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七年,上元夜。长安城万人空巷,朱雀大街上人潮涌动,
百盏琉璃灯将夜空照得恍如白昼。小贩吆喝声、孩童嬉笑声、丝竹管弦声交织成一片,
绘就盛世繁华图景。护城河倒映着璀璨灯火,恍若银河落九天。画舫悠悠,
才子佳人吟诗作对,好一派歌舞升平。突然,人群爆发出震天惊呼。只见百尺高的灯楼顶端,
一个素衣少女正踏着绢帛翩翩起舞。墨色长发与雪白丝带在夜风中交织飞扬,
宛若九天玄女降临凡尘。她手中金毫挥洒,点点墨迹在巨大绢帛上晕染开来,
渐渐勾勒出凤凰轮廓。那凤凰姿态灵动,羽翼舒展,仿佛下一刻就要破绢而出,直上青云。
“是苏家画姬!”底下有人高喊,“她在画百鸟朝凤图!”众人皆知,
苏家画姬苏芷虽出身没落书香门第,却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画技。尤其擅长工笔花鸟,
所绘之物栩栩如生,据说曾引真蝶驻足画间。更有传言说她笔下之物常有灵异,
只是无人得见。疾风掠过,灯架剧烈摇晃。锋利的画戟划破她纤细的手指,
三滴血珠精准地坠入尚未干涸的凤凰眼眸。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画中凤凰突然流光溢彩,
羽翼在绢帛上缓缓舒展,引动满城雀鸟齐声鸣叫。百姓纷纷跪拜,以为是神迹显现。
就连画舫上的才子们也惊得忘了吟诗,只顾仰头望那奇景。街口,
一匹玄色骏马突然人立而起。马上的男子身披墨氅,面容隐在阴影中,
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映照着灯楼上的奇景。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镶金马鞭,
薄唇轻启,吐出冰冷的字句:“三日内,我要她全部卷宗。”身后侍卫低声应诺,
悄然退入暗处。那侍卫腰佩弯刀,行动间悄无声息,显是武功高强之辈。灯楼之上,
苏芷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为他人猎物。她专注地添上最后几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凤凰眼眸因沾染了她的血,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她轻轻抚过那对凤目,
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小姐,该下去了。”侍女小月焦急地喊道,“老爷嘱咐过,
莫要太过招摇。”苏芷轻笑,将金毫收入袖中:“怕什么?今日上元佳节,
与民同乐有何不可?”她话音未落,脚下突然一滑。人群惊呼声中,
她如断线风筝般坠落——却在半空中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
墨色大氅裹挟着冷冽松香将她包围,苏芷抬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那眼中没有惊艳,
没有赞叹,只有冰冷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他的手臂强健有力,
抱着她的姿势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熟稔。“多谢公子相救。”苏芷挣扎着想落地,
却被抱得更紧。男子不语,只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遍,
目光最终停留在她仍在渗血的手指上。他忽然低头,舌尖轻舔过她指尖伤口。苏芷浑身一颤,
猛地抽回手:“放肆!”男子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味道不错。”说罢竟转身离去,
墨氅翻飞间已消失在人群中,留下苏芷怔在原地,指尖残留的湿热触感让她又羞又恼。
那人的眼神太过侵略,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那是摄政王!”底下有人窃窃私语,
“苏画姬怕是惹上麻烦了...”人群顿时哗然。谁不知摄政王萧彻权倾朝野,冷酷暴戾?
