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沈世安成婚八载沈世安顾长风免费小说全本阅读_小说免费完结我同沈世安成婚八载沈世安顾长风

我同沈世安成婚八载沈世安顾长风免费小说全本阅读_小说免费完结我同沈世安成婚八载沈世安顾长风

作者:我是婵姐

言情小说连载

我是婵姐的《我同沈世安成婚八载》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主角顾长风,沈世安在现代言情小说《我同沈世安成婚八载》中演绎了一段精彩的故事,由实力作家“我是婵姐”创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220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5 19:58:54。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同沈世安成婚八载

2025-07-25 23:05:24

我同沈世安成婚八载,他却念念不忘珍之又重之的白月光。他倦我、厌我,嫌我寡淡粗俗。

像煮粥、熬汤这样的事,由我做来,是胸无大志只知围着灶炉打转。白月光洗手煮一碗汤羹,

却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后来我写下和离书,沈世安却千里迢迢寻到江陵,

向我讨要一碗枣泥粥。我微笑着告诉他:江陵不产枣,多年不曾煮,我全然忘记如何做了。

1我在婚后第八年同沈世安和离了。同沈世安提和离的时候,阖府上下都十分震惊。

我同沈世安不睦许久,所以他们倒也不是震惊于和离本身,只是震惊我提和离的时机。

这一日风平浪静,早上我惯常去向婆母请安,侍奉了她两盏茶。中午去外面的铺子里,

挑选并订下五十盒糕点,预备在端阳节走亲。甚至在午睡醒后,我看着屏风上的纹样不喜欢,

还亲手重画了一个花样子。每一件事都是为着以后的长长久久做打算,

瞧不出半点不过了的样子。可是到了晚间,在已经沐浴完,准备睡下的时候,

我湿着头发尚来不及擦,就心平气和同沈世安提了和离。没有一点征兆。在世人眼里,

我即便同沈世安和离,也该是在之前。我有三次很合适的机会。

第一次是在沈世安被贬至松山县做书吏的时候。微末小官,又在穷乡僻壤。

我从青州陪着沈世安,千里迢迢赴任,吃尽舟车劳顿的苦。松山的蛾子有巴掌那么大,

翅膀上长着有两只眼睛的人面纹,覆在井边层层叠叠,一只桶扔下去再提上来,

半桶水、半桶泥、外加被惊起的大蛾漂在水上,翅膀浮起一层荧白色的粉,恶心至极。

那时我恨天恨地,恨敌国的军怎么没打到松山来,恨沈世安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做官,

恨松山的太阳,恨松山的月落,恨山长水远,我只想远方的爹娘。唯独一点,

我没想过和离回到青州去,重新快快活活地做我的徐家小姐。第二次机会,

是婆母抬了两个丫头给他做通房。我同沈世安成婚的时候,算我低嫁,两家曾经讲好,

他这一生不纳妾。但天底下的事情,哪有一成不变的。那是我嫁给沈世安的第四年,

四年无所出。无数大夫郎中瞧过,只说我体寒,不易有孕。苦药成堆成堆地灌下去,到最后,

呛出来的眼泪也难闻似黄连。莫说沈世安不愿意踏进我的屋子跟我同房,

就连我自己每天醒来,闻见自己身上的味道,都觉得十分倒胃口。

那时沈世安已经从松山那阴涝涝的鬼地方爬出来了,他在夺嫡之争中站对了队,新帝登基,

任命他做苏州织造。到这里,沈家一脉也算又重新活过来,家族兴盛在望,唯独子嗣单薄。

婆母指了两个丫头给沈世安。婆母找我说话,言辞恳切,几度哽咽。

她说并非沈家今非昔比就要负昨日之诺,只是子嗣一途,对家族实在太过重要。

我公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沈家上面这一脉,只他一个,如果再多有几个兄弟帮扶,

当初又何至于树倒猢狲散。婆母劝我,既做沈家妇,我同沈家,实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两个通房,仔细论下来也不算纳妾,世家大族的公子,几乎人人都有的,到我这里,

