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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离婚三年后,她闯进了我的生活》本书主角有林晚林晚,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半诗尘”之手,本书精彩章节:主角是林晚的悬疑灵异,推理小说《离婚三年后,她闯进了我的生活》,这是网络小说家“半诗尘”的又一力作,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险,本站无广告TXT全本,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733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9-19 15:44:24。目前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离婚三年后,她闯进了我的生活
1她推门而入时,我那潭死水正漾起微波离婚第三年,
我的生活已如一套精准运行的代码:早晨七点起床,晚上十一点入睡。直到那天暴雨,
她浑身湿透撞进我家门厅,睫毛上挂着雨珠却笑问:“听说你缺个室友?
”我握着的咖啡杯停在半空,程序忽然乱了——这女人分明带着与我亡妻一模一样的胎记,
却递来一张写满谎言的身份证。---离婚第三年,我的生活凝固定型,
成了一套密不透风的代码。早晨七点整,枕头旁的震动手表会以最精确的频率将我唤醒,
不早一秒,不晚一分。赤脚踩上地板,温度是恒定的二十四度。
咖啡机在七点零五分开始运作,研磨巴西豆子的声响填补客厅唯一的寂静。晚上十一点,
卧室的灯光会自动调至适合睡眠的暖黄,无论我是否还有未读完的书。
日子是一潭被抽干了所有藻类和涟漪的死水,稳定,无菌,也了无生趣。
我不再记得上周三与这个周二有何区别。这样很好。疼痛被磨钝,记忆被格式化,
只剩下一具平稳运行的空壳。直到那场暴雨。天穹早早就晦暗下来,泼墨般的乌云压得极低,
雨水在傍晚时分倾盆而下,砸在玻璃窗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屋外街道很快成了浑浊的急流。
门铃就是在雨声最癫狂时响起的。尖锐,突兀,像一根针刺入我编排好的乐章。我皱眉,
这个时间,这种天气,不该有任何变量。透过猫眼,外面站着一个女人。或者说,
一团被雨水彻底浸透、狼狈不堪的影子。水流从她发梢、衣角不断滴落,
在门廊地板上汇成一小洼。她冷得微微发颤,环抱着双臂。我拉开一道门缝,
风雨声瞬间咆哮着挤入安静的玄关。她抬起头。湿透的黑发黏在额角和脸颊,脸色苍白,
可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雨水甚至没能打湿那里面跳脱的光。
长而密的睫毛上挂着细小的雨珠,随着她眨眼的动作颤巍巍地坠落。她不等我发问,
扯开一个大大咧咧、与此刻狼狈绝不相称的笑,声音带着点牙齿打颤的沙哑,
却字字清晰:“嘿,房东先生?听说你这儿缺个室友?”我握着门把的手僵住,
体内那套运行了三年的精密代码,第一次遭遇了无法识别的外部指令。
所有逻辑线程骤然中断,一片空白。沉默在雨水的喧嚣里蔓延了几秒。她瑟缩了一下,
笑容却不变,甚至带上了点狡黠的催促意味。最终,我侧身,无声地让开了进门的路。
她道了声谢,灵活地挤了进来,带进一身潮湿冰冷的水汽和泥土气息。她站在门厅正中央,
水渍迅速在她脚下洇开。她毫不在意,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目光好奇地打量四周。
我的视线无意识地追随着她的动作,掠过她湿透的外套,扫过她微卷的发梢,最后,
定格在她挽起袖子的左手小臂上。瞳孔猛地一缩。咖啡杯从我骤然失力的手中滑脱。
它砸在铺着瓷砖的地面上,发出刺耳尖利的碎裂声。
深褐色的液体和瓷片残骸狼藉地四处飞溅。她受惊般回头。我却像被钉在原地,
血液在耳膜里轰响,全世界的声音都褪去,只剩下心脏疯狂撞击胸腔的钝响。
我的目光死死锁在她的手臂上——那里,蜿蜒着一道暗红色的、形似飞鸟的胎记。
每一处转折,每一条羽翼的轮廓,都与我记忆最深处、那张属于我已故亡妻的胎记,
一模一样。女人看着一地的狼藉,有些无措地“啊”了一声,随即像是为了打破这尴尬,