府中姬妾无数,却无一人得善终。更有传言说他嗜饮人血,夜御数女,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
小月慌忙上前,声音发颤:“小姐,咱们快回去吧。”苏芷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
心中莫名不安。她抚过仍在发热的指尖,总觉得今夜之事不会就此了结。回到苏宅,
父亲早已等在堂前,面色凝重。“你可知道今日招惹的是谁?”苏父颤声问道,
手中茶盏几乎拿不稳。苏芷垂眸:“女儿不知。”“那是摄政王萧彻!”苏父猛地站起,
又因体力不支跌坐回去,“他若要你,
为父...为父怕是护不住你啊...”苏芷抿唇不语。她自然听说过摄政王的恶名,
只是没想到今日会以这种方式相遇。夜深人静,她独坐窗前,望着天上孤月。
指尖的伤口已经结痂,却仍隐隐作痛。那人舌尖的触感仿佛还留在皮肤上,让她心烦意乱。
忽然,窗外传来细微响动。苏芷警觉地抬头,只见一道黑影掠过院墙,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她心中不安愈盛,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这一夜,苏芷辗转难眠。
梦中总有一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仿佛要将她吸入无底深渊。第三日黄昏,
苏宅破旧的木门被猛地撞开。十二抬缠着金丝楠木的箱笼粗暴地碾过院中残雪,
锦衣侍卫分列两侧,腰间弯刀闪着寒光。首领侍卫将玄铁令牌重重砸在结冰的石阶上,
发出刺耳的声响。那令牌上刻着狰狞的蟠龙纹,正是摄政王府的标志。“奉摄政王令,
迎苏姑娘入府为贵妾。”苏父踉跄着从堂屋冲出,枯瘦的手抓住侍卫的腕甲:“将军明鉴!
小女粗陋,不敢污了王爷青眼……”话音未落,副将已呈上一封边疆军报。泛黄的纸页上,
“玉门关”三个字被血渍晕染——那正是苏家长子驻守的城池。
侍卫用靴尖轻点军报:“王爷说了,令郎的安危,全系于姑娘一念之间。
”西厢房忽然传来一声轻笑。苏芷素衣墨发,倚门而立,指尖还沾着未干的靛青颜料。
她缓步走来,拾起聘书,在众人面前撕成两半:“原来权倾朝野的萧王爷,
行的是强虏民女的勾当。”首领侍卫瞳孔骤缩,手按刀柄。院中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苏芷却忽然俯身凑近,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告诉王爷,我要先见到兄长的平安家书,
才肯更衣。”侍卫统领愣了片刻,忽然大笑:“有意思!难怪王爷指名要您。”当夜,
苏芷坐在窗前,望着天上孤月。小月一边为她梳头,一边抹泪:“小姐何必答应?
那摄政王冷酷暴戾,
中姬妾非死即疯...听说上月才有个侍妾被活活打死扔乱葬岗...”苏芷凝视镜中容颜,
淡淡道:“兄长安危要紧。何况,我苏芷岂是任人拿捏之辈?”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
却带着几分倔强。她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但为了兄长,不得不如此。次日清晨,
一封染血的家书送到苏芷手中。兄长笔迹仓促,只说安好,勿念。苏芷冷笑,
将家书投入火盆。“更衣。”小月哭着为她换上大红嫁衣,那衣裳用料考究,绣工精美,
却透着一股子奢靡之气,与苏芷清冷的气质格格不入。“小姐,
此去千万小心...”小月哽咽道,“若是受了委屈,
定要设法传信回来...”苏芷轻拍她的手背:“放心,我自有分寸。”门外传来催促声,
迎亲的队伍已经等候多时。苏芷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十七年的小院,毅然转身离去。
摄政王府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引来无数百姓围观。只是这队伍不似迎亲,倒似押送囚犯。
侍卫们个个面色冷峻,毫无喜庆之色。轿子一路抬进王府,竟是从侧门而入。按照礼制,
妾室本就不配走正门,但这般明目张胆的轻视,还是让苏芷攥紧了衣袖。轿帘掀开,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进来。苏芷迟疑片刻,还是将手放了上去。萧彻今日依旧一身墨衣,
只是换了绣金线的婚服,更显威严。他唇角噙着冷笑,目光在她身上扫过,
仿佛在欣赏新得的玩物。“很好。”他低声道,手指用力,几乎捏碎她的指骨,“从今日起,
你就是孤的人了。”喜宴简陋得可笑,除了几个王府属官,再无宾客。显然,
纳妾对摄政王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宴毕,萧彻毫不客气地拽着苏芷往内院走去。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箍着她的手腕,疼得她几乎落泪。“王爷...”她试图挣扎,
却被他一个眼神吓退。“闭嘴。”他冷冷道,“孤不喜欢吵闹的女人。”摘星楼高耸入云,
是王府最高的建筑。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冷光,美得令人窒息,却也冷得让人心寒。
“这就是你的住处。”萧彻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没有孤的允许,不得踏出半步。
”苏芷环视屋内,陈设奢华却冰冷,宛如一个精美的牢笼。
最显眼的是窗前那架金丝楠木画案,上面摆着各式名贵画具。“听说你喜欢作画?
