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归来,倒计时7天06小时
我死在了我妈的周年祭上。
不是比喻,是真的。巨大的悲痛像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攥紧了我脆弱的心脏,我在我妈墓前眼前一黑,直接栽了下去。
再睁眼,鼻腔里没有泥土的腥气,也没有葬礼上白菊的冷香,而是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鸡汤味,混杂着一股淡淡的、我刻骨铭心的药味。
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咚咚咚地砸着胸腔,几乎要跳出来。
这是……我的房间?不是医院那一片刺目的白?
我颤抖着抬起手,看着这双明显更年轻、更光滑的手,指甲盖上还有我大学时偷偷涂的,后来被我妈说教了一通的淡粉色指甲油。
床头柜上的电子日历,猩红的数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这是……我的房间?
我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
我下意识地摸向床头柜,抓到了我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的日期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脑门上!
X年X月X日,上午8点12分。
距离我妈……离世,还有整整7天06小时!
大用力的掐了自己,疼!真的疼!
不是梦!那不是梦!
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悲剧发生前的七天!
巨大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入我的脑海,清晰得可怕,每一个细节都带着血淋淋的烙印。
我妈死亡的确切时间:七天后,晚上11点34分。
柳如烟在那天晚上,捧着一个被打碎的玉镯那是我外婆留给妈唯一的念想,假意道歉,实则用最恶毒的语言刺激她,字字句句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她说:“苏莉姐,国栋说你这人就像这镯子,看着剔透,其实早就有了裂痕,轻轻一碰就碎了。他早就厌烦你了,占着林夫人的位置不觉得羞耻吗?你女儿也跟你一样,是个没用的废物……”
不是意外,是柳如烟买通了家里之前的保姆王姨,将妈妈每天必须服用的特效药,换成了外观几乎一样、却毫无作用甚至有害的维生素片!就在昨天,王姨刚刚得手!交接地点在小区后门的垃圾桶旁,柳如烟给了她一个厚厚的信封。
还有林国栋和柳如烟的隐秘……他们秘密约会的老地方,他们偷偷用别人名字开的银行账户,他们甚至……
无数信息塞满了我的头,胀痛无比,但我却异常清醒。
仇恨和重生的狂喜交织,让我浑身颤抖。
这一世,不一样了!绝对不一样了!
妈,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掀开被子,赤着脚冲出房间。心脏因为奔跑和激动而剧烈跳动,但我顾不上了。
厨房里传来细微的声响,还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我的脚步猛地顿在厨房门口,呼吸几乎停止。
那个穿着淡蓝色家居服,身形单薄,正低着头,小心翼翼看着药罐的侧影……是我的妈妈苏莉。
她还活着。温热地,呼吸着,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没有哭出声来。
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甚至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妈?”
苏莉回过头,看到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晚晚醒了?怎么不穿鞋,地上凉。快去穿鞋,药马上就好了。”
她的气色很不好,眼底有着浓重的青黑,嘴唇颜色很浅。前世的我只当她是普通体弱,现在才知道,这是长期被冷暴力、被欺骗郁结于心,加上药物被换,身体正在急速垮掉的征兆!
我的目光快速扫过灶台上的药罐和旁边倒出来的药渣。
凭借前世我妈死后,我疯狂查阅资料留下的记忆,我几乎立刻判断出,这药渣的颜色和气味不对!柳如烟他们,已经动手了!
