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国内顶尖的笔迹鉴定专家,死在了我二十八岁生日的晚上。凶手是我的未婚夫和闺蜜,
凶器是我最珍爱的一支黑曜石钢笔。他们不知道,我的灵魂被禁锢在了这支笔里,
我将成为他们罪行的唯一见证者,并亲手引导我的复仇。1冰冷的锐痛穿透心脏时,
我正抱着我的未婚夫陈峰,满心欢喜地接受他的生日祝福。思语,生日快乐。
他温柔的声音响在耳畔,下一秒,他握着我最爱的那支黑曜石钢笔,狠狠刺入了我的后心。
我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叫,身体就软了下去。视线最后的余光里,
我看到了站在陈峰身后的闺蜜,林薇。她脸上挂着一种扭曲而快意的微笑,
口型无声地对我说:去死吧。意识坠入无边的黑暗,又在瞬间被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唤醒。
我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没有了眼睛,没有了四肢,没有了身体。我悬浮在半空中,
以一个诡异的视角,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我。我的身体旁,陈峰正用一块丝巾,
仔细地擦拭着一支钢笔。那是我最珍爱的笔,笔身由整块黑曜石打磨而成,
笔尖是德国定制的 18K 金尖,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缩写SY。
我曾用它签署过无数份鉴定报告,将一个个罪犯送进监狱。而现在,它成了我的凶器。
陈峰擦得很仔细,将笔上属于他的指纹全部抹去,然后,他握着我的手,
将那支冰冷的笔塞进了我的指间。好了,他站起身,声音里没有一丝颤抖,冷静得可怕,
接下来,就是『畏罪自杀』的戏码了。林薇走过来,嫌恶地踢了踢我的小腿。
她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别急,陈峰轻笑一声,从我的书桌上拿起一沓信纸,
她最有价值的东西还没用呢。我们得用她自己的手,写一封完美的遗书。
我的灵魂在尖叫,在咆哮,可发不出任何声音。我像一个虚无的囚徒,
被无形的锁链捆绑在这个房间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就在这时,
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那支黑曜石钢笔上传来。我的意识一阵天旋地转,
等再次稳定下来时,我的视角变了。我不再是悬浮在空中,而是躺在我冰冷的指间。
我的视野被限制在笔尖所指的范围,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金属的冰冷,
和沾染其上的、属于我的、温热的血。我……变成了这支杀死了我的钢笔?
这个荒诞的念头让我几乎崩溃。我能感觉到陈峰温热的掌心包裹住我,
他的体温让我感到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心。他握着我的笔身,牵引着我的手,
在那张洁白的信纸上,开始书写。我,顾思语,有罪。不!我没有!我疯狂地挣扎,
试图让笔尖偏离轨道,可我的意识在这具金属的身体里,就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陈峰的手很稳,他完美地模仿着我的笔迹。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相恋五年,他对我的了解,
甚至超过我自己。我利用职务之便,伪造鉴定报告,陷害无辜,收受贿赂……桩桩件件,
罪无可赦。如今东窗事发,我无颜面对法律的制裁,也无颜面对爱我的家人和朋友。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刀,凌迟着我的灵魂。我一生的骄傲和坚守,
我作为笔迹鉴定专家的职业信仰,在这一刻被他们用最卑劣的方式,践踏得粉碎。
林薇在一旁指导着:对,就这样写。把之前我们陷害李总的那个案子也加进去,
就说是她做的,这样警察就不会再查了。放心,陈峰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思语的笔迹,我闭着眼睛都能模仿出来。这封遗书,将会是她最完美的作品。
他们在用我的血,我的笔,我的笔迹,为我编织一张弥天大罪的网。他们要我死,
还要我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我感受到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那声音此刻听来,
如同恶魔的狞笑。我体内的恨意,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疯狂地积蓄着。为什么?