慌忙在自己湿漉漉的包里翻找起来。“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我赔……”她翻出一只小巧的卡夹,抽出一张微湿的卡片,递到我面前,
脸上努力重新拼凑出刚才那种轻松的笑,“喏,先押给你?身份证总跑不了。
”我的目光机械地从那枚刺眼的胎记,移到她递来的卡片上。塑料材质,带着雨水的湿凉。
上面印着她的姓名,一个陌生的名字。出生日期,算起来该是二十八岁。住址,
是城市另一端我从未去过的小区。每一个字符都清晰、标准,仿佛毋庸置疑。也每一个字符,
都在我此刻因巨大震动而变得无比敏锐的直觉里,尖叫着两个字:谎言。
2碎裂的瓷片在地面绽开一朵畸形的花,深褐色的咖啡液如同污血般蜿蜒流淌,
漫过瓷砖缝隙。我的视线却无法从她小臂上移开。那只飞鸟。暗红色,边缘有些模糊,
像是水墨滴在宣纸上洇开的样子,翅羽展开的姿态,
甚至尾部那处极细微的、常人绝不会注意到的分叉……都分毫不差。亡妻林晚臂上,
有一模一样的印记。我曾无数次在晨光里、在灯光下,用指尖描摹过它的轮廓,
戏称那是她前世留下的烙印,飞来找我。她总是笑,眼睫弯起来,说我这情话土得掉渣。
那是只属于我和她的秘密。绝无第三人知晓。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又狂乱地撞击,
几乎要震碎我的肋骨。喉咙发干,所有声音都被堵死,只剩血液冲刷耳膜的轰鸣。“对不起,
吓到你了吧?我赔……”她的声音把我从冰冷的惊悸里短暂地拽出来。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闯祸后的歉疚和慌乱,手忙脚乱地在湿透的挎包里翻找。
那动作自然无比,仿佛刚才让我魂飞魄散的对视从未发生。然后,她抽出一张半湿的卡片,
递到我面前。透明的卡套上沾着水珠,依稀能看到里面的字样。“喏,先押给你?
身份证总跑不了。”她努力让语气轻松,甚至试图挤出个笑,
但那笑容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脆弱,睫毛上的雨珠颤巍巍的,欲落未落。
我的目光机械地垂下,落在身份证上。姓名:苏晴。 出生日期:1995年3月18日。
住址:本市虹口区安汾路780弄14号302室。
每一个冰冷的印刷体字符都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苏晴。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二十八岁。林晚离开时,也是二十八岁。 虹口区安汾路。
一个与我所在的浦东新区相隔几乎一整个城市对角线的地方。照片倒是她本人,短发,
笑得比现在青涩,眼神明亮,没有此刻那种被雨水冲刷后的疲惫和强撑的镇定。太年轻了。
林晚如果还在,今年该三十三了。逻辑的齿轮开始咔哒作响,试图重新啮合。年龄对不上,
名字对不上,住址对不上。只是巧合,一个惊人的、匪夷所思的巧合。胎记或许只是相似,
是我太过敏感,杯弓蛇影。三年了,我以为我已经麻木,原来痛楚只是蛰伏,
轻易就被一个相似的印记唤醒。可是。直觉,一种远比逻辑更原始、更尖锐的东西,
在我体内尖啸——不对。这身份证崭新得过分,边缘毫无磨损。
照片上的短发和眼前这个湿漉漉贴着脖颈的微卷长发,发型差异太大,发色似乎也略有不同。
最重要的是那种感觉,这张卡片,连同她递过来这个动作本身,
都透着一股急于证明什么的仓促。它在无声地呐喊:谎言。我抬起眼,目光重新钉在她脸上,
试图从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里挖掘出更深的东西。她没有回避我的注视,
甚至带着点询问的意味偏了偏头,仿佛在奇怪我为什么不接过去。空气凝滞,
只有窗外暴雨持续的喧嚣和脚下咖啡液滴滴答答坠落的声音。然后,我伸出手。
动作有些僵硬,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递来身份证的手指。冰凉。
被雨水浸透的、失温的冰凉。而我自己的手指,恐怕也同样冰冷。我接过了那张身份证。
塑料的质感滑腻而潮湿。“谢谢。”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过木头,
“……我先收拾一下。”我没有再看她,也没有再看那该死的胎记,弯腰去捡拾地上的碎片。
碎瓷的边缘很锋利,捏在指腹,带来清晰的刺痛感,反而让我混乱的思绪有了一瞬间的聚焦。