也不算头一遭。于是我便生生忍下来,默许他有了两个通房。第三次和离的机会,

是沈世安把他多年不忘的白月光李慕遥迎进门。李慕遥,李慕遥。我同沈世安成婚八年。

就从旁人嘴里认识这个姑娘八年。那是八年以前,沈家老爷子还没倒台的时候。青梅竹马,

门当户对,两小无嫌猜。命运对沈世安残忍。在他们即将议亲的时候,一朝家变,冷雨敲窗。

自是长夜漫,别离苦,梦中呓语,不思量,自难忘。命运又对沈世安慈悲。他功成名就,

青梅还是那个青梅,月光还是那束月光。只是兜兜转转,这回变成佳人遭难。他调任回京,

芙蓉树下,青石桥上,碰见在后宅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李慕遥。

好像这么些年凄风苦雨、百般磨炼,也只是为了此时此刻,他权柄在握,

能执十二骨的油纸伞,把心上人护得妥帖周全。我知道沈世安爱慕李慕遥多年,

所以他要迎她进门,我并没有反对。倘若反对也没有什么用,又何必要去反对?

毕竟我对沈世安,始终心存一点幻想。我家在青州城内,也算是鼎鼎有名。徐家往上数三代,

都是屠户,手艺传到我爹这里,也靠着杀猪卖肉,养活我和我娘。八九岁那年,我爹杀完猪,

瞧见抱着大盆蹲在边上接猪血的我,终于想起我是个姑娘家。

一个姑娘家大概没有把猪按住再杀的力道。倘若有了,想来太过生猛,日后也难嫁人。

我爹绝望地想,老徐家祖传的手艺,传到他这里,大抵是要失传。绝望之余,我爹又想,

既然注定失传,干到他七老八十干不动算失传,干到今天也算失传。既然早晚都要失传,

不如早些去寻新的门路。于是我爹就改从商,先是下海跑船,等攒下银钱,

又回青州开下了一家酒楼。等到沈家遭贬,一家落魄地来到青州,我家的一品鲜,

已经是青州城内最大的酒楼。我从小跟在膀大腰圆的屠户叔伯身后打转,后来混迹酒楼,

又见了多烂醉如泥的酒囊饭袋。待看见一袭青衣气质如松的沈世安,犹见仙人下凡。

即便他那身青衫,已经洗得发白。那时偌大一个沈府,百年世家,穷得只剩一块牌匾。

沈世安读书之余,就在我家一品鲜楼下支了个摊子,替人写家书挣钱。

我天天去找他写家书。一块碎银递过去,沈世安问我写什么,我笑盈盈说,写给我相公。

卿卿吾夫,见字如面,展信舒颜。成婚数载,恩爱如初。尤记当年初见,海棠树下,

『一品鲜』前。相公着青衫,肩头一剪墨竹,吾一见倾心,恨不能以身化墨竹,

常坐相公怀中。我顺着沈世安肩上墨竹看上去,咽一咽口水,继续说:相公薄唇紧抿,

红如二月玫瑰;相公鼻上一点小痣,灿如暗夜星辰;相公凤眼微扫,好似一池春水,

春水悠悠,一浪再接一浪,浪到奴家心里,便也发了大水。我越说,沈世安的脸就越黑。

待到那句发了大水,沈世安终于忍无可忍,把手中秋毫一撂,黑着脸道:姑娘请自重。

我就委屈地看着他,泫然欲泣。沈公子,奴家哪里说错了?要是有什么不妥,

还请公子代为润色一二。你分明是在说……在说……沈世安气得直抖,连带我,

也怕得落下泪来。帕子拭在眼角,我抽噎着道:奴家分明是写信给我相公,

不晓得哪里得罪了公子?咦,沈公子,你竟也穿了一身墨竹青衣,同我那俊俏相公一模一样,

可真是好巧,好巧。沈公子,你可是收过银钱的,这一封家书还未写完,你万万不许耍赖。

再后来,沈世安便不再做我的生意。他不做我的生意,我却要做他的生意。一品鲜

是青州城最大的酒楼,米行、布行都要给我们徐家两分薄面。我就拿了米,扯上布,

摇摇摆摆地挑着担,去敲沈世安的窗。沈公子,你买米吗?他说不买。我又问:公子,

你买布吗?他说不买。我就笑着问:买米买布送娘子,公子,你买娘子吗?

沈世安不开窗了,倒是隔壁探出一个头来。王家的二虎头子说他要买。

我笑嘻嘻用扁担去拍他伸出来的头:你要买呀?老娘不卖!美不死你这个王八蛋!