我走上前,从后面紧紧抱住她,把脸埋在她瘦弱的背上,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妈妈的味道。
“妈,我想你了。”声音闷闷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天知道,我有多想再这样抱抱她。
苏莉愣了一下,随即失笑,轻轻拍着我的手:“傻孩子,不就一晚上没见吗?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做了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噩梦。”我低声说,手臂收得更紧。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紧接着,门开了。
林国栋率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那对让我恨入骨髓的母子,柳如烟和林天佑。
柳如烟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打扮得柔弱无辜,手里还拎着几袋水果,一副来做客的乖巧模样。林天佑则一进门就眼珠子乱转,最后落在我妈正在熬的药上,撇了撇嘴,满脸嫌弃。
林国栋看到我抱着我妈,眉头下意识地皱起:“这么大姑娘了,还黏着妈妈像什么话。”他的语气里带着惯常的不耐烦。
然后,他看向柳如烟,语气瞬间变得“温和”:“如烟听说莉莉身体不舒服,特意买了些进口水果来看看。晚晚,叫柳阿姨。”
前世,我就是被这副虚伪的场面迷惑,甚至觉得柳如烟比整天郁郁寡欢的妈妈更温柔可亲。
可现在,我看着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夹杂着滔天的恨意。
但我没有表现出来。
我只是从妈妈背后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们三人,将他们的姿态,林国栋的虚伪、柳如烟的矫饰、林天佑的跋扈,一一刻进脑海里。
我的眼神冰冷,内心却在冷笑。
开始了。
你们的报应,和我妈的新生,就从这一刻,正式开始。
倒计时:7天05小时58分。
2 抢先手,换药与录音
林国栋那句“叫柳阿姨”像根针,轻轻扎在我耳膜上。
前世,我就是太听话,才会让这毒蛇一步步盘踞进我的家,咬死了我妈。
现在?呵。
我松开抱着妈妈的手,却没离开,反而更紧地贴着她站着,像是寻求保护的幼兽,目光怯生生地落在柳如烟拎着的那袋水果上,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柳阿姨好。谢谢您来看妈妈,不过医生说了,妈妈现在虚不受补,有些东西乱吃反而不好。”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她买的是高档进口水果,往常送来,林国栋都会夸她细心体贴。我这轻飘飘一句话,像是在她精心的表演上泼了点儿看不见的灰。
林国栋果然皱了眉,不是对我,而是对她:“如烟,莉莉的饮食要特别注意,你不懂就别瞎添乱。”
柳如烟赶紧低头,一副受了委屈又强忍的样子:“对不起,国栋,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是想……”
“没事,心意到了就好。”苏莉温柔地打断,她总是这样,不愿让任何人难堪,哪怕对方可能并不怀好意。她轻轻推我,“晚晚,去给柳阿姨和天佑倒杯水。”
“嗯。”我乖巧应声,转身的刹那,眼底的怯懦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倒水?正好。
我走进客厅,目光快速扫视。林天佑已经大剌剌地瘫在沙发上掏出手机打游戏,音效开得震天响。林国栋正假模假式地询问苏莉的身体,柳如烟站在一旁,眼神却像黏在林国栋身上。
就是现在。
我借着去饮水机接水的机会,身体巧妙地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手指飞快地将藏在睡衣口袋里的一个旧手机掏出来,屏幕早已调好,只轻轻一点,录音功能悄然开启。然后把它塞进了沙发垫子的缝隙里,那个位置,正对着厨房门口,那是柳如烟最喜欢站着说“体己话”的地方。
前世,她就是在这个位置,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剜心的话。
水杯还没倒满,柳如烟果然就走了过来。她先是看了一眼厨房,确认林国栋的注意力还在苏莉身上,然后才转向我,脸上挂着虚伪的慈爱。
“晚晚真是越来越懂事了,都知道照顾妈妈了。”她叹了口气,声音压低,却确保能飘进厨房,“唉,就是莉姐这身体……真是让人担心。晚晚你啊,也要学着独立一点,不然以后……唉,可怎么办哦。”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妈不行了,我是个拖累。
若是前世,我大概只会觉得自卑和难过。
但现在,我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依赖”:“柳阿姨,你说妈妈的病是不是很严重?我昨天晚上还听到她咳嗽得好厉害……爸爸说,都是小毛病,养养就好了,是真的吗?”
我故意把林国栋搬出来,把问题抛回去。
柳如烟果然上钩,她大概觉得我这个“傻白甜”很好引导,语气里忍不住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恶毒:“国栋那是怕你担心。莉姐这病啊……拖得太久了,心病还须心药医,有些东西,强求不来,占着也没用,反而累了自己,你说是吧?”
