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街区的“冰山”与闯祸精老槐街的晨曦里,
总弥漫着一股机油混合着铁锈的独特气息。沈野蹲在修车铺门口,指间夹着扳手,
目光紧锁着地上摩托车的链条,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身穿洗得发白的黑色工装,
裤脚沾了一圈深色的油污,露出的脚踝线条分明却丝毫不显文弱——这街上的人都知道,
“野哥”早年是跟着老炮儿混过的,后来不知怎的收了心,守着这间破旧的修车铺,
成了老槐街一道沉默的风景。不是没人想跟他搭话。
隔壁煎饼摊的王婶时常端着刚烙好的煎饼过来:“小野啊,来口热的?”沈野头也不抬,
喉间滚出一个低沉的“不”字,嗓音沙哑得像磨过砂纸。王婶早已习以为常,
叹着气把煎饼搁在他工具箱上:“那记得趁热吃,凉了噎人。
”转身时还不忘跟买煎饼的姑娘嘀咕:“这沈野,长得跟电影明星似的,
就是嘴巴比焊死了还紧,难怪二十好几还打光棍。
”姑娘顺着王婶的目光望过去——沈野正好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
阳光在他侧脸投下利落的剪影,将高挺的鼻梁勾勒得格外分明。可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姑娘赶忙收回视线,小声附和:“看着好凶。”“凶啥呀,”王婶利落地翻着煎饼,
“去年张屠户家小子欺负卖菜的老太太,他上去就是一脚,给人踹进沟里了。完了也不多话,
就杵那儿盯着,吓得小张再没敢横过——就是惜字如金,
跟他说十句能回你一个字都算给面子。”话音未落,
老槐街入口突然传来“吱——嘎”一声刺耳的急刹,紧接着是“哐当”一响,
伴随着清亮又慌乱的女声:“完了完了!我的车!”沈野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抬眼望去,
只见一辆奶白色的小轿车歪斜地卡在路中间,车头陷进下水道井盖,轮子还在空转,
溅起的泥点甩了车身一身。驾驶座跳下来个姑娘,扎着高马尾,身穿鹅黄色连衣裙,
裙摆还沾着片草叶,一看就是误入老街区的“外来户”。姑娘绕着车转了两圈,急得直跺脚,
嘴里絮絮叨叨:“怎么会这样?导航明明说这里能过的呀!早知道不买手动挡了,这下完了,
开业第一天就要迟到……”她自顾自地念叨了三分钟,
才终于注意到不远处静静注视着她的沈野,眼睛顿时一亮,像见到救星似的飞奔过来。
“帅哥!麻烦帮个忙好吗?”姑娘气喘吁吁地跑到沈野面前,脸颊泛着红晕,
“我车卡井盖上了,你能帮我弄出来吗?多少钱都行!”沈野没吭声,
只扫了眼那辆倒霉的车——车轮正好卡在井盖和路面的缝隙里,不算什么大问题,
但以这姑娘的架势,再折腾半小时也是白费功夫。他放下扳手,径直朝车子走去。
姑娘小跑着跟上,嘴也没闲着:“我叫林晓茶,刚毕业,在街口开了家文创店,
今天第一天收拾东西。这导航太坑人了,路这么窄,早知道骑电动车来了,
不过我电动车也骑不好,上次还撞了小区垃圾桶……”沈野蹲下身查看卡住的位置,
伸手推了推车身,纹丝不动。他抬头看向林晓茶:“钥匙。”就两个字,
林晓茶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慌忙从包里翻出钥匙递过去,还不忘叮嘱:“小心点呀,
这是我妈买的二手车,虽然旧但我很喜欢,
要是弄坏了我妈该说我了……”沈野没理会她的絮叨,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调整了下座椅,
踩下离合,挂挡,方向盘轻轻一打,脚下轻点油门——“嗡”的一声,
车子利落地从井盖上退了出来。整个过程不到十秒。林晓茶看得目瞪口呆,
赶紧跑过去拉开车门:“哇!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快就搞定了!你是专门修车的吗?
我看你这有修车铺,你叫什么名字呀?以后车坏了能来找你吗?”沈野从车上下来,
把钥匙递还给她,依旧惜字如金,
只指了指旁边的招牌——上面用红漆写着“沈野修车”四个大字,笔迹龙飞凤舞,
带着一股不羁的野性。“哦!你叫沈野啊!”林晓茶恍然大悟,掏出手机就要扫码,
“太谢谢你了,多少钱?二十?五十?还是一百?你说了算!”沈野后退一步,
避开她递过来的手机,眉头又皱了起来:“不用。”“啊?不要钱啊?”林晓茶愣了愣,
“那多不好意思……对了!我包里有糖!”她急忙从包里翻出一袋水果糖,
剥开一颗递到沈野嘴边,“那你吃颗糖吧!橘子味的,特别甜!”沈野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他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奶奶,还没人这么近距离地给他递过糖,还是剥好了的。
阳光落在林晓茶脸上,映得她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期待的笑意,睫毛忽闪忽闪,
像只不怕生的小麻雀。周围买煎饼的、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
目不转睛地盯着这罕见的一幕——谁见过沈野跟人靠这么近?还被人喂糖?
