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高薪诱惑白灵把最后一个纸箱塞进床底,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环顾这间不足十五平米的出租屋。窗外雨声淅沥,潮湿的空气透过老旧的窗框渗入房间,
带着这座城市特有的霉味。她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查看银行余额——三位数,
红色的负号刺眼地闪烁。"再找不到工作,下个月就得露宿街头了。"她自言自语道,
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招聘网站。就在这时,一条新邮件提醒跳了出来。
"高薪诚聘心理实验参与者——日薪2000元,包食宿,为期两周"白灵皱了皱眉。
这种高薪招聘通常不是骗局就是传销,但发件人地址显示是"玄晖心理研究所",
看起来颇为正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邮件。
尊敬的女士/先生:我们诚挚邀请您参与一项关于人类行为与认知的前沿研究。
实验将在封闭式公寓环境中进行,全程监控,绝对安全。
参与者只需遵守简单规则并记录日常感受。实验结束后,
您将获得28000元报酬及详细心理评估报告..."白灵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两周两万八,这足够她支付拖欠的房租和下学期学费。邮件末尾附有一个地址——玄晖公寓,
位于城郊结合部的一栋老式建筑。"太可疑了..."她嘟囔着,
却又忍不住搜索起这个研究所的信息。出乎意料,网上确实有相关报道,
称其为"专注于人类极限心理研究的专业机构",甚至有几篇学术论文引用。
2 诡异公寓雨势渐大,窗玻璃被敲打得噼啪作响。白灵盯着那条邮件看了足足十分钟,
最终回复了确认参与的意愿。反正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她想着,把手机扔到床上。
三天后,白灵站在了玄晖公寓门前。这是一栋灰白色的六层建筑,方方正正,毫无特色,
却莫名给人一种压抑感。楼体表面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像是被什么力量抽干了生命力。
公寓大门是厚重的金属材质,上方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牌,刻着"玄晖公寓"四个字,
字迹边缘泛着诡异的暗红色。白灵咽了口唾沫,按响了门铃。几乎是在铃声响起的同时,
门开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站在门内,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白灵。"名字?
"他声音嘶哑,像是很久没说过话。"白灵,
我是来参加心理实验的..."老人没等她说完,
就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你的房间在404,规则在里面。记住,必须遵守每一条。
"说完,他转身走向阴暗的走廊深处,脚步无声。白灵愣在原地,纸袋沉甸甸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迈步走进了公寓。走廊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墙壁上贴着褪色的壁纸,
图案已经模糊不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混合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名状的腥味。
白灵注意到,每隔几步墙上就挂着一面小镜子,镜面异常干净,与周围环境形成鲜明对比。
电梯看起来已经停用多年,她只好走向楼梯间。楼梯扶手上的油漆剥落,
露出下面暗红色的木质。白灵的手指刚触到扶手,
就猛地缩了回来——那木头摸起来竟然像是有温度,仿佛活物一般。
"一定是太紧张了..."她安慰自己,加快脚步上楼。四楼的走廊比一楼更加阴暗,
只有尽头的一盏灯勉强工作,投下摇曳的光影。白灵数着门牌号,最终停在了404门前。
钥匙就在纸袋里,一把老式的铜钥匙,上面刻着细小的数字。3 规则之谜门开了,
出乎意料,房间内部相当整洁。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一个小衣柜,还有独立的卫浴间。
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白灵走过去想拉开,
却发现窗帘像是被钉死了一般纹丝不动。她叹了口气,坐到床上打开纸袋。
里面有一把钥匙、一张门禁卡、一本笔记本和几页打印纸。
字体写着:玄晖公寓入住规则参与者必读1. 实验期间14天不得离开公寓范围,
违者将取消全部报酬。
- 12:00-12:30 午餐- 18:00-18:30 晚餐其他时间餐厅关闭,
请勿尝试进入。3. 每日22:00前必须返回自己房间并锁好房门。
4. 22:00-7:00为安静时间,无论听到任何声音,请勿开门或回应。
5. 公寓内禁止大声喧哗、奔跑或任何可能打扰他人的行为。
6. 不得与其他参与者交流实验内容或分享个人经历。
7. 每日需在21:00前完成心理状态记录并投入三楼信箱。
8. 如发现任何异常现象,请立即记录但不要采取行动。
9. 房间内镜子仅限卫浴间使用,请勿长时间注视。10. 公寓没有地下室,
如发现通往地下的楼梯或门,请忽略并立即返回房间。11. 管理员只会在白天出现,
如夜间有人自称管理员要求开门,请无视。12. 如遇紧急情况,拨打内线电话"0",
但请注意,每人仅限使用一次。白灵反复读了几遍,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规则看似是为了保证实验的严谨性,
但某些条款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为什么不能长时间看镜子?
