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照地堂姜心瓷祁斯年完本完结小说_无弹窗全文免费阅读明光照地堂(姜心瓷祁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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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把你们豆沙了

言情小说连载

把你们豆沙了的《明光照地堂》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斯年,姜心瓷,唐暖的现代言情小说《明光照地堂》,由网络作家“把你们豆沙了”倾情创作,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本站无广告干扰,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6666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5 22:22:52。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当祁斯年为了所谓的救命恩人而伤害妻子的时候,姜心瓷就彻底放下了两人青梅竹马二十多年,从初恋到修成正果的情谊。她带着一身伤,彻底离开。可就在她找回自己,开启新生活的时候,祁斯年却不愿意了。他一步步跪到姜心瓷的面前,只为求她再看自己一眼。

2025-07-26 02:18:38

#当祁斯年为了所谓的救命恩人而伤害妻子的时候,姜心瓷就彻底放下了两人青梅竹马二十多年,从初恋到修成正果的情谊。她带着一身伤,彻底离开。可就在她找回自己,开启新生活的时候,祁斯年却不愿意了。他一步步跪到姜心瓷的面前,只为求她再看自己一眼。1姜心瓷拿着孕检单走进vip病房时,保镖正把她的物品往外搬。她皱眉上前,却看见了将秘书搂在怀里安慰的丈夫。这一刻,她知道这个结婚周年纪念日惊喜,没必要拿出来了。愣神间,四目相对,祁斯年立马将人推开。“阿瓷?没事吧?医生怎么说?”姜心瓷没说话,只看着来往的保镖。“心瓷姐,我不知道这是你的专属病房,我得了很严重的病,可以委屈你搬出去吗?”唐暖靠在床上,咬着下唇一脸可怜。姜心瓷还没开口,祁斯年就先一步堵住了她所有的话。“阿瓷,唐暖她……确诊了血癌。”他眉头紧皱,似乎也在跟着痛心:“治疗已经很痛苦了,你这间vip病房就让给她吧。”姜心瓷唇线紧抿,心口传来阵阵刺痛。为了生下他期盼的孩子,她每天待在这个病房里。35厘米的取卵针,促排期间每天吃的十几种药、打的十几针她都受了,内分泌絮乱各种副作用砸在她的身上。现在他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秘书,把她赶出去?她扯了扯唇,最终什么都没说,拿起床头柜的车钥匙往外走。祁斯年往外追了两步,最终为唐暖惨白的脸止了脚步。片刻后,姜心瓷因错拿车钥匙再次折返,却听见了病房里欢快的女声。“斯年,这个葡萄太酸了,我要吃火龙果~嗯~我不爱吃里面的籽,你挑出来嘛~”“你今天打的领带好不一样呀,是我上次送你的那条吗?和我今天系的丝巾很配耶,是不是故意想和人家用情侣款?”“我发现自从上次我低血糖晕倒后,你的西装口袋里就会时刻备着巧克力耶,好细心哟~”心口传来剧烈的痛意,犹如一把斧头砍得她鲜血淋漓,姜心瓷抬起带着雾气的眸,却看见了满脸柔情的祁斯年。他丝毫没有在意唐暖的无理取闹,专心的挑着火龙果的籽,脸上的宠溺和无可奈何,她只在十八岁时见过。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攥紧,姜心瓷颓败地走出医院,坐进车里。手机响起。“阿瓷,公司有个紧急会议,今晚我就不回去了。”紧接着又是一条:“我和唐暖没什么,你别多想。”没什么?姜心瓷自嘲一笑。要是她没看见副驾驶那条撕的破碎的黑丝,以及那几根唐暖标志性的红色发丝,她或许还真会相信祁斯年只是为了报答唐暖当年送被下迷药的他去医院的救命之恩。而不是在这假惺惺的演戏骗她。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一下让她回到了无权无势的少年时。她和祁斯年青梅竹马,年少相恋,是当年人人称羡的金童玉女。在她被后妈迫害,被亲生父亲送往国外,无奈对他提出分手时,祁斯年跪在雨里求她,说会一直等她回来。最开始的几年他们却是一直保持联系,但渐渐的,他身边出现了一个狂热追求者,唐暖。人如其名,她像个小太阳一样,就算被拒绝了也丝毫不在意,依旧腆着脸跟在他身后。姜心瓷被蒙在鼓里,一心只想着拼命赚钱读书,摆脱家族的束缚,因为祁斯年还在等她。在一次凌晨结束打工回家时,她遇到了北美街区两大帮派混战,子弹穿透胸膛的弥留之际,她满脑子都是,她死了祁斯年怎么办?她拼命打开手机给他打电话,可电话那头却是一个陌生女孩的声音。她误认为祁斯年背叛了他们的感情,活死人般盯着灰暗的聊天框,打算提分手。直到第二天祁斯年疯了似的跑到美国。他红着眼跪在她的病床前,和她解释是唐暖拿了他的手机。姜心瓷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祁斯年发了很大的火,从来不对女生动手的他,那天差点动手打了唐暖。他废寝忘食,衣不解带的在医院守了大半个月,姜心瓷开玩笑说让他回去。他却突然红了眼圈,“不要,我要在这守着你。”这次的事情让祁斯年产生了后怕,在医院陪护的这段时间,他常常半夜惊醒,看到姜心瓷好好的睡在床上他才会松一口气。他说他太爱她了,如果她不见了,他也会活不下去的。年少时的爱太炙热,炽热到让现在的姜心瓷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后来他们顺利结婚了,婚后的祁斯年很宠她,无微不至。直到一个月前,被职场霸凌的唐暖跪到他面前求条生路。姜心瓷知道事情解决了。但今天才知道,解决的方式是他收唐暖做秘书。仔细想想,好像正是一个月前开始,祁斯年开始不粘她了。他回家后呆在书房的时间变多了,总会以公司忙为由推脱和她的约会,就连今天的结婚周年纪念日,他也用来陪唐暖了。以前只要她没有秒回消息,他就会电话微信轮流轰炸,晚上将她摁下身下一遍遍确认她只爱他。可现在,留给她的是一句敷衍的“你别多想”。手机弹出一条陌生人发来的消息。视频上,男人眉头紧锁睡得很沉,却因女孩的靠近勾起唇角,任由她亲上自己的脸颊。其实这不是唐暖的第一次挑衅。半个月前她在祁斯年的衬衫领口发现了口红印,他说是应酬躲不掉。可当晚,她就收到了陌生女人发来的唇色照片,和两只使用过的避孕套。她那时就该死心的。好在,现在也不算晚。锥心刺骨的疼痛让姜心瓷差点窒息,她缓了缓,抖着手发动车子回到家,从保险柜里取出了一份离婚协议。她为了和祁斯年结婚与姜家断绝关系,所以新婚当晚,祁斯年就拟定了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如果他背叛她,协议将立即生效,二人离婚,姜心瓷带走祁氏的一半资产。祁斯年跪在她床前签字,发誓永远不会背叛她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可今夜他就已经睡在了别人的身边。姜心瓷擦了泪,没有丝毫犹豫的签下字,将协议交给了律师。她摸着肚子安抚里面的小生命。“宝宝,再忍一忍,一个月后,妈妈会带你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2姜心瓷的母亲出生在意大利。虽说她随姜父私奔回国后,就再未和母族联系过,但姜心瓷还是毅然决定移民到那里。她想看看母亲口中有彩色房屋的五渔村,粉红色的多洛米蒂山,而不是一辈子被困在这座封闭的别墅。递交移民申请后,她看向墙上的时钟——正指十二点。