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意念之椅。凌晨三点十七分,小 6 的意识像沉在温水里的海绵,
一半清醒地感知着枕头的棉布纹理,一半却在黑暗中浮升。他以为自己还醒着,
直到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扶手——那是一把藤编与钢管缠绕的旧椅子,正悬浮在半空中,
离地约两拳高。窗外的梧桐叶在月光下投下斑驳阴影,可他分明躺在卧室的床上。
这个认知让他心脏猛地收缩,却没感到丝毫恐惧,反而有种积压多年的渴望破土而出。
他试着动了动念头:向前挪半米。椅子应声平移,藤条摩擦空气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像春蚕啃食桑叶。日行八百里……他喃喃自语,这四个字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像是谁在耳边念过无数遍的咒语。小学时被同桌嘲笑跑八百米能喘断气的画面闪过,
他下意识绷紧脚背,椅子竟顺着这个发力的意念猛地向前窜出,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
不是卧室的墙壁。眼前的景象在碰撞中彻底清晰:暗沉的林子像浸在墨水里的海绵,
枝桠交错成密不透风的网,月光只能筛下零星光斑。远处散落着黑黢黢的房屋轮廓,
烟囱里没有炊烟,窗户里没有灯火,整个世界安静得能听见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藤椅的扶手沾着露水,冰凉的触感无比真实。当向上的念头浮现时,
椅脚缓缓离开地面,带着他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冠。风从耳边掠过,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他低头看见自己的睡裤裤脚还沾着卧室地板的绒毛——原来梦可以这样具体,
连现实的碎片都被小心翼翼地缝了进来。穿过第七片林子时,他看见一片规整的院落。
青灰色的砖墙围出半亩见方的空间,中央矗立着一栋二层小楼,
木格窗在月光下泛着冷白的光。屋顶的瓦片排列整齐,却在某个角落塌陷了一块,
露出黑洞洞的缺口,像掉了颗牙的嘴。椅子悬停在院墙上空时,
小 6 突然听见木门吱呀作响。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手里提着马灯,
橘黄色的光晕在她脚下晃出细碎的影子。第二章老太太的警告。后生仔,下来歇歇脚?
老太太的声音像被水泡过的旧棉絮,温和却带着潮意。她穿着深蓝色斜襟布衫,
头发在脑后挽成紧实的髻,露出光洁的额头,皱纹里仿佛藏着无数个没说出口的故事。
小 6 操控椅子缓缓降落,藤椅落地时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他注意到老太太的眼睛在昏暗中异常明亮,正一瞬不瞬地打量着他身下的椅子,
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院子……是什么地方?小 6 的声音有些发紧,
手心沁出薄汗。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更像是一种本能的警觉。
老太太转身推开虚掩的木门,马灯的光晕在门轴上投下转动的影子:进来吧,既然来了,
就是缘分。院子里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角落里堆着半枯的柴禾,
墙根处长着一簇簇苔藓。二层小楼的楼梯裸露在外,木阶上布满划痕,
每级台阶边缘都磨损得圆润光滑,显然被人踩踏过无数次。小 6 跟着老太太穿过院子时,
眼角余光瞥见墙角蜷缩着一团黑影,走近了才发现是只黑猫,正闭着眼打盹,
尾巴尖偶尔轻轻扫过地面。坐。老太太指了指堂屋门口的竹凳,
自己则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马灯放在两人中间的矮桌上,将彼此的影子拉得老长。
你这椅子……有点意思。小 6 攥紧扶手,
椅面的藤条在掌心硌出网格状的印子:梦里捡的,能跟着想法动。梦?老太太笑了,
皱纹挤成一团,在这里,梦和醒有什么区别?她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你要在这里活动,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些规矩得记牢。小 6 挺直脊背,
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第一,老太太伸出枯瘦的手指,
关节处泛着青白,不要惊动二楼的住户。他们喜静,尤其是白天。第二,
第二根手指抬起,与第一根并拢,太阳落山前不能在院子里闲逛,月亮出来后才能活动。
第三,她的声音压得更低,马灯的火苗突然跳动了一下,看见猫的时候,
千万不能和它们对视。一旦对上眼,二楼会有警告下来,接着……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小 6 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墙角,黑猫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蹲在原地舔爪子,
琥珀色的瞳孔在暗处缩成细缝。还有,老太太补充道,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动,
如果看见猫伸懒腰,你绝对不能跟着学。记住,这里的每样东西都有讲究,谨慎总没错。
为什么?小 6 忍不住问,这些规矩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太太没有回答,
只是将马灯的灯芯拧小了些,光晕随之收缩:你刚来,不懂也正常。照做就是了,
等你在这里待久了,自然会明白。她站起身,枯瘦的身影在墙上拉得像根竹竿,
东边厢房还有间空房,今晚你先住那里吧。明早打餐时跟着大家出来就行,别迟到。