她意有所指,眼神瞟向厨房里的林国栋。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更显慌乱:“占着?妈妈占着什么了?柳阿姨,我不懂……爸爸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妈妈了?”我故意把声音憋出一点哭腔。
柳如烟见我“上道”,说得更露骨了几分:“傻孩子,大人的事你别问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有些人缘分尽了,就该放手,让你爸爸也能轻松点。你妈妈要是真为你爸爸好,就不该……”
“如烟!”林国栋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一丝打断的意味,但并不是真正的斥责。
柳如烟立刻收声,变脸一样换上温顺的表情:“哎,来了国栋,我跟晚晚说说话。”
她扭着腰走了。
我垂下眼,盖住眸底翻涌的寒意。
够了。这些录音,已经足够撕开她伪善的面皮。
我慢吞吞地倒好水,端过去。林天佑一把抢过他的杯子,看都没看我一眼。
放下水杯,我蹭到妈妈身边,拉住她的胳膊:“妈,药是不是快好了?我帮你看着吧,你去休息会儿,脸色好白。”
苏莉确实有些撑不住,点了点头:“也好,小心别烫着。”
林国栋正好手机响了,走到阳台去接电话。柳如烟亦步亦趋地跟过去,假装看风景。
机会来了。
我站在灶台前,看着那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药,眼神冰冷。
就是这东西,一点点榨干了我妈的生命。
我快速行动。先是找来一块厚抹布垫着,将药罐端下来,把里面已经被替换的药渣全部倒进准备好的垃圾袋里,系紧。然后,我从橱柜最深处摸出我昨天放学后,根据前世记忆,偷偷跑去不同药店凑齐的真药材,幸好柳如烟为了不立刻暴露,换的药只是无效而非剧毒,否则我还真不敢轻易动手。
我把真药重新放进药罐,加水,继续熬煮。动作又快又轻,没有发出一点多余声响。
做完这一切,我把那袋致命的假药渣藏进我的书包最里层。
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
第一步,成了。
我不仅拿到了柳如烟挑拨离间的证据,还掐断了她下毒的黑手。
妈,这一次,你喝的每一口药,都会是真的。
3 教训熊孩子,埋下财务裂痕
我像个最粘人的小尾巴,寸步不离地跟着妈妈。她喝药,我必先试温;她吃饭,我布菜盛汤;她休息,我就坐在床边看书,实则时刻留意着她的呼吸和脸色。
柳如烟安分了不少,大概是被上次录音的事惊了一下,又或者是在酝酿更恶毒的计划。她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但大概怎么也想不通,一个高中生能掀起什么风浪。
林国栋依旧早出晚归,对这个家缺乏基本的关心,只觉得妻子女儿都“过于安静”让他省心。
只有林天佑,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破坏力十足且毫无顾忌。
他知道我看重那台旧笔记本电脑,里面存着我熬夜写的竞赛论文和一些偷偷写的小说稿,前世,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故意“失手”打翻水杯,毁了我所有心血,还得意洋洋地嘲笑我“活该”。
当时我气疯了,跟他扭打起来,却被闻声赶来的林国栋不分青红皂白地训斥,说我“不懂事”、“不让着弟弟”。我妈拖着病体出来劝,又被柳如烟阴阳怪气地说“慈母多败儿”,生生气得当晚就进了医院。
那一次,是妈妈病情急剧恶化的转折点。
这一次,我等着他。
我提前把电脑里所有重要文件加密上传到了云端,然后清空了本地磁盘。甚至,我还特意找了个简单的恶作剧程序,一个锁定鼠标和键盘、并发出巨大怪笑声的小玩意儿,设置成插入特定U盘后触发。而那个U盘,我“不小心”落在了电脑旁边。
下午,我妈吃了药睡下了。我守在客厅,假装看书,耳朵却竖着。
果然,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游戏音效由远及近。林天佑打完游戏,晃悠出来找吃的,一眼就看到了我的电脑,还有旁边那个“诱人”的U盘。
他眼睛一亮,那种惯有的、想要搞破坏的恶意毫不掩饰地浮现出来。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先是不怀好意地看了看我,见我“毫无察觉”地看书,便得意地撇撇嘴,拿起U盘,毫不犹豫地插进了我的电脑接口,
“哇哈哈哈哈,!!!”
刺耳的怪笑声猛地炸响!同时屏幕瞬间蓝屏,鼠标键盘全部失灵!
“啊!”林天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和变化吓得尖叫一声,手猛地一抖,正拿在手里的、林国栋刚给他买的最新款昂贵游戏掌机脱手飞了出去!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游戏机精准地砸在瓷砖地板上,屏幕瞬间裂成蛛网。
怪笑声还在继续,林天佑又慌又怒,手忙脚乱地想拔U盘,想关电脑,却毫无办法,气得他脸都红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林国栋和柳如烟都被惊动了,从房间里跑出来。
“爸!妈!林晚她害我!”林天佑恶人先告状,指着还在怪笑的电脑,又指着地上的游戏机残骸,“她弄了个破东西吓我!把我游戏机都摔坏了!”
林国栋看着一地狼藉,尤其是那价格不菲的游戏机碎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向我:“晚晚!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欺负弟弟了?”
