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酌找到童年救命恩人时。柳青青正戴着我的项链。他认定我是抢闺蜜男友的贱人,
亲手碾碎我所有生计。姥姥病危的夜里,我跪在会所门口求他高抬贵手。
他命人将我扔进暴雨中:顾嫣,你这种脏东西也配提救命之恩?
---季酌找到他找了十二年的小女孩那天。柳青青正戴着我那条月亮吊坠的项链。
她刚从走廊尽头的包间跑出来,一头撞进季酌怀里。季先生?对不起!
柳青青手忙脚乱地站稳,手指下意识地揪紧了领口。银色的细链在她锁骨间一闪。
季酌的目光死死盯在那个月牙形的吊坠上。他一把扣住柳青青的手腕:这项链,是你的?
是……是我妈妈留下的遗物。柳青青的眼泪适时地涌出来:季先生,
我男朋友和我最好的闺蜜,他们就在里面……季酌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包间。
傅砚辞敞着衬衫,歪倒在沙发上。而我衣领被扯开,头发凌乱,正挣扎着想从他身下爬出来。
季酌的眼神瞬间冻结成冰。他松开柳青青,大步走过去。目光嫌恶地撇过我的脸。季先生!
柳青青在他身后哽咽着喊:别怪嫣嫣,她可能……可能只是一时糊涂。季酌没回头,
只丢下一句冰冷的命令:滚出去。我被会所的保安粗暴地“请”了出去。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动着“仁和医院”的号码。我抖着手接通,
护士急促的声音响起:顾小姐,你姥姥突然昏迷,情况危急,需要立刻手术!
费用……后面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清了。手术费,又是手术费!---季酌开始动手了。
他是S城翻云覆雨的人物,碾死我这种蝼蚁,甚至不需要亲自抬脚。我白天在写字楼做文员,
晚上在便利店打工,深夜还要去酒吧端盘子。可季酌轻飘飘的一句话。
写字楼的主管就把我叫进了办公室。小顾啊,你看 最近公司效益不好。他搓着手,
眼神躲闪。我懂了。于是收拾东西离开写字楼。便利店的老板是个老实人。
他给我结了双倍工资,唉声叹气:顾丫头,不是叔不留你,实在是上头打了招呼,
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啊。酒吧的领班没那么多废话,直接开口道:顾嫣,
今晚你不用来了。季先生发话,S城没人敢用你。最后一份薪水被扣下,
理由是“损坏客人贵重物品”。医院催款的短信接一条地亮起。我走投无路了。
---帝豪会所门口。保安认出了我,眼神鄙夷。我找季酌先生。我的声音干涩嘶哑。
季总没空见你。保安不耐烦的挥手。我不走。扑通一声跪在台阶上。求求你,
让我见见他!就一分钟!我的声音颤抖:我姥姥病危了,
我只求季先生高抬贵手……身边不断传来窃窃私语。保安的脸色更难看了,
试图把我拖起来。我死死扒住地面。季酌,季先生,求你!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
金碧辉煌的旋转门动了。季酌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而柳青青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
穿着一身昂贵的白色小礼服。季酌的缓缓目光落在我身上。顾嫣。
他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你还敢来?季先生!我仰起头,
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姥姥她快不行了!手术费,
求您给我一条活路!闭嘴!季酌厉声打断,眼底满是厌恶和鄙夷:活路,
像你这种为了钱什么都能卖的脏东西,也配有活路?还提当年,你也配提救命之恩。
他的话狠狠插进我心里。啧,嫣嫣,你怎么能这样?柳青青蹙着眉,
一脸痛心疾首地开口:缺钱也不能总想着用这种下作手段啊。
季先生最讨厌别人挟恩图报了。青青说得对。季酌嫌恶地别开眼:挟恩图报?
你也配!他冷冷地转向旁边的保安: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给我扔出去!别脏了帝豪的地!
两个膀大腰圆的保安立刻上前。我徒劳地挣扎,哭喊:不是的,季酌你听我说。
项链是我的,救你的人是我,柳青青她骗了你。是她偷了我的项链!
是她设计……拖远点!季酌彻底斩断了我最后的希望。我被粗暴地拖拽着,双脚离地。
就在我被拖过季酌和柳青青身边时。柳青青似乎被我的挣扎“不小心”撞了一下,惊呼一声,
身体微微后仰。季酌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的腰:小心!就在这一瞬间,
柳青青颈间那条项链,猛地滑脱出来。那个月牙形的吊坠露出全貌。
我死死盯着那个晃动的吊坠。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个夜晚,
柳青青惊慌失措的跑出来撞到季酌。项链就这样“恰到好处”地暴露在他眼前。我猛地抬头,
眼睛直直射向柳青青。是她!从头到尾都是她!偷走了我的信物,顶替了我的身份。
柳青青飞快地把项链塞回衣领,眼神慌乱。看什么看,疯女人。季酌皱着眉呵斥。
他揽着柳青青肩膀的手紧了紧:青青别怕。跟这种下贱东西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走。
而我被保安像扔垃圾一样,被狠狠摔在地上。身体很痛,但更痛的,那颗被碾碎的心。
---S城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季酌的阴影无处不在。我带着姥姥,
仓惶逃离了这座城市。逃到了几百公里外一个叫临江的破败小县城。
姥姥被安顿在简陋的病房里,靠最基础的药物维持着生命。而我,只找到了一份洗碗的工作。
老板娘是个刻薄的中年女人,叉着腰站在旁边:洗快点!没吃饭啊?磨磨蹭蹭的,
耽误老娘做生意!眼睛瞎了?这个碗边还有油星子!重洗!工钱不想要了是不是?
