,“管你以前是啥,现在,你是老子的货!”他站起身,踢了踢脚下一个鼓鼓囊囊、沾满泥污的破旧皮囊,“跟上!慢了半步,就把你扔这儿喂野狗,或者……”他粗糙的手指带着威胁,重重地拍在腰间的青铜剑柄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老子不介意多块肉吃!”

那赤裸裸的杀意和野蛮让林薇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恐惧和身体的剧痛。她不敢再看那把象征着死亡的青铜剑,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地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双腿如同灌满了铅,每挪动一步,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冰冷的空气呛进肺里,带来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荒原的风,呜咽着,卷起枯草和尘土,抽打在她裸露的皮肤上,留下刺痛的痕迹。她死死盯着脚下龟裂的、毫无生气的土地,强迫自己迈开脚步,跟上那个如同移动凶器般的背影。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未知的深渊边缘。

第二节:火与腥臊

跋涉。无休止的跋涉。

时间在荒芜中失去了意义,只有身体的极度疲惫和刺骨的寒冷在提醒着林薇她还活着。男人——后来林薇从他不连贯的咒骂和自言自语中,勉强捕捉到一个名字“黑石”——像驱赶牲口一样驱赶着她。方向不明,目标模糊,只是本能地朝着远离身后那片血腥之地的方向行进。

林薇的脚很快磨出了水泡,又在持续的行走中磨破,每踩下一步都钻心地疼。饥饿像一只贪婪的野兽,疯狂啃噬着她的胃。喉咙里的干渴感越来越强烈,仿佛连呼吸都能喷出火星。黑石偶尔会从皮囊里掏出一点浑浊的水或者硬得像石头的干粮,但分给她的份额少得可怜,仅够维持最底线的生命体征。

天色再次阴沉下来,寒风更加刺骨。黑石在一处低矮、勉强能避风的土崖凹陷处停下,粗暴地命令:“捡柴!生火!”

林薇早已精疲力竭,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在尖叫着抗议,但黑石腰间的青铜剑就是最有效的鞭策。她拖着几乎麻木的双腿,在昏暗的光线中,忍着被枯枝划破手指的疼痛,笨拙地收集着散落的枯枝败叶。生火的过程更是艰难,黑石只丢给她两块打火石,林薇哆哆嗦嗦地敲打了无数次,火星才终于点燃了干燥的苔藓,微弱的火苗在寒风中顽强地跳动起来,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火光映照着黑石那张阴晴不定的脸。他从皮囊里摸索出一块风干得如同黑色皮革的肉块,看不出是什么动物。他用牙齿撕扯下一小条,又随手撕下更小、更干硬的一点点,像施舍垃圾一样丢在林薇脚边的泥地上。

“吃!”

那肉块散发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臊味,混合着尘土的气息。林薇的胃袋因为极度的饥饿而剧烈抽搐,强烈的进食欲望几乎冲垮理智。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碰到那冰冷、粗糙的肉块,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咙。

不是因为味道。

是因为黑石那双刚刚撕扯过肉块的手。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污垢,手背上沾着不知是泥还是干涸血迹的斑块。林薇的脑子里条件反射般地跳出几个鲜红的大字:细菌!寄生虫!感染!

在这样一个没有抗生素、没有干净水源、一场普通腹泻都足以致命的时代,食物中毒意味着什么?她不敢深想。那冰冷的死亡阴影比眼前的寒风更刺骨。

黑石看她盯着肉块迟迟不动,不耐烦地啐了一口浓痰,恶声恶气地骂道:“贱骨头!装什么千金小姐?不吃?好!饿死你,老子省口粮!”

那带着杀气的眼神让林薇一个激灵。她猛地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烟尘味的空气,强迫自己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极其卑微讨好的笑容,声音干涩地哀求:“大…大哥,这肉…冷,硬……能…能烤一下吗?”她努力寻找着对方能理解的词汇,“烤热了…吃着香,暖身子……赶路,有力气!”

“有力气”三个字似乎触动了黑石。他狐疑地眯起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林薇,似乎在判断这个捡来的“女奴”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样。最终,他对“更有力气赶路”的实用需求占了上风。他极其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捡起一根细树枝,粗暴地将林薇脚边那小块肉插起来,随手凑到火堆边缘。

火焰贪婪地舔舐着肉块,外层迅速变得焦黑碳化,发出滋滋的声响和一股更难闻的焦糊味。林薇毫不怀疑,里面肯定还是半生不熟。但这已经是她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高温,至少能杀死一部分病菌吧?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微弱的现代知识带来的救命稻草。

