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阮晴的睫毛滴落,在她脚下积成小小的水洼。六月的暴雨来得又急又猛,
转眼间就把她的白衬衫浸得半透明。她不得不把装满玫瑰的纸箱举过头顶,
但这根本挡不住倾盆大雨。"早知道就该听小桃的话打车了..."她咬着嘴唇加快脚步,
帆布鞋踩在水坑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抄近道拐进巷子时,
一声微弱的猫叫让她猛地刹住脚步。那声音细若游丝,几乎被雨声完全淹没。阮晴四下张望,
最终在垃圾桶旁的纸箱里发现了一团黑影。"天啊!"纸箱已经被雨水泡软,
里面蜷缩着一只通体漆黑的猫。最触目惊心的是它右前腿的伤口——皮肉外翻,
血迹把周围的黑毛黏成一绺一绺的。当阮晴靠近时,那双金色的瞳孔骤然收缩,
却没有逃跑的意思。"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她轻声说着,慢慢蹲下身。奇怪的是,
这只猫出奇地温顺,任由她检查伤口。当她的手指碰到猫脖子上挂着的小银牌时,
一道微弱的蓝光转瞬即逝,快得让她以为是闪电的反光。银牌上刻着奇怪的符号,
像是某种古老文字。阮晴正想凑近看,黑猫突然"喵"了一声,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腕。
这个亲昵的动作瞬间击中了她的心。"好吧,小家伙,跟我回家。
"她脱下已经湿透的外套裹住黑猫,小心翼翼地将它抱在怀里。就在这一刻,
她分明感觉到怀里的猫僵硬了一瞬,然后异常放松地靠在她胸前,仿佛找到了归属。
雨越下越大。阮晴加快脚步,没注意到有几滴雨水在即将落到黑猫身上时,
诡异地改变了轨迹。......公寓的浴室里,暖黄色灯光照亮了瓷砖。
黑猫安静地蹲在毛巾上,任由阮晴为它清理伤口。
"可能会有点疼..."她用棉签蘸着稀释的消毒水,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品。
黑猫只是抖了抖耳朵,连肌肉都没绷紧,完全不像普通猫咪面对陌生人的反应。包扎完毕,
阮晴才发现自己浑身湿透,头发还在滴水。
她把一碗清水和捣碎的鱼肉放在黑猫面前:"你先吃点东西,我去换衣服。
"当她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发现黑猫正端坐在窗台上,金色的眼睛望着窗外的暴雨,
姿态优雅得像位沉思的贵族。月光透过雨幕照在它身上,漆黑的毛发泛着蓝紫色的光泽。
"你应该有个名字..."阮晴歪着头想了想,"就叫'墨汁'怎么样?
"黑猫的尾巴突然僵直,转过头用难以形容的眼神盯着她,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不喜欢?"她忍不住笑出声,"那...玄夜?"这次黑猫的尾巴尖轻轻摆动了一下,
算是勉强认可。阮晴伸手想摸它的头,却被灵巧地躲开。黑猫跳上书架最高层,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莫名的审视。"还挺傲娇。"阮晴不以为意,
转身去厨房煮姜茶。她没看到身后黑猫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像两簇小小的金色火焰。
......深夜,阮晴被奇怪的梦惊醒。梦里她站在一片发光的花海中,
远处有个模糊的人影向她走来。就在她即将看清对方面容时,一阵刺痛感从左手传来。
睁开眼,她发现玄夜正用肉垫轻轻拍打她的手背。窗外电闪雷鸣,暴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黑猫见她醒来,立刻跳下床,走到卧室门口又回头看她。"怎么了?"阮晴跟着它来到客厅,
发现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雨水打湿了地板。就在她关窗的瞬间,一道闪电劈下,
照亮了对面屋顶上一个诡异的黑影——那东西有着人形的轮廓,却长着异常细长的四肢,
正以不可能的姿势趴在屋脊上。"什么鬼..."她眨眼的功夫,黑影已经消失不见。
玄夜突然竖起全身的毛,挡在她面前发出低沉的嘶吼。阮晴蹲下身,
意外发现黑猫脖子上的银牌正在发光,淡淡的蓝光形成一道几乎透明的屏障,
笼罩在整个窗户上。"这到底..."她的话被一阵刺耳的刮擦声打断。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抓挠玻璃,但窗外除了暴雨什么都没有。