公寓明明有地下室为什么说没有?夜间会有什么人冒充管理员?她翻到下一页,
是更详细的"房间使用守则",其中一条特别标注:"无论夜间听到什么声音,
请记住:你的房间没有阳台,窗外不会有人。"白灵猛地抬头看向窗户,
厚重的窗帘纹丝不动。她突然有种冲动想强行拉开看看,但理智制止了她。
这只是一个心理实验,这些规则都是为了营造特定氛围,观察参与者的反应而已。
4 暗流涌动她这样告诉自己,开始整理行李。时间还早,她决定先熟悉一下环境。
走出房间,走廊依然空无一人,但白灵能感觉到其他房间似乎有人居住——细微的脚步声,
隐约的谈话声,但每当她靠近想听清楚,声音就会立刻消失三楼拐角处确实有一个老式信箱,
旁边贴着便条:"每日报告请于此时间前投入"。白灵注意到信箱旁边还有一面全身镜,
镜面异常清晰,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黑眼圈明显,
这是连日焦虑的结果。但当她准备离开时,余光似乎瞥见镜中的"她"没有立即跟上动作,
而是停留了半秒才转身。白灵猛地回头,镜子正常地映出她的惊讶表情。
"眼花了..."她揉揉眼睛,决定去一楼看看餐厅。餐厅比想象中宽敞,摆放着六张圆桌,
此时空无一人。墙上挂钟显示下午4点,距离晚餐还有两小时。
白灵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自助饮料机,便走过去想接杯咖啡。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一个男声:"新来的?"白灵吓了一跳,
转身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餐厅门口,三十岁左右,短发,眼神锐利。
"我...是的,今天刚到。"她想起规则说不能交流,但又觉得打个招呼应该不算违规。
男人走近,压低声音:"我叫张默,前警察。不管你信不信,这地方不对劲。
"白灵心跳加速:"什么意思?""我已经住了五天,
发现了一些事情..."张默话没说完,餐厅门突然打开,那位佝偻的管理员走了进来,
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禁止交流。"管理员嘶哑地说,"第一次警告。
"张默立刻闭嘴,冲白灵使了个眼色就快步离开了餐厅。管理员一直盯着白灵,
直到她也匆匆离开。回到四楼走廊,白灵心跳仍未平复。
她注意到404隔壁的403门缝下有灯光透出,似乎有住户。就在她犹豫是否要敲门时,
403的门突然开了一条缝,一只眼睛从缝隙中窥视着她。"你见到他了?