小 6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马灯的光晕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
墙角的黑猫突然打了个哈欠,露出尖尖的犬齿,然后缓缓弓起脊背,
前爪向前伸展——那是标准的猫式伸懒腰。小 6 下意识地绷紧身体,
硬生生把即将跟着舒展的动作憋了回去,后颈的汗毛却一根根竖了起来。
第三章打餐院的众生相。天蒙蒙亮时,小 6 被一阵规律的敲击声吵醒。
他趴在厢房的窗沿上向外看,发现院子中央多了一张长条木桌,
几个穿着灰布衫的人正从后厨抬出蒸笼和木桶,蒸汽缭绕中隐约能闻到米粥的香气。
厢房的门没有锁,只是用一根木栓插着。小 6 推开门时,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立刻有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射过来。他心脏一缩,想起老太太的警告,
慌忙从床上抓过枕头挡在脸前,只留眼睛从枕套的缝隙里向外看。院子里已经站了十几个人,
大多沉默地站着,没人说话,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二楼的楼梯口也站着几个人,
穿着比楼下更整齐的深色衣服,表情肃穆,目光平视前方,仿佛在参加一场无声的仪式。
小 6 注意到他们的脚步很轻,走在木楼梯上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新来的?
一个粗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小 6 透过枕头缝隙看见一个络腮胡男人,
手里端着个缺口的粗瓷碗,正好奇地打量他。嗯……小 6 含糊地应了一声,
手指把枕头攥得更紧了。络腮胡笑了,露出两排泛黄的牙齿:不用怕,
这里的人都规矩得很。他指了指长条桌,快去吧,晚了就只剩米汤了。
打餐的队伍排得很整齐,每个人都安静地接过碗筷,低头走向院子的各个角落。
小 6 排在队尾,看见掌勺的是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女人,她的手臂上有块深色的胎记,
像片模糊的云。当勺子碰到碗沿时,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突兀。
要什么?女人的声音毫无起伏。随便……都行。
小 6 的声音从枕头后闷闷地传出来。女人舀了一勺米粥,又夹了一筷子咸菜,
动作机械得像个木偶。小 6 接过碗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冰凉刺骨,
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他慌忙缩回手,差点把碗摔在地上。小心点。女人淡淡地说,
目光在他脸上的枕头上停留了一瞬。小 6 端着碗躲到院子最偏僻的角落,
背靠着砖墙坐下。他小口喝着米粥,米粥温温的,没什么味道。周围的人都低着头吃饭,
咀嚼声被刻意压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注意到每个人吃饭时都有固定的位置,
彼此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没人交谈,甚至很少抬头。突然,
一阵轻微的骚动从楼梯口传来。
小 6 透过枕头缝隙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从二楼走下来,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皮鞋擦得锃亮,与周围灰扑扑的环境格格不入。当他经过院子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
连咀嚼的动作都放缓了。那是谁?小 6 轻声问旁边的络腮胡。
络腮胡飞快地瞥了一眼白衬衫,然后压低声音:二楼的住户,别盯着看。
小 6 赶紧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咸菜。直到白衬衫的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
院子里紧绷的气氛才稍稍缓和。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小 6 每天用枕头挡着脸打餐,小心翼翼地避开所有人的目光,
晚上太阳落山后才敢操控椅子在院子周围低空飞行。
他发现院子的围墙外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田野,种着不知名的农作物,
风一吹就泛起绿色的波浪。远处的林子深处偶尔会传来奇怪的叫声,既不像鸟叫,
也不像兽吼,听得人心里发毛。第四天打餐时,小 6 正低头喝粥,
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小 6?真的是你?他猛地抬头,枕头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站在面前的是个戴眼镜的男生,笑容里带着惊讶——那是他高中时的同桌,
阿哲。阿哲?你怎么也在这里?小 6 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在这个诡异的地方遇到熟人,就像在沙漠里见到绿洲。阿哲拉着他走到院子角落,
压低声音: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睡着了就来了。你来了多久?四天吧。
小 6 看着阿哲,突然发现他的眼镜片后面,瞳孔的颜色比记忆中更深,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些规矩……阿哲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朝四周看了看,