柳如烟立刻扑过去,心疼地捡起游戏机碎片,眼泪说掉就掉:“天佑!我的宝贝!这可是你爸爸刚给你买的……晚晚,你就算不喜欢弟弟,也不能这么恶毒啊……”
我合上书,慢慢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只有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无辜”。
“爸爸,柳阿姨,你们在说什么?我一直在看书。”我指了指沙发上的书,然后看向那台还在狂笑的电脑,皱了皱眉,“这电脑好像中病毒了,我刚才就觉得它有点卡。弟弟是不是乱动我电脑了?还插了不知道哪里来的U盘?”
林天佑一噎,梗着脖子喊:“我没有!就是你弄的!”
“是吗?”我拿出我的手机,从他们出来开始,我就“下意识”地一直拿在手里,“我刚才好像不小心按到录像了……”
我点开屏幕,屏幕上正好播放着林天佑鬼鬼祟祟走过来、拿起U盘、插入我电脑、然后被吓到惊叫、失手摔掉游戏机的全过程。画面清晰,证据确凿。
林天佑的脸一下子白了。
林国栋和柳如烟的表情也僵住了。
客厅里只剩下那电脑愚蠢的怪笑声,显得格外刺耳。
我关掉录像,走到电脑前,直接拔掉了电源。怪笑声戛然而止,世界瞬间清净。
我拿起那个罪魁祸首U盘,歪着头,用最天真无邪的语气问林天佑:“弟弟,这个U盘是你的吗?里面是什么呀?怎么会让电脑中病毒呢?”
林天佑支支吾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柳如烟赶紧打圆场:“哎呀,可能就是小孩子好奇……游戏机摔了就摔了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转向林国栋,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纯真”的疑惑:“爸爸,弟弟这个游戏机很贵吧?我看他之前好像说要一万多?好像……比妈妈一个月吃的药费还要贵好多呢?”
我顿了顿,像是在努力回忆,又小声补充了一句:“妈妈上次还说,她那药有点吃不起,想换个便宜点的试试呢……”
一瞬间,客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林国栋的脸猛地涨红了,不是生气,而是一种被戳破了什么的窘迫和尴尬。他给情人儿子眼都不眨地买上万块的游戏机,却对发妻的药费抠抠搜搜?这话要是传出去……
柳如烟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想说什么,却被林国栋狠狠瞪了一眼。
“胡说什么!”林国栋呵斥我,但语气明显虚了,“药费的事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他烦躁地挥挥手,“都回自己屋去!天佑,以后不许再动姐姐的东西!”
他没再提赔游戏机的事,也没再看那堆碎片一眼,转身就回了书房,背影甚至有点仓促。
柳如烟拉着还在发懵的林天佑,灰溜溜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慢慢收起脸上无辜的表情。
林国栋心里那杆偏心的秤,已经被我撬动了一丝裂缝。
这就够了。
倒计时:6天05小时48分。
4 引爆第一个雷:录音出击
客厅里那场小风波过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林国栋看我的眼神里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再是完全的忽视,偶尔会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易察觉的烦躁。柳如烟则更加小心,但那种小心之下,是压抑更深的怨毒。她不敢再轻易靠近我妈,也不敢再当我面说什么,但我好几次撞见她盯着我妈卧室门的眼神,冷得像毒蛇。
林天佑的安分,大概是那台游戏机的代价让他肉痛,也可能是被林国栋私下训斥了。
但我没时间等他们慢慢发酵。
倒计时在一分一秒地减少,妈妈的脸色并没有因为换了真药而立刻好转多少。长期的郁结和虚弱不是几天真药就能扳回来的,我必须加快节奏,撕开这个家温情的假面,让妈妈看清身边都是些什么豺狼虎豹。
我知道,今天下午三点,林国栋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越洋视频会议,关乎他下一季度能否拿到一笔大投资。前世,这个会议很成功,他当晚还心情极好地给了柳如烟一笔钱买包。
现在,我想看看,当他的“重要会议”和他“温柔解语花”的真面目撞在一起时,他会是什么表情。
下午两点五十。
我确认妈妈吃了药睡熟了,轻轻带上她的房门。
柳如烟果然又在客厅插花,摆出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林天佑关在自己房间里打游戏,声音开得不大。
林国栋的书房门关着,里面隐约传来他最后确认资料的声音。
时机正好。
我拿出那个旧手机,里面只存着那段录音。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客厅离书房门不远不近的位置,确保声音能清晰地传过去。
柳如烟抬头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我碍眼,又低下头去摆弄她的玫瑰,语气轻柔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却又确保我能听见:“晚晚今天没陪妈妈呀?也是,总守着病人,心情也不好。”
我没理她,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慌乱”地划动着,嘴里小声嘟囔:“哎呀,这个怎么弄……怎么关不掉声音了……”
柳如烟疑惑地看过来。
就在这时,我“不小心”碰到了播放键。
“唉,就是莉姐这身体……真是让人担心。晚晚你啊,也要学着独立一点,不然以后……唉,可怎么办哦。” 柳如烟那故作叹息的声音清晰地流淌出来。
柳如烟插花的动作猛地顿住,愕然抬头,脸色骤变!