看到这里你或许要说我言语粗鄙。这事得怪我爹。我爹头几年杀猪杀得虎虎生威,

后面忙着开酒楼,又掉进钱眼里,等他回过神来,想起来给我请个先生,

计划把我打造成个大家闺秀,已然晚了。我识了字,也习得文章,

但捧着大盆接猪血的岁月已经狠狠沉淀在我的骨血里。是以,后来即便成婚,沈世安心里,

也一直对我颇为嫌弃。我在外面胡天胡地追沈世安,我爹却看不上他。

沈家是被贬到青州来的,谁也不晓得上头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这个道理谁都懂的。我爹懂,

我爹的对家更懂。我爹只我一个女儿,我如果嫁个不靠谱的,以后徐家就算绝户。

于是月黑风高夜,我被人打晕,沈世安也被人打晕。再醒来时,我的鸳鸯肚兜,

还挂在沈世安腰上。百口莫辩。我失了清白,还是同沈世安一起失的。我用帕子按按眼角。

嗐,这叫什么事儿?后来我同沈世安成婚,沈家家贫,连聘礼也拿不出,

我瞧着我爹一张圆脸已然气成猪肝色,唯有好声好气地劝我爹。你想沈世安,

那是什么人啊!一手好字,一肚子文章,风姿绰约。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池中物?

权当押宝,说不定二十年后,『一品鲜』开遍上京城。我压中了沈世安。

却没有暖化他那一颗心。如今想来,这一桩婚,他不愿意,我家不愿意,只我一个人愿意。

真正的剃头挑子一头热。有这样的开头,我们又怎么会善终?沈世安同我成婚,

全是被人算计的缘故。虽然不是我算计的他,却是先有我喜欢他的这个因,

后面才有喜结连理的果。我一直对他心怀愧疚。成婚这么些年,他对我颇为冷淡,

我始终笑脸相迎。若说有什么委屈,睡一觉醒来,也就过去了。我总是想着,我欠他的。

或许再忍忍就能过去,或许再等等就会变好。

村头的大婶跟我说:只要把自己活成男人的习惯,就算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

也是他离不开你,不是你离不开他。我这样想,我也是这样做的。然而总是事与愿违,

兜兜转转,还是只有我一个人,剃头挑子一头热。我同沈世安提和离那天,原是风平浪静。

我去小厨房炖好一锅枣泥粥,路过沈世安的书房,碰巧看见李慕遥在里头。

她给他做了一叠桃花酥。沈世安夸她手巧。遥想当年,李慕遥被家里宠得不像话,

一粒花生也不愿意自己剥,如今嫁作人妇,却变得贤良,知道体贴人。我听了一耳朵墙角,

回去沐浴时,又想起一件小事。那时沈世安郁郁不得志,又被松山县丞百般刁难,

我看他日渐消瘦,变着法子上树掏鸟蛋。我摔得满身淤青,只为把他喂得白白胖胖。

我同村里的婶子唠嗑,听了满肚子趣事,想回来博他一笑。他吃着鸟蛋,

皱眉说我:明明也是读过书的人,怎的只知道围着灶炉打转,想那村头妇人,粗俗不堪,

我该自尊自爱,少与她们来往。明明我和李慕遥都是做饭。所谓诛心。并非你是白玫瑰,

夫君却爱上南辕北辙一簇石榴红。而是你的夫君寻回一枝沾春露的山茶。你们九成相似,

做相同的事,夫君却要她不要你,明晃晃地偏爱。是谓诛心。于是我连头发也来不及擦,

寻到沈世安,当着他的面写下一封和离书。我同他的最后一句话是:沈世安,这么些年,

我真是把你喂得太饱了。2沈世安为官多年,极为爱惜羽毛。他轻易不肯休糟糠之妻,

如今我自请下堂,成婚多年,总算有一件事情,两个人能说到一处去。只是没有想到,

我同沈世安和离,最难过的竟是他的两门通房。一个叫菊青,另一个叫兰香,

都哭得声泪俱下。她们说:恐怕再找不到这样能容人的主母,只恨有儿女挂身,不然,

定要与妙妙姐姐同去。我哈哈干笑两声:你们不要这样讽我,其实我最不能容人。

徐家富庶,当年带来嫁妆丰厚。其中两套头面最好,翡翠那套留给菊青,宝石那套留给兰香。

剩下的,连夜收拾打点,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带着三驾马车离开沈家。我拖家带口来,

又孤零零一个人走。城门在身后化成一个小黑点,马蹄溅起黄沙,风沙迷眼,将将揉了两下,

就连小黑点也再瞧不见。青州城,青州城,一别数年,一品鲜还是那个一品鲜,

楼下却早已没了摆摊写家书的少年。阿爹黑黑胖胖,挺着西瓜肚,

抱着一盒我小时候最爱吃的豆糖,早早守在楼前。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早就给你说过,那沈世安不是良人,如今回来便好。他一路搂着我上了二楼,