确认没人注意他们:别问太多。在这里,知道得越少越安全。他顿了顿,
指了指二楼的窗户,尤其是二楼的人,千万不能惹。小 6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二楼的木格窗紧闭着,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到里面的任何动静。但他莫名觉得,
有双眼睛正在窗帘后面注视着他们。第四章禁忌的对视。和阿哲重逢后,
小 6 的胆子大了些。他不再用枕头挡脸,甚至敢在打餐时和阿哲小声交谈几句。
阿哲告诉了他一些院子里的事情:掌勺的女人姓刘,大家都叫她刘嫂;络腮胡是负责劈柴的,
力气很大;而那个警告他的老太太,大家都叫她院婆,没人知道她的真名。
院婆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阿哲舀了一勺咸菜,她说的话一定要听,不然会出事。
你试过?小 6 好奇地问。阿哲的脸色暗了暗:前几天有个新来的,不信邪,
中午太阳没下山就跑到院子里闲逛,结果……他压低声音,被二楼的人警告了。
警告?怎么警告的?不知道,阿哲摇摇头,只听见二楼传来很响的敲击声,
像用锤子砸地板。然后那个新来的就突然尖叫起来,抱着头蹲在地上,
第二天就没再见过他了。小 6 心里一寒,想起院婆说的不好的事。
他下意识地看向墙角,那只黑猫正趴在木桌上晒太阳,肚子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 6 渐渐摸清了院子的规律。每天清晨六点打早餐,
中午十二点打午餐,傍晚六点打晚餐,时间分毫不差。二楼的住户很少下楼,偶尔出现时,
所有人都会自动低下头,直到他们离开。院子里的猫不多,除了那只常住的黑猫,
偶尔会有其他毛色的猫从围墙外溜进来,但很快就会消失在某个角落。
小 6 一直遵守着院婆的规矩:不和猫对视,不学猫伸懒腰,太阳落山后才活动。
他甚至开始享受操控浮空椅的感觉,经常在深夜飞到田野上空,看着月光洒在农作物上,
泛起银色的光泽。阿哲有时会跟着他一起飞,
两人坐在各自的椅子上阿哲的椅子是藤编的摇椅,在空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聊高中时的趣事,聊现实中的烦恼,仿佛这里只是个普通的夏令营。
变故发生在第七天的傍晚。那天晚餐后,小 6 正操控椅子在院子上空盘旋,
突然看见院墙边蹲着一只三花猫,正盯着他看。那只猫的眼睛很特别,一只蓝色,一只黄色,
在暮色中像两颗宝石。小 6 本来想移开视线,
却鬼使神差地停住了——他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猫。四目相对的瞬间,
小 6 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三花猫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几乎同时,二楼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用拳头砸在了地板上。糟了!
小 6 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禁忌。他慌忙操控椅子升高,想要逃离,
但已经晚了。二楼的一扇窗户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探出头来,
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却红得刺眼。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小 6,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小 6 的心脏狂跳起来,手脚冰凉,
连操控椅子的意念都变得迟钝。他看见男人缓缓抬起手,对着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缓缓指向院子中央的那棵老槐树。就在这时,一阵阴风突然刮过院子,
老槐树的叶子哗哗作响,像是有无数人在低语。小 6 感到脖子后面一阵发凉,
仿佛有人在对着他的后颈吹气。他不敢回头,拼尽全力操控椅子向厢房飞去,
藤椅撞在门框上发出巨响,他连滚带爬地冲进房间,反手插上门栓,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窗外传来猫的尖叫声,尖锐得像是婴儿啼哭。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然后是刘嫂惊恐的叫喊:老槐树……老槐树倒了!小 6 蜷缩在门后,用被子蒙住头,
却怎么也无法阻止那些诡异的声音钻进耳朵。他不知道那个二楼的男人到底做了什么,
但他清楚地知道,老太太说的恐怖的事,已经开始了。第五章猫的暗示与二楼警告。
老槐树倒了之后,院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那棵长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树横躺在院子中央,
枝桠断裂处渗出暗红色的汁液,像在流血。刘嫂和几个男人花了整整一天才把树干锯断运走,
但地面上那个巨大的树坑却像是一个黑洞,让人不敢直视。小 6 把自己关在厢房里,
不敢出门。阿哲来看过他几次,带来一些吃的,每次都神色匆匆。你惹上麻烦了,
阿哲坐在床边,忧心忡忡地说,自从你和猫对视后,二楼的人看我们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那现在怎么办?小 6 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们能不能离开这里?阿哲摇摇头:没人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像个迷宫,
无论往哪个方向走,最后都会回到院子。他指了指窗外,而且,
最近院子里的猫越来越多了。小 6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院子里果然多了好几只猫,
