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见到周明远是在便利店。那天我值夜班,凌晨两点,他醉醺醺地推门进来。
"一包烟。"他甩出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了。"我抬头看他。
他穿着我认不出牌子的外套,手腕上的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要哪种?"我问。
他这才正眼看我,然后愣住了。"雨晴?"他声音发颤。"我叫宋婉。"我把烟柜指给他看,
"您要哪种烟?"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随便指了一包。我把烟和找零递给他,他没收钱。
"你多大了?"他问。"十九。""上学吗?"我摇头:"去年辍学了。
"他眼睛亮了一下:"为什么?""家里没钱。"我说得很干脆,"我爸得了重病了,
弟弟要上学。"他掏出手机:"加个微信。""缺钱吗?"我手指一顿,没回答。
他直接扔出一张名片:"明天来这个地方,我资助你上学。"我去了。
周氏集团的大楼高得吓人,我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站在他办公室里,
听见他说:"签了这份协议,五年内你假扮我女朋友,我供你读完大学,给你爸的病治好。
”"为什么是我?"他冷笑:"因为你像她。"我低头看合同,
上面写着每月生活费、学费全包,毕业后还能进周氏工作。我签了。
周明远的前女友叫林雨晴,他的白月光。我见过她的照片——黑长直,眉眼温柔,
笑起来像画里的人。而我,只是便利店里辍学的打工妹。"把头发留长。"周明远命令我,
"别剪,她喜欢这样。"我点头。他带我去高档餐厅,教我餐桌礼仪,给我买昂贵的裙子,
却总在喝醉后捏着我的下巴说:"你笑的时候,能不能再像她一点?"我学会了低头,
学会了顺从。第一次见她,是在周家的晚宴上。周明远搂着我的腰,
故意在林雨晴面前炫耀:"我女朋友,宋婉。"林雨晴诧异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转身去找了陈默。后来才知道,林雨晴一直喜欢的是陈默,
她跟周明远在一起的原因也是因为能接近陈默。也是因为陈默的原因,他们分手了。
在那之后没多久,林雨晴出国了,断了所有联系。周明远哭了好久,每晚都醉倒在酒吧,
我都会陪他,送他回家,悉心照料。……..周明远第一次吻我的时候,我浑身都在发抖。
那是他资助我上学的第三个月,他带我去参加他朋友的生日宴。
所有人都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我们,有人起哄:"明远,小晴晴今天真好看。"他喝了很多酒,
在送我回家的车上突然捏住我的下巴。"雨晴..."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我是宋婉。
"我小声说,但没有躲开。他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吻上来。我的心跳快得发疼,
手指紧紧攥着裙角。我知道他透过我在看别人,可当他舌尖撬开我的牙齿时,
我还是可耻地沦陷了。"我喜欢你。"下车时我脱口而出。周明远笑了,
揉了揉我的头发:"乖。"那晚我在浴室里哭了两个小时。我恨自己像个乞丐,
连爱情都是别人施舍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终究是林雨晴的替代品。
但他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光明。生活没有给我太多的选择,我也不后悔。五年后,
她回来了。再次见到林雨晴是在周明远的生日派对。我穿着他给我买的白色连衣裙,
局促地站在角落。周明远突然丢下我冲向门口一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孩走了进来。"雨晴!
"周明远的声音我从未听过,"你真的回来了。"林雨晴笑着拥抱他,
目光却落在我身上:"这位是?""我表妹。"周明远脱口而出,"乡下亲戚,
来城里上学借住我家。"我的指甲陷进掌心。林雨晴了然一笑,
挽住周明远的手臂:"陈默怎么没来?"周明远的笑容僵住了:"他说忙。""我去找他。
"林雨晴松开手,"你们玩。"周明远慌忙追出去。我一个人站在香槟塔旁,
他的朋友都看着我。他们都知道我只是林雨晴的替代品,我像个笑话。"拿着。
"一杯温水递到我面前。陈默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西装笔挺,面无表情。
他和在公司一样,一样面无表情。"会好受些。"他说完就走,连眼神都没多给我一个。
我捧着那杯水,突然很想哭。凌晨两点,我的手机响了。"开门。"周明远的声音带着醉意。
我跑着去开门。他浑身酒气地倒在我身上,脖颈处有陌生的香水味。
"她去找陈默了..."他含糊地说,"为什么所有人都喜欢陈默..."我扶他到沙发上,
用湿毛巾擦他的脸。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婉婉,还是你好..."我的心跳加速,
但他下一秒就睡着了。第二天我在厨房煮醒酒汤时,周明远从背后抱住我。
"昨晚...""你喝多了。"我打断他,"什么都没发生。"他沉默了一会,
突然说:"雨晴约我今晚吃饭。"我的手一抖,热汤溅在手背上。
周明远立刻抓过我的手冲冷水,动作温柔得让我想哭。"疼不疼?"他问。"不疼。
"我撒谎。他叹了口气,从钱包里抽出卡给我:"去买支药膏。""晚上...还回来吗?