推开一扇小窗,献宝似的,咋咋呼呼道:看!你爹给你打下的江山。抬眼看去,

行道上人流如织,三五顽童正在打闹,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

胭脂铺里的栀子香顺着风钻得人鼻痒。老爹一脸期待地问:怎么样?很热闹。

还有呢?……很有烟火气?阿爹在我头上重重一拍。傻姑娘,

这条街都是我们老徐家的!你爹养你一辈子!我:?遥想当年初嫁时,我曾劝慰我爹,

说嫁得沈世安,一品鲜要开遍上京城。后来沈世安权柄在握,想巴结他的人太多,

只愁找不到门路。为着避嫌,开酒楼的事只得作罢,想不到阿爹不声不响,

居然已经挣下一条街。感动之余,我又有一些难过。一品鲜终究没有开到上京城。仔细算算,

搭进去八年青春,还丢了两套头面。我用帕子按按眼角。嗐,这叫什么事儿?

重新做回徐家大小姐,每日只有三件事。吃,玩,睡。阿爹嫌沈世安把我养得太瘦。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放在掌心上,所以这次乖乖听话。痛痛快快地吃,痛痛快快地玩,

又痛痛快快地睡。如此过了两个月,终于活过来些,我松松吃胖的衣带,打着凉扇去找老爹。

一品鲜依旧宾客盈门,这日却格外热闹。老远望去,门外就围着一群人,

里头两个穿黑衣服的格外扎眼,一个叫阿大,一个叫阿二,都是一品鲜的打手,

除非有客人闹事,否则轻易不会出来。阿大长得高,率先见到我,抢着上前一步,

把地上的东西都遮在身后。都是脏东西,大小姐不要看。可地上分明躺着一个醉汉,

两只半死不活的大雁,只阿大一个人,又如何遮得住?这人是来一品鲜提亲的。

至于提亲的对象嘛……我略微提起裙摆,从醉汉身上踩了过去。唔,好生硌脚,

真是罪过罪过。后院厢房,茶盏摔了一地,阿爹正气得跳脚。自我和离归家后,

提亲的媒人几乎要踏破徐家门槛,如今更是跑到一品鲜来闹。娶个二嫁妇,

本也不是什么体面事,可我却如此抢手。究其原因,无非徐家家大业大,又只生得一个独女。

这个独女八年不曾生育,若是再成婚,想来也难有子嗣,可一品鲜总要有个传人。

届时纳几门偏房小妾,生下几个儿女,一品鲜连带一条街,还不是新姑爷说了算数?

吃绝户的算盘珠子几乎蹦到脸上,阿爹脸都要气绿,大骂人心险恶,世道薄凉,

什么牛鬼蛇神,也敢妄想他的亲亲宝贝闺女。我拍给阿爹拍背顺气:一些宵小,

不值当阿爹气坏身子。更何况,都是乡亲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必闹得这样难看,

此事其实好办得很。哦?其实,女儿早就有意中人了。既有意中人,

自然是要等着意中人来娶,又怎好再嫁?那些什么故交叔伯,

阿爹自然可以体面又客气地拒掉。阿爹闻言,眼眸一亮,仔细思考片刻,

笑着说我是个鬼精灵。不出半个月,整个青州城都晓得,徐家那和离回来的大小姐,

有了个非君不嫁的意中人。大小姐回青州路上,误入黑店,幸得高人相救。那高人身长八尺,

相貌堂堂,身手不凡。大小姐一见倾心,立誓非君不嫁。即便要另嫁他人,

也要等再见意中人一面,了却心愿再说。至于那高人姓甚名谁,萍水相逢,

一时也没有问清楚,只记得高人用剑,剑柄上有一簇墨绿剑穗。再说高人样貌,

只记得睫下一点红痣,剑眉星目,右手掌心同样一点小痣。江湖客,用剑的人多,

但睫下、掌心各一点小痣,这样的人又少。如此一来,想冒名顶替也不容易了。

这位高人既然能路过青州办事,返程多半也是要路过青州的。大小姐要等。等再见高人一面。

消息放出去,源源不断上门提亲的人终于消停,我落了个耳根清净,日日都把酱肘拿来啃。

这般过去三五天,我正请了戏班子回来唱戏,就见守门的阿禾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跑,

一边叫。找着了!找着了!我把案上的茶杯分他一个,问:找着什么了?