“傻孩子,大人的事你别问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有些人缘分尽了,就该放手……你妈妈要是真为你爸爸好,就不该……” 我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追问,和她那恶毒的回答交替响起。
“关掉!林晚你干什么!快关掉!”柳如烟反应过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着扑过来,花剪掉在地上都顾不上。
我假装手忙脚乱地按手机,却“不小心”把音量调到了最大。
“国栋那是怕你担心。莉姐这病啊……拖得太久了,心病还须心药医,有些东西,强求不来,占着也没用,反而累了自己……” 她那种带着得意和诅咒的语气,在最大音量的加持下,显得无比刺耳和清晰!
“砰!”书房门被猛地拉开。
林国栋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他显然听到了大半,电脑屏幕上还显示着视频会议的界面,对面几个外国客户的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带着错愕和尴尬。
“林晚!”林国栋额角青筋暴起,几乎是咆哮出声,“你在搞什么鬼!立刻关掉!”
与此同时,我家大门门铃也被按响了,隔壁听到动静的王阿姨好奇地探进头:“哎哟,老林,你们家这是唱哪出啊?吵吵嚷嚷的……”
完美!观众都齐了!
我这才“终于”找到音量键,按静音,然后抬起头,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不是装的,是恨和爽快交织的生理泪水。
“爸爸……”我声音发抖,带着巨大的“委屈”和“不敢置信”,“柳阿姨……柳阿姨她怎么能这么说妈妈?她说妈妈占着位置……说妈妈不该……爸爸,她说的是真的吗?你是不是也不要妈妈了?”
我哭得恰到好处,像一个世界观被打败的、无助的女儿。
林国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当着客户和邻居的面,被自己女儿质问,还被揭露出情人如此不堪的一面,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猛地扭头,杀人般的目光射向柳如烟。
柳如烟早已慌了神,脸色惨白如纸,徒劳地摆手:“不是的……国栋你听我解释……是晚晚她断章取义……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哭着追问,声音更大,“你说妈妈拖得太久了!你说她强求!柳阿姨,我妈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咒她?!”
邻居王阿姨的眼睛瞪得溜圆,显然听到了了不得的八卦。
视频会议那头,有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了句“Jason, we can talk later.”然后迅速切断了连线。
林国栋的财路,被我这“不小心”的一闹,彻底搅黄了。
“闭嘴!都给我闭嘴!”林国栋彻底暴怒,猛地一脚踹在旁边的椅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卧室里传来妈妈虚弱惊慌的声音:“晚晚?国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心头一紧,立刻收声,转身就冲向卧室,手里早已备好了一杯温水和真正的急救药。
推开门,妈妈正挣扎着想坐起来,脸色比刚才更白,呼吸有些急促。
“妈,没事没事,就是我不小心把东西打翻了,爸爸有点生气。”我赶紧扶住她,把水杯递到她嘴边,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喝点水,缓一缓,没事的,啊。”
我的声音镇定而温柔,和刚才的“慌乱”判若两人。
苏莉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又听听外面林国栋压抑的怒吼和柳如烟的啜泣,最终在我的安抚下,慢慢喝了水,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我看着她吃下那颗能稳住心神的药,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门外,是林国栋压低声音的咆哮和柳如烟委屈的哭声。
门内,我紧紧握着妈妈的手。
第一个雷,炸响了。
效果不错。
倒计时:5天14小时20分。
5 寻找外援:精准的联系
家里的低气压一直在持续。
林国栋把自己关在书房,没再出来。柳如烟也缩回了客房,大概是没脸见人。林天佑难得识趣,没敢闹出任何动静。
妈妈被那场闹惊动了心神,虽然被我及时用药稳住,但下午一直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睡得很沉。
我守在她床边,看着她沉睡中依旧微蹙的眉头,心里又酸又胀。