玄夜的金色眼睛死死盯着窗外的某个点,喉咙里持续发出警告般的低吼。
刮擦声持续了约莫一分钟,最终消失在雨声中。银牌的光芒也随之熄灭。黑猫这才放松下来,
转身用脑袋蹭了蹭阮晴的小腿,像是在安慰她。阮晴抱起黑猫,
发现它的小银牌依然微微发热:"刚才那是什么?"玄夜当然不会回答,
只是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金色眼睛凝视着她。不知为何,
阮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这只猫理解她说的话,远比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阮晴睁开眼,
发现玄夜正蜷缩在她的枕边,黑得发亮的尾巴环着她的手腕。她轻手轻脚地下床,
生怕惊扰了这个小守卫。花店的工作比平时更加忙碌。中午休息时,
阮晴正在整理新到的花材,门铃突然响起。"您好,请问是'晴天花坊'吗?
"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男子站在门口,"我们酒店明天有个重要活动,
需要紧急订购一批鲜花。"阮晴接过对方递来的订单,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两百枝白玫瑰,
明天早上八点前必须送到城郊的蔷薇庄园,报酬是平常的三倍。
"这个季节白玫瑰很难订到..."她犹豫道。"我们老板特别指明要您家的花。
"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说...您会做出正确的决定。"男子离开后,阮晴一转身,
差点踩到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脚边的玄夜。黑猫正用爪子拨弄着她掉落在地的钢笔,
在订单背面划出几道奇怪的痕迹——看起来像是一朵花的形状。"你也觉得我该接这个订单?
"阮晴蹲下身问道。玄夜抬头看她,金色眼瞳在阳光下像融化的琥珀。它轻轻"喵"了一声,
尾巴尖勾起,碰了碰她的手腕。就在这一刻,阮晴做出了决定。凌晨三点十七分,
阮晴的指尖已经冻得发麻。花店后间的工作台上堆满了白玫瑰,像一片积雪覆盖的山丘。
她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将又一枝修剪好的玫瑰插入泡沫基座。还差八十三枝,
而窗外的夜色依然浓重如墨。"我一定是疯了才会接这个单子。
"她对着空荡荡的花店喃喃自语。话音刚落,一团黑影从货架顶端轻盈跃下,
落在工作台边缘。玄夜的金色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尾巴优雅地卷曲着,
仿佛在嘲笑她的抱怨。阮晴伸手想抚摸黑猫的头顶,却被灵巧地避开。"傲娇鬼。
"她笑着摇头,转身去拿染色剂。客户要求在部分白玫瑰上添加蓝色渐变效果,
这需要极其精细的手工操作。当她调好颜料转身时,
差点惊叫出声——玄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颜料盘旁边,正低头嗅着那汪蓝色液体。
"别碰那个!"她急忙上前,却为时已晚。黑猫受惊般跳起,前爪打翻了颜料瓶。
深蓝色的液体泼洒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阮晴屏住了呼吸。
颜料没有如预期般弄脏整个工作台,而是奇迹般地只落在了十几枝白玫瑰上。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蓝色液体在花瓣上自动形成了完美的渐变效果,
从花心的淡蓝到边缘的深靛,过渡自然得像是天生如此。
"这怎么可能..."她颤抖着手指轻触花瓣,指尖传来微微的刺痛感,
仿佛有细微的电流流过。那些染色的玫瑰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比阮晴见过的任何染色花都要美丽。玄夜端坐在工作台另一端,金色的瞳孔眯成一条细线,
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当阮晴震惊地望向它时,黑猫若无其事地开始舔爪子,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与它毫无关系。阮晴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那些玫瑰。
