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回头,有人井边唤你名(王德贵陈默)热门小说阅读_全文免费阅读莫回头,有人井边唤你名王德贵陈默

莫回头,有人井边唤你名(王德贵陈默)热门小说阅读_全文免费阅读莫回头,有人井边唤你名王德贵陈默

作者:灵魂写手之江郎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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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作家“灵魂写手之江郎才尽”的悬疑灵异,《莫回头,有人井边唤你名》作品已完结,主人公:王德贵陈默,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陈默,王德贵是作者灵魂写手之江郎才尽小说《莫回头,有人井边唤你名》里面的主人公,这部作品共计1498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30 20:01:54。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应,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氛。内容主要讲述:莫回头,有人井边唤你名..

2025-07-30 20:58:38

父亲临终前死死攥着一枚褪色的银锁,反复呓语着家乡的禁忌:“夜里走路,

听见背后有人喊你名字,千万别回头……” 我捧着父亲骨灰回到那个湘西古村,

村口老槐树上悬着七道褪色的红布,像凝固的血泪。 第一夜,背后响起湿漉漉的脚步声,

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唤我乳名。 第二夜,倒吊在屋檐下的老人用父亲的声音问我:“崽啊,

替爹死一回好不好?” 第三夜,全村人的影子都在月光下消失了,除了我的。

当我翻开族谱,泛黄纸页上记载着三十年前那场活人祭祀。 七户人家,七个名字。

而父亲的名字,赫然排在第八个。1 归乡湘西腹地,夏末的雨下得黏稠而阴冷,

像是永远拧不干的旧抹布。空气里弥漫着腐叶、湿土,

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陈旧腥气。山路泥泞得能吞掉脚踝,

陈默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背上沉重的双肩包里,

父亲陈大山的骨灰盒隔着帆布传来坚硬冰冷的触感,一下下硌着他的脊梁骨。

父亲最后的日子是在省城医院里熬尽的。肝癌,晚期。最后那几天,

他浑浊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种近乎凝固的恐惧。干枯的手指死死攥着一枚东西,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陈默掰开那冰冷僵硬的手指,

掌心躺着的是一枚小小的、褪色发黑的银锁,上面模糊地刻着一个“安”字,

锁的边缘被摩挲得异常光滑。父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气音,

反复地、执拗地念叨着同一句话,

背后……有人喊你名字……千千万万……莫回头……莫回头啊……” 直到最后一口气咽下,

那浑浊的瞳孔里映着的,依旧是陈默无法理解的、深不见底的惊惶。这遗言,

连同那枚冰凉的银锁,成了陈默心头沉甸甸的谜团和枷锁。现在,他回来了。

带着父亲的骨灰,带着那个“莫回头”的诅咒,

回到这个父亲生前几十年绝口不提、至死不敢再踏足一步的故乡——盘龙坳。

村子嵌在几座墨绿色大山的褶皱里,仿佛被时光遗忘。低矮的吊脚楼大多蒙着厚厚的灰黑,

木料腐朽变形,只有几缕稀薄的炊烟证明着这里还有人烟。村口,

一棵巨大的老槐树虬枝盘结,像一只伸向灰暗天空的、绝望的爪子。

就在那最粗壮、几乎横伸出来的枝桠上,赫然悬着七道东西。是布条,曾经应该是鲜红的,

如今在经年累月的风雨侵蚀下,褪成了暗沉的、接近凝固血痂般的酱紫色。它们垂落着,

纹丝不动,如同七道陈旧干涸的血泪,又像七道无声的符咒,

沉甸甸地压在进村的必经之路上。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陈默的脊椎悄然爬升,

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他下意识地伸手,隔着背包布料,紧紧握住了那个冰冷的骨灰盒一角,

仿佛那是此刻唯一能汲取一点暖意的源头。父亲临终前那扭曲恐惧的脸,

和眼前这七道阴森诡异的布条,在脑海里诡异地重叠、缠绕。

“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打破了死寂。陈默循声望去,离老槐树最近的一栋吊脚楼下,

一个穿着深蓝色旧布衫的老人正吃力地推开一扇歪斜的木门。老人身形佝偻,脸上沟壑纵横,

像被岁月反复犁过的贫瘠土地。他浑浊的目光落在陈默身上,

又飞快地扫过他背上那个形状特殊的背包,最后死死钉在村口那七道红布上,

脸上每一道皱纹都骤然绷紧了,透出一种混合着麻木与惊惧的神情。

那眼神复杂得让陈默心头一悸。老人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极其缓慢地、几乎带着一种刻意回避的姿态,又“吱呀”一声,

