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感觉自己快要被烤化了。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炉,挂在头顶上。柏油路软塌塌的,
踩上去有点粘鞋底。汗顺着脖子往下淌,痒痒的,像有小虫子在爬。她抹了一把脸,
手心全是湿的。“废物系统,你给点反应行不行?”她在脑子里吼。没动静。昨天也是这样。
她正美滋滋地嗦着一碗加足了料的螺蛳粉,脑子里突然“嘀”一声,冒出来个声音,
冷冰冰的,像冰箱坏了发出的那种噪音。滴!检测到符合能量波动个体。
废物人生改造系统ERR666号绑定中…绑定成功!段晓当时就呛住了,
辣油直冲天灵盖,咳得惊天动地。同桌吃饭的闺蜜小美吓得直拍她背。“绑定啥?啥废物?
改造谁?”段晓在脑子里咆哮,螺蛳粉都不香了。那声音又响起来:宿主段晓,
检测到您的人生轨迹趋于稳定废柴化。本系统旨在通过发布任务,引导宿主脱离废物人生,
走向辉煌。新手礼包已发放,请查收。段晓眼前一花,好像看到个透明的面板一闪而过,
上面密密麻麻一堆乱码,中间好像有个小红点。“新手礼包?什么东西?”她有点好奇,
又有点火大。谁废物了?她不就是大学刚毕业,找了份工资不高但还算清闲的文员工作,
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吗?怎么就废柴了?新手礼包:系统积分-10点。
段晓:“……啥玩意儿?”ERR666号提示:积分可用于兑换系统商城物品,
或触发特定功能。积分低于警戒值将触发惩罚机制。
段晓当时就觉得一股无名火从脚底板烧到头发梢:“负分?!新手礼包你给我负分?
还惩罚?你绑我经过我同意了吗?你才废物!你们全家都废物!赶紧给我解绑!
”解绑功能未激活。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赚取积分。然后,
任凭段晓在脑子里骂得口干舌燥,这破系统就跟死了一样,再没吭过一声。
连那个面板都召唤不出来了。她今天特意请了半天假,顶着能把人烤熟的太阳,
跑去市里最大的图书馆,
翻遍了所有跟“系统”、“穿越”、“绑定”沾边的网络小说和都市传说。结果?屁用没有。
那些小说里的系统,要么是金手指粗壮,开局送神功送异能送美男;要么是话痨逗比,
整天跟宿主插科打诨。哪有像她这个的?上来就扣分,装死第一名。“喂!ERR666!
我知道你听得见!给个说法!不然我就去跳河!我淹死自己,看你还绑谁!
”段晓站在图书馆门口的大太阳底下,发了狠话。她就不信了,这破玩意儿真能看着她死?
嘀!检测到宿主存在极端消极自毁倾向。启动紧急干预程序。冰冷的电子音终于响了。
段晓心里一喜,嘿,有门儿!干预方式:随机任务发布。
任务名称:马路中央的沉思者强制。
任务内容:宿主需立刻前往前方主干道中心黄色双实线位置,保持站立姿态沉思至少三十秒。
任务奖励:积分+1。任务失败惩罚:积分-100。段晓脸上的喜色瞬间僵住,
然后裂开。“我沉你个大头鬼的思!”她气得跳脚,指着车流滚滚的大马路,“那是双实线!
那是市中心!你让我站那儿沉思三十秒?!后面喇叭能把我送走!
你是想让我直接变相片儿吧?!你这叫紧急干预?你这叫紧急谋杀!
”任务倒计时开始:10…9…8…“停!停下!”段晓慌了。负10分已经够呛了,
再扣100?天知道惩罚是什么!万一是当街跳脱衣舞呢?…5…4…3…“我去!
我去还不行吗!”段晓看着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腿肚子有点转筋。她深吸一口气,
趁着路口绿灯变红灯、车流暂时停住的空档,眼睛一闭,心一横,拔腿就冲了过去。
刺耳的刹车声、愤怒的喇叭声瞬间在她耳边炸开。“找死啊!”“神经病!”“不要命啦!