我待陈峰情深义重,为他付出一切。我待林薇亲如姐妹,有求必应。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就在这时,我听到林薇娇笑着扑进陈峰怀里:阿峰,你真棒。等顾思语的遗产到手,
我们就去国外结婚。当然。陈峰抱着她,亲吻她的额头,她的那些收藏,
还有她父母留给她的那套老宅,足够我们挥霍一辈子了。原来如此。不是因为爱,
不是因为恨,只是因为最赤裸的贪婪。我的灵魂在黑曜石笔身里,发出了无声的嘶吼。陈峰,
林薇。我变成了杀我的凶器,这或许不是诅咒,而是上天给予我的机会。我发誓,
只要我一息尚存,我就会化作最锋利的笔尖,刻下你们的罪证,刺穿你们的谎言。
我会让你们用自己的手,为我写下真正的——忏悔录!写完遗书,
陈峰将我随手扔在桌上。金属笔身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也震得我的灵魂一阵颤抖。
然后,他拨通了报警电话,声音瞬间切换成惊慌失措的哭腔:喂?警察吗?快来!
我未婚妻……我未婚妻她自杀了!一场完美的谋杀,就此拉开序幕。而我,
这支无法言语、无法动弹的钢笔,将是这一切唯一的知情者。2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
我的公寓被穿制服的人挤满了。我躺在书桌上,冰冷的金属外壳让我能清晰地感知
到周围环境的震动和声音。我看到法医俯身检查我的尸体,
看到警察在房间里拉起警戒线,拍照取证。陈峰在一旁哭得撕心裂肺,
影帝级别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他抱着林薇,身体不住地颤抖,仿佛悲伤到无法站立。
为什么……思语,你为什么这么傻……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说……林薇也陪着他掉眼泪,
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柔弱又无助。好一对情深义重的狗男女!
我体内的怒火几乎要将这黑曜石笔身融化。我多想跳起来,狠狠刺穿他们虚伪的面孔!
一个戴着手套的年轻警员走了过来,他的胸牌上写着实习警员:李浩。
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将我夹起,放进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张队,这是现场发现的钢笔,
疑似自杀工具,上面有死者的指纹。随着他的话音,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大约四十多岁,面容坚毅,眼神像鹰一样锐利。他就是李浩口中的张队,张海峰。
张海峰接过证物袋,将我拿到眼前。隔着一层塑料,我看着他。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金属外壳,直视我被禁锢的灵魂。就是他!快,告诉他真相!
我用尽全部的意念,试图向他传递我的冤屈和愤怒。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我只知道,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事。奇怪……张海峰皱起了眉头,盯着我看了许久,
一支钢笔而已,怎么感觉……这么冷?他不是指物理上的温度,我能感觉到,
他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异样。我的心狂跳起来,希望的火苗在我绝望的灵魂深处,
第一次被点燃。李浩在一旁说:张队,死者留下了遗书,笔迹也核对过了,
确实是她本人所写。信里交代了她伪造鉴定报告,畏罪自杀的全过程。再加上未婚夫的证词,
应该可以定性为自杀了。张海峰没有说话,只是将证物袋翻转过来,
看到了笔夹上刻着的SY两个字母。他的手指隔着塑料袋,轻轻摩挲着那两个字母。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的瞬间,一股微弱的、冰冷的能量,从我的笔身传导了出去。
张海峰的身体猛地一震,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张队?你怎么了?