把那扇歪斜的木门重新关上了。隔绝了视线,也隔绝了所有可能的交流。陈默站在原地,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寒意渗透骨髓。盘龙坳,用它死寂的沉默和那七道血泪般的红布,

给了他一个冰冷彻骨的“欢迎”。他深吸一口气,迈开灌了铅的双腿,踩着泥泞,一步一步,

走进了这个被浓雾和未知包裹的村庄深处。每一步,都感觉脚下的大地深处,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蠕动。

2 夜唤老村长王德贵家的吊脚楼是村里少数几栋还算齐整的。王德贵是个精瘦的小老头,

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带着一种常年居于上位者才有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警惕。

他给陈默安排了一间厢房,说是厢房,其实就是靠着主屋搭出来的一个小隔间,阴暗潮湿,

一股浓重的霉味和陈年木头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人脑仁发胀。“你爹……唉。

” 王德贵把陈默让进屋里,目光在他背着的包上停留片刻,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叹息,

那叹息里似乎藏着千钧重负。“多少年没音讯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安顿下,

回头……去后山看看地方,早些入土为安吧。” 他说话时眼神飘忽,始终没看陈默的眼睛,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无意识地搓着裤缝,显得异常局促。“王伯,” 陈默放下背包,

骨灰盒小心地搁在唯一一张破旧的小方桌上,“我爹……他以前在村里,

是不是……” 他斟酌着措辞,想从这老村长嘴里撬开一丝缝隙,

探问父亲那诡异的遗言和这村子说不出的压抑从何而来。“过去的事了!提它做啥!

” 王德贵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被戳穿似的尖锐。

随即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咳两声,浑浊的眼珠飞快地转动,避开陈默探究的目光。

“都过去了,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山里湿气重,夜里凉,没事……早点歇着。

” 语速极快地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离开,

留下陈默独自一人站在散发着霉味的阴冷房间里。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暮色四合,将整个盘龙坳迅速拖入一片更深的墨蓝之中。没有电灯,

王德贵走前留下了一盏老旧的煤油灯。豆大的火苗在玻璃罩子里跳跃着,

将陈默的身影扭曲地投在斑驳脱落的土墙上,像一个不安的、随时会碎裂的鬼影。夜,

沉得如同墨汁。死寂。不是城市里那种有车流底噪的安静,而是真正的、坟墓般的死寂。

连虫鸣都听不见一声。陈默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身下只有一层薄薄的稻草垫子,

辗转反侧。

、村口的七道红布、老村长躲闪的眼神、还有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无数念头在脑海里翻腾,

搅得他毫无睡意。“沙……沙……沙……”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陈默意识有些模糊的边缘,

一种细微的、极其不协调的声音,极其突兀地刺破了这浓稠的死寂。

声音来自窗外那条窄窄的泥巴路。不是脚步声,更像是……某种湿漉漉的、沉重的东西,

拖曳着,在泥水里艰难地移动。一步,一步,缓慢地,由远及近。

“沙……沙……沙……”陈默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鼓般撞击着胸腔。他猛地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如铁,

耳朵却像最灵敏的雷达,捕捉着窗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拖曳声。近了!

那声音就在窗外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时间仿佛凝固了。死寂重新笼罩,比之前更沉重,

更压抑。陈默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里奔流的轰鸣。然后。一个声音,

就在他背后的窗外,紧贴着那层薄薄的、糊着旧报纸的木窗棂,

幽幽地、带着一种水汽浸透的冰冷黏腻,响了起来。

“安……娃……子……”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尖细,飘忽,像是从深井里捞出来,

每一个字都裹着浓重的水汽和彻骨的寒意。那是陈默的乳名!

只有他早逝的母亲和极少数至亲才知道的乳名!

回……头……看……看……我……”父亲临终前那扭曲恐惧的脸庞、那句嘶吼般的“莫回头!

