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我的耳朵说炮火不吵教堂顾清让全本免费完结小说_免费小说完结他捂着我的耳朵说炮火不吵教堂顾清让

我叫苏晚，上海教会学校的音乐教师。 日军轰炸上海那日，我躲进教堂，

遇见一个自称神父的俊美男人。 他替我缠绷带时说：“你倒有勇气，教孩子们认‘国’字。

”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教堂清洁工是留德归来的外科圣手。 轰炸声又一次响彻耳畔，

他忽然从背后捂住我耳朵： “不怕，这双耳朵未来要听我讲一辈子的手术方案。

” 我被困在教堂三个月，他一面给我讲西洋乐理，一面救治地下工作者。 “顾神父，

您这圣职怕是不诚心。”我调侃他总穿医生白褂。 他取下听诊器，吻我额头：“诚不诚，

等你试过便知。”1 炮火下的初遇1937年八月，

上海的午后本该是梧桐树影里细碎的蝉鸣，是弄堂深处吴侬软语的点心叫卖。可此刻，

钻入耳膜的，只有凄厉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警报声，拖着长长的、哭嚎似的尾音，

像一把生锈的锯子，反复切割着紧绷的神经。又是轰炸！

我的脚踏车被身后慌不择路的人撞歪，哐当倒在马路牙子上。顾不上扶车，我咬住下唇，

拎着刚从小摊买来的桂花糕就往前冲。旗袍的盘扣被急促的动作绷紧，勒得喉咙发涩，

裙摆更是碍事。刚修好的皮鞋毫不心疼地踩进路边的泥水洼里，

溅起的脏污点染上素净的湖蓝旗袍下摆，洇开一小片难堪的灰黄。

汗水和尘土粘黏在鬓角、颈侧，滑腻腻的难受。

广播里那些“全体市民迅速进入避难所”的循环命令，被更大的爆炸轰鸣一次次粗暴地打断。

空气在颤抖。每一次爆炸都仿佛沉重的鼓槌砸在胸膛，震得心口发麻。远处，

几股巨大扭曲的黑烟柱裹着令人作呕的焦糊腥气，翻滚着扑向灰暗的天空。

圣约翰教堂尖顶上的十字架突兀地撞进视野，仿佛沉沉阴云中一根倔强的骨头，

固执地指向天空的方向。那灰色的墙体成了绝望海洋里唯一可视的小岛。跑！

顾不上一身狼狈的汗水和泥点，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扑向那扇沉重又冰冷的高大木门。