李浩关切地问。没什么。张海峰收回手,将我递还给李浩,但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我,
把所有证物都带回去,尤其是这支笔和那封遗书,我要亲自再做一遍鉴定。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陈峰和林薇听到这话,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捕捉到了他们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他们怕了。即使他们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
但只要有任何一点节外生枝的可能,都会让他们感到恐惧。我的机会来了!只要能留在警局,
只要能留在张海峰身边,我就一定能找到机会,揭穿他们的罪行!回到警局,
我被锁进了证物室的铁柜里。周围是各种各样沉默的同伴——带血的刀,破碎的手机,
孤独的鞋子……每一件物品背后,都可能藏着一个和我一样不甘的灵魂。
黑暗和寂静是这里永恒的主题。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在这片死寂中,
我的感知能力似乎被放大了。我能听到外面走廊里的脚步声,能分辨
出不同人的气息。终于,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是张海峰。
铁柜门被打开,光明涌入,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将我从证物袋里取了出来。我再次见
到了张海峰。他正坐在一张解剖台——不,是鉴定台前,
台灯的光芒将我的黑曜石笔身照得发亮。他的对面,坐着局里另一位笔迹鉴定专家,老王。
老王,你再看看这封遗书。张海峰将那封用我的血写成的罪证推了过去。
老王扶了扶老花镜,仔细比对着我生前的笔迹样本和遗书上的字迹,看了半天,
摇了摇头:没错啊,张队。运笔习惯、字形结构、连笔特征,全都对得上。
这就是顾思语的亲笔,伪造不出这么高的水平。是吗?张海峰拿起我,
在指尖轻轻转动着,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哪里奇怪?一个笔迹鉴定专家,
会用一支灌了红色墨水的钢笔写遗书吗?张海峰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
敲在我的灵魂上。对!就是这样!我生前有洁癖,更有职业病。我的笔,
只会用最纯正的蓝黑色或黑色墨水。红色,那是修改和标注用的颜色,
绝不可能用来书写正式文件,更何况是遗书!这是一个巨大的破绽!一个只有最懂我的人,
或者最顶尖的同行,才能看出的破绽!老王愣住了:这……或许是她当时情绪激动,
随手拿的……不。张海峰断然否定,你看这支笔。他将我举到老王面前。
黑曜石笔身,定制金尖,这是德国一个很小众的手工品牌,一支要六位数。
顾思语很爱惜它,我调查过,她甚至给这支笔单独买了保险。你觉得,她会用这么珍贵的笔,
灌上她最不喜欢的红色墨水吗?老王哑口无言。张海峰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眼神深邃得像一片海。而且,这根本不是红色墨水。他将我的笔尖凑到鼻子下,
轻轻嗅了嗅,然后,他说出了一句让我灵魂为之战栗的话。这是血。3是血。
张海峰的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鉴定室里激起回响。老王大惊失色,连忙凑过来,
戴上高倍放大镜仔细观察笔尖和遗书上的字迹。片刻后,他倒吸一口凉气:还……还真是!
字迹边缘有血红蛋白氧化的痕迹!我……我太大意了!不怪你,伪装得很好。
张海峰的语气依旧平静,但握着我的手指,却微微收紧了力道。我能感觉到,
他内心的波澜远比表面上要汹涌。一个顶尖的笔迹鉴定专家,用自己的血,
在遗书上写下自己的罪行,然后用那支沾血的笔自杀?这故事听起来,不是畏罪自杀,
更像是一种血淋淋的控诉和诅咒。这案子,不对劲。张海峰下了结论,从现在开始,
重新调查。方向,转为他杀。希望的曙光,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真切。然而,事情的发展,
却超出了我的预料。就在张海峰准备成立专案组,重新对陈峰和林薇进行传唤时,
一纸命令从上面传了下来。证据不足,维持原判。即刻结案,所有证物归还家属。
我被再次装回证物袋,连同那封遗书,被实习警员李浩送出了警局。在门口,我看
到了前来领取遗物的陈峰。他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戚,对李浩连连道谢。
但在他接过我的那一刻,我清晰地捕捉到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的得意。
他赢了。他们用钱,或者用权,压下了张海峰的怀疑,强行将这桩谋杀案,钉死在了自杀
的耻辱柱上。我被陈峰带回了我和他曾经的家。那个房间里,一切关于我的痕迹,
都已经被抹去。我的照片,我的衣服,我的收藏……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
是林薇的化妆品和高跟鞋。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成为了这里的女主人。怎么样?都拿回来了?
林薇穿着我的真丝睡袍,从卧室里走出来,懒洋洋地问。当然。
陈峰晃了晃手里的证物袋,将我取了出来,放在手心把玩。那帮警察,不过是群蠢货。
只有一个姓张的队长,好像有点怀疑,不过也被摆平了。那就好。林薇松了口气,
随即又皱起眉,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厌恶,你还留着这支笔干什么?看着就晦气,
赶紧扔了。扔?陈峰冷笑一声,用指腹摩挲着我冰冷的黑曜石笔身,为什么要扔?