祁斯年没再发来一条消息。可还没等她睡够六个小时,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沙哑,还带着些许起床气:“阿瓷,开了一晚上的会好累,我想喝你做的牛肉粥。”他好像根本没把昨天发生的事放在心上,好像自己真的只是在公司加班一夜未归。祁斯年撒了好久的娇,姜心瓷才终于点头应下。只不过粥是保姆做的。她也没有按照祁斯年的叮嘱让司机送去,而是穿了件鲜红的裙子,亲自去了公司。祁氏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新员工入职第一件事就是认清老板娘的脸,好第一时间为老板娘带路。可今天,姜心瓷却被祁斯年的总助拦在了电梯口。“抱歉夫人,祁总有重要的事情,现在不方便见人。”姜心瓷点了点头,“那好,我在外面等他。”她假装看不见他脸上的为难,“对了,你们吴特助呢?”“吴特助?”总助一头雾水:“夫人,吴特助一个月前就已经离职了,现在只有唐特助。”“你说什么?!”当年祁斯年才上任,不仅要日夜跟高层那些老狐狸斗得水深火热,还要防着老头子的私生子捣乱,是吴悠念及与姜心瓷的闺蜜之情,这才放弃了外贸公司开出的高价年薪,来祁氏帮他!他看一下现在居然为了升唐暖做特助,开除了她唯一的闺蜜?!姜心瓷顿时火上心头,直接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却听见了一声娇呼。唐暖被她吓得后退半米,但胸前职业装的纽扣依旧有两颗没来得及系上。“谁让你们进……阿瓷?你怎么亲自来了?”祁斯年脸上的慌张难以掩饰,焦急上前想要握住姜心瓷的手,却被她躲开。这一幕落尽唐暖的眼里,她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可怜兮兮道:“心瓷姐你误会了,祁总刚刚只是在看合同,都怪我上不得台面,只买得起pxx上的冒牌职业装,质量不好……”她低眉顺眼,脸上的红润还没散去,摆明了就是想将她往误会上引,好体现她自己有多么善解人意。再看看男人脸上因她三言两语而浮现的心疼,姜心瓷扯了扯唇。“我该误会什么?”唐暖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滞,便又听见姜心瓷说:“倒是唐小姐你,生了病不呆在医院,还来公司上班,真是敬业。”姜心瓷的话刚说完,祁斯年就上前接过了她的饭盒,像是害怕她为难唐暖似的。“老婆,她只是来交接一直跟进的项目,你放心,今天过后她就回医院了。”祁斯年表现得极为自然,但姜心瓷还是眼尖的看见了他肩头那根长发。红色的。她想开口问吴悠离职的事,门口却传来了总助的声音。“祁总,会议还有十分钟开始。”“阿瓷,这个会很重要,你先回家,我开完就回去找你。”他扔下这句话后匆匆离开,临走前还怜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这是牛肉粥吗?好香呀。我之前就吃过两次,一直惦记着,今早我还说想喝呢,没想到是心瓷姐你的手艺。”姜心瓷知道唐暖是在告诉她,祁斯年一大早把她吵醒,是为了让她这个正主做粥给她喝。但她没恼,只是平静的伸手,拿起桌上的粥,连碗带筷的扔进了垃圾桶。见她这个样子,唐暖甜美的笑凝固在唇边。半秒后,她直接“噗通”一声朝着姜心瓷跪了下来:“心瓷姐,求求你成全我和斯年吧!”“你也看到了,他是真的爱我,这是迫于年少时许下的不成熟约定,只能逼自己和你绑定在一起!”“若是身体康健,我一定愿意无名无份的陪着他,不会来跟你争,可医生说我现在只有两个月的时间活了,求求你,放他回我的身边吧!”姜心瓷欣赏了一会儿她的演技。直到唐暖再也挤不出一滴泪,她才淡淡开口。“放过?腿长在他自己身上,我拦着他跟我离婚了吗?”唐暖剩下的话瞬间被堵在嗓子眼。姜心瓷挑起她的脸:“与其想逼我跟他闹,不如你照照镜子,想想到底是哪块肉没整到位,这么久还没能让他死心塌地爱上你。”说完她就站起身子往门外走。身后的唐暖却被她的话刺激到双眼猩红,撕下伪装不服的朝她吼:“他不爱我?你知道这个月我们做了多少次吗!”“在公司、在车里、甚至你家!都留过我们的痕迹。你凭什么说他不爱我?凭什么占着他不给他自由!”姜心瓷倒吸一口冷气,将胸口的那股痛意憋了下去,回头朝她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是吗?”“都这样了他还不肯给你名分,你心里一定很气吧?”一句话将唐暖的理智彻底击碎,她的眼神变得尖锐起来,抬手就想要去拽姜心瓷的头发。“闭嘴!我才是他真正爱的人!都怪你不肯放过他!”姜心瓷侧身躲开,唐暖直接摔到了地上,红色的假发掉了下来,露出光秃秃的脑袋。她僵了一瞬,泪水立马溢出眼眶。就在这时,大门打开,一脸焦急的祁斯年大步朝她走去。“怎么回事?!你怎么好端端的坐在地上?”3“我没事的祁总。都怪我嘴太笨,本来想夸心瓷姐裙子好看的,没想到反而让她误会了我们的关系,道歉的时候她才会不小心扯到了我的头发……真的是不小心!她不是故意的!”她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细节到拽着男人裤腿的手都在发抖。这一刻,姜心瓷突然明白她为何能让祁斯年一次次破例。一个面容姣好、又知进退会演戏还能哄他的可怜女孩,唐暖身上让人动摇的标签太多了。所以祁斯年甚至连一句怀疑的话都没有问,直接默认了她所说的话便是真相。“好了别哭,去沙发上坐着,我看看有没有哪里碰到。”他娴熟地将她拦腰抱起,放在那套姜心瓷从欧洲空运回来的沙发上。“祁总我没事的,弄脏了沙发就不好了。”“没事,一套沙发而已。”直到祁斯年确定她没事,才淡淡看了姜心瓷一眼。“我这里还有个重要客户,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回头我再跟你说。”谁都无法忍受自己老公当面维护另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刚刚还挑衅过你。心底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但姜心瓷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下楼开车,来到闺蜜吴悠的家。姜心瓷完美继承了母亲的艺术家天赋,早在被送去国外前,她的才华就已经响彻京海。后来回国,她受聘去母校任职,在各地办音乐会,是人人称赞的钢琴家。可她实在耐不住祁斯年的恳求,最终折断了自己的翅膀,日夜与药物、针孔为伴。但还好,现在抽身并不算太晚。吴悠家。她慌张的连鞋都没穿,打开门后脸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擦掉的清洁面膜。“你今天来的还真凑巧,我刚刚跟你老公请完假呢,我……”姜心瓷直接抱住了她,抽噎:“我都知道了,大笨蛋……”十分钟后,吴悠开始骂娘。“我律师函都找人帮你拟好了,就等找准时机跟你摊牌呢!那小绿茶居然敢挑衅到你面前?”一小时后,吴悠依依不舍的将她搂进怀里。“听说意大利的男人可绅士了,宝宝,你值得更好的。”姜心瓷紧紧回抱着她,“是我对不住你。”“咱俩不说这个!你不是还要去医院做检查吗?快去吧。”从吴悠家出来后,姜心瓷接到了姜父的电话。这两年姜父身子渐差,前阵子又捉到小娇妻和会所男模厮混,突然就想起了这个宝贝女儿,很是殷勤。不过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你看看今天的头条,斯年搂着一个女人进了医院!媒体说是怀孕了!你就不能多在他身上花点心思吗?尽早生个孩子才能拴住他的心……”姜心瓷直接挂断了电话。下一秒却弹来了一个推送。照片上,祁斯年死死将唐暖搂在怀里,脸上满是焦急。或许是因为孕早期,姜心瓷看了之后一阵反胃,直接冲到一旁的垃圾桶干呕了起来。吐完后,她终于回到车上,泪流满脸。最后是一片鸣笛声将她惊醒的。