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哀牢遇仙蕊哀牢山的清晨,雾气缠树,腐叶没脚。垚之踩着枯枝穿行,竹篓晃荡,
指尖拂过青藤——这片山是他的活命地,爹娘留下的药草图谱是他的本钱。“吱!
”野兔窜出,垚之的目光却钉在枯叶边那点莹白上。他拨开腐叶,
倒抽一口冷气:纤细的水晶花茎,薄如蝉翼的花瓣,蓝黄交织的花蕊幽幽闪烁。
“冥界之花……水晶兰!”他指尖发颤,刚要触碰,一声脆喝炸响。“别动!
”红光如蛇窜来,带着灼人气息。垚之滚向树根,竹篓里的银针散落。红绫落地,绛红劲装,
冷艳的脸覆着薄霜,目光扫过银针,锁向他:“你是谁?”“我是采药的,姑娘误会!
”垚之撑起身,话音未落,两道破空声撕裂雾气。广志御剑而至,玄衣猎猎,
瞥向垚之满眼鄙夷,见了水晶兰,贪婪燃起来:“凡夫俗子,也配碰灵植?
”策心踏青羽扇落地,媚眼流转,扇子掩唇轻笑:“广志师兄急什么?灵花在前,
总要论个缘分。”红绫横身挡在垚之身前,腰间短刀嗡鸣:“灵花认主,强夺必遭天谴!
”广志剑指垚之咽喉:“蝼蚁也配谈认主?”话音刚落,水晶兰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
凝成流光冲上天际。“追!”红绫足尖一点,赤红剑光冲天。“休想独吞!”广志冷哼,
长剑如龙追去。策心扇影轻旋,青影缀在最后,眼波里满是算计。垚之望着光影消失的方向,
心脏狂跳——那花选了他!他转身冲向密林深处,只有他知道,鹰嘴崖是流光必经之地。
第二章 鹰嘴定灵契罡风如刀,刮得鹰嘴崖顶的矮草伏倒。垚之攀上崖边,
手掌磨得鲜血淋漓,刚站稳,莹白流光已破云而来。他扑过去张开双手,流光撞入怀中,
瞬间化作水晶兰,悬浮在掌心。一股冰流从天灵盖灌入,无数画面涌来:蛮荒大地,
灵幽仙蕊水晶兰古称扎根灵脉,修士环绕突破;天地剧变,仙蕊凋零,
遁入凡尘……“吾等蛰伏千年,待有缘人……”古老意念烙印在灵魂深处。垚之睁眼,
掌心水晶兰轻颤,与他血脉相连。“放下那花!”广志的怒喝炸响,飞剑直指他背心,
“凡人也配染指灵植?”红绫瞬身挡在他身前,周身灼热气流与剑上寒霜相击,
嗤嗤作响:“广志!你想让赤霄阁遭天谴吗?”策心翩然落地,扇子轻摇:“二位何必动气?
不如带这少年回山,让师长定夺,既全了同门情分,也不违天意,如何?
”垚之望着红绫挺直的脊背,攥紧掌心的水晶兰——只有跟着她,才能保住这机缘。
他越过红绫肩头,声音决绝:“我跟你回赤霄阁!”广志脸色铁青,
却被红绫的目光逼得收了剑。策心眯起眼,笑意更深了:“也好,
那就看赤霄阁如何待这位‘有缘人’了。”第三章 赤霄入外门白玉牌坊高逾百丈,
符文流转,赤霄阁的亭台楼阁藏在云海间。垚之跟着红绫踏过玉石台阶,
四周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尤其是广志,敌意几乎凝成实质。主殿空旷,阁主高坐云台,
须发皆白,目光似能洞穿人心:“上前来。”垚之依言上前,一枚水晶球浮在眼前。
“放手上去。”阁主道。垚之按上球面,起初毫无动静,广志嘴角勾起嘲讽。忽然,
水晶球核心亮起淡金光点,越来越亮,纯粹得像凝练的大地。“单土灵根!
”药长老失声低呼,“还透着莹白气息,在提纯灵根!”阁主抚须轻笑:“此子有缘法,
入外门,由药长老安排。”“阁主!”广志踏前一步,“他不过山野贱民,
侥幸得花……”阁主淡淡瞥他一眼,广志顿时噤声,脸色由青转白,攥紧了拳头。
红绫躬身:“弟子领命。”第四章 药田显奇能外门石屋低矮,洗剑池的水冰得刺骨。
垚之的手泡得红肿,还得去药田除杂草——每一份资源,都要用汗水换。这日,
药田管事指着西边:“新来的,炎火田的火棘藤,日落前清干净,不然没引气丹!