不能再等了。家里的战争只是开胃菜,真正能救妈妈于水火的,必须来自外部。林国栋靠不住,这个家早已从根子上烂了。我需要强有力的外援。
前世,妈妈死后,灵堂冷清。林国栋和柳如烟忙着扮演苦命鸳鸯,亲戚们大多趋炎附势,或碍于林国栋的面子,不敢多言。
只有一个人。
妈妈的堂弟,我的小舅舅,苏默言。他风尘仆仆地从外地赶来,红着眼眶,不顾林国栋的阻拦,坚持要看妈妈最后一眼。他甚至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指着林国栋的鼻子骂他“狼心狗肺”、“不得好死”,最后被林国栋叫人“请”了出去。
后来,我隐约听说小舅舅自己开了家公司,规模不大,但很有起色。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妈妈的死因,但那时我蠢,被林国栋和柳如烟洗脑,觉得他是个“偏激”、“想讹钱”的穷亲戚,还避而不见。
直到我临死前,才知道他查到了柳如烟换药的一些线索,却因为我的不配合和林的阻挠,最终不了了之。
悔恨如同冰锥,再次刺穿我的心。
但这一次,不会了。
我轻轻走出妈妈卧室,带上房门。回到自己房间,反锁。然后从书包最内侧的夹层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
苏默言。默言科技有限公司。后面有一个手机号码。
这个名字和号码,是我前世在妈妈遗物里偶然看到,因为愧疚而铭记于心,却从未拨出过的号码。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犹豫,直接用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起。对面传来一个略显低沉疲惫,但透着干练的男声:“你好,哪位?”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手心有些冒汗。这不是演习,我要说的话,在任何人听来都近乎疯狂。
“小舅舅。”我开口,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颤抖和哽咽,“我是林晚。苏莉的女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似乎是在回忆这个名字,语气瞬间冷了几分,带着疏离和警惕:“林晚?你怎么有这个号码?你爸让你打来的?”他显然对林国栋乃至他身边的人都充满敌意。
“不!不是!”我急忙否认,语气急切而真诚,“小舅舅,我偷偷找来的号码。我打电话是想求你,救救我妈妈!”
“你妈妈?”苏默言的语气更沉,“她怎么了?林国栋又对她做什么了?”他话语里的关切不似作假,但依旧保持着距离。
“爸爸他……他带了别的女人回家,还有他们的儿子,比我还小一岁。”我快速说道,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像个无助又愤怒的孩子,但吐字清晰,信息明确,“那个女人叫柳如烟,她……她给我妈下毒,把妈妈每天吃的药换掉了!”
电话那头呼吸猛地一重,但随即是怀疑:“晚晚,这些话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是不是你妈妈她……病情加重,胡思乱想?”他大概觉得这是我小孩子的臆测,或者是我妈精神出了问题。
我知道,不拿出点“干货”,无法取信于他这个精明的生意人。
“我没有乱说!”我语气坚决,然后抛出了第一个只有他知道的细节,“小舅舅,妈妈枕头底下,一直藏着一张旧照片,是你、她,还有外婆在老房子门口的槐树下照的。后面你用钢笔写着‘姐姐,等我长大了保护你’。妈妈每次难受的时候,都会偷偷拿出来看。”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这件事,除了他和妈妈,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连林国栋都不知道!
我继续加码,说出第二个关于他的“未来秘密”:“小舅舅,你公司上周是不是丢了一个很重要的U盘,里面有你新产品的核心设计图?不是你弄丢的,是你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助理小王,他偷出去卖给了对家‘创鑫科技’,他们预计会在下个月底发布类似产品。你现在立刻去查他,还能抓到证据,挽回损失!”
“你……你到底是谁?!”苏默言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充满了震惊和骇然!这件事发生在昨天,他正在焦头烂额地秘密调查,绝无外泄的可能!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高中女生,怎么可能知道?!
“我是林晚,苏莉的女儿。”我重复道,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没办法解释我怎么知道的,但你信我。妈妈真的快被他们害死了!就在五天后!她现在吃的药是假的,真的被柳如烟买通保姆换了!柳如烟藏假药的地方,就在她客房衣柜最下面一层,用黑色塑料袋包着,塞在一堆旧衣服里!”