这可是我们的『功臣』。而且,你不觉得,留着它,才更有意思吗?
他的眼神变得幽暗而疯狂。这是思语最宝贵的东西,现在,它属于我了。
我以后每天都要用它来签字,用它来写东西。我要让她的灵魂看看,她所珍爱的一切,
最后都成了我的囊中之物。我要让她死都死得不安心!这个魔鬼!我体内的怨气和恨意,
如同海啸般翻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我作为笔的力量。一股冰冷至极的寒意,
顺着他的指尖,猛地窜入他的身体。啊!陈峰惊叫一声,像被电击了一样,
猛地将我甩了出去。我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滚落在地毯上。笔身传来的剧痛,
让我的灵魂都快要碎裂。怎么了?林薇被他吓了一跳。这笔……这笔有问题!
陈峰捂着手,脸色煞白,惊魂未定地看着我,刚才,我感觉好像被针扎了一下,
一股寒气钻进了骨头里!林薇狐疑地走过来,想用脚尖碰碰我。别碰它!
陈峰厉声喝止。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猜忌。房间里的气氛,
瞬间变得诡异起来。他们开始害怕了。他们害怕的不是警察,不是法律,
而是来自未知领域的、属于我的复仇。我的力量还很微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反击。
但这已经足够了。恐惧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最终将他们彻底吞噬。陈峰喘息了半天,才慢慢平复下来。他不敢再用手碰我,
而是找来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我夹了进去,然后锁进了书房的保险柜。
就让它待在这里面,我倒要看看,它能翻出什么花样!他咬牙切齿地说。
保险柜的门被关上,世界陷入一片纯粹的黑暗与死寂。我被囚禁了。被我最恨的仇人,
当作一件变态的纪念品,锁在了这个冰冷的铁盒子里。我不知道自己会被关多久,
不知道张海峰的调查是否还在继续,不知道我是否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绝望,如同潮水,
再一次将我淹没。然而,就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我忽然看到了一丝微光。那光芒,
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我的笔身内部,那块黑曜石的核心里,缓缓地亮了起来。紧接着,
一个陌生的、古老的、不属于我的记忆片段,毫无征兆地涌入了我的脑海。
那是一场古代的祭祀,一个穿着祭司袍的男人,手持着一块巨大的、未经雕琢的黑曜石原石,
在祭坛上,用它刺死了一个被捆绑的囚犯……这支笔,在成为我的凶器之前,
它本身……就有着不为人知的、血腥的过去。4在保险柜的黑暗里,
我度过了不知多少个日夜。那些不属于我的、血腥而古老的记忆碎片,
像潮水一样反复冲刷着我的灵魂。我渐渐明白,我之所以能附身在这支笔上,并非偶然。
这块来自火山深处的黑曜石,本身就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它能吸附强烈的执念和怨气。
千百年来,它见证了无数次的鲜血与死亡,而我,顾思语,只是它漫长历史中,
最新的一个祭品。但这股力量,也成为了我复仇的希望。我开始尝试着去控制它,
而不是被动地吸收。我将我所有的恨意、不甘和对真相的渴望,全部灌注到黑曜石的核心。
我能感觉到,我与这支笔的联系正在变得越来越紧密。我不再仅仅是一个被囚禁的灵魂,
我正在成为这支笔本身。外界,陈峰和林薇的生活似乎已经完全走上了正轨。
他们接收了我的全部遗产,住着我的房子,开着我的车。
陈峰凭借我留下的几份关键鉴定报告的手稿,在业界名声大噪,
甚至被一家大型拍卖行聘为了首席鉴定顾问。他们以为自己已经高枕无忧,但他们错了。
恐惧的种子正在他们心中疯狂滋长。我死后的第一个头七,陈峰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他梦到我满身是血地站在他床前,用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从梦中惊醒,
一身冷汗。他再也无法在我和他曾经的卧室里安睡,哪怕林薇就睡在他身边。他开始失眠,
精神一天比一天萎靡。而林薇也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她总觉得房子里有人在看着她。
她洗澡的时候,感觉背后有冰冷的目光。她照镜子的时候,总觉得镜子里除了自己,
还有另一张模糊的脸。他们之间的争吵也越来越多。陈峰!你昨晚又梦到她了是不是?