黑白的、橘色的、玳瑁色的,都安静地蹲坐在各个角落,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厢房的方向。
那只三花猫也在其中,正用它那双异色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
嘴角似乎还沾着什么暗红色的东西。它们在看我。小 6 感到一阵恶心,
胃里翻江倒海。不只是看你,阿哲压低声音,它们在传递消息。你注意到没有,
每次猫聚集的时候,二楼的窗户就会打开一条缝。小 6 仔细回想,确实如此。
自从老槐树倒了之后,二楼的窗帘就经常拉开一条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
而那些猫,总是在窗户打开时变得格外安静。第三天傍晚,小 6 正饿得发慌,
准备冒险出去打餐,突然听到敲门声。他以为是阿哲,打开门却看见那只黑猫蹲在门口,
嘴里叼着一张纸条。黑猫把纸条放在地上,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腿,然后转身跑开了。
小 6 捡起纸条,上面是用毛笔写的几行字,字迹歪歪扭扭:子时三刻,别出门。
猫伸懒腰时,躲进柜子。字迹很陌生,不像是院子里任何人的笔迹。小 6 拿着纸条,
心里充满疑惑:这是谁写的?为什么要提醒他?难道是那个院婆?
可她为什么要用猫来传递消息?子时三刻,也就是深夜十一点四十五分。
小 6 看了看窗外,月亮被乌云遮住,院子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在风中摇曳。
他想起纸条上的警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厢房里那个破旧的木浮空椅与禁忌庭院。
第六章柜子里的窥视。小 6 把木柜的门轻轻推开一条缝,
一股霉味混杂着樟脑的气息扑面而来。柜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服,
布料已经泛黄发脆,像是放了几十年。他深吸一口气,蜷缩着身体钻了进去,
然后小心翼翼地合上柜门,只留一道能看清外面的缝隙。子时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一下,
两下,三下。当第三声梆子落下时,
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无数只猫在同时伸懒腰,骨头摩擦的咔咔
声混着低沉的呼噜声,顺着门缝钻进来,听得人头皮发麻。小 6 屏住呼吸,
透过柜门的缝隙向外看。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明亮起来,将院子照得如同白昼。
他看见十几只猫从各个角落走出来,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树坑旁。有黑猫、白猫、三花猫,
还有一只通体雪白只有尾巴是黑色的猫,它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像是在参加某种仪式。
最前面的是那只曾与他对视的三花猫,它站在树坑边缘,缓缓弓起脊背,前爪向前伸展,
做了一个标准的伸懒腰动作。紧接着,所有的猫都跟着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骨头摩擦声骤然变得密集起来。小 6 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起院婆的警告,
死死地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就在这时,二楼的窗户突然全部打开了。
小 6 看见那些穿着深色衣服的住户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院子里的猫。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每个人都微微前倾身体,双手扶着窗框,月光照在他们脸上,
显得格外苍白。三花猫似乎对二楼的注视很满意,它转过身,
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然后缓缓抬起头,看向小 6 所在的厢房。
小 6 的心脏猛地一跳,赶紧缩回目光,紧紧闭上眼睛。他能感觉到那道视线穿透了墙壁,
穿透了柜门,正落在他的身上。过了不知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小 6 颤抖着睁开眼,透过门缝看见猫群已经散去,院子里空荡荡的,
只有树坑在月光下黑黢黢的,像一张咧开的嘴。二楼的窗户也已经关上,
整个院子又恢复了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他瘫坐在柜子里,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直到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动静,才敢慢慢推开柜门爬出来。厢房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
夜风吹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小 6 走到窗前,看见树坑旁散落着几根猫毛,
还有一滩暗红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它们到底想干什么?
小 6 喃喃自语,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他突然想起柜子里的旧衣服,转身打开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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