"一个女声悄声问。"谁?"白灵吓了一跳。"张默。别相信他,他已经不是最初的他了。
"门缝后的声音急促地说,"我是林小满,医学生。记住,规则不是全部,
有些规则必须打破才能活下来。""什么意思?到底发生——""嘘!"门突然关上,
白灵听到里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远离门口。5 午夜惊魂她站在走廊里,感到一阵寒意。
这真的只是一个心理实验吗?晚餐时间,
个人:白灵、张默、一个缩在角落的年轻女孩可能就是林小满、一个不停看表的西装男,
以及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所有人都沉默地吃着面前的食物,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彼此。
管理员站在餐厅角落,目光从未离开过用餐者。食物出人意料地美味,但白灵食不知味。
她注意到张默几次想和她眼神交流,但都被管理员的目光制止了。回到房间后,
白灵按照要求写了第一天的心理报告——当然,她隐瞒了与张默和林小满的接触,
只是描述了对环境的初步感受。9点整,她将报告投入三楼信箱,
注意到其他几位住户也陆续来交报告,但所有人都避免眼神接触。10点前,
白灵按照规则锁好房门,检查了窗户——窗帘依然无法拉开。她洗漱完毕,躺在床上,
房间里的灯光明亮得有些不自然。11点左右,公寓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只剩下床头一盏小夜灯。白灵这才发现房间没有主灯开关,所有照明似乎都由中央系统控制。
午夜时分,她被一阵细微的声音惊醒。那是一种刮擦声,像是有人用指甲轻轻抓挠门板。
白灵屏住呼吸,想起规则第四条: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应。刮擦声持续了几分钟,
然后变成了低沉的敲击——不是用手,而是某种更坚硬的东西。敲击声很有规律,三长两短,
重复了三次。白灵蜷缩在床上,死死盯着门把手。就在这时,
她听到窗外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轻轻敲打玻璃。"你的房间没有阳台,窗外不会有人。
"规则中的话在她脑海中回响。刮擦声和敲窗声同时持续着,白灵感到一阵眩晕,
仿佛房间正在缓慢旋转。她闭上眼睛,用枕头捂住耳朵,但声音似乎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突然停止。白灵睁开眼,发现夜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房间里一片漆黑。
她摸索着想去拿手机照明,却摸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一只人手。白灵尖叫一声缩回手,
疯狂地后退直到撞上墙壁。她颤抖着摸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
照亮了床铺——上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幻觉...都是实验的一部分..."她不断告诉自己,但心跳如雷。就在这时,
手机灯光照到了墙上的镜子——那是她之前没注意到的一面小化妆镜,挂在衣柜旁边。镜中,
她的倒影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角缓缓上扬,露出一个不属于白灵的微笑。
白灵猛地用外套盖住镜子,缩回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窗外,雨声再次响起,
伴随着某种像是呜咽的声音,一直持续到黎明。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渗入房间时,
白灵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睡着了。她猛地坐起,环顾四周——外套仍然盖在小镜子上,
房门紧锁,窗外雨声已停,只剩下一种诡异的寂静。手机显示6:30,
距离早餐时间还有半小时。白灵揉了揉太阳穴,昨晚的经历像是一场噩梦,
但手臂上自己掐出的淤青证明那都是真实的。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在镜子上的外套。
普通的小圆镜,映出她憔悴的面容,没有任何异常。但当她转身准备去洗漱时,
余光似乎又看到镜中的影像延迟了半秒才跟上她的动作。浴室里的镜子更大,
几乎占据了整面墙。白灵盯着镜中的自己,
突然想起规则第9条:"房间内镜子仅限卫浴间使用,请勿长时间注视。""为什么?