蓝色渐变依然存在,花瓣上甚至浮现出若隐若现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又像是藤蔓缠绕的图案。"我一定是太累了..."她自言自语道,
却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下了这奇异的景象。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吹得玻璃窗咯咯作响。
玄夜的耳朵猛地竖起,转向门口方向。阮晴顺着它的视线望去,
只看到空荡荡的花店前厅和被风吹动的门帘。"怎么了?"她轻声问道。黑猫没有回应,
但背上的毛微微竖起。它跳下工作台,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前,鼻子紧贴着门缝嗅了嗅,
然后发出低沉的、近乎威胁的呼噜声。阮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
透过玻璃向外张望。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风中摇晃,投下长长的、不断变换的影子。
就在她准备转身时,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移动的黑影——在对面建筑的屋顶上,
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正以诡异的姿势爬行。那东西的四肢长得不合比例,动作却快得惊人,
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夜色中。阮晴的心脏狂跳起来。
那分明就是前几天暴雨夜她在自家窗口看到的东西!玄夜突然用身体蹭了蹭她的小腿,
把她吓了一跳。黑猫仰着头,金色眼睛里闪烁着阮晴读不懂的情绪。它轻轻"喵"了一声,
然后用牙齿拽了拽她的裤脚,明显是要把她拉回工作台。"好吧,好吧,回去工作。
"阮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反正不管那是什么,它现在也进不来。
"她回到工作台前,继续处理剩余的玫瑰。玄夜这次没有离开,而是跳上旁边的高脚椅,
像个小监工一样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在黑猫的陪伴下,
阮晴感到一种奇怪的安心。她甚至哼起了歌,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流畅。
那些被"意外"染色的玫瑰被她单独放在一边,在灯光下散发着梦幻般的光晕。
......清晨六点二十分,最后一枝玫瑰终于插好。阮晴伸了个懒腰,
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她看着自己的作品——一个直径近一米的圆形花盘,
中央是纯白的玫瑰,向外逐渐过渡到淡蓝,最外缘则是如深海般的靛蓝色。
那些意外染色的玫瑰被巧妙地安排在过渡区域,形成自然的渐变效果。
"简直像月光下的海浪..."她轻声赞叹道。玄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花盘旁边,
尾巴尖轻轻拂过最外缘的一朵深蓝色玫瑰。奇怪的是,当它的尾巴碰到花瓣时,
阮晴分明看到一丝微弱的蓝光闪过,转瞬即逝。"你也觉得不错?"她笑着问道,
伸手想摸黑猫的头。这次,玄夜没有躲开。它任由阮晴的手指穿过自己浓密的毛发,
甚至微微仰起头,眯起了眼睛。阮晴惊讶地发现,黑猫的皮毛触感异常柔软,
而且带着淡淡的、像是雨后泥土和古老森林混合的气息,完全不像是流浪动物。
"你到底从哪里来的呢?"她轻声问道,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那个小银牌。银牌微微发热,
上面的奇怪符号在晨光中显得更加清晰。阮晴正想凑近看,店门突然被推开,
送货车司机探头进来。"阮小姐?可以装车了吗?"阮晴这才惊觉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她匆忙起身,和司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花盘装进特制的运输箱。临走前,
她回头看了眼玄夜:"我要去送货了,你乖乖看店。"黑猫端坐在收银台上,
尾巴环绕着前爪,一副"我本来就是这里主人"的傲慢姿态。阮晴忍不住笑了,关门的瞬间,
她似乎看到玄夜脖子上的银牌又闪了一下。