”段晓感觉自己像个靶子,被无数道灼热的目光和尖锐的噪音包围。她冲到双黄线中间,
死死站定,闭上眼睛,努力想“沉思”点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完了完了完了”和“积分积分积分”在疯狂刷屏。太阳晒得头皮发烫。
她能感觉到周围司机愤怒的注视。三十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任务完成。积分+1。
当前积分:-9。冰冷的提示音如同天籁。段晓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冲回路边人行道,
后背全是冷汗,心脏砰砰砰快要跳出嗓子眼。“你…你这破系统…”她扶着膝盖,
喘得像个破风箱,“你绝对是故意的…你想玩死我…”任务发布:迟到的救赎强制。
任务内容:宿主需在三分钟内,狂奔至前方五百米处‘鑫茂大厦’一楼前台,
替一位即将迟到的‘重要人物’签到。任务奖励:积分+2。任务失败惩罚:积分-50。
倒计时开始:2:59…“又…又来?!”段晓眼前一黑。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气还没喘匀呢!还狂奔五百米?
她这常年不运动的宅女体质…2:58…2:57…“算你狠!”段晓咬紧后槽牙,
拔腿就跑。什么淑女形象,什么路人眼光,统统见鬼去吧!她感觉自己肺都要炸了,
喉咙里全是血腥味,两条腿灌了铅一样沉。“让…让让!麻烦让让!”她像颗出膛的炮弹,
在人行道上左冲右突。冲进鑫茂大厦那锃亮得能照出人影的旋转门时,
段晓感觉自己离当场去世只差一口气。她一眼就瞄到前台那里,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正焦急地看着手表,
手指不停地敲着大理石台面,前台小姑娘一脸为难。“签…签到!”段晓一个箭步扑到前台,
撑着台面,上气不接下气,“哪…哪位…重要人物…迟…迟到了…我…我替他签!
”西装男和前台小姐都愣住了,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
倒计时:00:10…00:09…西装男反应极快,虽然眼神依旧充满困惑,
但迅速抓起笔塞到段晓手里,指着一个签到本:“这儿!签这儿!名字,周宏宇!
”段晓的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歪歪扭扭地写下“周宏宇”三个字,
最后一笔落下——任务完成。积分+2。当前积分:-7。
“呼——”段晓直接瘫软下去,靠着前台,感觉灵魂都飘出去了。
西装男周宏宇拿起签到本,看着那狗爬一样的字迹,
又看看瘫在地上、头发凌乱、满脸通红、活像刚跑完马拉松的段晓,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小姐,你…”他刚开口。
段晓猛地抬手阻止他:“别…别问…就当…日行一善…”她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或者原地消失。周宏宇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转身快步走向电梯,背影都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段晓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
才拖着灌了铅的腿,一步三晃地挪出大厦。外面太阳依旧毒辣,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这破系统发布的任务,一个比一个离谱,一个比一个要命。“ERR666,
”她有气无力地在脑子里说,“打个商量行吗?下次任务…能不能提前通知?
或者…别这么刺激?”系统任务发布具有随机性与不可预测性,
旨在最大程度激发宿主潜力,摆脱废物惰性。段晓翻了个白眼:“激发潜力?
我看你是想激发我的棺材板潜力!”她现在只想赶紧回家,躺平,当一条安静的咸鱼,
抚慰自己饱受摧残的身心。刚走到公交站台,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
是公司人事部经理打来的。段晓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下午请假没回去,
该不会要被炒鱿鱼了吧?她这个月房租还没着落呢!她忐忑地接起电话:“喂,王经理?
”电话那头王经理的声音一反常态地热情,甚至带着点谄媚:“哎哟,小段啊!在哪儿呢?
赶紧回公司!有大好事!天大的好事!”段晓懵了:“啊?王经理,什么好事啊?
我…我下午请了假的。”“哎呀,假条算什么事!赶紧回来!董事长亲自点名要见你!立刻!
马上!”王经理的声音激动得有点变调。“董…董事长?”段晓更懵了。她一个小透明文员,
公司年会都坐最后一排的那种,董事长怎么会知道她?还要见她?“对对对!
就是咱们集团的沈董!快快快!打车回来!车费公司报销!”王经理催促着,
好像生怕她跑了。段晓一头雾水地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发呆。董事长?点名见她?