阿禾咽下热茶,终于喘匀一口气,喜滋滋道:大小姐,您的救命恩人找着了,

已经抬着送到门外来了。啪!我送到嘴边的酱肘,掉了。3青州城外,有河名沧,

其流甚湍。这日沧水河里冲下来一人,恰好落在周家老汉布着拦鱼的网兜里。

周老汉解开网兜一看,里头好端端装着个男人,紧紧握着一把剑,身长八尺,相貌堂堂,

睫下掌心各一点小痣。嚯,这不是徐家大小姐的心上人吗?虽然,少了一点墨绿剑穗,

但既然河水湍急,一时冲散了,也是很正常的。于是这个人,

就被抬着送到徐家的宅子上来了。之前我有意中人的消息,阿爹只怕传得不够广,

甚至暗中买通了本地的商贩私底下去传。如今这消息已然传得很广了,三姑六婆,世交叔伯,

听说我那意中人终于寻到,俱是想尽了法子要来瞧下这热闹。茶水换过三遍,参汤喂过三碗,

没有一个人走。小小一个徐家,挤了半个青州城的人。阿爹状若神游。我面如死灰。

四目相对,阿爹的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我的嘴也大张,半天合不拢去。阿爹眨眨眼,

意思是怎么办?我也眨眨眼,意思是凉凉。阿爹不知道的是,其实榻上躺着的这个男人,

我识得的。这个人姓顾名淮字长风,今年二十又五,乃是江陵人士。朝堂之外,自有江湖。

江湖之上,以万剑山庄为尊。此人便是那大名鼎鼎万剑山庄这一代的少主。据说他十七岁时,

曾金榜题名,一举中了探花郎。高中却不做官,金銮殿上,一封辞呈,把陛下气个倒仰。

万剑山庄势大,陛下虽气,却无可奈何,只得任他拂袖而去。至于我为什么识得且这么清楚,

此事说来话长。当初我为沈家妇,入住上京城,也曾与长公主交好。

长公主殿下遍寻天下男色,遇有求而不得的,就退而求其次,弄个八九不离十的替身宠着。

公主殿下府上面首无数,其中最得宠的,要数一位李长风。既然是公主殿下的面首,

我也不便多看、细看,只记得大红幔帐层层垂下,少年墨发高高束起,

留下一段花纹繁复的墨绿绸带随风而动。殿下随手捉住舞动的缎带,极缱绻缠在腕上,

仰头咽下李长风喂来的一盏甜酒。看似是极喜欢的,却又在李长风走后,

十分怅然地同我道:终究是形似神不似,在皮不在骨,要是顾郎在这里该有多好。

这画面太过香艳,所以我记了许久。而李长风那束发的墨绿绸带,同眼前这位头上系着的,

实在别无二致。显然李长风正是这位的替身。谁知道会这么巧,

他偏偏睫下和掌心各自有一点小痣。如今是我识顾淮,顾淮不识我。我有些忧愁,

不知道这万剑山庄的少主,脾气性格如何,若是得知她莫名其妙成了我的意中人,

会不会一剑砍我?但毕竟这么多父老乡亲看着,阿爹经商多年的诚信在这里摆着。

我也只好扑到顾淮身上,声势浩大、十分深情地哭了一嗓子。恩公,你死了我可怎么活?

你若是不醒,妙妙也只好与你同去,黄泉路上,再以身相许,只盼来世结为夫妻。然后,

众目睽睽之下,这个不省人事、面白如纸的人,咳嗽两声,就缓缓睁开了眼。

大抵顾长风也没想到,再醒来时,会是这么个万众瞩目的场面。他略微环顾四周一圈,

最后目光缓缓落在胸前拱着的这颗头上。他问我:你是谁?我拭着新挤出的泪:恩公,

你不记得妙妙了吗?不记得。我忍不住大哭。坏了,恩公失忆了。我抽噎着,

按在他胸前的手不着痕迹加了些力道。枫林渡口,黑风店外,恩公,

我们就是在那里相识的。顾长风安静一瞬,大概是认认真真想了一下,

但他显然记不起来这根本不曾发生过的事。是以,他的神情逐渐变得不耐。

你从我身上下……我看这人快要翻脸,可是半个青州城的人都在,当即权衡一下利弊,

闭上眼睛,狠狠扑上去,堵住了他的嘴。周围一片倒吸冷气声。阿爹适时扯了一嗓子清场。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各位乡邻,麻烦让一让了!给小女和恩公留一点独处的时间,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我偷偷睁开眼,发现顾长风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五个大字。