”炎火田土壤暗红,火棘藤坚韧如铁,倒刺有毒,寻常人靠近都要灼伤。垚之挥锄砍去,
只留下浅痕。“根须……火煞……引地气疏导……”水晶兰的微弱意念传来。他蹲下身,
手掌按在土壤上,运转刚萌芽的土灵根,感应着地下火煞与大地元力。
他引导着火煞顺着地脉流向深处,藤条竟渐渐萎靡,暗红褪去。他挥锄砍去,藤条应声而断。
夕阳西下,垚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屋,药长老已立在门口,
目光扫过他满身伤痕:“炎火田的藤,是你清的?”“是弟子。”“如何做到的?
”垚之迟疑道:“我……我感觉它们太‘燥’,引走了点热气。
”药长老眼中精光一闪:“你懂草木感应?从明日起,去丹鼎殿偏殿看《灵植培育录》,
每月初五可问当值弟子。”垚之愣住——那是外门弟子想都不敢想的典籍。
第五章 月下破迷局月华洒进石屋,垚之正推演地气阵图,木门被轻轻推开。
策心一袭水绿纱裙走进来,幽香弥漫,目光瞟向他胸前:“垚之师弟还没睡?外门清苦,
筑基难如登天吧?”她凑近一步,声音柔得像蜜:“姐姐借水晶兰参详三日,
还你一枚上品筑基丹,如何?够你省十年苦功了。”筑基丹!垚之心头剧震,
指尖却攥紧了——这哪是借,是抢!“锵!”赤红剑光钉在两人之间,剑身嗡鸣。
红绫立在门口,凤目如冰:“策心师姐,深夜闯我赤霄阁外门,想做什么?”策心脸色微变,
扇子掩唇:“妹妹误会,我只是来看看师弟。”“不必了。”红绫目光如刀,
“我赤霄阁弟子,不劳旁门‘关照’。请回!”策心深深看了垚之一眼,转身掠出石屋,
青影消失在月色里。红绫拔出剑,剑身映着月光:“往后她再来,直接喊人。
”垚之望着她的背影,掌心的水晶兰轻轻颤动,似在道谢。
第六章 丹殿初露锋丹鼎殿偏殿堆满玉简,墨香混着药气扑面而来。
垚之指尖抚过《灵植培育录》,目光发亮——书中说“灵植有灵,需顺其性,而非强其长”,
正合水晶兰的指引。“哪来的外门杂役,也配碰丹殿典籍?”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
垚之抬头,见两个内门弟子抱臂站着,满脸不屑。
为首的弟子扬手就要夺玉简:“滚回你的洗剑池去!”“他是老夫允准入殿的。
”药长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提着药篓,“你们倒是说说,
《百草经》里‘赤焰草需伴寒泉而生’的注解,错在何处?”那弟子顿时语塞,
支吾半天说不出话。垚之却低声道:“不是错处,是未说全。赤焰草根须畏寒,需离泉三尺,
借水汽即可,否则易腐。”药长老眼中闪过赞许:“不错。你二人,罚抄《百草经》百遍。
”待那两人悻悻离去,药长老递过一株紫叶植物:“这是‘凝血草’,三天内让它开花,
用你的法子。”垚之接过,指尖触到草叶,水晶兰的凉意悄然流转。
他似能“听”到草根在渴求什么——不是水肥,是温和的土元力。
第七章 锋芒遭嫉恨三日后,凝血草顶着细碎的紫花,被垚之捧到药长老面前。
“用了什么催生法?”药长老挑眉。“弟子只是每日用灵根渡些土元力,顺其长势松松土。
”垚之道。药长老捻须轻笑:“明日起,你随我打理内殿药圃。”消息传开,
广志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堵在药圃外,长剑斜指地面:“听说你能让枯草开花?
不过是仗着那妖花的邪术。”垚之握紧药锄:“我凭的是本事。”“本事?
”广志剑锋挑起他的衣领,“敢不敢与我比一场?七日之内,谁能让‘九节莲’破茎而出,
就算赢。输的人,自废灵根,滚出赤霄阁!”红绫不知何时立在不远处,冷冷道:“广志,
以大欺小,算什么本事?”广志冷笑:“怎么,红绫师妹要替他出头?还是说,
你早就看上这小子了?”垚之猛地推开他的剑:“我比!
”第八章 九节莲之争九节莲生于寒潭,需吸月之精华,更难的是其茎节如铁,
寻常灵力催不动。广志每日引月华灌注入潭,潭水都结了薄冰,莲茎却只冒了个尖。
垚之则每日坐在潭边,手掌贴着水面,任由水晶兰的清凉气息顺着水流漫开。他不催不逼,
只是用土灵根感应莲茎的脉动,在它最需要的时候,渡去一丝温和的元力。第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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