这都哪跟哪啊?
她最近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除了今天在马路中间“沉思”和帮人签到…等等!
签到?!鑫茂大厦…周宏宇…一个模糊的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鑫茂大厦不就是她们公司总部所在的写字楼吗?她们公司在十楼!
那个周宏宇…该不会…是董事长身边的人吧?段晓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不过这次不是因为跑累的,而是因为一种极其荒诞又隐隐不安的预感。她赶紧拦了辆出租车,
报上公司地址。坐在出租车里,段晓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脑子里乱糟糟的。
那破系统ERR666安静如鸡,一点反应都没有。“喂,破系统,”她在心里试探着问,
“这事儿…跟你有关吗?”系统ERR666仅提供任务引导。
宿主行为及行为产生的一切后果,由宿主自行承担。系统不干涉现实因果律。
标准的免责声明。段晓撇撇嘴,懒得再问。这废物系统,除了坑她和装死,就没别的功能。
回到公司,刚踏进办公区,段晓就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平时闹哄哄的格子间此刻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有好奇,
有探究,有掩饰不住的羡慕嫉妒。王经理像颗炮弹一样冲过来,脸上堆满了前所未有的笑容,
一把抓住段晓的胳膊:“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走走走,快跟我去董事长办公室!
沈董等着呢!”不由分说,段晓就被半拖半拽地拉进了高层专用电梯。站在锃亮的电梯壁前,
段晓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还有点乱、脸上带着剧烈运动后红晕、穿着普通T恤牛仔裤的自己,
再想想即将要见的是掌控整个集团的大老板,简直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儿啊!
电梯直达顶层。厚重的红木大门推开,一股低调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半个城市的风景。宽大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
正是集团董事长沈宏毅。而他旁边站着的,
赫然就是段晓中午在鑫茂大厦前台见过的那个西装男——周宏宇!此刻,
周宏宇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一丝古怪的笑意。“董事长好,周…周先生好。
”段晓紧张得手心冒汗,声音都有点发飘。沈宏毅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他指了下对面的椅子:“坐。”段晓小心翼翼地坐下,
半个屁股挨着椅子边。“小段是吧?”沈宏毅开口,声音沉稳有力,
“宏宇跟我说了中午的事。你帮了他一个大忙。”段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果然是因为签到!
“啊…那个…周先生客气了,我…我就是举手之劳。”她赶紧说,心里祈祷着千万别问细节。
难道要她说自己是因为被个废物系统逼着去完成强制任务才冲过去签到的?
说出来怕不是要被当成精神病直接送走。“举手之劳?”沈宏毅微微挑眉,
嘴角似乎有极细微的弧度,“宏宇今天上午去参加一个极其重要的行业闭门峰会,
会议级别很高,迟到一分钟都进不去。他路上堵车,赶到楼下电梯又排长队,
时间卡得刚刚好。如果不是你‘恰巧’冲过去帮他签了到,他就会被拦在外面,
错失这次关键机会。我们集团正在争取的一个重要战略合作,可能就黄了。
”段晓听得目瞪口呆。她当时就想着别扣分,哪知道随手一签,竟然签出这么大一个雷?
“所以,”沈宏毅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我很想知道,
你当时是怎么知道宏宇需要帮助?又是怎么知道他在那里?还跑得那么快,那么…及时?
”来了来了!灵魂拷问来了!段晓脑子飞速运转,CPU都快烧干了。实话实说?不行!
编个什么理由?见义勇为?路见不平?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就在她急得快冒烟的时候,
脑子里那个装死的废物系统突然“嘀”了一声。嘀!检测到宿主面临关键社交困境。
触发紧急支线任务:善意的谎言可选。
任务内容:请宿主编造一个合理且易于接受的理由,解释中午的行为。任务奖励:积分+3。
任务失败无惩罚。段晓:“……” 我谢谢你啊!现在才出来!还让我编!我怎么编?!