我一口气说完,不给他消化和质疑的时间,直接提出具体需求:“小舅舅,我需要你帮我两件事。第一,你认不认识靠谱的、信得过的私人医生?最好心脏内科方面的,请他务必在……在四天后的晚上待命,可能需要紧急出诊!第二,爸爸给柳如烟买了很多东西,用的都是他和妈妈婚后的钱,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查一下一个尾号3688的银行卡,开户名可能不是他们俩,但流水绝对有问题!”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一样的沉默。
我能想象苏默言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这一切太过匪夷所思,超出了常理认知。
但,妈妈枕头下的照片,他丢失的U盘……这两颗炸弹,由不得他不信!
终于,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疏离和怀疑,只剩下凝重和一丝压抑的愤怒:“地址发给我。医生我来联系。银行卡的事,给我点时间。林晚……”
他顿了顿,语气复杂至极:“保护好你自己,还有你妈。等我消息。”
电话挂断。
我脱力般靠在墙上,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成功了。
最艰难的一步,迈出去了。
小舅舅这条线,终于接上了。他是妈妈唯一的血亲,也有能力和意愿对抗林国栋。
我把家里的地址编辑短信发给他,然后删除了所有通话和短信记录。
走回妈妈卧室门口,听着里面平稳的呼吸声,我的心稍稍安定。
倒计时:5天08小时15分。
和小舅舅通完电话后,我心里踏实了不少,但紧迫感丝毫未减。我知道,柳如烟绝不会因为一次录音曝光就彻底收手,她只会更加疯狂,寻找更致命的时机。
而那个时机,就在明天。
前世,就是明天下午,柳如烟会“失手”打碎妈妈最珍视的那只玉镯,外婆留下的唯一念想。那只通透的翡翠镯子,是外婆的嫁妆,妈妈一直贴身戴着,直到病重怕磕碰才小心取下收好。柳如烟不仅打碎了它,更用破碎的玉镯作为隐喻,极尽恶毒地嘲讽妈妈婚姻破碎、人老珠黄,直接成了压垮妈妈的最后一根稻草之一。
那只镯子,是妈妈的精神寄托之一。绝不能再让它毁在柳如烟手里。
第二天一早,我格外留意柳如烟的动静。她似乎恢复了平静,甚至比平时更殷勤地帮着张姨做家务,只是看我的眼神,像淬了冰。
我知道,她在等待时机。
吃过午饭,妈妈回房休息。我注意到柳如烟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妈妈的手腕,那里空着,镯子早已收了起来。她嘴角极快地弯了一下,那是一种猎物进入陷阱的得意。
时机快到了。
我悄无声息地溜进妈妈房间。她睡得很浅,被我惊醒,柔声问:“晚晚?”
“妈,”我凑到她床边,压低声音,脸上带着撒娇和一点神秘的兴奋,“我同学说最近小区好像有溜门撬锁的,我不放心。你把外婆那个镯子给我,我帮你藏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去,保证谁都找不到!”
苏莉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傻孩子,哪有什么小偷……”
“哎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那可是外婆留下的宝贝!”我摇着她的胳膊,语气坚持,“你就给我嘛,我保证藏得好好的,等你身体好了再拿出来戴!”
女儿难得的依赖和关心让她心软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床头柜最里面的绒布盒子里,取出了那只翠绿欲滴、水头极好的镯子,小心翼翼递给我,叮嘱道:“千万小心,别磕着了。”
“放心吧!”我郑重地接过,触手温润。心里暗道:妈,我一定会保护好它,连同你一起。
我拿着真镯子回到自己房间,快速锁进抽屉深处。然后,我从书包里拿出昨天放学后特意去工艺品店买的仿品,几十块钱的玻璃镯子,颜色乍看有几分相似,但质地轻飘,毫无温润感。我把它小心地用软布包好,放回了妈妈床头柜的那个绒布盒子里。
鱼饵备好了。
接下来,就是要把妈妈支开,绝不能让她亲眼目睹“玉碎”的一幕,哪怕碎的是假货,那份象征意义的冲击也足以让她难受。
下午三点,柳如烟果然开始行动了。她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敲开了妈妈的门,声音甜得发腻:“莉姐,吃点水果吧,补充维生素。”
我立刻从自己房间出来,手里拿着手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妈!我刚接到老师电话,说我上次竞赛的获奖证书发到学校了,让我现在赶紧去拿一下,好像涉及到保送材料什么的,特别急!你陪我去一趟好不好?”