门并未完全关上，用力推开时，铰链发出沉重的呻吟。外面的喧嚣猛地被抽空。

空气蓦地沉重、寂静下来，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滞涩感。光线幽暗，

只有几扇高而窄的彩色玻璃窗透进几缕浑浊、被尘土晕染过的天光，像垂死病人微弱的气息。

微尘在光束里浮沉，跳着无声的默剧。巨大的肃穆感兜头压下，

与外面炼狱般的轰响形成了诡异而强烈的反差。空旷的回声嗡嗡作响，令人心头发慌。

我一口气泄下来，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橡木门板，滑坐到带着彻骨凉意的地砖上，

狼狈地喘着气。肺像个破烂风箱。手里那油纸包着的桂花糕，热气和香气早已散尽，

冰冷油腻地贴在掌心，只剩下令人作呕的甜腻。手臂上被乱飞碎玻璃划破的伤口，

隔着薄薄的旗袍料子，细细密密地疼。深色的布料被渗出的血洇湿一片，

像一朵歪歪扭扭、开败了的暗色花。真是狼狈。我闭上眼。几乎与此同时，

一阵极轻、极稳的脚步声，从教堂深处那团更深的昏暗里传来。不疾不徐，

敲打在空寂的大堂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韵律。

我下意识地把受伤的手臂往身后缩了缩。那人缓缓走近。光束移动，

终于吝啬地照亮了他大致的轮廓。高，瘦。披着一件最常见的黑色神职人员长袍，洗得发旧，

宽大却显出几分沉毅。领口处露出一小截浆洗得发硬的雪白领口。

他手里捧着一盏小小的黄铜烛台，跳跃不定的烛光不足以照亮他的脸，

却在摇曳的光影里勾勒出他下颌利落的线条和异常好看的唇形，薄而显得极其冷静。“抱歉，

来晚了些。”他开口，声音是冷的，像浸在深井里的玉石，

却奇异地在巨大空旷的空间里熨帖地落下来，字字清晰，“临时去看了看防空洞入口的加固。

”他走近了，在离我几步开外的地方停下，微微俯身，

将烛台搁在附近一个斑驳的石台祭坛边缘。这下，跳跃的烛光终于不再吝啬，

将他整个面容送入我的视野。我呼吸蓦地一窒。并非多么惊心动魄的华丽。只是那种干净，

纯粹到了极致的干净，在此刻灰败混乱的世界里，像一道淬炼出的冷光，

不容置疑地刺破了周围的阴霾。眉骨清晰，鼻梁挺直得像精心雕琢过，

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弧线。唯独那双眼睛，在晃动的烛光里沉得像古井寒潭，

却又奇异地像笼着一层薄薄水雾般的柔和光影，像隔着遥远的深秋湖面望着岸边的灯火。

他的眼神掠过我的脸，掠过我汗湿的鬓角和布满灰尘的旗袍，最后，

停留在我那只还下意识藏向身后的手臂上。只停顿了一瞬。随即，他移开视线，

动作自然地弯下腰，拾起刚才被我随手丢下的油纸包着的糕点，

修长的手指避开那油腻的痕迹，稳稳地把它放到另一处干净的石墩上。“伤口给我看看。

”他直起身，目光重新落回，声音毫无波澜，完全是一种公事公办的平稳语调，

仿佛处理任何伤口都是每日的必修课。“……啊？” 我还有些懵，喉咙干得要命，

声音也涩得难听。本能地，手臂又往后缩了缩。他没催促，只是站在原地等待，

宽大的黑袍垂坠感十足，更衬得身姿挺拔沉静。像一棵沉默伫立的冬青树，静待春雪消融。

鬼使神差地，也许是那眼神里纯粹的专注和平稳感染了我，

也许是这教堂的巨大寂静无形中施了压。我终于慢腾腾地，把那只手臂从身后挪了出来，

微微抬起一点，尽量不去看那块越来越大的、湿润的深色印记。他微微颔首，走近一步。

一股极淡的、带着冷冽苦意的消毒水气息，极其清苦，悄然间钻入鼻端，

压下了外面飘进来的硝烟焦糊味，冲淡了我狼狈不堪的污浊感。这气息如此干净纯粹，

硬生生在这充满灰尘和恐慌的狭小空间里，划开一方净土。他半跪下来，

姿态却毫无谦卑之意，只是单纯为了方便查看。一个不大的随身皮箱不知何时已放在他身侧。

箱子打开，里面并非圣水圣瓶等物事，

而是摆放整齐的纱布、酒精、镊子……标准的医疗用品。我睁大了眼睛。他动作麻利得惊人。

拿起酒精瓶瓶盖，稳稳倾倒。浓烈刺鼻的酒精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可能会有点痛。

”他低声说，抬眼看我一眼，那双寒潭般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几近错觉的东西，

像冰面上倏忽闪过的微光。痛？！还没来得及把那丝异样情绪捕捉清楚，

沾满冰冷酒精的棉球已经毫不留情地按在了我的伤口上。剧烈的灼烧感瞬间蹿遍整条手臂，

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猛地缩紧，差点从地上弹起来。眼睛霎时就湿了，

生理性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涌出。“忍一下。”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得吓人，像一根绷紧的钢弦，

听不出半点催促或不耐，只有近乎冷酷的准确。说话时，

他的目光极快地扫过我满是泪水的脸，眉头似乎是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仅仅一瞬，

快如幻觉。但那按在我伤口上压制乱动的手臂却稳如磐石，力道控制得恰好，

既让我无法挣脱，又不至于捏痛骨肉。他那双用来握住冰冷金属器械的手掌，宽大，干燥，

指节分明，却意外地带着一层薄茧。酒精那阵尖锐的烧灼感过去，疼痛慢慢变得钝重。

他手上动作未停，镊子夹取干净的棉花，清理掉细小的玻璃碎屑，

熟练得像每天擦拭圣像那样稀松平常。然后才是止血粉，最后是白色绷带，一层层，

在我小臂上均匀缠绕、固定。他缠绷带的动作有着外科医生般的精准，一圈圈，

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松脱，也不会紧得阻断血液流通。绷带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连打结都打得利落漂亮，尾端整齐服帖地扣在缠绕的圈层里。“处理得很及时。”他一边缠，