沈野的耳尖几不可察地泛了红,他猛地别过头,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几分:“不吃。”说完,
他转身回到修车铺,蹲下来继续摆弄摩托车,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林晓茶举着糖的手僵在半空,有点尴尬,但很快又笑了起来——这人表面冷冰冰的,
居然还会害羞。她把糖塞进自己嘴里,甜味在口中化开,
走到沈野旁边将剩下的糖袋放在工具箱上:“糖放这儿啦!谢谢你啊沈野!
以后我常来光顾你生意!”说完,她蹦蹦跳跳地回到车上,
发动车子后还不忘探出头来挥手:“拜拜!我叫林晓茶!记得我啊!”沈野没有抬头,
只是握着扳手的手指收紧了些。直到那辆奶白色小车消失在老街尽头,王婶才凑过来,
笑得一脸暧昧:“小野啊,这姑娘不错,长得俊俏又活泼,配你这闷葫芦正合适!
”沈野终于抬起头,看了眼工具箱上的糖袋,又瞥向王婶,憋了半天吐出两个字:“聒噪。
”王婶“噗嗤”笑出声:“还说人家聒噪,我刚才可看见你耳尖红了!”沈野不再搭话,
把头埋得更低了。阳光落在他后脑勺上,没人注意到,他的嘴角其实悄悄上扬了一下,
又很快压了回去——就像那姑娘的橘子糖,有点甜,还挺别扭。
第二章 文创店的“灾难”与沉默的帮手林晓茶的文创店开在老槐街中段,
与沈野的修车铺就隔了三家店铺,门面不大。这里原先是个五金店,她盘下来时,
墙皮都脱落了大半。开业前三天,林晓茶几乎天天在店里忙到深夜,搬货架、刷墙、贴墙纸,
忙得团团转。第一天搬货架,她请了搬家公司,结果师傅把货架放错了位置。她想自己调整,
使出吃奶的劲儿,货架纹丝不动,自己反倒摔了个结实的屁股蹲儿,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正好沈野收工路过,看见她坐在地上揉屁股,货架歪在一旁,上面的相框散落一地。
他在门口驻足了几秒。林晓茶抬头看见他,慌忙爬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
有些不好意思:“嗨,沈野,好巧啊……我想挪个货架,没想到它这么重。”沈野没说话,
走进店里弯腰查看了下货架底部,然后伸手抓住一边,轻轻一抬,
就将货架挪到了她指定的位置。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林晓茶看得目瞪口呆:“你也太有力气了吧!这货架我搬都搬不动,你一只手就搞定了!
”沈野没理会她的惊叹,蹲下来帮她捡地上的相框。有个相框边缘磕破了,他拿起来看了看,
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螺丝刀——不知何时带在身上的——对着松动处拧了拧,居然修好了。
“哇!你连这个都会修啊!”林晓茶凑过去,眼里满是崇拜,“沈野,你也太厉害了吧,
又会修车又会修相框,是不是什么都会啊?”沈野把修好的相框放回货架,
站起身看了她一眼:“笨。”就一个字,林晓却不生气,反而笑了:“我是有点笨,
不过没关系,有你这么厉害的邻居,以后有麻烦就找你啦!”沈野没接话,转身走了。
林晓茶望着他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人虽然话少,但心肠挺好。第二天刷墙,
林晓茶买了桶浅蓝色油漆,想把墙面刷成天空的颜色。结果高估了自己的技术,
刷到一半时油漆桶没拿稳,“哗啦”一声,油漆洒了一地,还溅到了她的鹅黄色连衣裙上,
留下大片蓝色的污渍。她看着地上的油漆,又瞅瞅自己的裙子,
差点哭出来——这裙子是她特意为开业买的,现在全毁了。正当她蹲在地上对着油漆发呆时,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又是沈野。沈野手里拿着拖把和一桶水,
走到她面前放下东西,然后蹲下来,用纸巾蘸了点水,轻轻擦拭她裙子上的油漆渍。
他的动作很轻柔,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裙子,林晓茶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能擦掉。
”他还是简短的三个字。接着他拿起拖把,开始清理地上的油漆。他拖得很仔细,
一点一点地将洒落的油漆清理干净,连墙角的缝隙都不放过。林晓茶站在一旁,
看着他弯腰拖地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她突然想起昨天放在他工具箱上的糖,
不知他吃了没有。“沈野,”她小声问,“昨天的糖,你吃了吗?
”沈野拖地的动作顿了一下,点点头:“嗯。”“好吃吗?”“甜。”就一个字,
林晓茶却觉得比吃了糖还甜。她从包里翻出一袋新糖递过去:“那我再给你一袋,草莓味的,
也很好吃。”沈野没接,只是指了指墙上还没刷完的地方:“快刷。”林晓茶“哦”了一声,
赶紧拿起刷子继续干活。沈野拖完地却没走,站在门口看她刷墙,偶尔她刷歪了,
他会指一下墙面提醒:“歪了。”那天晚上,林晓茶刷完墙已经快十一点了。
她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发现沈野还在修车铺前,似乎在等她。“你怎么还没回去?