”萧彻走到画案前,随手拿起一支玉管狼毫,“这些都是你的了。”苏芷垂眸:“多谢王爷。
”他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记住,从今往后,你只能画孤想看的东西。”说罢,
他猛地将她按在墙上,粗暴地吻上她的唇。那不是一个吻,更像是野兽的撕咬,
带着惩罚的意味。苏芷奋力挣扎,却被他牢牢禁锢。直到唇瓣破裂,尝到血腥味,
他才满意地放开她。“味道果然不错。”他舔去唇边血迹,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这一夜,
苏芷独自躺在冰冷的婚床上,望着窗外孤月,一夜无眠。翌日清晨,
苏芷在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腕间的金链缀满南海明珠,稍一动就叮咚作响。
她盯着窗前破碎的《百鸟朝凤图》残卷,那是她昨日挣扎时不小心碰落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萧彻墨袍逶迤及地,玄靴毫不留情地碾过她珍藏的松烟墨锭。“喜欢这个笼子吗?
”他指尖划过金丝楠窗棂,“每根木料都浸过沉香,价比千金。”苏芷背对着他,
继续调弄颜料:“王爷可知困禽易夭?”突然,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殷红血点溅上她素色的衣襟。苏芷下意识后退,却被他反手扣住后颈:“怕血?
”拇指粗暴地抹过她唇角,“日后你会经常见到。”他的手指冰冷,眼神却炽热得吓人。
苏芷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深夜,太医疾步而来,
跪在珠帘外颤声禀报:“王爷旧疾须得百年凤血藤为引,
只是此物……”话未说完就被冷笑打断:“庸医。”萧彻突然扯过苏芷的手腕,
冰刃划过她的指尖,将血滴入药碗一饮而尽。猩红沾湿他薄薄的嘴唇:“这才是最好的药引。
”苏芷吃痛,却咬唇不语。她注意到萧喝下她的血后,苍白的脸色竟真的好转几分。
莫非她的血真有什么特殊之处?此后每日,萧彻都要取她几滴血入药。苏芷暗中查阅医书,
却找不到任何相关记载。这日,萧彻突然带她出府。马车驶入西山别院,温泉氤氲中,
他褪去上衣,露出背后狰狞的伤疤。“旧年战场留下的。”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每逢阴雨便疼痛难忍,唯有你的血可缓解。”苏芷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触那些伤疤。
萧彻浑身一震,突然将她拉入温泉中。水花四溅,苏芷挣扎着想要上岸,却被他禁锢在怀中。
“告诉孤,你那日灯楼作画,用的什么颜料?”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
苏芷别过脸:“寻常颜料罢了。”“撒谎。”萧彻捏住她下巴,“那日凤凰眼中的金光,
绝非普通颜料所能为。”苏芷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若不信,
大可搜查民女画室。”萧彻凝视她片刻,忽然轻笑:“无妨,孤有的是时间慢慢审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芷渐渐摸清了萧彻的脾气。他喜怒无常,时而暴戾,
时而又有几分难得的温柔。这日,苏芷正在作画,萧彻突然闯入,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别动。”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疲惫,“让孤抱一会儿。”苏芷僵着身子,
任由他将脸埋在自己颈间。他呼出的气息灼热,似乎又在发烧。
“王爷...”她迟疑着开口,“可是旧疾又犯了?”萧彻不答,只是将她抱得更紧。良久,
才闷声道:“画孤。”苏芷一怔:“什么?”“画孤。”他抬起头,眼中带着执拗,
“现在就画。”苏芷只得铺纸研墨,开始为他画像。萧彻端坐在窗前,
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边。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冷酷的摄政王,倒像个寻常的俊美男子。
画到一半,萧彻突然起身走来,从背后握住她的手。“这里,”他带着她的手添上几笔,
“眼神要再冷些。”他的胸膛紧贴她的后背,心跳声清晰可闻。苏芷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