”如同炸雷般在陈默脑中轰然爆响!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动弹不得。他死死咬住牙关,

牙齿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自己每一块想要转动的肌肉。

不能回头!绝对不能回头!窗外的声音停住了。那令人窒息的拖曳声再次响起。

“沙……沙……沙……”这一次,是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失望和……怨毒,

逐渐远去,最终彻底消失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深处。冷汗早已浸透了陈默的贴身衣物,

冰凉地贴在皮肤上。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如同石雕,在昏暗跳跃的煤油灯光下,

只有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证明他还活着。窗棂上糊着的旧报纸,在刚才那声音响起的位置,

似乎留下了一片不规则的、深色的水渍痕迹,正无声地向下蜿蜒。父亲的话,不是臆想。

这盘龙坳的夜,真的会“唤名”。3 倒吊第一夜的惊魂几乎抽干了陈默所有的力气。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天亮的,当灰白的光线艰难地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缝隙渗进来时,

他才感觉自己像从深海里被打捞出来,浑身虚脱,手脚冰凉。白天,他强撑着精神,

跟着沉默寡言的王德贵去了村后的坟山。选穴、挖坑,一切都进行得异常沉闷。

王德贵几乎一言不发,只是埋头干活,偶尔抬头看陈默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纠缠不清的乱麻,有探究,有警惕,

似乎还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这怜悯让陈默心底的不安更加汹涌。

几个被叫来帮忙的村民也如同泥塑木雕,动作机械,眼神空洞,偶尔视线交汇,

也飞快地躲开,彼此间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压抑。

整个下葬过程在一种近乎诡异的肃穆中完成。当最后一捧湿冷的泥土盖在父亲的骨灰盒上,

陈默跪在小小的新坟前,看着那块粗糙的木碑,心中没有多少哀思,

反而被巨大的疑云和冰冷的恐惧填满。父亲在怕什么?这村子在隐藏什么?回到王德贵家,

陈默借口收拾东西,把自己关在那间霉味刺鼻的厢房里。他需要线索,

需要撕开这令人窒息的迷雾!

目光像探针一样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剥落的墙皮、朽烂的床脚、堆着杂物的角落……最终,

定格在头顶那根粗大的、横贯整个房间的房梁上。那上面积着厚厚的灰尘,挂着几缕蛛网。

鬼使神差地,他搬过房里唯一那张破旧摇晃的方桌,又费力地摞上一把同样不稳的凳子。

摇摇晃晃地站上去,踮起脚尖,忍着灰尘呛咳,伸手向房梁深处摸索。指尖触到的,

只有粗糙的木纹和厚厚的积灰。他不死心,又往里探了探。忽然!

指尖碰到一个硬硬的、裹着厚厚灰尘的布包!心脏猛地一跳!他小心翼翼地抓住,

将那东西从梁上暗角的灰尘深处拖了出来。布包不大,入手却沉甸甸的,

裹着一层又一层早已看不出颜色的粗布,被灰尘和蛛网包裹得严严实实。陈默跳下凳子,

迫不及待地一层层剥开那脏污的布包。灰尘在昏暗的光线下飞舞。当最后一层粗布被掀开,

露出的东西让他瞳孔骤然收缩!是一件衣服!

一件深蓝色的、洗得发白、样式极其老旧的土布上衣。尺寸不大,像是少年人的旧衣。

但让陈默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是,这件衣服的左胸心脏位置,

赫然洇着一大片深褐色的、早已干涸发硬的东西!是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陈年血污!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在这片凝固的血迹边缘,在衣服的内衬口袋里,

他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小的、冰凉的金属物件。他颤抖着手指掏出来。

一枚褪色发黑的银锁!和他父亲临终前死死攥着的那一枚,几乎一模一样!

同样模糊地刻着一个字,只是他父亲那枚刻的是“安”,

这一枚刻的是……一个扭曲的“贵”字!王德贵的“贵”?!

陈默如同被一道冰锥刺中天灵盖,寒意从头顶瞬间蔓延到脚底!这染血的少年旧衣,

这刻着“贵”字的银锁,被父亲藏在房梁深处……它们诉说着什么?

王德贵……父亲……血……巨大的震惊和恐惧攫住了他,以至于当窗外传来第一声闷雷时,

他才惊觉,不知何时,浓重的乌云再次遮蔽了天空,一场更大的暴雨正在酝酿。

狂风呼啸着穿过吊脚楼的缝隙,发出呜呜的悲鸣,如同无数冤魂在齐声呜咽。第二夜,

在更猛烈的风雨中降临。陈默蜷缩在冰冷的木板床上,

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冰冷的“贵”字银锁和那件染血的旧衣,煤油灯早已熄灭,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风雨的咆哮。

、昨夜窗外的呼唤、王德贵白天的异样、染血的旧衣……无数碎片在他混乱的脑中疯狂撞击。

“轰隆——!”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幕,瞬间将屋内照得亮如白昼!就在这刺眼的光芒中,

陈默的视线无意间扫过那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闪电的光芒透过报纸的破洞,

短暂地照亮了窗外的一角。就在那扇窗外!一张人脸!

一张倒悬着的、布满深刻褶皱的、惨白发青的老人脸!紧贴在窗玻璃上!