她立刻蹲下来帮忙。“我来吧,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她的动作很快,
手指灵巧地避开尖锐处,将几块较大的碎片捡起,叠放在一起。她低头时,发丝垂落,
露出白皙的后颈。那颗小小的、棕色的痣,藏在发际线下方一寸的位置。我的呼吸又是一窒。
林晚的颈后,相同的位置,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痣。巧合能到这种地步?我猛地直起身,
动作大到让她吓了一跳,愕然地抬头看我。“……不用了。”我打断她,
语气可能比我想象的要生硬,“有吸尘器。”我转身走向储物间,脊背绷得笔直,
能感觉到她的目光烙在我背上。储物间里,我靠着关上的门,深吸了一口气。心脏还在狂跳。
手里紧紧攥着那张身份证,“苏晴”两个字几乎要被我的指温焐热。外面客厅里,
后有熟稔小痣、拿着一张漏洞百出的身份证、在一个暴雨夜突兀地撞进我死水般生活的女人,
正站在一地咖啡残骸旁边。她是谁?她想干什么?程序彻底乱了。代码崩溃,病毒肆虐。
而我清楚地知道,这场暴雨,冲垮的绝不仅仅只是门外的街道。3我握着吸尘器的手柄,
冰凉的金属触感稍稍压下了指尖的颤抖。推开门回到客厅,她正蹲着,
用拾起的碎瓷片小心地去刮地面上黏稠的咖啡渍,那专注的样子,
仿佛这是世上头等要紧的事。吸尘器的轰鸣声猛地撕破了室内的寂静。她像是受惊的猫,
肩膀微微一耸,抬起头看我。我没看她,只是将吸嘴对准狼藉的地面,
让机器吞掉那些碎片和污渍。噪音填满了所有可能对话的空间,很好。清理干净,
我关掉吸尘器。突如其来的安静显得格外沉重。“浴室在走廊右边。
”我的声音依旧干巴巴的,没什么起伏,“有热水。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你能换的衣服。
”她站起身,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湿透的衣角,水滴顺着裤腿落在地板刚刚擦净的瓷砖上,
留下新的小小水痕。“……太麻烦你了。”“淋雨会感冒。”我转身走向卧室,
不再给她客气的机会。麻烦?从她按响门铃那一刻起,
麻烦就已经像这暴雨一样不由分说地灌进了我的生活。卧室衣柜的底层放着一些林晚的旧衣。
三年,它们一直叠放在那里,带着樟脑和时光沉寂的气味。
我的手指拂过一件柔软的米白色针织开衫,停顿了片刻,
最终抽出了一套最普通的灰色运动衣裤,标签都还未拆。那是她生前网购错尺寸,
一直说要退却忘了退的。抱着干净衣物走到浴室门口,门关着,里面传来隐约的水声。
我敲了敲门。水声停了。“……哪位?”她的声音隔着门板,带着水汽氤氲的模糊。
“衣服放门口椅子上了。”“哦,好,谢谢!”我快步离开,回到客厅,仿佛那扇门烫手。
厨房水壶烧开的声音尖锐地响起,正好掩盖了我有些过速的心跳。我给自己重新冲了杯咖啡,
浓黑,没加糖也没加奶。苦涩的液体滚过喉咙,带来一丝虚假的镇定。大约十分钟后,
浴室门开了。热气裹挟着沐浴露的清香涌出来。她穿着那套略显宽大的灰色运动衣,
袖子挽了好几折,露出细瘦的手腕和腕骨。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包着,
几缕发丝黏在光洁的额角和脖颈。洗去狼狈,她的脸透出一种干净的苍白,
那双眼睛在浴室的光晕下显得更亮了,像被雨水洗过的琥珀。“衣服……很合身,谢谢。
”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摆,“那个,我穿过的,等我干了洗好再还给你。”“不必。
”我打断她,放下咖啡杯,“坐吧。”她依言在沙发角落坐下,背脊挺得笔直,
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训话的学生。我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中间隔着茶几,
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河。“苏小姐。”我开口,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只是例行公事的平静。
“……嗯?”她微微睁大眼睛,似乎还没适应这个陌生的称呼。“你说,你是来找室友的?
”“啊,对!”她像是终于被按下了正确的开关,身体前倾,语速加快了些,
“我在网上看到招租信息,地址是这里没错吧?悦景轩7栋902?