“王爷...”她轻声开口,却不知要说什么。萧彻忽然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继续画。
”这一刻,苏芷的心跳漏了一拍。然而温馨很快被打破。当晚,
她在萧彻书房发现一幅画像——画中女子与她有七分相似,却是十年前的模样。
画像右下角题着小字:永熙七年,赠彻儿。落款是已故的宸贵妃。苏芷心中疑窦丛生。
萧彻对她特别,难道只因为她长得像他早逝的母亲?春雨悄然而至的深夜,
苏芷看见朝阳郡主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没入东厢药房。朝阳郡主是太后侄女,骄纵跋扈,
对萧彻痴心已久。苏芷早听说她善妒,却没想到她敢在王府内动手脚。犹豫片刻,
苏芷提灯跟了上去。只见郡主在药柜前摸索片刻,取出一个小纸包,
将其中粉末倒入明日要煎的药中。苏芷心中一惊,正要出声,脚下突然一滑。
整个人坠入刺骨寒潭的那一刻,她听见郡主娇俏的笑声:“这个画姬失足落水,
可真是可惜了……”窒息感攫住咽喉时,玄色大氅破开雨幕坠入潭中。铁臂箍得她肋间生疼,
被拖上岸时,她对上萧彻冰封般的眼眸。他当众重责她“夜游失仪”,
却在她跪地时俯身耳语:“要活命,就学会装乖。”当夜,太医匆匆入阁,
意外看见王爷赤膊跪坐榻前,执巾帕轻拭女子额间。药碗热气氤氲中,
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孤的人,生死都只能由孤决定。”苏芷病了三日,
萧彻就在榻前守了三日。第四日清晨,她醒来发现他倚在床边浅眠,手中还握着兵书。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细碎光影。这一刻,他褪去了平日的冷酷,
竟有几分难得的柔和。苏芷悄悄起身,取来纸笔,想要画下这难得的画面。笔尖刚落纸,
手腕突然被握住。“偷画孤?”萧彻不知何时醒了,眼中带着戏谑。苏芷慌乱间,
墨点滴在纸上,晕染开来:“臣妾只是...”“画吧。”萧彻忽然松手,重新摆好姿势,
“孤允了。”这一刻,苏芷心中某处微微松动。然而好景不长。几日后,苏芷突然呕吐不止,
太医诊脉后脸色大变。“恭喜王爷,夫人这是有喜了!”萧彻手中的茶盏应声而碎。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完全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打掉。”他冷冷吐出两个字。
苏芷如遭雷击,护住小腹连连后退:“为什么?”萧彻眼中闪过复杂情绪,
最终化为冰冷:“你不配生孤的孩子。”当晚,一碗漆黑的汤药送到苏芷面前。
萧彻亲自监督,逼她喝下。“恨孤吗?”他捏着她的下巴,逼她咽下最后一口药。
苏芷嘴角溢出血丝,眼中却带着笑:“不恨,只是可怜王爷。
”萧彻瞳孔骤缩:“可怜孤什么?”“可怜王爷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要。”苏芷笑着,
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可是王爷错了,我根本没有怀孕,那只是前日误食相克食物所致。
”萧彻猛地后退一步,脸上第一次出现愕然的表情。就在这时,暗卫急报:边疆急变,
苏芷兄长陷入重围,生死未卜。苏芷眼前一黑,晕倒在萧彻怀中。苏芷醒来时,
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榻上,腕间却多了一副精致的金链。链子很长,
方栀孟凌在恐怖游戏里当BOSS的枕边人全章节在线阅读_在恐怖游戏里当BOSS的枕边人全集免费在线阅读
我家三口魂穿后,散装家庭开始合体了!(顾清竹顾回)热门网络小说推荐_最新完结小说推荐我家三口魂穿后,散装家庭开始合体了!顾清竹顾回
《致命的真相》李小雅王亮免费完本小说在线阅读_《致命的真相》李小雅王亮免费小说
微醉野莓(玖日江希越)全本免费小说_阅读免费小说微醉野莓玖日江希越
发现室友的秘密系统后,我成了她的抽奖目标钱薇钱薇完本小说大全_免费小说免费阅读发现室友的秘密系统后,我成了她的抽奖目标(钱薇钱薇)
爱意未止,重逢正浓(周辞周谨之)完结小说推荐_免费小说爱意未止,重逢正浓(周辞周谨之)
男主黑化后,我又二次攻略(谢俞谢俞)完本小说大全_热门小说大全男主黑化后,我又二次攻略谢俞谢俞
老公只给五百?这软饭谁爱喂谁喂(朵朵赵衍)在线免费小说_完结小说免费阅读老公只给五百?这软饭谁爱喂谁喂朵朵赵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