她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块烫手、焦黑、散发着诡异气味的肉块,闭上眼,用尽所有的意志力,小口小口地撕咬、咀嚼。坚硬、粗糙、腥臊中带着浓烈的焦苦味,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强烈的反胃感。但她强迫自己咽下去,每一口,都是活下去的能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被她狠狠憋了回去。哭,在这里毫无价值,只会招致更残酷的对待。

第三节:跛行的阴影与腐烂的气息

接下来的几天,林薇如同行尸走肉般跟在黑石身后。她利用一切机会默默观察着这个掌控她生死的男人,就像在荒野中评估一头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猛兽:

警惕的孤狼:他永远选择最隐蔽、最崎岖的路线,像躲避瘟疫一样避开任何可能有人烟的地方——哪怕只是远处一缕模糊的炊烟。夜晚休息,必定选在易守难攻的背风处,稍有风吹草动,他的手第一时间就会按在剑柄上。这强烈的警觉性,无声地诉说着他身份的敏感——逃兵?逃奴?还是背负血债的亡命徒?

匮乏的困兽:皮囊里的水和食物肉眼可见地减少。黑石自己都开始严格控制饮水和进食,分给林薇的更是杯水车薪。林薇只能趁他不注意时,拼命回忆着小时候看过的《荒野求生》片段和自然课知识,偷偷寻找、辨认着记忆中无毒的草根苦涩的蒲公英根、带着微甜汁液的茅草芯,塞进嘴里咀嚼,汲取那一点点可怜的水分和维生素。

暴戾的凶器:黑石的情绪如同荒野的天气,阴晴不定。赶路不顺、伤口疼痛、或者仅仅因为林薇的动作慢了一拍,都可能招致他毫无征兆的暴怒。青铜剑鞘带着沉闷的破风声抽打在林薇的背上、腿上,留下火辣辣的疼痛和青紫的瘀痕。污言秽语的辱骂更是家常便饭。林薇学会了在他眉头紧锁、气息变粗时,立刻缩紧身体,降低存在感,将自己伪装成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迷失的方向:他似乎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执拗地朝着远离来路的方向前进。林薇从他那零星的自言自语和咒骂中,艰难地拼凑出零碎的信息:现在是“秦王”具体哪个王?她模糊记得秦昭襄王、秦孝文王……但无法确定在位,刚刚结束了一场“大仗”,尸横遍野。黑石,显然是从那片血肉磨坊里逃出来的幸存者之一。他要去哪里?投靠某个小领主?寻找一个能容身的边鄙之地?还是仅仅为了逃离追捕?

林薇不敢问,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祈祷这趟绝望的旅程能早日抵达一个稍微安全些的落脚点。然而,命运似乎觉得她的磨难还不够。

危机在第五天毫无征兆地降临。

一条浑浊的小溪出现在前方,这是几天来唯一的水源。黑石眼睛一亮,快步上前,俯身用皮囊取水。溪边的石头长满了滑腻的青苔。就在他装满水囊,直起身准备离开时,脚下猛地一滑!

“呃啊!”一声短促的痛呼。

黑石高大的身躯一个趔趄,左小腿外侧重重地磕在一块突出水面的、边缘锋利的黑色石头上!刺啦一声,本就破烂的裤腿被撕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绽开,鲜血如同泉涌,迅速染红了裤腿和脚下的溪水。

“妈的!”黑石暴怒地咒骂着,脸色因剧痛而扭曲。他撕下另一条裤腿的布料,草草地将伤口缠绕了几圈,试图止血。布条很快被鲜血浸透。

林薇的心沉到了谷底,手脚冰凉。她看得清清楚楚:那伤口极深,边缘参差不齐,在摔倒的瞬间,伤口和整条小腿都浸泡在了那浑浊不堪、漂浮着枯枝烂叶的溪水里。开放性创伤 + 重度污染水源 + 没有任何消毒清洁措施 = 致命感染!

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青铜时代,这样的伤,几乎等同于死神提前签下的契约。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薇。她知道,如果黑石死了,在这片人迹罕至的荒野,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被视为“货物”的女人,结局只有死路一条——饿死、冻死、成为野兽的晚餐,或者落入比黑石更凶残的人手中,遭遇难以想象的折磨。

她必须做点什么!不是为了救黑石,而是为了自己那渺茫到几乎不存在的生存机会!她拼命在脑海中搜索着可怜的急救知识碎片:清洁!把脏东西弄掉!把脓挤出来!保持干燥!

然而,面对黑石那随时可能爆发的暴戾,她连靠近都是一种奢望。机会,直到两天后才在绝望中露出一丝缝隙。

伤口恶化的速度比林薇预想的更快。剧烈的红肿从小腿蔓延开来,皮肤紧绷发亮,摸上去烫得吓人。黄绿色的、散发着恶臭的脓液不断从草草包扎的脏布条下渗出。黑石开始发高烧,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脚步变得虚浮踉跄。剧痛和高烧彻底点燃了他本就易燃易爆的脾气,林薇挨打挨骂的频率直线上升,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这天傍晚,在一处乱石堆后,黑石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陷入了昏沉的高热状态,嘴里发出痛苦的呓语。

机会!