”我盯着她:“我的房子,从未在任何平台发布过招租信息。”她的表情瞬间凝固。
那是一种精心排练过的剧本被突然打断的愕然,混合着真实的疑惑。
“不可能啊……”她下意识地低头想去翻找手机,又猛地想起手机大概也湿透了,
动作卡在半途,“我明明看到了,照片还有……价格很合适,说是急租,要求也很简单,
只要安静、爱干净就行……”她的声音在我的注视下逐渐低下去,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你看错了,或者记错了地址。”我斩钉截铁,“我这里没有房间出租。”沉默再次降临。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运动裤的缝线,湿发包着的毛巾边缘滴下一颗水珠,
落在她灰色的裤子上,洇开一个更深的小点。肩膀微微塌下去,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被雨淋透后无家可归的茫然。那样子,竟有几分可怜。我硬起心肠。胎记,
痣,漏洞百出的身份证,还有这拙劣的“找错门”的借口。太多疑点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
越收越紧。“……那,对不起,”她声音很低,带着鼻音,“打扰你了。我等雨小一点就走。
”她说完,就不再开口,只是安静地看着自己绞在一起的手指。
侧脸在客厅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脆弱。窗外的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砸得更猛,
风声呼啸,听起来像野兽在咆哮。我该让她走的。立刻,马上。
这个来路不明、浑身透着诡异的女人,绝不能留。可是。那枚飞鸟胎记在我眼前晃动。
还有那颗痣。还有她此刻安静蜷缩在沙发角落、无所依凭的样子。
理智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被强行从坟墓里拉扯出来的情感剧烈地搏斗着。
咖啡的苦涩还残留在舌根。几分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僵硬得不像自己的:“雨停了再走。”她倏然抬头看向我,眼睛里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随即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确信的微光。“……可以吗?”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站起身。
“客房在左边第二间。床单是干净的。”我走向自己的卧室,脚步没有停顿,“明天早上,
我希望看到你离开。”说完,我径直走进卧室,关上了门。背脊靠在冰冷的门板上,
我能听到自己胸腔里激烈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撞击着这重新陷入死寂的、却被彻底打乱了秩序的空间。门外,客厅里,再无一丝声响。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暴雨夜一个光怪陆离的错觉。但我知道不是。
那个带着亡妻印记和满身谜团的女人,此刻正留在我的领地里。一墙之隔。
四门板隔绝了视线,却放大了一切声响。我靠在门上,能听见自己血液冲刷耳道的奔流声,
能听见窗外暴雨永不疲倦的嘶吼,
听见客厅老旧地板极其微弱的、几乎被雨声吞没的吱呀声——那是她移动时发出的细微动静。
她没走。她还在那里。胸腔里那股横冲直撞的力道迟迟不肯平息。我闭上眼,
黑暗中却更清晰地浮现出那只飞鸟胎记,振翅欲飞,烙在她苍白的小臂上,
也烙在我三年来试图冰封的记忆里。林晚。这个名字像一枚生锈的钉,
猝不及防楔入心脏最柔软的溃烂处。三年了。我用了整整三年,
才把那套名为“正常生活”的代码艰难地写入每一天,
用精确到分钟的程序覆盖无时无刻不在漏风的痛楚。我以为我成功了。直到今晚,
直到那个女人带着一模一样的印记和一身雨水撞进来,
我才惊觉那所谓的成功何等不堪一击——它脆得像地上的咖啡杯,一碰就碎。她是谁?
绝不是巧合。那胎记,那痣,太过精确,精确到恶毒。是精心设计的骗局?冲着什么来?钱?
我没什么值得人如此大费周章算计的财产。复仇?我自问平生未曾结下如此诡异离奇的仇家。
或者……是某种我更无法理解的东西?思绪纷乱如麻。我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离开门板。
卧室里一切如常,七点起床叠好的被子方方正正,书桌上的文件按页码排列整齐,
空气里只有我熟悉的、单调的须后水味道。可现在,
这秩序井然的空间却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因为我知道,一门之隔,
一个巨大的、湿漉漉的变量正盘踞在我的客厅里,污染着我精心维持的无菌环境。
我该把她赶出去。现在就打开门,指着外面依旧滂沱的大雨,让她立刻消失。
脚步却钉在原地。万一……万一呢?万一那亿万分之一的荒谬可能性真的存在?