她竟浑浑噩噩的将车开上了路……一天都没吃饭,姜心瓷头晕目眩。就在她想要将车停下时,侧方刺眼的车灯照来。“砰!”她根本来不及躲闪,连人带车掀翻在地,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昏倒前,她死死捂住肚子,虚弱地冲着路人求救:“救救我……的孩子。”再醒来时,是在医院。“你终于醒了!小姐,你的腿需要立刻手术,否则将会有截肢的风险,赶快通知家属吧!”为首的护士递来一份手术协议,“抓紧喊人,签了字才能手术!”姜心瓷意识混沌,在护士的帮助下,拨通了置顶联系人的电话。只不过那头“嘟”了两声后,传来的却是唐暖黏腻的事后声。“喂?斯年在洗澡,你什么事吗?”电话被猝然挂断。为首的护士叹了口气,不忍的开口:“那个……你还有其他家属吗?”这一刻,姜心瓷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干。她颤抖地闭上双眼,悲痛像洪水般漫过她的心脏,让她无法呼吸。“我自己签……”“可是你现在不清醒,我们医院规定必须要家属——”可姜心瓷却忍着剧烈的疼痛起身,虚弱的拿笔,写下近乎不成形的字迹。“出任何事我自己负责……”字迹和她的血迹混在一起。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姜心瓷终于彻底昏了过去。4姜心瓷是被惊醒的。她害怕真的被截肢,一辈子只能呆在祁斯年的身边。可一睁开眼,她就看见了最不想见的人。祁斯年面色惨白,下巴长满胡茬,脸上满是疲惫之意。“阿瓷!”他冲上来将她搂住:“对不起,我来晚了,你还疼不疼?”姜心瓷想起他和唐暖纠缠的画面,有些反胃的偏过头去。祁斯年的手僵住。护士刚好进门换药,看到这一幕很是艳羡:“姜小姐您总算醒了。”“祁总在您床边守了两夜,还在医院血库不足的时候为您献了整整1000cc的血,您再不醒,出事的估计就是他了。”祁斯年蹙眉,责备的看了护士一眼:“别说了,我不想让她担心。”姜心瓷内心却没有因此而触动半分。察觉到她的情绪,祁斯年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打电话给我?要不是有熟人在医院看见了你,我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一瞬间,姜心瓷什么都明白了。她自嘲的勾起了一个笑:“因为怕打扰你陪生病的唐暖啊。”祁斯年微微一僵,跟她解释:“那天在办公室是我说话没过脑子,那个海外客户和她有些渊源,而且最重视公司文化,总不好让客户知道她在我的办公室受了伤。”“而且她为了做化疗头发都剃光了,真的挺可怜的。”“阿瓷,相信我,我只是看在她曾经送我去医院的份上,想让她在死前少受些折磨罢了。”见她还是不说话,祁斯年讨好地蹭了蹭她的脸。“别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好不好?”姜心瓷已经麻木,随意的点点头。她饱受试管婴儿的副作用折磨,白皙纤细的脖颈让人止不住怜惜。祁斯年喉头滚了滚,闭眼俯身,想要去寻找她的唇亲昵一番。“我累了,你出去吧。”被她偏头躲过,祁斯年嘴角紧抿,内心涌上了一股莫名的心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摆脱他的控制。可对上她苍白的脸颊,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姜心瓷在医院呆了整整半个月。为哄她开心,祁斯年这半个月每天都来医院陪她,鲜花礼物更是不断。如果她没有看到唐暖每天发来的炫耀图片,如果祁斯年不是相同的礼物送两个人,她的心或许还不会这样疼。出院这天刚好是姜心瓷的生日,祁斯年为她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为了给她面子,他黏着她,送首饰珠宝,送名家典藏,亲昵地搂着她的腰哄:“这下气总算消了吧?”从少年到现在,他总是会在她生气的时候放低姿态哄她,甚至不惜下跪。以前她总是心软,但现在,姜心瓷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她推开他,疯狂奔到卫生间,总觉得胆汁都要吐出来了。等她整理好情绪出去时——看见的却是祁斯年将一个中年男人摁在地上狂揍,周围更是一片狼藉,她的生日宴被砸得差不多了。“你用哪只脏手碰的她,我今天就折了你哪只手!”揍完后,祁斯年一把拽起不知何时出现的唐暖,用白酒一遍遍地清洗着她的手。擦完,他才终于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人。“嫂子别误会!祁哥你是知道的,最看不惯女孩被性骚扰了。”“是呀嫂子,换做任何一个女员工,祁哥都不会坐视不管的!”眼看气氛不对,祁斯年的那些兄弟纷纷替他说话。“嗯,我知道。”毕竟她早就知道了两人的苟且,如今看到什么都不会如初次那般疼了。5姜心瓷说完这句话后,拿起包就往外走。祁斯年的内心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他手忙脚乱地去追,却被唐暖拽住了裤脚。“斯年……我还是好怕。”关键时刻,祁斯年的好兄弟拖住了唐暖。可等到他从宴会出来时,姜心瓷已经不见了。祁斯年闯了无数个红灯,终于在家门口一把将姜心瓷搂进怀里。“对不起阿瓷,今天是你的生日宴,我不该这样的,下次我叫保安,好不好?”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一如少年时让人心动,好似将她当作什么珍宝似的。可他衬衫下的吻痕又是那么鲜红,让人心痛到窒息。一整晚,祁斯年都像孩子一样粘着她。为了唤醒他们美好的回忆,祁斯年直接拿起了一旁落了灰的智能机器人。“好阿瓷,我们来玩默契游嘛~”姜心瓷实在拗不过他,只能坐下和他玩情侣默契游戏挑战。这个游戏他们以前经常玩,输的人必须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每次都是祁斯年赢,每次姜心瓷那晚都要瞳孔失焦。两人并排坐在地毯上,机器人开始提问。第一个问题是:“你们初次接吻的地点是哪里?”这没什么好思考的,姜心瓷立马回答:“学校健材室。”祁斯年的声音同时响起,说出来的却是:“我家。”姜心瓷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祁斯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是……他急忙把视线收回,故作镇定道:“抱歉阿瓷,最近加班太累我记错了。”机器人没有给他狡辩的时间,又问:“你们第一次约会是在什么地方?”“游乐场。”“手作坊!”姜心瓷看着他的侧脸,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看来你是真的很累,不玩了吧。”祁斯年的手心已紧张地微微出汗,他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想因为说出这些话而扇自己两巴掌。就在他想要怎么解释的时候,姜心瓷却已经转身回了房间。似乎是预料到他会追上,所以姜心瓷故作轻松地说:“是我赢了,罚你今晚睡沙发。”关上门,她才终于失魂地瘫倒在地。从小到大,祁斯年都会事无巨细的记得与她有关的一切。他们所有的第一次,她的喜好,甚至连她所亲近之人的生日。现在他的记性依旧很好,只是都悄无声息地换成了唐暖。即使他再狡辩,潜意识是不会骗人的。他最在意的那个人,现在是唐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祁斯年跪在她的门前。他一夜没睡,眼底一片青黑,“对不起阿瓷,我、我真的只是太累,所以记错了。”他抱着姜心瓷的腿,委屈的像路边被人丢弃的小狗。