林薇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她屏住呼吸,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挪到黑石身边。浓烈的血腥味、汗臭味和伤口腐烂的恶臭混合在一起,冲击着她的感官。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解开自己那件破烂睡衣里,相对最干净、也是唯一没怎么沾上血迹污垢的内衬布条。又取下黑石腰间的水囊——里面的水也取自那条该死的溪,但此刻没有选择。

她用宝贵的溪水浸湿布条的一角,然后,带着赴死般的决绝,将颤抖的手指伸向黑石腿上那被脓血浸透、黏腻发黑的脏布条。指尖触碰到那滚烫、肿胀的皮肤时,她差点惊叫出声。

她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颤抖,极其轻柔地、一点一点地揭开那黏连在伤口上的脏布。更多的、散发着恶臭的黄绿色脓液涌了出来,伤口深处隐约可见坏死的组织。林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用湿布条尽可能轻柔地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试图清理掉一些脓液和干涸的污垢。她没有工具,只能用布条的边缘,极其小心地去触碰、轻轻挤压那肿胀得最厉害、脓液积聚的部位,希望能排出一点点致命的腐败物。

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混着灰尘,蛰得眼睛生疼。她全部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限,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那微小的动作和黑石的反应上。时间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时,黑石猛地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眼皮剧烈地颤动起来。

林薇吓得魂飞魄散,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整个人如同受惊的鸵鸟,瞬间蜷缩成一团,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等待着即将降临的雷霆之怒和死亡。

黑石睁开了眼睛。高烧让他的眼白布满狰狞的血丝,剧痛和昏沉让他迷茫了一瞬。随即,腿上的剧痛和眼前的情景让他瞬间清醒——他看到了自己暴露的、流着脓血的伤口,看到了旁边跪着的、手上沾着脓血的林薇,还有她手里那块湿漉漉的布。

“贱奴!你找死!”暴怒的嘶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被凶残的杀意填满!那只长满老茧、沾满污垢的大手,带着恐怖的力量,闪电般抓向腰间的青铜剑柄。

“大哥饶命——!”林薇发出了她有生以来最凄厉、最绝望的尖叫,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理智,她语无伦次地嘶喊起来,用尽这几天观察到的、唯一可能触动这个野蛮人的词汇:

“伤口!烂了!脓!会死人!会死啊!”

她拼命指着那可怕的伤口,又指向自己手上的湿布条,动作慌乱却带着强烈的指向性。

“弄干净!我帮你弄干净!弄干净才能活!才能好!”

最后,她几乎是嘶吼着喊出了一个她仅知的、与“医”沾边的词:“岐黄!岐黄之术!我知道一点!”

“锵啷!”

青铜短剑被拔出了一半,冰冷的寒光映照着黑石扭曲狰狞的脸庞。剑锋的冷意几乎刺穿了林薇的皮肤。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

凶戾的眼神死死钉在林薇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又缓缓下移,落回自己腿上那肿胀流脓、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伤口。剧痛如同附骨之蛆,高烧让他的神智在暴怒和求生的本能间剧烈撕扯。他不懂“感染”,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烂疮”的可怕。他见过太多伤口溃烂发臭、高烧不退,最后在极度痛苦中死去的同伴。而眼前这个捡来的、行为古怪的女奴……似乎……在试图处理这个烂疮?她还喊出了“岐黄”?

黑石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珠里,凶光、狐疑、剧痛、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对活下去的渴望,疯狂地交织、挣扎。汗水混合着脸上的污垢,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冲出道道泥痕。他沉重的、带着浓重血腥味的喘息声,和林薇那微弱到几乎停止的心跳声,在这片死寂的乱石堆中,形成了绝望的二重奏。

冰冷的青铜剑锋,在昏暗的天光下微微颤动。

林薇的命运,如同狂风中的残烛,悬于这野蛮人的一念之间。

她不再是那个为报表和房租焦虑的普通都市白领林薇。

她是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这时代意味着什么,一个在青铜与血火交织的战国荒原上,依靠着一点点来自未来的、关于“清洁”的可怜常识,在死神镰刀下卑微挣扎,试图用“处理脓疮”来证明自己“有用”,从而换取一线渺茫生机的——女奴。

活下去的第一步,不是星辰大海,不是宏图霸业,仅仅是让眼前这个暴戾的、随时可能杀死她的男人相信:她还有点用,值得暂时留下这条命。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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