浑浊的眼珠死死地、直勾勾地穿透黑暗,钉在陈默身上!花白的头发湿漉漉地垂下来,

紧贴着冰冷的玻璃。“啊——!” 陈默的惊叫被卡在喉咙里,只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

他魂飞魄散,身体猛地向后一缩,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土墙上!闪电的光芒熄灭,

屋内重归黑暗。但那张倒悬的鬼脸,如同烙印般死死印在了陈默的视网膜上!惊魂未定,

窗外的风雨声中,一个苍老、嘶哑、带着一种陈年腐朽气息的声音,竟然穿透了风雨的阻隔,

清晰地、幽幽地传了进来!那声音……那语调……“崽……啊……”是父亲陈大山的声音!

陈默绝不会听错!但那声音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

只有一种令人骨髓发冷的阴森和……贪婪!

“崽……啊……爹……好冷……好苦啊……”“替爹……死一回……好不好?

…”“回头……崽啊……回头看看爹……”“把命……给爹吧……”那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

缠绕着陈默的神经,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诱惑着他,命令着他回头!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诡异的、源自血脉深处的悲伤撕扯着他。理智在尖叫:假的!那是鬼!

不能回头!可那声音……太像了!太像父亲弥留之际无意识的呼唤!陈默死死地闭着眼,

双手抱头,蜷缩在墙角,指甲深深抠进头皮,

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抗着那来自窗外的、父亲声音的恐怖呼唤和回头的冲动。

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冷汗浸透重衣。“轰隆——!”又一道闪电劈落,

惨白的光芒再次短暂地照亮窗户。那张倒悬的鬼脸依旧贴在那里!咧开的嘴角,

似乎带着一丝极其怨毒和……嘲弄的笑意!

4 失影“替爹死一回好不好……”那倒吊鬼影用父亲声音发出的阴森呓语,如同跗骨之蛆,

在陈默脑海里盘旋了一整夜,挥之不去。他蜷缩在墙角,

睁着眼睛熬到天色泛出惨淡的鱼肚白,全身的骨头缝都透着寒意。

当第一缕微光艰难地透进窗户,陈默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到窗边。窗棂上糊着的旧报纸,

在昨夜那张鬼脸紧贴的位置,赫然印着一大片不规则的水渍,

边缘还沾着几缕湿漉漉、粘腻的灰白色东西——像是水藻,又像是……腐烂的头发丝!

一股浓重的、带着铁锈和淤泥混合的腥臭气味隐隐传来。陈默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猛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窗。清晨微凉的空气涌入,却丝毫驱散不了他心头的阴霾。

窗外泥泞的小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被风雨摧残过的狼藉。

他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昨夜鬼影倒吊的位置——那是吊脚楼伸出的檐角,几根腐朽的木椽子上,

湿漉漉的,同样挂着几缕可疑的、深色的污迹。“王德贵!” 陈默再也无法忍受,

猛地冲出厢房,声音嘶哑地喊着。他要问个明白!这染血的旧衣,这刻着“贵”字的银锁,

这连续两夜的恐怖纠缠,还有父亲讳莫如深的过去!他必须知道!院子里空荡荡的。

主屋的门开着一条缝。“王伯!王德贵!” 陈默几步冲过去,

一把推开主屋那扇沉重的木门。“吱嘎——”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屋内光线昏暗,

一股浓重的、属于行将就木老人的体味和草药混合的怪味扑面而来。屋里没人。

陈默的心沉了下去。他焦躁地在不大的堂屋里踱步,目光扫过简陋的家具,

最终落在角落一个上了年纪的樟木箱子上。箱子没锁。一个疯狂的念头攫住了他。他冲过去,

掀开沉重的箱盖。里面是些旧衣物,叠得还算整齐。他胡乱地翻找着,

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衣物下面,压着一个硬硬的布包。他的手猛地顿住,

呼吸急促起来。解开布包,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线装的老册子。深蓝色的土布封面,

边角磨损得厉害,上面用毛笔写着两个早已褪色但依旧透着森严气息的大字:族谱。

陈默的心脏狂跳起来,仿佛握着的不是一本册子,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他颤抖着手,

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沉甸甸的封面。纸张泛黄发脆,带着浓重的霉味和岁月的尘埃。

前面几十页记载着盘龙坳陈氏一族的源流、各房各支的脉络,人名密密麻麻,生卒年月清晰。

他飞快地翻动着,指尖划过那些早已作古的名字。父亲陈大山的名字出现在其中一页,

记载着生于某年某月,后面跟着一行小字:“丁卯年七月十五,远走。卒于外乡。

” 丁卯年……三十年前!陈默的心跳得更快了。他屏住呼吸,手指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继续向后翻。族谱记载的并非全是婚丧嫁娶的喜事,