看着董事长和周宏宇那两双充满探究的眼睛,段晓把心一横,豁出去了!“那个…董事长,
周先生,”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真诚又带点不好意思,“其实…其实我认识周先生。
”周宏宇一愣:“认识我?”“呃…也不算正式认识,”段晓硬着头皮往下编,
“就是…就是之前有次在楼下咖啡厅,我不小心把咖啡洒您西装上了,您当时没让我赔,
还特别温和地说没关系…我一直记着呢,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今天在楼下又看到您,
看您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好像在赶时间,我就…我就想起那次的事,
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帮您一次,就当…就当还人情了!”她一口气说完,脸憋得通红,
感觉自己的谎言拙劣得不堪一击。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沈宏毅和周宏宇对视了一眼。
周宏宇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似乎想不起有这回事。但段晓说得有鼻子有眼,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都有,还一脸真诚的愧疚和感激。
沈宏毅的目光在段晓通红的脸和紧张绞在一起的手指上停留片刻,缓缓靠回椅背,
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原来是这样。”他点点头,语气缓和下来,“知恩图报,
不错。看来宏宇当初的善举,倒是结了个善缘。”周宏宇虽然还是有点疑惑,
但董事长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顺着点头:“段小姐太客气了,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今天真是多亏你了。”任务:善意的谎言 完成。积分+3。当前积分:-4。
段晓心里大大松了口气,感觉后背都湿透了。这废物系统,
关键时刻总算派上点…嗯…催人撒谎的用场?“既然是这样,
”沈宏毅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我们沈氏集团一向重视员工的品德。小段,
你这种知恩图报、关键时刻勇于助人的精神,值得嘉奖。”段晓的心又提了起来。嘉奖?
口头表扬?发个小红花?“宏宇,”沈宏毅看向周宏宇,
“那个‘星火计划’的储备干部名额,是不是还空着一个?”周宏宇立刻会意:“是的,
董事长。面向基层优秀青年员工的培养计划。”沈宏毅点点头,看向段晓:“小段,
你有兴趣接受更大的挑战吗?”段晓彻底傻了。星火计划?储备干部?
这…这跨度是不是太大了点?她就是个普通文员啊!“董…董事长,
我…我怕我做不好…”她结结巴巴地说,这天上掉的馅饼太大,她怕自己被砸晕。“年轻人,
要有信心。”沈宏毅摆摆手,一锤定音,“我看好你。宏宇,你安排一下,
明天就让小段去星火计划那边报到。具体岗位…先跟着项目组学习吧。”就这样,
段晓晕乎乎地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手里多了一份盖着鲜红印章的调令。从一个小透明文员,
一跃成为集团重点培养的“星火计划”储备干部,直接调往核心项目组学习。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整个公司。
羡慕的、嫉妒的、好奇的、巴结的…各种目光几乎要把她淹没。“小段,哦不,段姐!
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我们啊!”“晓晓,你太牛了!快说说,你怎么搭上董事长这条线的?
”“中午那会儿你跑那么快,原来是去办大事了啊!”段晓只能尴尬地笑着,含糊其辞。
她能说什么?
物系统逼着她去马路上作死、然后逼着她狂奔帮人签到、最后还逼着她撒谎才撞上这狗屎运?
回到自己那个小小的出租屋,段晓一头栽倒在床上,感觉比跑了十公里还累。她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ERR666,”她无力地呼唤,“出来聊聊?”宿主有何需求?
“今天这事…是不是你搞的鬼?”段晓直接问,“那个周宏宇迟到,是不是你安排的?
董事长要见我,是不是也是你算好的?”系统ERR666仅提供任务引导,
不干涉现实人物行为及事件发展。宿主际遇为随机概率事件与宿主自身行为共同作用的结果。
系统致力于帮助宿主摆脱废物标签,一切皆在合理逻辑范围内。得,又是一套车轱辘话。
段晓翻了个身,看着手机屏幕上人事部刚发来的新岗位报到通知。项目助理,工资翻倍,
接触核心业务…这绝对是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机会。“行吧,”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不管是不是你搞的鬼,这次…好像也不算太坏?”虽然过程惊险刺激又丢脸,
但结果…似乎还不错?积分还涨了,从-10到-4了!她心里那点对系统的怨气,
稍微淡了一丢丢。也许…这废物系统,真有点歪打正着的“锦鲤”体质?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就被无情打断了。嘀!新任务发布:厕所清洁大师强制。
任务内容:宿主需在今晚12点前,
彻底清洁住所公共卫生间马桶、地面、洗手池、墙壁,达到无菌标准。
任务奖励:积分+1。任务失败惩罚:积分-20。
倒计时开始:4:59…段晓:“……”她看着那行字,
再看看自己这双刚签了“星火计划”调令的手。“ERR666!!!