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他甚至甘愿做她的司机,连公司都不管了。晚上,姜心瓷坐在车上,想要跟他好好谈谈。可下一秒,她就在副驾驶的间隙里摸到了一条蕾丝内裤。她喉头发紧,觉得很恶心。偏祁斯年无知无觉,放了一首她最爱听的歌后,发动车子。只是没过多久,他的电话就响了。唐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斯年,你真的不管我了吗?我死你都不在乎?”祁斯年当场回绝:“我和你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你的生死跟我无关。”“是吗?”是的那头的女声低低笑,“但我不信!”话音刚落,姜心瓷就受到了剧烈的冲击,整个人都撞到了挡风玻璃上,脑袋阵阵刺痛。透过后视镜,她看见唐暖紧握方向盘,面目狰狞地驾驶着车辆往他们的车尾撞。祁斯年脸色发白,想要加速甩开她,却一个打滑侧翻,唐暖的车直接撞了上来。“砰”的一声,火光四射。姜心瓷直接被撞飞,脑袋一阵眩晕的同时,她未痊愈的腿传来了“咔嚓”的声音,身下的血液也蔓延开来……她捂着肚子,想要呼喊祁斯年,让她救救他们的孩子。可看到的却是,他一脸悔悟的奔向唐暖,将她拦腰抱起,往安全的地方冲。耳边是路人此起彼伏的尖叫,可姜心瓷却什么都听不见了。6“怎么又是她啊?长这么漂亮,老公出轨,家里也没个人来看她,唉……”“搞得跟虐文女主似的,太惨了。”“就是啊,再看看楼上VIP的唐暖小姐,不过是手臂擦了点伤,她男朋友就日夜不离,那急得呦~”等护士们换完药离开后,姜心瓷才睁开了眼。顾不上伤心,她拼命尝试想要挪动腿,钻心的疼痛却令她瞬间脱力。“哎,你先别动!腿没事,就是得静养。”姜心瓷面色稍缓了些,折返的护士才小心翼翼开口:“你还年轻,孩子会再有的。”“对了,你昏睡了三天了,打电话让家人来一趟吧,医药费都还没交呢。”护士走后,姜心瓷才无力地垂下双手,将自己捂在被子里,失声痛哭。24岁的姜心瓷被人爱着宠着,全世界都围着她转,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可现在,她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出院那天,祁斯年才匆匆赶到。看着她坐在轮椅上的消瘦模样,他呆愣在原地,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直到姜心瓷被护工推着与他擦肩而过,他才如梦初醒的扑了上来。“对不起……对不起……”他知道自己怎么道歉都没用,急切切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对不起老婆,我、我也受了重伤,刚刚才醒……”他一边说一边扇自己,最后右边的脸颊直接肿了起来。姜心瓷双眼无神的看着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分不清他说的哪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了。她的爱人,好像已经烂掉了。最后,祁斯年执拗的将她拦腰抱起,温柔地塞进了车。一路上他紧绷着脸什么都没说,一副要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样子。接下来几天,祁斯年专门在家陪她。她只是多看了两眼窗外的花,第二天客厅就被布置成了花房。她手滑给某家网红店点了赞,他便凌晨两点开车去几百公里外排队,只为她一早醒来可以吃到。可不管他做什么,姜心瓷就好像一只没有表情的提线木偶。“老婆,这是我亲自为你熬的鸡汤,你看,我手都被油烫到了,喝一点好不好?”姜心瓷避开他递来的勺子,“我不饿。”祁斯年的表情僵住,心里的躁意呼之欲出,可当他看见她小腿上狰狞的伤疤时,他又奇异的静了下来。“老婆,你理理我。”“让你一个人住院是我不对,我以后绝不再犯,好不好?”祁斯年一边说一边埋在她的颈边轻嗅,姜心瓷什么都没做,他却不自觉的动了情。可就在他按捺不住,想要将她抱回房间的时候,她却拼命推开了他,趴在沙发上干呕。这一刻,祁斯年脸色苍白如纸。她就这么恶心他?连被他碰一下都想吐?祁斯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缓过来的姜心瓷,他心底涌起一股后怕,然后落荒而逃。这是她们在一起后,第一次分居。祁斯年自那天起就没再回来,但礼物不断,道歉不断。看着唐暖发来的挑衅照片,姜心瓷以为自己会心痛。但奇怪的是,当她摁上心脏时,那里一片宁静。临行前的第二天,她接到电话,去拿意大利的永居证。回来的路上,她路过了自己曾经试过无数次的婚纱店。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在里面了。就是在这里,祁斯年单膝下跪,举着一排戒指,红着眼问她愿不愿意嫁。而如今,物是人非。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想要乘电梯离开,却被一声娇笑吸引了视线。身着婚纱的唐暖也看到了她,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心瓷姐?”她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托你的福啊,他终于看清自己爱的是谁了。”唐暖提着婚纱转了一圈,俏皮的问:“好看吗?他选的款式哦~”“让开。”看着姜心瓷不近人情的模样,唐暖突然笑了:“真的不看两眼?以后你想看都看不到了呢~”说完她就快速拉起姜心瓷的手,做出被推的姿态,笑着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身下溢出血来。也就是这时,祁斯年突然出现。唐暖则是像看见救星般向他求救:“祁总,好疼……”7“我只是临死前想穿一次婚纱,但心瓷姐好像误会了……”唐暖虚弱的搂着祁斯年,一副娇柔小白花的样子。祁斯年什么都没说,像是没看见姜心瓷一般,直接抱着她离开。他走后,店员的窃窃私语声彻底将姜心瓷淹没。“这小三上位的手段可真脏,但没办法,男人就吃这套。”还有胆大的给姜心瓷出注意,“祁夫人,咱们店有监控,你拿着监控去打脸!”姜心瓷艰难地朝她扯了扯嘴角,双手不受控制的发抖,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唐暖身下流血的样子。她……怀孕了?姜心瓷从律所拿到结婚证后就失魂的一直走,直到天黑才走到家。一进门,她就看见了坐在黑暗里的祁斯年。“阿瓷,你今天不该推她的。”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失望。“是她自己摔下去的,与我无关。”姜心瓷疲惫的想要回房,却被他一把扯住了手。“她都快死了!有必要摔这么一下抵消几天寿命来陷害你吗!”姜心瓷被拽的小臂发麻,她看着一脸崩溃的祁斯年,突然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因为唐暖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吗?两人无声对峙。最终,祁斯年颓败松开她的手,朝她下了最后判决:“你不是一直想去新西兰泡温泉吗?我已经给你订好了机票,明天就出发。”他顿了顿:“等唐暖……我再接你回来。”姜心瓷苦笑,“好啊。”第二天,祁斯年亲自开车送她去机场。一路上他什么话都没说,好像在等她主动开口似的。漫长的红灯等待时间,祁斯年终于按耐不住看她,“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她说的有用吗?他的心早就偏向了唐暖,不管她说什么,始终都改变不了他心里已经有了别人的事实。不过眼下她还真有句话想说,那就是:离婚快乐。还有——你的离婚证,在你的枕头下面。