后面几页开始出现一些特殊的、用朱砂笔圈注的记录,

字迹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诡异。终于,他的手指停在了一页。

页眉用浓重的朱砂写着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字:“丙寅年大旱祈雨祭文”下面,

不再是规整的家族名录,而是几行简短、却字字滴血的记述:“丙寅大旱,赤地千里,

坳中饮水断绝,人畜濒死。延请神婆问卜,言触怒井龙王,需献生人祀,平息龙怨。

”“择丙寅年七月十五子时,于古井龙王庙行仪。”“选七户‘福薄’之子,共七人,

以血饲神,祈降甘霖。”“主祭:王德贵时任村正”“献祭者名录如下:”七个名字,

如同七道血淋淋的烙印,

孙满仓十二岁周小栓十四岁吴来福十三岁钱有粮十五岁每一个名字后面,

都跟着一个同样用朱砂笔写下的、刺目的日期——丙寅年七月十五。那是他们的死期!

陈默的呼吸停滞了!三十年前……七月十五……活人祭祀!七个少年!主祭人——王德贵!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七个名字上,巨大的悲愤和寒意席卷全身。这就是父亲逃离的真相?

这就是盘龙坳背负的血债?那村口的七道血布……那夜夜的索命……等等!

陈默的目光猛地向下移动!在七个名字的末尾,在朱砂笔划下的终止线下方,

一行细小得几乎被忽略、墨迹也与前面截然不同的蝇头小楷,

突兀地挤在那里:陈大山十六岁父亲的名字!他排在第八个!不是祭品名单里,

却以一种隐秘的、仿佛后来被人强行添加上去的方式,紧紧附着在那场血腥祭祀的末尾!

陈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父亲的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扮演了什么角色?是逃脱的祭品?还是……帮凶?

昨夜那个倒吊鬼影用父亲的声音索命……那深深的怨毒……“砰!”一声巨响!

院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陈默惊得差点跳起来,手忙脚乱地将族谱塞回布包,

胡乱丢回箱子,刚盖上箱盖,就看见王德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

嘴唇哆嗦着,仿佛刚刚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东西。“没……没了……影子……全没了!

” 王德贵语无伦次,布满青筋的手死死抓住门框才勉强站稳,他指着门外,

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扭曲变调,“影子……村里人的影子……全都不见了!

”5 血祭“影子……全没了!” 王德贵的声音如同被砂纸磨过,嘶哑破碎,

每一个字都浸透着非人的恐惧。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门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身体筛糠般抖着,浑浊的老眼里只剩下纯粹的、濒临崩溃的惊惶。陈默的心猛地一沉,

像坠入无底冰窟。他一把推开失魂落魄的王德贵,几步冲到院子里。时间已是黄昏,

铅灰色的天幕沉沉地压着盘龙坳,光线晦暗不明。但足够看清了。院子里空荡荡。

陈默猛地低头看向自己脚下——一道模糊的、被拉长的影子,孤零零地印在湿冷的泥地上。

虽然黯淡,但确实存在。他猛地抬头,目光扫向院外泥泞的小路。不远处,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正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往家走。她低着头,

花白的头发在阴风中飘动。然而,在她脚下……空空如也!昏暗的光线下,

泥地上只有她走过的痕迹,却没有任何属于她的、应该存在的深色轮廓!她就像一个剪影,

被突兀地贴在灰暗的背景上,脚下是虚无。再远处,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汉子从田埂上走来,

同样,脚下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影子跟随!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攫住了陈默!

整个盘龙坳,除了他自己,所有人的影子……都在这个阴沉的黄昏,诡异地消失了!

他们浑然不觉,依旧麻木地行走着,如同……一群行走在光天化日下的活尸!

“报应……报应来了!” 王德贵瘫软在门槛上,双手抱头,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当年……当年就不该听那老妖婆的!七个娃……七个娃啊!

还有陈大山……”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陈默,那眼神里有恐惧,

有绝望,更有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疯狂,“是你!是你带着你爹的骨头回来!

是你把那些东西招回来了!那七个……还有你爹!他们都回来了!他们要收账了!

要收我们所有人的命了!”陈默浑身冰冷,王德贵的话如同冰锥刺入脑海。那七个名字!

排在第八位的父亲!消失的影子……这一切都指向了三十年前那个血腥的子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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