万一那冰冷的身份证、那漏洞百出的借口背后,
藏着一点点与林晚相关的、我无法理解的温热?这个念头本身就像毒蛇,冰凉地缠绕上理智。
我最终没有开门。时间在暴雨声中黏稠地流淌。我和衣倒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捕捉着客厅里每一丝细微的动静——她似乎一直很安静,没有随意走动,
没有翻动东西。只有一次,极轻微的,像是叹息的声音,被风雨声模糊地传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似乎终于有了渐弱的趋势,从疯狂的砸击变成了持续的、沉闷的刷刷声。
凌晨四点十七分。这是我固定醒来上厕所的时间。生物钟精准得可怕。我悄无声息地起身,
拧开门把,拉开一条缝隙。客厅里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空气里残留着一丝陌生的、带着水汽的沐浴露清香,混合着未散尽的咖啡苦涩。
她不在沙发上。我的视线立刻射向走廊尽头的客房。门关着。鬼使神差地,我放轻脚步,
像窃贼一样摸黑穿过客厅。地板很凉,透过袜底传来。先是经过浴室。门开着,
里面整洁如初,她换下来的那身湿衣服不见了,
只有地面瓷砖上未完全干透的水痕证明有人使用过。我送去的运动衣裤她穿走了。
客房门紧闭。我在门前站定,屏住呼吸。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她睡着了?还是和我一样,
在黑暗中睁着眼,计算着离开的时间?我的目光落在门把手上。只要拧开,就能看到。
看到她的睡颜,看到那节手臂,确认那胎记不是一场幻觉。手指抬起,悬在半空,微微颤抖。
最终,我还是收回了手。转身,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冰水,一口气灌下去。
冰冷的液体划过喉咙,冻结了所有翻腾的、不该有的念头。天快亮时,雨终于停了。
灰白色的天光一点点渗进窗帘缝隙,室内的寂静变得愈发清晰,
甚至能听到冰箱压缩机启动的微弱嗡鸣。我坐在客厅沙发上,咖啡杯握在手里,已经冷了。
我没有再去煮一杯。代码已经乱了,无需再维持表象。客房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细微却清晰。
我抬起头。她出来了。已经换回了昨天那身衣服,大概用浴室的热风机勉强吹过,
依旧有些潮湿皱巴,但不再滴水。头发松散地扎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颈子。
那张身份证被她紧紧捏在手里。看到我,她脚步顿了一下,
脸上迅速堆起一个混合着感激和歉意的、恰到好处的笑。“你起来了?那个……雨停了,
我、我该走了。”她的眼神快速扫过我手中的冷咖啡,又移开,“昨天真的太谢谢你了,
衣服我洗好后怎么还给你?”我放下杯子,站起身。“不必了。”三个字,干涩,
没有任何转圜余地。她像是被噎了一下,笑容有点僵,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身份证。
“那……好吧。打扰了。”她低下头,从我身边快步走过,走向玄关。
身上还带着昨晚沐浴露的淡香。我看着她弯腰穿上依旧有些潮湿的鞋子,
看着她伸手去拉门把。晨光从门缝里涌进来,照亮她侧脸和一小片脖颈。
就在门即将打开的那一刻,我忽然开口。“苏小姐。”她的动作猛地停住,霍然回头看我,
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未来得及掩饰的紧张。我盯着她,一字一句,
声音平稳得可怕:“你的身份证,收好。别再‘弄丢’了。”她的瞳孔几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捏着身份证的手指瞬间收紧,指节泛白。但那异样只持续了不到半秒。她立刻弯起眼睛,
笑容无懈可击:“当然,谢谢提醒。”门被拉开。清晨潮湿冰冷的空气涌了进来,
带着雨水洗刷后的泥土和草木气息。她没有再回头,快步走了出去,
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拐角。门缓缓自动合上,锁舌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一切重归寂静。
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空气中那一丝即将散尽的、不属于这里的陌生香气。
我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玄关,看着窗外放晴的天空。程序乱了。而我知道,这件事,
绝不会就此结束。那个带着林晚印记、名叫苏晴的谎言,一定会再次回来。
5门合上的轻响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荡出回音。我站在原地,没动。
