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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确诊癌症这天，江砚的白月光回国了。

他掐着我的下巴说：“她回来了，你该滚了。”

我乖乖消失，躲在医院等死。

直到某天，护士惊呼：“江先生跪在暴雨里捡东西——”

旁人问捡什么，她哽咽道：“...骨灰被冲散了，他在用手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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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话在耳边嗡嗡作响，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棉花。

“林小姐，很抱歉……胃癌，晚期。”

后面那些关于生存期和治疗方案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清。只看见他嘴唇一张一合，窗外的阳光白得刺眼，落在诊断书上，把那个“癌”字照得愈发狰狞。

我捏着冰凉的纸张，指尖没什么血色，恍惚地走出诊室。

手机在手心震动起来，一遍又一遍，固执得让人心烦。

是江砚。

我深吸了一口气，接通，还没放到耳边，他冷硬的声音已经砸了过来。

“在哪？立刻回来。”

背景音里有机场的广播声，模糊地提示着航班抵达。

我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揪紧，又缓缓松开，带着一种麻木的钝痛。

“怎么了？”我问，声音干涩得自己都陌生。

电话那头，他嗤笑一声，毫不掩饰他的不耐和厌烦：“装什么傻？婉婉回来了，你不该回来收拾你的东西，滚蛋么？”

是啊，宋婉回来了。

我占着江砚女朋友这个位置，本来就是因为三年前宋婉负气出国，他找来气她的。现在正主回来了，我这个赝品自然该识趣地退场。

只是，偏偏是今天。

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我强行咽了下去，胃部的抽痛细细密密地蔓延开。

“好。”我听见自己异常平静的声音，“我马上回来。”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忙音嘟嘟地响着。

我站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看着玻璃窗上自己模糊的影子，苍白，瘦削，像个一抹就散的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