姜心瓷偏头看他,刚想开口,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斯年……”唐暖只是虚弱地喊了他一声,祁斯年就立马加速送姜心瓷到机场,连句告别都没来得及说,飞快离去。姜心瓷的腿本就没痊愈,这么一下直接摔到了地上。可惜,祁斯年已经看不见了。也就是他走后,几个保镖来到了姜心瓷面前,将她扶了起来。“小姐,前往意大利的航班快检票了,咱们进去吧。”飞机穿越云层时,姜心瓷一把拔掉电话卡,塞进了垃圾袋里。从今天起,她就与祁斯年,再无任何关系了。医院。祁斯年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他用手去摸,却发现那块姜心瓷结婚时送他保平安的玉佩,猝不及防的碎了。莫名的心慌让他一个踉跄。他立马拨通了姜心瓷的电话,那头无人接听。他更站不稳了。唐暖见状立马去扶他,语气中满是心疼:“斯年,你怎么才来呀,就不能让别人送心瓷姐去机场吗?医生刚刚就差给我下病危通知书了。”“你看,我的手上有被扎成了窟窿,你让护士轻点好不好?我不想下去之后做丑鬼。”她这一番话倒是提醒了祁斯年。对,阿瓷上飞机了。怪不得电话会打不通。祁斯年一直等到了凌晨三点,估算好时差后,才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可还是无法接通。心中的慌乱与不安将他吞没,他急忙给新西兰那边的管家打了个电话。“接到夫人了吗?她倒时差会非常难受,你记得给她准备玫瑰水泡澡,还有柠檬味的香薰……”那头的管家比他更急。“少爷,我们找遍了整个机场,却始终都没能找到夫人啊,您是不是记错航班了?”8找不到人?是迷路了?还是坐错航班了?不可能,从小阿瓷就是最有主意的那个,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望着窗外零星的灯火,祁斯年心底涌上一阵恐慌,他下意识伸手去摸脖子上的玉佩,却摸到一片空。玉佩被他送去修复还未送还。他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去想姜心瓷很有可能遇到的状况。他越想越后怕,不受控制地一遍遍拨打姜心瓷的号码,给她发短信。没人回。对,比被拉黑、被删除更可怕的,是没有任何音讯。他拽起床尾的外套往外冲,病床上的唐暖却在此时醒了过来。“斯年?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见他加快脚步,唐暖直接赤脚从床上走了下来,想要伸手拽住他,却直接被他甩开,一屁股坐在地上。“呀,好疼!”她还想继续卖惨,回神却已不见了祁斯年的身影。唐暖原本楚楚可怜的表情瞬间卸下,她死死抓住门框,眼底的恶毒遮都遮不住。姜心瓷,肯定又是因为姜心瓷!那个女人不就仗着自己家世好吗!如果她也是个大小姐,祁斯年早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哪里还有她姜心瓷的位置!她越想越生气,却还是穿好鞋袜,一瘸一拐的向楼下走去。这边,祁斯年迷茫地站在医院门口。姜心瓷不接电话,不回短信,他压根就不知道去哪儿找她,他只能拿着手机,拼命的拨通,然后等待被自动挂断。就在他压制不住心里的那股躁意时,唐暖可怜兮兮地掏出了手机。“斯年?你是在找心瓷姐姐吗?”她演的逼真,擦了擦眼角的泪后,才将手机递了出来。“都是我不好,明明只有几天活头了还惹她生气,我受怎样的委屈都没事,你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祁斯年一把夺过她的手机,屏幕上是姜心瓷发来的短信。你这种恶心的人就该下地狱!别以为自己快死了就能博得斯年的关注,信不信只要我一走,他就急得团团转?明明这条短信充满了挑衅和恶意,但祁斯年却莫名的松了口气。还好,是因为吃醋而捉弄他的把戏,不是真的离开。他嘴角下意识上扬,正准备给那头回复,唐暖却“不经意”的打翻了手机,然后晕了过去。“斯年,我的头好疼……”祁斯年立马将她抱了起来,急切切地送回了病房。医生给唐暖检查了一番,叹气:“祁总,唐小姐的身体状况您是知道的,最后几天好好陪陪她吧。”医生走后,唐暖一把扑进祁斯年的怀里,泣不成声:“对不起,都怪我太自私了,才会惹得心瓷姐生气,但我真的没几天活了,最后再陪陪我,好吗?”祁斯年没有说话,他强压下心底的那股不安,冲她点了点头。没事的。唐暖死后,他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了。阿瓷那么爱他,肯定会理解他的,到时再生一个可爱的孩子,男孩女孩都行,只要是像阿瓷就好。可就在天将亮时,祁斯年痛苦地拧着眉,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他眼底满是未散去的恐惧,脑海中也全是姜心瓷在梦中说嫌他脏的眼神。一道惊雷响起,他迅速从床上下来,带着心底的不安,拼命飙车往家赶去。9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他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一想起姜心瓷那个看垃圾的眼神,还有说嫌他脏的语气,他就忍不住打寒颤。京海的雨季到了,再加上心里有心事,祁斯年连拐角出现的行人都没注意。等他扭动方向盘的时已经晚了,车身直接撞上了一旁的墙柱。他被撞的头脑发晕,脑子里想的却是幸好快到家了,不然会耽误见姜心瓷的时间。“草!你怎么开车的,眼瞎啊!”被惊吓到的路人对着他破口大骂,祁斯年却顾不上伤口,拖着腿奔向别墅。明明就几步路,他却觉得无比漫长。额头不断有鲜血涌下,他确实是简略地擦了几下,腿上不停。阿瓷,会在家吗?一定要在家啊……他粗暴地撞开别墅大门,可迎接他的却是一片寂静,姜心瓷亲自挑选的保姆已经离开了,整个房子空荡荡的,只有大厅中央挂着的复古时钟滴滴答答。没有人。他抖着手拨通了姜心瓷的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他只能拼命地安慰自己她在吃醋,但一切都太诡异了。他的阿瓷从不舍得让他担心,所以在确认关系的第一天起,他们就立下了就算生气也不能不接对方电话的誓言。可现在……脑袋又晕又乱,主卧里带着姜心瓷独特的冷香,祁斯年将自己埋在蚕丝被里,昏昏欲睡。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瞬间清醒,激动的接起电话。“阿瓷你在哪儿?我向你道歉,你回来好不好?”那头的唐暖愣了一下,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姜心瓷,姜心瓷,又是姜心瓷!姜心瓷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药,她做的还不够好吗?他为什么就是满脑子都是姜心瓷!她忍下怒意,掐着嗓子揉揉回:“斯年~我想在死前举办一次婚礼,体验一下当新娘的感觉,你答应了陪我的,你忘了嘛?”甜腻的嗓音让祁斯年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他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她:“我还有事要忙,保镖会全程陪你的。”唐暖急了:“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呀!”她吸了吸鼻子:“如果你不来,我会死不瞑目的……”祁斯年顿了顿,拒绝:“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了,我的心里只有阿瓷,唐暖,你逾越了。”祁斯年直接挂断了电话,内心却还是被“新娘”那两个字触动。他下床翻出自己和姜心瓷的结婚写真,一个人靠在床边看了起来。