”她问。“等你。”沈野言简意赅。林晓茶的心跳又快了:“等我干嘛呀?”“送你。
”老槐街晚上路灯稀疏,只有几家店铺的灯光透出来,显得有些昏暗。沈野走在她身旁,
保持着一拳的距离,沉默不语却像个移动的灯塔,让她感到莫名安心。走到路口,
林晓茶住的小区就在对面,她停下脚步:“我到啦,谢谢你送我回来。”沈野点点头:“嗯。
”“那我上去了,你也早点休息。”林晓茶挥挥手,转身走向小区。走了几步,
她回头看了眼,沈野仍站在路口,望着她的方向。见她回头,他迅速转身,
快步朝老槐街走去。林晓茶站在原地,忍不住笑了——这个沈野,还挺可爱的。
第三章 开业当天的“乌龙”与意外的守护林晓茶的文创店开业那天,
她特意穿了件崭新的白色连衣裙,还在门口挂了气球和彩带,布置得热热闹闹。
王婶特地过来帮忙,带了一筐刚烙好的煎饼:“晓茶啊,开业大吉!这些煎饼给你当早饭,
也给客人们尝尝。”“谢谢王婶!”林晓茶接过煎饼,笑得格外灿烂。陆续有客人光临,
大多是附近居民,也有几个和林晓茶一样的年轻人,对文创产品很感兴趣。林晓茶忙前忙后,
介绍产品、收银,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就在她忙得不可开交时,
门口进来了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头发染得花花绿绿,嘴里叼着烟,一看就不是善茬。
为首的黄毛走到柜台前,敲了敲台面:“老板娘,新来的啊?”林晓茶心里一紧,
但仍强装镇定:“是啊,想买点什么?”“买什么?”黄毛嗤笑一声,眼神不怀好意,
“我们不买东西,就是来告诉你,在这条街上开店,得交保护费。”林晓茶愣住:“保护费?
什么保护费?”“字面意思,”旁边的绿毛接话,“每月五百,我们保你店里平安,
不然……”他指了指旁边的货架,“这些东西要是坏了,可就可惜了。
”林晓茶有些生气:“你们这是敲诈!我不会交的!”“哟,还挺横?
”黄毛伸手就要去拿林晓茶放在柜台上的手机,“不给是吧?那我们就自己拿了。
”林晓茶急忙要收回手机,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冷硬的声音:“住手。
”所有人应声回头,只见沈野站在门口,手里握着扳手,眼神冷得能结冰。黄毛见到沈野,
脸色顿时变了:“沈……沈野?你怎么在这儿?”“我的店,在这儿。
”沈野指了指对面的修车铺,声音低沉却充满威慑,“她的店,我罩着。”黄毛咽了口唾沫,
显然对沈野有所忌惮:“野哥,我们就是跟老板娘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玩笑?
”沈野向前一步,黄毛和同伙下意识后退,“再开一次试试。”他的眼神太过骇人,
黄毛不敢造次,连忙认怂:“不了不了,野哥,我们走,这就走。”说完,
三个年轻人灰溜溜地跑了,连烟掉在地上都没敢捡。林晓茶望着沈野,又是感动又是后怕,
眼眶都有些红了:“沈野,谢谢你……”沈野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她的眼睛,
递来一张纸巾:“别哭。”林晓茶接过纸巾擦了擦眼角,破涕为笑:“没哭,
就是有点吓到了。”周围的客人也松了口气,王婶走过来:“晓茶啊,幸好有小野在,
不然今天可要遭殃了。”沈野没说话,只是走到货架旁,将刚才被黄毛碰歪的相框扶正,
然后走到门口站着,像一尊守护神。林晓茶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她走到他身旁,
小声问:“沈野,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们会来?”沈野摇头:“刚看见。
”“那你怎么来得这么快?”“正好收工。”林晓茶心知他在找借口,心里越发甜蜜。
她从包里翻出一颗草莓糖,剥开糖纸,递到他嘴边:“沈野,吃颗糖压压惊。”这次,
沈野没有躲闪。他微微低头,张口含住了糖。草莓的甜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他的耳尖又悄悄红了。林晓茶看着他的耳尖,忍不住笑了:“沈野,你是不是很容易害羞啊?
”沈野没回答,只是转过身,背对着她,假装打量门口的气球。林晓茶望着他的背影,
笑得更开心了——这个外冷内热的家伙,越来越可爱了。开业当天,文创店生意红火。
晚上关店时,林晓茶算了算账,比预期还要好。她收拾好东西,走到对面的修车铺。
沈野正在整理工具。“沈野,”她唤了一声,“今天谢谢你,为表谢意,我请你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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