保送材料是大事。苏莉一听,立刻重视起来,也顾不上吃水果了,连忙起身:“现在就去吗?好,你等等,妈妈换件衣服。”
柳如烟端着果盘僵在门口,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她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要拉苏莉出门,打乱了她的计划。
“柳阿姨,水果您和天佑吃吧,谢谢啊。”我冲她甜甜一笑,拉着已经换好衣服的妈妈就往外走。
经过柳如烟身边时,我清晰地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和不甘。
成功把妈妈带离了家。我去学校确实拿了证书,又故意拖着妈妈在附近公园散了会儿步,买了她爱吃的点心,磨蹭了快两个小时才回去。
一路上,妈妈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久违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我的心却一直提着。我知道,柳如烟不会白白浪费这个下午。我们不在,她更有机会下手。
快到家门口时,我故意放慢脚步,对妈妈说:“妈,我好像钥匙忘带了,你敲敲门吧。”
苏莉不疑有他,上前敲门。
门几乎是立刻就被打开了。开门的正是柳如烟,她的脸色不太自然,眼神闪烁,甚至带着一丝残留的慌乱。
“莉姐,你们回来了。”她侧身让我们进去。
刚走进客厅,我的目光就精准地扫向角落的垃圾桶里,几块绿色的碎片隐约可见!
来了!
我立刻惊呼一声,指着垃圾桶:“那是什么?!”
柳如烟脸色瞬间白了。
苏莉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当她看清那些碎片时,身体猛地一晃,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我的……我的镯子?!”她踉跄着扑过去,不敢置信地看着垃圾桶里的碎片,声音都在发抖,“怎么会……怎么会碎了?我明明收好的……”
柳如烟赶紧上前,一副泫然欲泣、愧疚万分的样子:“莉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看你床头柜有点乱,想帮你整理一下,没想到不小心碰到了盒子……镯子掉出来就……都是我手笨!你骂我吧,打我都行!”
她表演得情真意切,若是前世,我妈可能真的就信了,还会反过来安慰她。
但这一次,我没给她机会。
我抢先一步扶住妈妈,声音冷静得不像个孩子:“柳阿姨,你帮我妈妈整理床头柜?”我目光锐利地看向她,“妈妈的床头柜一直都是锁着的,你怎么打开的?”
柳如烟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苏莉也猛地回过神来,是啊,她的床头柜是带锁的,钥匙只有她自己有!
我继续追问,语气里充满了“困惑”:“而且,柳阿姨,你怎么知道妈妈的镯子放在床头柜的盒子里?我记得妈妈很久没戴了,收在哪里连我都不是很清楚。”
柳如烟彻底慌了,眼神乱飘,支支吾吾:“我……我猜的……我就是看那个盒子很精致……”
“猜的?”我拿起垃圾桶边一块较大的“碎片”,仔细看了看,突然“咦”了一声,“妈,你看这个……这好像不是外婆那个镯子吧?外婆那个镯子内侧刻有一个极小的‘苏’字,这个没有……而且手感也不对,轻飘飘的。”
苏莉闻言,强忍着眩晕,接过那片“碎片”仔细一看,又摸了摸质地,眼中的悲痛瞬间被惊疑取代:“这……这确实不是我的镯子!这是玻璃的!晚晚,我的镯子呢?”
我立刻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真正的钥匙,跑进妈妈房间,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那个完好无损的绒布盒子,打开。
翠绿通透的玉镯安然无恙地躺在里面,内侧那个小小的“苏”字清晰可见。
“妈,在这儿呢!我怕不安全,用你给的钥匙打开柜子,把真镯子收好了,这个仿品是我买来玩的,忘了收起来。”我捧着真镯子,走到妈妈面前。
苏莉看着失而复得的真镯子,又看看垃圾桶里的玻璃碎片,最后看向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柳如烟,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她不是傻子。到了这一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柳如烟不仅偷偷配了她床头柜的钥匙或者用了别的办法打开,处心积虑地想打碎她最珍视的东西,甚至还想用一个假货来蒙骗她!其心之毒,昭然若揭!
“柳如烟,”苏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冰冷,“请你解释一下。”
“我……我……”柳如烟彻底乱了阵脚,语无伦次,求助般地看向书房方向,可惜,林国栋还没回来。
“没什么好解释的了。”我冷冷地打断她,扶住妈妈,“妈,你累了,回房休息吧。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苏莉深深地看了柳如烟一眼,那眼神里,最后一丝容忍也彻底消失殆尽。她没再说话,任由我扶着,转身回了房间。
关门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还僵在原地的柳如烟。
她站在那里,脸色灰败,像一座失败的雕塑。
我无声地对她用口型说了一句:惊喜吗?
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刺激源,拔除成功。
倒计时:4天11小时4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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