耳边是老板娘的叫骂和前堂的喧哗。胃里空得一阵阵抽搐。从昨天中午到现在,
我只啃了半个冷硬的馒头。可我不敢停。姥姥的药不能停。喂!洗碗的!
一个粗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饭馆里常来的一个地痞,叫疤哥。他叼着烟,
不怀好意地凑近:新来的?模样挺水灵嘛,在这洗一辈子碗多可惜?跟哥出去玩玩?
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对不起,我在工作。我低着头,用力搓着碗,声音干涩。
装什么清高?疤哥嗤笑,油腻的手突然摸上我的腰:在这破地方,
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啊!我猛地甩开他的手,
手里的碗碟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妈的!臭婊子!敢摔东西?
老板娘尖利的咒骂响起:赔钱!这个月的工钱全扣光!还有你!疤哥看得起你是给你脸!
别给脸不要脸!疤哥恼羞成怒,眼神阴狠:行!小娘皮够烈!老子看你还能烈几天!
等着!他摔门而去。老板娘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我蹲在一片狼藉中,
手指被锋利的瓷片割破。我告诫自己,不能哭,姥姥还等着你呢。———临江的冬天。
小饭馆的生意越发惨淡,老板娘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难看。这天深夜,
我刚走出后厨那条漆黑的小巷。几条黑影猛地从黑暗中窜出来,堵死了前后去路。
为首的那个,脸上横着疤,正是疤哥。臭娘们儿,让哥几个好等啊!疤哥狞笑着,
一步步逼近:上次的账,今晚咱们好好算算!柳姐可发话了,让我们好好照顾照顾你!
柳姐?柳青青!她竟然追到了这里。她竟然还是不肯放过我。恐惧瞬间攫住了心脏。
我下意识地后退,后背却重重撞在冰冷的砖墙上,退无可退。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干什么?另一个混混淫笑着凑上来:柳姐说了,
你这张脸太碍事,让我们给你开开窍,拍点好看的照片……嘿嘿,以后就老实了!
他肮脏的手直接朝我脸上抓来。滚开!我尖叫着,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低头撞开他,
拔腿就往巷子口跑。妈的!抓住她!疤哥怒吼。我拼命狂奔,寒风灌进喉咙。
前方巷口透出亮光,是县城唯一那家上档的酒店。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猛地撞开了那扇虚掩的防火门。门内是一条铺着厚地毯的安静走廊,
与外面的黑暗肮脏截然不同。与此同时,走廊尽头一扇房门恰好打开。
一个穿着深灰色睡袍的高大男人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正准备打电话。
而我抬眼看见他的模样。季酌!我瘫倒在柔软却冰冷的地毯上,浑身污泥,头发凌乱。
他转头看向我,目光带着鄙夷和厌恶。季先生。疤哥那伙人也气喘吁吁地追到了门口,
脸上堆起谄媚又惶恐的笑:对、对不起季总,惊扰您休息了,这女人是我们追的一个小偷。
我们这就把她拖走!说着就要冲进来抓我。小偷?季酌冰冷的视线扫过疤哥几人,
最后落回我身上:追到我的房门口?不,不是……季总,这……疤哥语无伦次。
季酌没再看他们。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朝我走来。他缓缓蹲下身,
目光一寸寸扫过我惊恐、绝望的脸。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只有看透一切的嘲讽和彻底的了然。顾嫣。他开口,声音低沉冰冷:为了钱,
你真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他捏住我的下巴,
迫使我抬起脸:故意引着这几个垃圾追你,然后恰好撞到我面前?下一步,
是不是就该爬上我的床了?嗯?我浑身剧烈地颤抖。不,
不是……是他们……是柳青青……我想解释,牙齿在打颤。柳青青?
季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个极尽讽刺的弧度。手指的力道加重,
捏得我下巴生疼: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往她身上泼脏水?顾嫣,你的卑劣,
真是让我叹为观止。他猛地甩开我的下巴,仿佛碰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滚。他薄唇轻启: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季总!这贱人……疤哥不甘心地想上前。我说,滚!季酌一个凌厉的眼刀扫过去。
疤哥几人顿时屁滚尿流地退出了门外。走廊里只剩下我和他。季酌不再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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