......蔷薇酒店是城里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阮晴跟着服务生穿过金碧辉煌的大堂,乘电梯来到顶层的宴会厅。"请放在这里。
"服务生指引她将花盘放在主舞台中央的展示台上,"我们总监马上就来验收。
"阮晴点点头,开始做最后的调整。就在她整理花瓣时,一股莫名的寒意突然爬上脊背。
她下意识转头,正好看到宴会厅侧门处,一个高挑的黑色身影一闪而过。
那人的背影莫名熟悉——修长的身材,黑色的长发用一根银绳松松束起,
走路的姿态优雅得像只猫..."梦里那个人!"阮晴脱口而出。
服务生疑惑地看着她:"您说什么?""刚才从侧门出去的那位先生,"阮晴急切地问道,
"他是谁?""侧门?"服务生转头看了看,"没有人从那里出去啊,那扇门是锁着的。
"阮晴快步走到侧门前,试着推了推——确实锁着。透过门上的玻璃窗,
她只看到空无一人的消防通道。"奇怪..."她喃喃自语,回头看向自己布置的花盘。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主灯全部亮起,照亮了整个空间。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在明亮的灯光下,那些蓝色玫瑰竟然开始泛出珍珠般的光泽,
尤其是中央的几朵,花瓣上的纹路清晰可见,组成了复杂而神秘的图案,
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这...太不可思议了!"不知何时到来的活动总监激动地走上前,
"这正是我们想要的效果!阮小姐,您是怎么做到的?"阮晴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她明明只是用了普通的染色剂,怎么可能..."阮小姐以后就是我们酒店的指定花艺师了。
"总监握着她的手热情地说,"报酬我会加倍打到您账户上。对了,
我们董事长特别欣赏您的作品,希望能请您下周去他的私人庄园布置一场晚宴。
"阮晴晕乎乎地接过烫金名片,上面用优雅的字体印着"殷墨,蔷薇集团董事长"。
名片背面是一个位于城郊的地址,旁边还手写着一行小字:"请务必带上那只黑猫。
"阮晴的手指微微发抖。她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玄夜的存在,这位神秘的董事长怎么会知道?
......回到花店已是下午。阮晴推开门,发现玄夜正蹲在柜台上,
面前摊开着一本她从旧书店淘来的古籍——《民间神秘传说辑录》。更奇怪的是,
书正好翻在"猫形守护者"那一章,上面还配着粗糙的木版画,描绘着人变成猫的场景。
"你还会看书?"阮晴半开玩笑地问道,走近一看却愣住了。书页上描述的"守夜人"传说,
与她这几天的经历惊人地相似——能够化身为猫的神秘种族,
世代守护拥有特殊血脉的人类;他们脖子上佩戴的银牌是力量的媒介,
能够在月圆之夜形成保护结界...阮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玄夜脖子上的小银牌上。
黑猫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突然合上书页,轻盈地跳下柜台,躲进了里间。"等等!
"阮晴追进去,却发现玄夜已经不见踪影。只有窗户微微晃动,暗示着黑猫的去向。
她回到柜台前,重新翻开那本书。在"猫形守护者"章节的末尾,
有人用钢笔添加了一段笔记:"光之血脉觉醒之时,守夜人将现真身。二者相触,契约即成。
"窗外,夕阳西沉,最后一缕阳光照在书页上,那些文字仿佛在燃烧。
阮晴抚摸着自己的左手腕——那里有一块从小就有、形如月牙的胎记,此刻正微微发热。
她想起名片背面的邀请,和那个神秘出现的背影。一股强烈的预感告诉她,
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答案,或许就在那座城郊的蔷薇庄园里。一周后的星期五,
阮晴站在蔷薇庄园的铁门前,手指紧握方向盘,指节泛白。这座哥特式建筑矗立在雨幕中,
尖顶刺破灰蒙蒙的天空,外墙爬满了深红色的蔷薇,在雨水的冲刷下像是流淌着鲜血。
她第三次核对名片上的地址,确认无误后深吸一口气。"好吧,既来之则安之。
"她对着副驾驶座上的航空箱说道,"你说对吧,玄夜?"箱中的黑猫没有回应,
只是用金色的眼睛透过栅栏注视着她,尾巴尖轻轻摆动。铁门在她靠近时自动开启,
铰链没有发出丝毫声响。阮晴驱车沿着蜿蜒的车道前行,两旁是修剪得过分整齐的灌木,
形态怪异得像一个个凝固的人影。主楼前,一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老管家已经撑伞等候。