姜心瓷嫁给他的时候才二十出头,两个人拍结婚照的时候,脸上青涩的吓人。晚上的时候更是,她脸颊红红的,攀着他脖颈的手都在抖,却还是凑上来亲他的唇角。不知想到了什么,祁斯年的眸底一片晦暗。他喉头滚了滚,紧紧贴着姜心瓷睡过的那边,发出了丝丝叹谓。“阿瓷,你到底去了哪里?”突然,他发现了枕头下紫红色的一角,他伸手去抽,整个人僵在原地。离婚证?谁的?他家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10让他更想不到的是,打开证件,那上面赫然显示的是他和姜心瓷的名字!不,不可能!祁斯年浑身冰冷,张目结舌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二十分钟后,祁氏律师团匆匆赶来,向祁斯年递来了一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祁总,这张离婚证是真的,半个月前夫人……不,姜小姐就递交了这份离婚申请,经鉴定,协议并无任何异常,而且也是您本人签的字,所以离婚证就按照流程批了下来。”“我没有签过这份离婚协议!”祁斯年只觉得心如刀绞般的疼,“这是伪造签名!我不认这份离婚证!”可律师却摇了摇头,“祁总您忘了?姜小姐为了嫁您与江家断绝关系,所以结婚当晚您就让我们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签字后交给了她,说只要日后姜小姐受到了委屈,她就能自行离婚。”一道惊雷在祁斯年的耳边炸开,他只觉得脑袋被人砸了一下,重重的摔倒在地。“祁总!”“滚!”祁斯年脑袋疼得弯下了腰:“你们都给我滚!”祁斯年大脑一片空白,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签过的这份协议,联想起姜心瓷前段时间的反常,他死死捂住胸口。他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姜心瓷不是吃醋闹别扭,而是真的要离开他了……他想都没想,直接驾车狂飙到了吴悠的家。吴悠被他猛按门铃的声音吵醒,“谁啊?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在看到祁斯年布满血迹的脸后,她“切”了一声,直接反手关门。可祁斯年死死抵住门,连手指被夹得青紫都不肯退让半分。“你有病吧!在老娘这儿耍什么无赖?”祁斯年定定的盯着她:“她呢?她去了哪里?”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吴悠的家里钻,却直接被吴悠打了一巴掌。“啪”的一声,祁斯年的脸直接被打偏了过去。“祁斯年,老娘当初是因为阿瓷才尊称你一句祁总,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没有立马跳槽去你对家,那完全是怕阿瓷察觉伤心!这巴掌,是我替阿瓷打的。滚!”祁斯年的手无力地垂在两侧,却还是固执的盯着她:“阿瓷到底去哪了?你告诉我。”吴悠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语气不屑:“关你什么事?你还是管好你的好唐暖吧。”“她怎么能和阿瓷比?”祁斯年下意识皱眉。“是啊,所以我才觉得你恶心!”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吴悠看向祁斯年的眼神里满是厌恶:“你知道阿瓷为你受过多少苦吗?”“她本该是闻名京海的钢琴家,就因为你想要个孩子,逼着她每天与药物和针管为伴!你在乎她的梦想吗?你知道她被试管婴儿的副作用折磨的有多难受吗!”听着这些责备的话,祁斯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确实没想过这些,因为姜心瓷为了不让他担忧,每天都是笑脸相迎,他从未想过这些……吴悠还在继续:“其实你真的很差劲。如果不是因为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在,你在一众追求阿瓷的人中,压根儿就排不上号。”“你现在唯一能做的,那就是把唐暖那个死绿茶弄了,然后一辈子忏悔!呸!你特么就活该孤独终老!”说完吴悠直接拿起门后的棒球拍,三两下的往祁斯年身上招呼,最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祁斯年颓废的坐在台阶上,满脑子都是刚才吴悠说过的话。孤独终老?不,他要阿瓷回来!11祁斯年想打电话让助理去找姜心瓷,可刚掏出手机,他就因为失血过多直接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医院。耳边是助理和医生的谈话声,祁斯年听不清,只是无意识的喃喃着“阿瓷”。助理叹了口气:“祁总,您终于醒了,喝点粥吧?”祁斯年这才看清眼前人,无力地偏过脑袋。他心底泛着酸水。阿瓷呢?她到底去哪儿了?以前只要是他受一点儿伤,哪怕是打球的时候擦了点皮,他的阿瓷都会心疼地围着他转,可现在……胸口的疼痛让祁斯年突然想起了刚结婚时。那是他才接手祁氏,父亲对他没有看好,所以任由私生子在背后小动作不断。一次从隔壁失谈合作的回程中,私生子直接买通了死刑犯,将他撞下了高架大桥。他整整昏迷了半个月,外界都传他没救了,是他的阿瓷,白天和公司的那些老狐狸斗智斗勇,维持整个公司的运作,每天晚上还到他的病房陪他。他醒后,周围所有的人,甚至连之前不怎么看好姜心瓷的祁母,都握着他的手嘱咐,让他一定要珍惜这个媳妇儿。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可现在,他还是把他的阿瓷弄丢了。想到这里,祁斯年再也忍不住,用手背盖住眼睛,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不知过了多久,灯突然被打开。眼睛被刺激到的同时,一只大巴掌也扇了过来。“混账!”祁父满脸怒光,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看看你干的这些好事!”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有着天壤之别,就这一巴掌,祁斯年已经尝到了血腥。祁父直接将一叠照片甩在他的脸上:“你又在作什么!是嫌日子过得无聊吗!玩女人被抓住把柄,老子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儿子!”祁斯年抖着手捡起照片,才发现这些全是他和唐暖的亲密照……半真半假的掺在一起,真实性更高了。“现在正是新品上季测试的时候,你搞出这么个玩意儿,是总裁位置不想做了?你不想做有的是人做!”祁父祁母是商业联姻,两个人几乎是各玩各的,所以祁斯年从小就没感受到多少父爱和母爱。但他那时并不在乎,因为他还有阿瓷。小时候只要他一受委屈,阿瓷就会轻轻地将他搂在怀里,给他糖吃,让他别伤心。可现在……“这些照片是PS的,热搜我立马让人撤销,这件事我也会让她出面澄清,父亲,请回吧。”祁斯年说的话挑不出半点毛病,但祁父还是面色一沉。“来人!上家法!”祁父身后的老管家大惊失色:“不可啊老爷!少爷本就伤势未愈,要是再打下去几棍子,他……他会撑不过去的啊!”“别说了唐伯。”祁斯年的眼底一片死寂:“我该受的。”这是他弄丢阿瓷,该受的。受完家法,祁斯年的背后一片血迹。他整个人虚脱到连走路都困难,却还是任由保镖扶着他,来到了唐暖的病房。他要她出面澄清那些照片。不能耽搁,晚一分钟,他的阿瓷就会多伤心一分钟。可他刚走近病房,就听见了一阵愉悦的笑声,是从病房里传来的。12“哎哟,你就这么肯定你家祁总今天会来跟你求婚?”“那当然了,他已经和姜心瓷离婚了,而且我还把床照发到了网上,现在正是祁氏上升的时候。