我要杀了你!罪过罪过。我闭上眼,吻得更深。再睁开眼,顾长风已经失了神色。

气血攻心,他已然被我气晕了。4顾长风伤得很重,一道剑伤,贯穿后背,堪堪避过心脉。

也就是徐家富庶,各种珍奇药材,不怕买不到,只怕他咽不下去。他的伤口浸了水,

失血太多,当夜便发起高烧,我守了整夜。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天明。他的手动了动,

下意识就往枕下摸去。我十分了然道:你的剑已经被妥当地收起来,剑鞘被水冲散了,

我已经吩咐人去找。倘若实在找不到,你画下样子,我想办法再做个一样的给你。

不收起来,怕他拿剑砍我。这个人刚醒,身体算不得好,气势却拿得足,半倚在床头,

不动声色地打量我:你究竟是什么人?姓徐,叫徐妙妙。你若真要问,

那姑且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唔,捞你起来的周老汉也算,回头你记得谢他。

这时屋里瞧热闹的人早都被请走了,一时之间,居然显得有点冷清。

我揉揉熬了整夜僵硬的脸,走到桌边,掀开食盒从里头捧出一碗热腾腾金灿灿的鸡汤,

自顾自喝起来。我是阿爹的亲亲小宝贝,熬了整夜,自是要好好补回来。浓香盈满整屋,

我一边喝,一边把前因后果慢慢讲给他听。我坏了顾长风的名声,虚构下同他的一桩风月。

但又实实在在救下他一条性命。算是两清。几句话讲完,顾长风久久不语,

只若有所思盯着我看。啊……大抵是我的鸡汤太香。我心虚地拢住碗,舔一舔唇上油光,

朝边上一指。非是不舍得给你吃,是给你开方子的郎中说,你受了重伤,自当饮食清淡。

我都特意给你凉好了。窗边上,放着一碗素白稀粥。鸡汤里加了竹笋和松茸,两厢一对照,

白粥寡淡得简直可怜。顾长风沉默。我尴尬笑笑:顾公子若是觉得不合胃口,

不如我给你唱支小曲儿下饭?顾长风似笑非笑:徐小姐如何知道在下姓顾?我?

我在长公主殿下府里见过你的替身面首,还吃过他剥的葡萄不是。我:哈哈,猜的,

重要吗?顾长风:哈哈,随便问问,不重要。他的伤太重,自此留下来养伤。

我为了圆外界那个非君不嫁的谎话,日日都来瞧他。这个谎话很神秘,

除了我、我爹和顾长风,再无第四人知晓。这就造成一些问题。作为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

我不可能长时间跟一个男子独处,丫鬟婆子外面站了一大堆,时不时有郎中来把脉,

有小厮来送饭,还有丫鬟来洒扫。上一秒顾长风正在调息,

下一秒嘴中就被突兀塞上一勺白粥,我含情脉脉望着他:天不亮就起来熬的,恩公尝尝。

上一秒顾长风还在小憩,下一秒我就扑腾着跳进他怀中。恩公,你睁开眼睛瞧妙妙一眼啊!

顾长风低头瞧一瞧胸口被我按裂开的伤口,咬着牙道:徐小姐若是真同在下有死仇,

不如给个痛快。我捏着帕子哭哭啼啼,十分心虚。恩公这样说,真是叫妙妙心碎。

我是真的希望他赶紧好。一来,万剑山庄这样的地方,我们一品鲜得罪不起。二来,

以顾淮身手,能伤他的又是什么人,我们一品鲜更得罪不起。可惜事情闹得太大,

整个青州城都晓得,是我们徐家安置下顾长风,他的仇家若是来寻,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

江湖人不比其他,下起手来,满门灭绝,不是玩笑话。我巴不得他快走,不然,

也不会亲自照料他的伤。他昏睡不醒,我就在一旁哼曲择菜。他醒来喝白粥,

我就在一旁安静啃酱肘。可是顾长风好生事情多。他蹙着眉,冷冷淡淡看向我,

一字一顿问:徐小姐,你礼貌吗?我哈哈一笑,从食盒里掏出一只碗。今天不一样,

今天不是白粥,大夫说你能吃别的了。是什么?我揭开盖,一股香甜就呼啦啦腾开,

云朵般弥漫在空气中。这是一碗枣泥粥。枣泥粥,枣泥粥。大枣去核烘干磨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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