他的脸像是用蜡雕刻而成,表情凝固在一种诡异的微笑上。"阮小姐,殷先生正在温室等您。
"管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请随我来。"阮晴提起航空箱,跟着管家绕过主楼。
雨越下越大,敲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如同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
她忍不住把航空箱抱得更紧了些,玄夜的体温透过箱壁传来,莫名让她安心。
温室远比想象中庞大,玻璃穹顶下是一个微型热带雨林。
管家在入口处停下脚步:"殷先生只要求见您和...您的猫。"推开沉重的玻璃门,
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泥土与异国花卉的芬芳。阮晴小心翼翼地走在石板小径上,
四周的植物过于茂密,枝叶不时擦过她的手臂,像是有意识的触碰。"阮小姐。
"低沉的男声从温室中央传来,阮晴猛地抬头。男人背对着她站在一株巨大的白色兰花前,
黑色长发用银绳束起,肩膀的线条在丝绸衬衫下若隐若现。即使没有转身,
那个背影也立刻唤起了她的记忆——酒店宴会厅的惊鸿一瞥,还有梦中那个模糊的身影。
"殷...殷先生?"她的声音有些发抖。男人缓缓转身,阮晴的呼吸为之一窒。
他比她想象中年轻,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皮肤是那种久不见阳光的苍白。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金色的虹膜在昏暗的光线下微微发亮,瞳孔细长如猫科动物。
这双眼睛她再熟悉不过了。"玄夜..."她无意识地低语。
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扬:"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他的视线落在航空箱上,
眼神突然变得复杂,"打开它。"阮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按开了航空箱的锁扣。
玄夜轻盈地跃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蹭她的腿,而是径直走向殷墨,姿态优雅得像在走T台。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当黑猫走到殷墨脚边时,男人的影子突然扭曲、拉伸,
最终变成了猫的形状。与此同时,玄夜脖子上的小银牌开始发光,蓝色的光芒越来越强,
直到照亮了整个温室。"这不可能..."阮晴后退几步,后背抵上了一株灌木。
殷墨蹲下身,手指轻触玄夜的额头。刹那间,黑猫被蓝光包裹,身形逐渐模糊。
当光芒散去时,玄夜已经不见踪影,
而殷墨的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银牌——和玄夜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样。"你是...玄夜?
"阮晴的声音细若蚊鸣。殷墨站直身体,金色眼瞳直视着她:"更准确地说,
玄夜是我的一部分。"他向前迈了一步,"我是守夜人一族的后裔,能够化身为猫形。
银牌是我们的媒介,让我们能在两种形态间自由转换。"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大,
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殷墨棱角分明的侧脸。在那一瞬间的光亮中,
阮晴分明看到他的瞳孔变成了完全的猫科动物般的竖瞳。"这太荒谬了!"她摇着头,
却想起那本古籍上的记载,想起玄夜种种不合常理的举动,
想起那些在暗处窥视的诡异黑影...所有碎片突然拼合成一个她不愿相信的图景。
殷墨似乎预料到她的反应,从口袋里取出一片薄如蝉翼的水晶:"看。"水晶在他掌心旋转,
投射出一幅全息影像——暴雨夜的巷子,纸箱里的黑猫,
阮晴将它抱起的画面...接下来的场景让她毛骨悚然:当她离开后,
纸箱周围浮现出数个黑影,那些扭曲的肢体和过长的爪子正是她两次瞥见的怪物。
"暗影生物,"殷墨收起水晶,"它们以人类的情绪为食,
尤其渴望像你这样的'光之血脉'。""什么光之血脉?我只是个普通花店老板!