不管是为了抵抗流言,还是真的爱我,他都应该跟我求婚~”祁斯年的手僵在门把上。唐暖的闺蜜娇笑着奉承:“那以后就得喊你祁夫人了?也不枉你剃头发扮丑,每天挨针,装作得了血癌的样子啊。”唐暖得意的“哼”了声:“对啊。”“为了坐到祁氏夫人总裁的位置,我可废了不少心思呢,不过明天就好了。”她眼底流露出贪婪的向往:“今天我会接受求婚,领完证后,医院就会出具一张误诊证明,到时候我就是真正的祁氏总裁夫人~就算祁斯年突然想起他的小青梅,到时候也会被我的温柔小意迷住的!”“没有感情是坚不可摧的,我就是最好的证明~”唐暖的闺蜜被打动,连忙拉着她要取经。唐暖也不吝啬,直接现场教学。“对付他们这种有权有势的人啊,一定要另辟蹊径,循序渐进,不能让他们轻易察觉你的意图~”“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唐暖高深莫测的喝了口茶,继续道:“就比如,当初我给祁斯年下药,明明可以直接强上了他,然后用照片讹他一笔,但这样做只会让他恼怒,因为当时他心里都是姜心瓷。”“所以我选择将他送到医院,这样他不仅会对我好感倍增,还会感激我,觉得我虽然追了他那么久,但没有趁人之危,是个不错的人,然后记住我的恩情。”“恩情可是可以和爱情媲美的!当然,我还没有让他移情别恋的本事,所以我故意乱接他的电话,让姜心瓷知道我的存在,然后又故意消失,等他们结婚后才以被职场霸凌为借口,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听到这里的时候,祁斯年的气息已有些不稳了。偏病房里的唐暖还在说,“他们这些有钱人啊,把爱情看得比天还重的同时,心里还满是弯弯绕绕的苦衷。”“有些话她们宁愿憋在心里也不愿说,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就要使劲儿,制造那些让他们误会但又问不出口的事件,再慢慢把恩情转变成爱情……”“砰”的一声,门直接从外面被踹开了。强烈的愤怒席卷了祁斯年的全身,他的眼睛红的像是下一秒就能滴出血似的。但唐暖只震惊了一秒,便立马转变状态。她咽了咽口水,巴巴的下床来到祁斯年的面前:“斯、斯年,怎么了?”“是不是心瓷姐有消息了?她是不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我、我立马去跟她道歉,让她回来,哪怕她要我磕头都行,好不好?”看着她拙劣的演技,祁斯年突然就笑了。他居然为了这么个玩意儿,在不经意间伤害了阿瓷。哈,哈哈哈!他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人!听着她瘆人的笑,唐暖只觉得手脚发软。她向来能软会硬,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斯年你别吓我呀!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心瓷姐不再赌气,让我给她当牛做马都行!我只要你开心就好……”13祁斯年笑得更大声了。他直接伸手掐住唐暖的脖子,直接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直接砸进了墙里。他目光狠戾,那双眼睛里迸发的恨意,直接把唐暖吓得浑身颤抖。向唐暖取经的那个好闺蜜已经被吓得逃走了,病房里只剩唐暖艰难挣扎的喘气声。不知过了多久,她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祁斯年才松手放开,让她狼狈地摔到地上。但祁斯年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唐暖破防。他冲着助理吩咐:“查,把这个女人做过的那些事情全都查出来!”唐暖面如死灰。“斯年,不……祁总!”唐暖狼狈的拽住他的裤脚:“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贪图祁氏总裁夫人的位置,我认错,我现在就澄清那些传照是PS的,你别……啊——”话还没说完,她就被祁斯年狠狠地踩着脸按在了地上。从前那张看着尚可的脸,如今在他的眼里,丑恶不堪。“你最好祈祷自己做的够隐蔽,否则,我不能保证自己会留你全尸。”没过多久,助理就回来了。他低着头,将唐暖做过的那些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比如说给姜心瓷发使用过的避孕套,比如说故意在办公室招惹姜心瓷,比如在婚纱店故意摔倒栽赃姜心瓷,故意把血泼到身下让姜心瓷以为她怀孕了……助理每说一句,祁斯年的脸就白一分。脑海里那些本应时间而淡去的记忆,如今全都涌了上来,将祁斯年拖进了后悔自责的浪潮中。他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他的阿瓷要离开。结婚那晚姜心瓷就告诉过他,她说自己从来不后悔为他而与整个家族决裂,但只有一点,如果祁斯年以后爱上了别的人,一定要告诉她。否则,如果被她知道,她会永远离开,不再回来。心口像火燎般的疼,祁斯年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就在这时,助理突然停了。“继续说!”祁斯年狠狠地盯着他。助理却低下头,将一段视频递了过来,“祁总,还是您自己看吧。”屏幕上,躺在病床上的姜心瓷脸色惨白,像个触及可碎的洋娃娃。站在她床边的护士也是一脸不忍。“你还年轻,孩子会再有的。”“对了,你昏睡了三天了,打电话让家人来一趟吧,医药费都还没交呢。”孩、孩子?祁斯年脸色苍白的靠在椅子上,窗外电闪雷鸣,照应着他憔悴的面容。他喉头发紧,连吐字都困难。孩子?那个他和阿瓷期待了无数个日夜的孩子!他抖着手不断地滑动平板,查看时间。他那个时候在干嘛?阿瓷肚子里的孩子来了他都不知道!他在……因为唐暖的手臂被擦伤,他在陪她,陪这个畜生!为此让他的阿瓷一个人承受了丧子的痛苦。“啪”的一声。他懊悔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是接二连三的巴掌。唐暖惊恐的看着他,浑身颤抖地后退。祁斯年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直接痛苦的怦怦撞墙,直到他的额头被撞得鲜血淋淋……明明唐暖只是他在报恩路上的消遣而已,阿瓷才是他最爱的人,而在不知不觉中,他居然做了这么多伤害阿瓷的事!祁斯年恨不得一头撞死。但他还是迅速调理情绪,吩咐一旁的助理:“查,唐暖没这么大本事联合医院骗我,给我查!”14“不要!”唐暖下意识地嚎了一嗓子,然后惊恐的看着祁斯年。从前这个让她觉得无比绅士的男人,如今看着像头失控的野兽。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姜心瓷离开了……她拼命压下心底的恐惧,柔柔的说:“斯年,没有别人,都是我被爱冲昏了头脑,我爱你,我爱你啊。”可惜,她自认为珍贵的爱意在祁斯年的眼里就是一坨狗屎。祁斯年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讥诮:“爱我?你也配?”唐暖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个干净,“可我们,我们明明……”“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消遣罢了,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是阿瓷,你伤害她的时候,就该想好自己以后埋哪儿了!”上位者的压迫感让唐暖腿一软,直接摔在了地上。她想逃。因为她有预感,如果祁斯年知道她是谁派来的,她会死得更惨。可上天就像是要惩罚她似的。