” 一声怒吼穿透了出租屋薄薄的墙壁,“我跟你没完!!!”段晓认命地戴上橡胶手套,
拿着刷子和洁厕灵,悲壮地走向那个灯光昏暗、气味感人的公共厕所。
她一边咬牙切齿地刷着马桶,一边在脑子里把破系统骂了一万遍。“锦鲤?我呸!
谁家锦鲤半夜刷厕所的?!”“还无菌标准?你咋不上天呢!”“+1分?抠死你算了!
”骂归骂,活还得干。一想到失败要扣20分,她就头皮发麻。
谁知道这神经病系统的惩罚会是什么?万一让她去大街上裸奔呢?
她吭哧吭哧刷了两个多小时,腰酸背痛,手指头都泡皱了。最后,
看着光洁如新至少在她看来是的厕所,她掏出手机,调到最大亮度,
各个角度拍了十几张照片。“喂,废物系统,验收了!看看,够不够无菌?”扫描中…滴!
检测到顽固水渍三处马桶内侧下方,地面毛发残留五根墙角,
洗手池水龙头背面有微量皂垢。清洁度评级:B-。未达标。任务失败。“什么?!
”段晓差点把手机扔马桶里,“B-?!你丫用显微镜看的吗?!哪儿有水渍?哪根毛?!
皂垢在哪?!”她扑过去,瞪大眼睛,恨不得把脸贴到水龙头上。请宿主提高清洁标准。
倒计时:00:30…00:29…“我提高你大爷!”段晓绝望了。这根本就是刁难!
她抓起抹布,像疯了一样对着系统指出的地方又擦又蹭,手忙脚乱。
…00:03…00:02…00:01…时间到。任务失败。积分-20。
当前积分:-24。冰冷的提示音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段晓最后一丝侥幸。“啊啊啊啊啊!
!!”她气得把抹布狠狠摔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破系统!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就是存心要整死我!”惩罚机制启动:宿主在未来24小时内,
将处于“清洁敏感”状态。对污渍、灰尘、异味的感知度提升300%。
段晓还没反应过来惩罚是什么,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消毒水、陈年尿垢和下水道返味的浓烈气味就猛地冲进了她的鼻腔!
“呕——”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嘴冲回自己房间,趴在垃圾桶上干呕了半天。这气味,
比平时放大了好几倍,简直像生化武器!这还没完。她刚抬起头,
就看到自己书桌上那层薄薄的灰,在灯光下显得那么刺眼!平时她可能一周才擦一次,
现在却觉得那些灰尘颗粒简直像爬在皮肤上一样难受!
还有床单上那点昨天吃薯片掉的小碎屑,也无比碍眼!“我的天…”段晓瘫坐在地上,
欲哭无泪。这“清洁敏感”状态,简直比让她去扫大街还折磨人!
她感觉自己像个洁癖晚期患者,看哪里都不干净!接下来的24小时,
对段晓来说简直是地狱。去项目组报到,崭新的办公桌在她眼里落满了灰尘,
她忍不住拿着湿纸巾一遍遍擦,擦得手指发红。同事看她像看怪物。中午在员工食堂吃饭,
隔壁同事饭盒里飘来的油烟味、旁边人嘴里的大蒜味、甚至空气里漂浮的食物分子,
都让她一阵阵反胃,勉强塞了几口就落荒而逃。晚上回到家,公共厕所是绝对禁区。
她憋着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房间,然后开始疯狂打扫自己这间小小的屋子。
犄角旮旯都不放过,连床底都拖了三遍。直到累得瘫在地上,
看着一尘不染在她看来终于达标了的房间,才稍微好受点。24小时一到,
那股令人窒息的“敏感”状态如潮水般退去。段晓瘫在干净得发亮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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