玄关地砖上还留着几个半干的水脚印,是她鞋底未沥尽的水分留下的。
空气里那缕陌生的、带着水汽的沐浴露清香,
正被重新占据主导的、我熟悉的冷清气息迅速吞噬。走了。像一个深夜撞入的幽灵,
在天亮时分悄然褪去。我应该感到轻松。秩序即将回归,代码可以重启,
那潭死水将重新覆盖冰面。我走向厨房,准备煮今天的第一杯咖啡,手腕上的表显示,
此刻是六点四十二分,比往常晚了十二分钟。这十二分钟的偏差,像一根细刺,
扎在完美运行的日程表上。水壶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我靠着料理台,
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流理台光洁的表面。然后,我看见了它。在微波炉的旁边,
叠得整整齐齐,几乎像一个沉默的方阵。那套灰色的运动衣裤。
她穿走了自己那身半干皱巴的衣服,却把这套属于林晚的、标签都未拆的运动衣留了下来。
洗过了?不可能,时间来不及。只是被仔细地叠好,抚平每一道褶皱,安静地放在那里,
仿佛它本就该在那个位置。水壶尖锐地啸叫起来,沸腾了。我没有去管。只是盯着那叠衣服。
昨晚的一切不是错觉。这个女人真实地存在过,在这里淋湿,在这里洗澡,在这里睡了一夜,
然后留下一个清晰无比的、带着挑衅又或是其他意味的标记,消失了。
“衣服我洗好后怎么还给你?” “不必了。”对话言犹在耳。她听到了我的拒绝,
然后用这种沉默的方式,执意要留下一个后续。一个必须再次相见的借口。
咖啡是煮不下去了。我走到那叠衣服前。手指碰触到布料,是干的,带着室内常温的微凉。
她确实用热风机仔细吹干过。叠放的方式有一种刻板的工整,不像林晚,
林晚叠衣服总是带着点随性的潦草。我拿起最上面的裤子,抖开。
一张白色的纸条从裤袋里飘落下来,打着旋,落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心猛地一沉。弯腰拾起。
是一张普通的便利店小票,打印的字迹有些模糊。购买物品:矿泉水一瓶。
时间:昨天下午五点十七分。地点:隔了两个街区的7-11。小票的背面,
用蓝色的圆珠笔写了一行字,字迹略显潦草,却有力:“衣服下次还你。另,你家的锁,
该换了。”冰冷的寒意瞬间顺着脊椎爬升。她不是记错了地址找错门的租客。
她昨天下午就在附近。
她甚至注意到了门锁——那把我用了多年、有些松垮、有时需要用力才能带上的旧锁。
这是一个提醒?一个暗示?还是一个……警告?她到底是谁?她想干什么?
那张写着“苏晴”的身份证照片在她脸上闪过,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那手臂上的飞鸟,
那颈后的痣……所有的碎片在我脑子里疯狂旋转,却拼凑不出一个合理的图像。
我猛地攥紧了那张小票,纸张发出脆弱的呻吟。她一定会再来。不是或许。是肯定。
这套叠好的衣服,这张写着字的纸条,都是预告函。程序彻底崩溃了。病毒不仅入侵,
还留下了明确的签名。我走到玄关,看着那扇她离开的门。晨光透过猫眼,
在内部投下一个小小亮斑。然后我做了一个自己都未能立刻理解的动作——我伸出手,
将门的内锁“咔哒”一声,彻底拧死。仿佛这样,就能锁住已经被撬开的一切。
6那张写着字的便利店小票,像一块烧红的炭,烙在我的掌心。“衣服下次还你。另,
你家的锁,该换了。”字迹潦草,蓝墨水甚至有些洇开,仿佛写字的人手是湿的,
或是仓促之下用力过猛。它无声,却带着震耳欲聩的挑衅和…洞悉。她看穿了我的锁,
看穿了我试图维持的平静,甚至可能,看穿了我那一刻惊涛骇浪的内心。她不是误入。
她是冲着我来。我猛地转身,几乎撞在厨房的料理台上。心脏在肋骨下狂野地冲撞,
不是因为恐惧——至少不全是——而是一种被彻底侵入、被摆上棋盘任人观摩的暴怒和冰凉。
那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运动衣,此刻不再是简单的衣物,而成了一件证物,
一个默不作声的同谋,安静地躺在那里,
嘲笑着我刚刚那点可笑的、以为关门就能终结一切的念头。下次?没有下次。
我抓起那叠衣服,触手的感觉依旧干爽柔软,却让我胃里一阵翻搅。
我几乎想把它狠狠扔进垃圾桶,连同那张该死的小票一起。动作却在半空僵住。林晚的脸,
带着温软的笑意,在记忆里模糊地一闪。这套衣服,是她买的。
她絮絮叨叨说着“运动一下对身体好”,眼睛亮晶晶地期待着我试穿的样子。
衣服无声地垂落在我手中。暴戾的情绪潮水般退去,留下更深的、布满碎石的滩涂。
我把它重重扔在料理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不行。不能等她的“下次”。
我必须知道她是谁。便利店的地址印在小票上,清晰无比:安汾路便利店。
安汾路…和她身份证上的地址,虹口区安汾路,吻合。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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