"殷墨突然逼近,速度快得不似人类。他抓住阮晴的手腕,拇指按在那个月牙形胎记上。
一阵刺痛传来,胎记竟然泛起了淡淡的金光。"普通人类不会有这种标记。"他的声音低沉,
"你是光之血脉的继承者,天生拥有驱散暗影的力量,只是尚未觉醒。"他松开手,"而我,
是被指派保护你的守夜人。"阮晴的大脑一片混乱。理智告诉她这一切都是荒谬的幻想,
但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这是真的。所有奇怪的事情都有了解释——那些订单,染色的玫瑰,
酒店里的背影...一声惊雷炸响,温室的灯光突然熄灭。在黑暗降临的瞬间,
阮晴看到无数扭曲的影子从植物丛中蠕动而出,细长的肢体划过玻璃,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它们找到你了。"殷墨的声音突然变得紧绷,"别动,别出声,
别害怕——恐惧会吸引它们。"阮晴僵在原地,心脏狂跳如擂鼓。
她能感觉到那些东西在靠近,冰冷的恶意几乎实质化地缠绕上她的脚踝。黑暗中,
唯有殷墨的金色眼睛依然明亮,像两盏小小的灯塔。最长的影子突然扑来!
阮晴本能地闭上眼睛——"砰!"灯光重新亮起。殷墨站在她面前,
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蓝光的长剑,剑尖抵在地上的一滩黑色粘液上。
四周散落着更多类似的粘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它们暂时退却了。"殷墨收起剑,
那武器竟化作流光回到了他的银牌中,"但暴雨给了它们力量,今晚还会再来。
"阮晴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旁边的石桌:"为什么是我?"殷墨沉默片刻,
走向温室深处:"跟我来。"穿过茂密的植物丛,温室中央竟有一个小型祭坛。
坛上放着一本古老的书籍,殷墨翻开其中一页,
指向一幅插图——画中一位长相与阮晴惊人相似的少女站在月光下,
手腕上有同样的月牙标记,身旁蹲着一只黑猫。"这是三百年前的记载。
"殷墨的声音带着某种阮晴读不懂的情绪,"每一代光之血脉出现,都会有一位守夜人守护。
上一次是我的祖父守护你的祖先,而现在..."他抬头直视阮晴,"轮到我守护你。
"窗外的暴雨更猛烈了,雨点砸在玻璃穹顶上如同鼓点。
阮晴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我...我回不去了,是吗?
"殷墨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松动,近乎温柔:"今晚不行。暗影生物已经锁定了你,
离开庄园的保护结界太危险。"他走向一扇隐蔽的小门,"我为你准备了客房。
"......客房的装潢出乎意料的温馨,与庄园外表的阴森形成鲜明对比。
阮晴坐在四柱床上,看着殷墨在壁炉里生火。"为什么之前不直接告诉我真相?"她问道,
"为什么要用黑猫的身份接近我?
"火焰在殷墨的金色眼瞳中跳动:"守夜人守则第一条——除非必要,
不向人类透露我们的存在。"他添了一根木柴,"而且我需要确认你的身份。
光之血脉有时会隔代显现,我原本只是怀疑...""那现在确认了?""毫无疑问。
"殷墨站起身,"你今天带来的花,
那些蓝色的部分——那是只有光之血脉触碰过才会显现的古老符文。
"阮晴想起那晚玄夜打翻的颜料,想起那些自动形成的花纹...一切都有了解释。
她突然感到一阵疲惫,这一天接收的信息量远超她的承受能力。殷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状态,
走向门口:"休息吧,天亮后雨应该会停,到时我送你回去。"他的手搭在门把上,
停顿了一下,"你的花艺...很美。我祖父的日记里提到,你的祖先也擅长用花表达情感。
"门轻轻关上,留下阮晴一人在跳动的火光中。她躺下来,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思绪万千。
最令她惊讶的是,尽管知道了这么多超乎常理的事情,她内心竟然没有多少恐惧。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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