一边淡淡地说。目光依旧专注在缠绕的绷带上，仿佛那才是他世界的中心，“早几天你上课，

我听见了。”嗯？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上课？“那《小妇人》念了一半，停住，

转头一笔一划，教那几个小女孩子描红——认那个大大的‘国’字。”他没有抬头看我，

声音低缓，如同古老的教堂管风琴奏出沉稳的低音阶。空旷的教堂里，

他的话语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可辨，带着几乎难以察觉的震动，

在巨大穹顶下碰壁然后轻轻反弹，最终沉甸甸地、不容回避地落回我的耳中。

他是在说我几天前带着班上那几个七八岁女孩儿在音乐课的间歇，在阳光还算温和的时候，

在教室的旧钢琴边，用细炭条在纸上费力地书写大字的事？

当时只觉得是极其平常的一个微小片段，混杂在教授音阶和童谣的日常里，

模糊得像旧相册里的一张褪色照片。此刻从他口中说出来，

在这充斥着死亡与毁灭气息的穹顶之下，那个被我写下的端正楷体“国”字，

仿佛瞬间带上了千钧的重量。每一个笔画都凝固成冰冷石头，沉甸甸地撞在我胸口，

撞得我喉咙发堵，几乎无法呼吸。原来他看见了。我猛地抬起眼，

想要再次确认他眼中那丝波动，想要抓住点什么，

来承载此刻心中汹涌翻腾却找不到出口的情绪。可他已经完成了最后一环缠绕，

用医用小剪刀剪断了绷带尾端。他微微直起身，

将剪下的线头放入另一边的废弃物品金属小盒中，发出轻不可闻的“咔哒”一声。“好了。

”他平静地说。烛光跳动了一下。他收拾医药箱的动作流畅而安静。

箱扣、站起身、理了理那过大的、盖不住他挺拔肩膀的黑袍衣襟……一连串的动作无声无息，

像预先设定好的仪式。然后，他俯身拿起石台边的烛台。摇曳的火苗骤然放大，光芒跳动，

将我的影子也拉扯得歪斜摇晃。“我叫苏晚。”声音出口，才发觉哑得厉害，

像生锈的门轴转动。他正转身似乎准备离开这片亮光，重新融进阴影里。脚步顿住。

他没有回身，只是微微侧了一下头。跳跃的光焰恰好舔舐过他轮廓清晰的侧脸线条，

将他耳后那道浅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皮肤上刚结的痂映照得突兀。硬挺的浆白高领下，

颈侧那处不显眼的疤痕似乎更加深了轮廓。“顾清让。”他说。不是回答，更像是一种陈述，

平静无波，像在教堂穹顶深处响起的冰冷钟磬余音，清晰，遥远，

不带任何温度地将名字掷过来，然后飘散。余音似乎还在幽暗空阔中打转。

外面的世界如同发了疯的野兽，咆哮、撕裂、撞击的声音一阵紧过一阵，

沉闷地透过这厚重的花岗岩墙壁渗入，在死寂的教堂内部鼓荡，嗡嗡作响，

引得烛台上那微弱的光芒也跟着不安地剧烈抖动。那层薄薄的彩色玻璃窗，

仿佛只是脆弱地隔开地狱与人间的幻觉，随时会被狂暴的声浪撕个粉碎。

顾清让站在原地未动，身形在摇曳的火光和更浓的阴影中拉扯，像一幅静止的雕塑，

只有黑色的长袍下摆微微拂动。似乎只是微微凝神在听那摧枯拉朽的轰炸节奏。

可他的平静几乎带着一种冷硬的漠然，像岩石对风化的沉默对抗。恐惧像冰冷的藤蔓，

在我坐下后发凉的石砖地面上滋生出来，悄无声息地缠绕上四肢百骸。

手臂上刚被绷带仔细包裹好的伤口，此时仿佛又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开那层束缚，

传来一阵紧过一阵的锐痛。“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距离如此之近！

它是赤裸裸的撕裂！像是大地裂开的怒吼，

又像是钢筋骨架被巨力瞬间掰断的令人牙酸的呻吟，猛地炸开在头顶和耳际。紧随其后的，

是某种沉重而巨大的构件崩塌、狠狠砸落在地面或是其他什么东西上的恐怖闷响！

轰然炸开的声音像一只无形的巨手猛地攥住了我的心脏！

猝不及防的惊恐如同冰冷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头顶。来不及思考，

身体先于意识采取了最原始的行动——我猛地抱住头，整个人蜷缩起来，

狠狠往那冰冷的地砖上伏去，试图把自己压进石缝里。牙齿控制不住地相撞，

“咯咯”轻响在巨大的轰鸣余波中显得细碎可笑。完了！教堂要被震塌了！

冰冷的地面透过薄薄的旗袍渗入骨髓，刺骨的寒意带着绝望的死亡气息爬上脊椎。

就在那铺天盖地的恐惧即将把我彻底碾碎的千钧一发之际——我眼前的光线猛地一暗！

像厚重的天鹅绒帷幕“刷”地落下。一股意想不到的热源和沉稳的重量从背后，

像一个精准的罩子，

裹住了我因惊惧而蜷缩颤抖的脊背和那颗因极度恐慌而疯狂捶打胸膛的心脏。更确切地说，

碎耳膜的巨响余波尚未彻底消弭、耳蜗深处还在剧烈嗡鸣的时刻——一双干燥、温暖的手掌，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和近乎全然的包裹感，猛地捂住了我的双耳！外面的世界，

那炼狱般的声响——枪炮的尖啸、建筑崩塌的轰鸣、凄厉的风声——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