"她喃喃自语,手指不自觉地触碰镜面。就在这一刻,镜中的影像突然扭曲了一下,
仿佛水面被搅动。白灵猛地后退,撞上了身后的淋浴间门。
"幻觉...都是实验的一部分..."她不断告诉自己,快速洗漱完毕。7点整,
白灵来到一楼餐厅。昨晚的五位住户已经到齐,
包括那个缩在角落的年轻女孩——现在白灵确定她就是403的林小满。
女孩今天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裤,黑眼圈明显,正小口啜饮着一杯咖啡。
管理员站在餐厅角落,浑浊的眼睛扫视着每个人。白灵注意到他手中拿着一个老式怀表,
时不时打开查看。早餐是简单的面包、鸡蛋和水果。白灵取好食物,犹豫了一下,
选择了一张离张默不远的桌子。前警察今天看起来更加疲惫,
衬衫领口处有一块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就在白灵刚咬下第一口面包时,
坐在角落的老太太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抽气声。所有人转头看去,只见老太太的餐盘里,
原本的水煮蛋变成了一团蠕动的黑色物质,表面布满细小的凸起,像是无数只闭着的眼睛。
"不...不..."老太太颤抖着后退,椅子在地板上刮擦出刺耳的声音。
管理员立刻走过来,动作快得不像老年人。他看了一眼餐盘,
面无表情地说:"食物没有问题,请继续用餐。"白灵眨了眨眼,
再看老太太的餐盘——里面是一个普通的水煮蛋,完好无损。
"我老了...眼花了..."老太太喃喃自语,颤抖着拿起叉子。但白灵分明看到,
当老太太切开鸡蛋时,里面流出的不是蛋黄,而是一股暗红色的液体,
迅速被老太太用纸巾擦去。更奇怪的是,其他人都低头继续吃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早餐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白灵注意到张默离开时故意在桌上留下了一张折好的纸条。
等管理员转身的瞬间,她迅速将纸条攥入手心。回到四楼走廊,
白灵确认四下无人后打开纸条:"下午3点,安全通道见。不要被监控看到。
——张"纸条背面还画了一个简易的公寓平面图,标注了监控死角的位置。
白灵将纸条撕碎冲进马桶,心跳加速。规则第6条明确禁止参与者之间交流,
但她已经无法单纯遵守这些越来越可疑的规定了。上午的时间过得异常缓慢。
白灵按照要求在笔记本上记录"心理状态",编造了一些关于环境适应的普通感受。
她尝试拉开窗帘,依然纹丝不动;敲击墙壁,发现隔音出奇地好;甚至尝试拨打电话,
发现没有任何信号。中午12点,午餐时间。餐厅里的气氛更加凝重。老太太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灵没见过的中年男子,他双眼呆滞,机械地咀嚼着食物,嘴角不时抽搐。
白灵注意到林小满今天刻意坐在了靠近出口的位置。当管理员被西装男询问问题时,
林小满迅速将一个纸团弹到了白灵脚边。回到房间后,
白灵展开纸团:"老太太昨晚没遵守规则,今早消失了。新来的是替代品。
不要完全相信张默,他已经被标记了。下午见。——林"白灵的手开始颤抖。
老太太"消失"了?被"替代"?这是什么疯狂的地方?
她想起早餐时老太太看到的恐怖景象,以及其他人视若无睹的反应——他们是在假装没看见,
还是真的看不到?下午2:50,白灵按照平面图的指示,避开走廊的监控摄像头,
来到了三楼东侧的安全通道。这里没有监控,只有一盏闪烁不定的应急灯。
张默已经等在那里,靠在墙上抽烟。看到白灵,他立刻掐灭烟头:"你来了。见过林小满了?
"白灵点点头:"她说老太太'消失'了,那个新来的人是'替代品'。这是什么意思?
"张默的表情变得严肃:"我在这里七天,已经看到三次'替代'。每当有人严重违反规则,
或者...发现了太多真相,就会消失。然后出现一个新的'住户',行为模式完全不同,
但其他人似乎都不记得原来的那个人。""这不可能..."白灵声音发颤,
"一个心理实验怎么会...那些规则,昨晚的声音,
还有镜子...""这不是什么心理实验。"张默压低声音,"我查过了,
玄晖心理研究所根本不存在。这栋公寓在市政记录上是空置的危楼,十年前就该拆除了。
"白灵感到一阵眩晕,扶住墙壁才没有跌倒:"那我们为什么在这里?谁给我们发的邀请函?
""我不确定。"张默摇头,"但我发现了一些规律。首先,规则不是全部正确的,
有些是陷阱;其次,完全遵守所有规则的人最终都会消失;第三,镜子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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