在她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朝门口爬去的时候,负责调查的助理回来了。“祁总!查到了!在唐暖的私人账户上,不能查到了一笔大额转账记录,与她当年接近你的时间大致相同,转账者是祁景年。”祁景年,当年雇死刑犯将祁斯年撞到重伤的祁家私生子。此话一出,唐暖当即瘫倒在地。祁斯年的大脑突然清明了。当年他也以为自己的这个私生子弟弟是因为家产而害他,直到后来,他发现祁景年对谁都极不尊敬,唯独对他的阿瓷……他在阿瓷面前不仅装着天真无邪,还会甜甜的喊她“阿瓷姐姐”。再联想到他在家宴上看向姜心瓷的那股黏腻恶心的眼神,祁斯年脑海中警铃大作。祁景年特意培养唐暖来接近他,就是为了拆散他们,好到插一脚,上位!偏他像个二傻子一样,被唐暖骗得团团转。祁斯年甚至都能想象到他的好弟弟在看到他为唐暖伤害阿瓷的时候,有多么得意……祁斯年再也坐不住,直接起身要往门外冲。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回头,吩咐那几个保镖:“既然她这么喜欢装病,那就给她治到有病为止!”唐暖当然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她浑身颤抖,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祁斯年!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有过一段……你怎么能狠心这样对我!”祁斯年充耳不闻。唐暖更崩溃了,直接不顾形象地爬到他的脚边:“我是爱你的!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你!”“如果不是你非要喜欢姜心瓷,我又怎么可能会答应祁景年这种要求?我爱你啊——”祁斯年直接一脚将她踹到一米外,重重的磕到桌子上。唐暖崩溃了。“祁斯年!你口口声声说是我伤害了她,但如果不是你的纵容,我伤害得了她吗!”“出来事只会把罪怪在女人的身上,你算什么男人?你不得好死!你会永失所爱!”祁斯年一个眼风都没给她,直直的走出了病房。医院楼下,特助早已等候多时。“祁总,已经查到了,夫人在意大利。”祁斯年这才松了口气,稍稍勾了勾唇:“申请航行路线,马上起飞!”15“嗯好,知道了,知道了。”“不用担心,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也不会怠慢你的老板的。”与京海不同,意大利的阳光洒在湖畔的小船上,衬得水面一片波光。姜心瓷一边搅拌着面前的咖啡,一边和大洋彼岸那头的吴悠说话。吴悠还是不放心:“我得跟你说明白,我现在这个工作也很好,你千万不要因此我离职而内疚,知道吗?”“知道啦——”“而且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分很多种,千万不要因为一时选错了人而失去爱的勇气,好不好?”“好——”吴悠叹了口气:“那个姓祁的,我估摸他应该已经知道你的下落了,你可别心软,因为他的几句花言巧语就原谅了他。”姜心瓷顿了顿,应了声好。最后的最后,吴悠突然八卦的问:“你觉得我那新老板怎么样?”姜心瓷看了一眼门外正在掰面包碎喂鸽子的男人,然后迅速收回眼神,“还成吧。”吴悠却无比激动,“友情提示,你有机会记得看一眼他的钱包~”姜心瓷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而是放下咖啡,走到霍廷舟的身边。“最近公司不忙?这么闲?”对于霍廷舟,姜心瓷是很无奈的。早在她和祁斯年谈恋爱的时候,这位因手握新科技成果一跃成为京圈新贵的男人,就提出过一个十分骇人的提议。他每天鲜花礼物无数,跪到姜心瓷的面前,说自己愿意做她外面的情人,并承诺永远不会闹到祁斯年的面前。说消遣也好、玩玩也罢,他只是想离她近一点。姜心瓷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人,而且还提出了这么离谱的要求。她甚至怀疑过他脑子不正常,但好像并非如此,所以她严词拒绝了。后来她结婚,每逢生日还是会收到他的礼物。为了避免祁斯年吃醋,她统统处理掉,霍廷舟就像没察觉似的,依旧每年都送。现在好了,人追到意大利来了。而且还成为了她闺蜜如今的顶头上司,不好得罪。吴悠开口介绍的人,姜心瓷向来不会怠慢,但不知怎得,她心里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见你的时间总归是有的。”姜心瓷听得眼皮子直跳,这人……真的是吴悠口中的那位公私分明,一本正经,在公司连玩笑都不会开的冰山老板?“小心。”两只鸽子为了抢夺面包屑打起了架,差点误伤姜心瓷。霍廷舟眼疾手快地将她拉进怀里,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和雪松香混杂在一起,让人面红耳赤。她等了一会,霍廷舟没松手。“……你松开。”“是他有眼无珠。”“什么?”他思维跳跃的太快,姜心瓷有点没跟上。霍廷舟将她扶正,然后蹲下,替她拍了拍裙摆上的面包屑,抬头的时候,眼神一如当年的认真。“既然他有眼无珠,就别怪识货的人为自己争取了。”“姜心瓷,我变得好贪心,我现在不想做情人了,我想要名正言顺地站在你身边。”16姜心瓷愣了一会,不过刹那便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她叹了口气:“我年纪已经不小了,对这些情情爱爱早就没了当初的热情,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没必要这么执着。”霍廷舟没说话。两人就这样无声地看着湖面上的风光,默契的都没有再开口。直到黄昏将至,霍廷舟扭头,眼眶中有一闪而过的水光。“我是不会放弃的。”姜心瓷:……意大利男士的绅士风度无处不在。晚餐的时候,姜心瓷只是摸了下小臂,正在调酒的老板就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将挂在一旁的风衣拿在手里,做势要给她披上。霍廷舟看了一眼,然后离席。再回来时,他手上拿着温热的毛巾。他拉开椅子坐在她的身边,礼貌的问:“可以碰吗?”姜心瓷心领神会地将小臂伸了出去。他轻柔的按着,没过一会儿便彻底消除了姜心瓷小臂上的那股痛意。她眼睛亮了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个按摩的法子?”其实姜心瓷还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小臂受过伤,一快到阴雨天就会疼的。这伤是她刚回国那阵子,演奏时出现舞台事故砸伤的,小臂骨折休养了好一段时间。试管婴儿让她饱受折磨,身体的免疫力随之下降,原本修养如初的伤,如今也出来折磨她了。在京海的时候她看过一位老中医,按摩的手法跟霍廷舟几乎一模一样。这是连祁斯年都不知道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心里这么想的,自然也就这样问出来了。霍廷舟手上的动作没停,只回了句:“只要有心,什么消息都能知道。”异国他乡的,姜心瓷心底突然升起了一股暖意。吃完晚饭是霍廷舟送她回家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到家门口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就在这时,一个滑着滑板的男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Please——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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