世界被一层厚而温柔的壁垒隔绝在外。手掌的触感结实有力，

带着薄茧的指腹边缘清晰地压在我耳后的皮肤上，

传递着一种源于活体的、灼人的温度和脉搏。我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识，

都猝不及防地被那掌心滚烫的温度和隔绝后的巨大真空吸了过去。只能听见我自己那颗心，

在封闭的胸腔里，沉重得像被捶打的鼓，又急促得像要挣脱出来：咚咚！咚咚！咚咚！

那么响，那么慌乱。身体僵硬得像一块铁板，连脖子都无法转动一丝一毫。

那个隔绝了恐怖声响的声音，

却异常清晰地穿透掌心的血肉屏障和他近在咫尺的胸膛的微微震动，

带着一种奇异的共鸣质感，贴着他臂弯的轮廓，

沉沉地传入我那片被禁锢下来的、属于心跳的寂静世界：“不怕……”这两个字，

如同从海底浮起的冰面。明明语气是冷的，却因为距离太近，

每一个音节都裹着他呼出的微温气息，羽毛般搔刮着我耳后的皮肤，

然后沿着紧绷的神经一路滚下去。尾音拖得很短，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掌控力。

我茫然地抬头。他的下颌就在我头顶侧前方寸许之处。我的发顶几乎能擦到他的喉结。

烛火从斜后方投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明暗强烈的界限。逆着光，

他的眼眸完全浸没在深邃的暗影里，看不清情绪。唯一明晰的是他紧绷的唇线，

和他落在黑暗中依然无比清晰的、带着不容置喙冷静的声音：“……炮火只是噪音，

耳朵聋了如何是好？”他微微顿了一下，不知是否我的错觉，

那按在我耳廓外侧、薄茧分明的大拇指指腹，

似乎极轻、极短暂地在那点敏感的皮肤上摩挲了一下。那触感微乎其微，像幻觉。

但他接下来的话语，却在短暂的停顿后，更沉、更清晰地凿穿那片被强制封存起来的寂静，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落在我被掌心滚烫温度包裹的耳蜗内部，

撞击着那失控鼓噪的心跳：“未来——还要听一辈子的手术方案。”手术方案……一辈子？

那巨大的轰鸣余波终于渐渐远去，只留下耳蜗深处嗡嗡的回响。顾清让的手掌并未立刻移开，

依旧稳稳地隔绝着外面零星爆炸的锐响。

他胸膛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我僵硬的脊背上。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炮火声稀疏了。

他终于缓缓松开了手。世界的声音重新涌入，带着劫后余生的失真感。教堂里依旧空旷寂静。

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向他。他已站直身体，依旧是那副沉静如水的样子，

仿佛刚才那个隔绝地狱的人不是他。只有那双眼睛，更深了些。“教堂很坚固。”他开口，

声音平稳，“暂时安全。”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手臂上的绷带边缘洇出一点新的暗红。

顾清让的目光落下，微微蹙了下眉，快如闪电。他再次俯身，打开医药箱。“需要加固一下。

”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犹豫，顺从地抬起手臂。他半跪下来，重新消毒、包扎。这一次，

他的指尖似乎更轻，缠绕绷带时力道也更为柔和。烛光下，他低垂的眉眼专注，

长睫投下扇形的阴影。绷带在他手中服帖听话，最终打上同样利落的结。“好了。”他说，

声音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谢谢。”他抬眼看了我一下，

眼神很淡却似乎有穿透力。他合上医药箱。“轰炸一时半会不会停。后面有休息室，

条件简陋，但比这里安全些。”我尝试站起来，腿脚因惊吓发软，一个趔趄。

一只手稳稳扶住了我的胳膊，干燥有力。“小心。”他的声音近在咫尺。我借力站稳，

脸颊莫名发烫。“……谢谢。”他松开手，拿起烛台走在前半步。昏黄的光晕摇曳，

在石柱和长椅间投下晃动的影子。我踩着他被拉长的影子，一步步走向教堂深处。

他推开一扇不起眼的木门，里面是一个狭小的房间：铁架床，旧木桌，椅子，

角落堆着清洁工具和旧书柜。空气里是消毒水和旧纸张的味道。“这里暂时安全。

”他放下烛台，“你休息。我去看看外面情况。”说完转身欲走。“等等！”我叫住他。

他停步回头，眼神询问。“你……你真的是神父吗？”问题盘旋已久，终于问出。

他处理伤口的专业绝非神职人员所有。顾清让的唇角似乎牵动了一下，那弧度太小，

转瞬即逝。“教堂的清洁工而已。”他平静回答，语气毫无波澜，“以前学过一点医。

”清洁工？留德归来的外科圣手？我没有再问。乱世之中，每个人都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