你嘴里一直在喊她的名字!你闭嘴!我没有!你就有!你是不是后悔了?
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贱人!我说了没有!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去!他们的爱情,
建立在背叛和谋杀的流沙之上,根本不堪一击。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它迅速崩塌。
而我,就是那阵永不停歇的阴风。终于,陈峰忍不住了。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他再次从噩梦中惊醒。他猛地冲进书房,打开了那个囚禁我的保险柜。
他将我从丝绒盒子里拿了出来,眼神疯狂而扭曲。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个鬼东西在作祟?
他对着我咆哮,仿佛我是一个活物。我将积蓄已久的力量,瞬间爆发出来。
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寒气,从我的笔身弥漫开来,缠绕住他的手腕。陈峰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想把我扔掉,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根本无法松开。放开我!放开我!
他惊恐地尖叫,拼命地甩着手。我没有放开他。我开始引导他。
我将一股强烈的、无法抗拒的意念,注入他的大脑——去书桌,拿纸,写字。
陈峰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书桌,他的脸上写满了抗拒和恐惧,但他的脚步却无法停下。
他像一个提线木偶,被我操控着坐下,抽出了一张信纸。不……不……
他嘴里发出绝望的呻吟,另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我握笔的右手,试图阻止。但没有用。
我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要强大得多。我控制着他的手,拧开笔帽,笔尖饱蘸着他手心的冷汗,
落在了纸上。我没有写救命,也没有写我是顾思语。我只是一笔一划,
用一种极其工整、却又带着一丝诡异僵硬的笔迹,反复地在纸上书写着一个名字。林薇。
林薇。林薇。林薇。林薇。整整一页纸,密密麻麻,全都是我闺蜜的名字。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瞬间抽回了所有的力量。陈峰像虚脱了一样,瘫倒在椅子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惊恐地看着眼前那张写满林薇的纸,仿佛在看一张催命符。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林薇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地问:大半夜不睡觉,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的目光随即落在了那张纸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陈峰……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在颤抖。陈峰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根本无法解释。他能说什么?说这支笔活了,它控制着我写的?这种话说出去,
只会被当成疯子。而在林薇看来,这封信的含义不言而喻。陈峰在怀疑她。他怀疑,
下一个被灭口的人,会是她。所以,他用这种方式,来警告她,恐吓她。你怀疑我?
林薇的声音尖利起来,你怕我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所以想先下手为强,
像对付顾思语一样对付我?不……不是的!薇薇,你听我解释!陈峰慌乱地站起来。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林薇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她指着陈峰,歇斯底里地尖叫,
陈峰!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为了你,帮你杀了顾思语,你现在竟然想杀我灭口!
我告诉你,我不是顾思语那个蠢货!你想让我死,我先让你不得好死!她转身就往外跑。
薇薇!你去哪儿!我去自首!我要把所有事都告诉警察!我要让你把牢底坐穿!
陈峰彻底慌了。他冲上去,一把抓住林薇的头发,将她狠狠地摔在地上。你敢!
两个曾经亲密无间的共犯,在这一刻,彻底撕下了彼此的假面,露出了最狰狞的獠牙。
他们扭打在一起,咒骂着,嘶吼着。而我,静静地躺在书桌上,冷冷地看
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好戏。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们之间的信任已经彻底崩塌,
猜忌和恐惧,将会像毒蛇一样,日夜啃噬着他们的内心。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这场混乱中,
我做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在控制陈峰写下林薇的名字时,我分出了一丝微弱的意念,
拨通了一个电话。那个号码,我刻骨铭心。那是张海峰队长的私人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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