"我小声问。周明远避开我的眼睛:"再说吧。"那天之后,他变得很忙。
朋友圈全是和林雨晴的合照,但深夜总会给我发消息:"睡了吗?"我每次都秒回,
哪怕困得睁不开眼。有时候他会突然出现在我公寓楼下,带着一身酒气说"就想看看你"。
有一次他醉得厉害,把我按在墙上亲吻。当他的手探进我衣摆时,手机响了。
周明远瞬间清醒。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慌张地整理衣服:"是雨晴..."我帮他系好领带,
送他到门口。电梯门关上前,他突然回头:"婉婉,你...""路上小心。"我笑着说。
关上门我就吐了。吐得昏天黑地,好像要把心脏也吐出来。我发了高烧。
给周明远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后来看朋友圈,才知道他在陪林雨晴逛婚纱店。
他们要结婚了。我也该醒了。跟公司打了电话,请了病假。就躺在家里,哭了好久!
最后是陈默打电话问我怎么没有上班,我解释不舒服,他来了。"值得吗?"他递给我温水,
"他正陪雨晴逛婚纱店。"我盯着手机里朋友发来的照片——周明远站在林雨晴身后,
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试头纱。"我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把药吞下去,
"但我的心不听使唤。"陈默突然问得:"那我呢?我的心也不听使唤。"我愣住了。
没想到他突然这么发问!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周明远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手里拎着药店的袋子。"我手机静音了..."他看到陈默,脸色瞬间阴沉,"你怎么在这?
"陈默站起来:"她烧到39度的时候你在哪?"周明远没理他,
快步走到我床边摸我额头:"好点了吗?"他的手掌很暖,我下意识蹭了蹭。
这个动作似乎取悦了他,他得意地看了陈默一眼。他还是离开了,因为林雨晴给他打了电话。
…….周明远最过分的一次,是在林雨晴的生日宴上。她刚从国外回来,众星捧月,
而我只是个背景板。"明远,你女朋友怎么不说话呀?"林雨晴笑着问。
显然她知道我的一些事。周明远瞥了我一眼,语气轻蔑:"她?就是个合同工,别当真。
"全场哄笑。我站在原地,手指掐进掌心,却还要微笑。陈默就在这时推门进来。他没说话,
只是走到我身边,把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然后冷冷扫了周明远一眼。周明远脸色瞬间难看。
那晚之后,周明远开始反常。他半夜给我发消息:"睡没?"我没回。第二天,
他直接来学校堵我,语气烦躁:"为什么不回信息?""协议里没写要秒回。"我平静地说。
他愣住,突然攥住我的手腕:"宋婉,你什么意思?"我看着他,第一次没低头:"周总,
合同到期后,我们就两清了。"他的眼神一瞬间慌了。毕业那天,周明远在礼堂外等我。
"续约。"他递来一份新合同,"条件你开。"我摇头:"不了。
"他咬牙:"你爱上陈默了?"我没回答。远处,陈默靠在车边等我,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
周明远红着眼抓住我:"宋婉,我……""周总,"我轻轻挣开,"违约的是你。
""你动心了。"周明远的手指僵在半空,合同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发颤。我弯腰捡起合同,轻轻掸去灰尘:"周总,五年到了。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突然被这句话击中。我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这句话像把刀,周明远猛地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
"那天..."他的喉结滚动,"我胃出血住院,你守了三天没合眼..."雨水开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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