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安静地驶入一条狭窄的巷子，最终在一扇不起眼的木门前停下。
门楣上只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没有任何招牌。
“这里真的是餐厅？”
林溪忍不住问，眼前的建筑更像是一处私人住宅。
顾海己经下车，绕到她这边为她打开车门：“杭州最好的本帮菜，不对外营业。”
他的举动让林溪有些意外——这位以冷酷著称的总裁，竟然会为她开车门。
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里面别有洞天。
一个小小的庭院，石板路两侧是精心修剪的竹丛，一盏石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
一位身着旗袍的中年女士迎上来，对顾海微微颔首：“顾先生，好久不见。
老位置为您留着。”
她引领他们穿过一条回廊，进入一个私密的包间。
房间不大，布置得极为雅致，一张红木餐桌临窗而设，窗外是个小巧的日本枯山水庭院。
顾海很自然地替林溪拉开椅子，然后在她对面坐下。
这一切与他白天在办公室里的冷峻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顾先生今天想吃点什么？”
那位被顾海称为“周姐”的女士递上菜单，但顾海看都没看就首接推给了林溪。
“让女士点吧。”
他说，然后对周姐补充道，“加一壶桂花陈酿。”
林溪翻开菜单，发现上面没有任何价格，而且菜品名称都十分雅致且令人费解——“碧玉妆成”、“金声玉振”、“雪泥鸿爪”...她求助地看向顾海：“我对这里不熟悉，还是您来点吧。”
顾海没有推辞，流畅地报出几个菜名：“醉鸡、蟹粉豆腐、龙井虾仁、红烧肉，再加一个松茸汤。
甜点要桂花定胜糕。”
周姐记下后悄然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竹制惊鹿偶尔敲击石头的清脆声响。
林溪感到一丝紧张。
与总裁单独共进晚餐，这完全超出了她对第一天转正的预期。
“不必那么紧张。”
顾海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为自己和林溪各倒了一杯茶，“这不是工作考核。”
“只是没想到您...你会带我来这样的地方。”
林溪老实说，尝试着不用敬称，感觉有些别扭。
顾海微微挑眉：“以为我会在便利店买个三明治边吃边谈工作？”
林溪忍不住笑了：“差不多。”
这时周姐送来了那壶桂花陈酿。
那是一种淡金色的米酒，散发着浓郁的桂花香气。
顾海为两人各斟一小杯。
“为了庆祝你正式加入瀚海，以及...”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难得一见的幽默，“我的椅子幸存了下来。”
林溪惊讶地举起杯，与顾海轻轻碰杯。
酒液入口甘甜，带着沁人心脾的桂花香。
“这酒真好喝。”
她由衷赞叹。
“周姐自家酿的，外面买不到。”
顾海说，又为她斟了一杯，“但后劲不小，慢点喝。”
几杯酒下肚，林溪感觉放松了许多。
菜肴陆续上桌，每一道都精致得如同艺术品，味道更是令人惊艳。
“你是怎么想到做星悦项目那个分析的？”
顾海突然问起工作，“报告中关于Z世代消费心理的那部分很有洞察力。”
林溪有些惊讶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其实那源于我大学的毕业论文研究。
我采访了超过两百个大学生，了解他们的消费习惯和品牌偏好。”
“很少有人愿意做这种基础性的田野调查了。”
顾海评论道，语气中带着赞许，“现在大家都依赖大数据，却忘了数据背后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开始讨论起市场趋势和消费者行为，林溪发现顾海虽然严厉，但对有价值的观点非常开放，甚至会认真听取她的看法。
这与会议上那个不容置疑的总判若两人。
“所以你认为情感连接比价格优势更重要？”
顾海追问她的一个观点。
“对于新品牌来说，是的。”
林溪越说越自信，“年轻人更愿意为‘价值观’和‘体验’买单，而不是单纯的产品功能。”
顾海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突然问：“那你为什么选择瀚海？
这里的薪水在行业内不算最高。”
林溪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因为我听说瀚海给年轻人机会，不论资排辈。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我想在顾总手下工作能学到最多东西，即使可能会被骂得很惨。”
顾海难得地笑了起来，不是那种礼貌性的微笑，而是真正被逗乐的笑声。
林溪惊讶地发现，当他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和稍稍柔和的眉眼让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也亲切了许多。
“我很可怕吗？”
他问，眼中还带着笑意。
“传说中您——你——曾经让一个总监在会议室里哭出来。”
林溪小心翼翼地说。
顾海的笑容淡去，喝了口酒：“那是因为他在汇报中隐瞒了一个可能导致公司损失千万的错误。
眼泪解决不了问题，首面错误才能。”
气氛有些凝重起来。
林溪明智地转移了话题：“那你为什么选择做消费品行业？
听说你最初是做金融的。”
顾海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惊讶她会问这个问题。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母亲曾经创办过一个小化妆品公司，产品质量很好，但因为不懂营销和渠道，最后被迫关门。”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林溪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我觉得很可惜。
好产品应该被更多人看到和使用。”
这是顾海第一次提到自己的私人生活。
林溪突然意识到，在这位冷峻总裁的背后，可能有着她不了解的故事。
甜点上来了，是精致的桂花定胜糕，做成小小的莲花形状，散发着甜蜜的香气。
“尝尝这个，周姐的招牌。”
顾海说，“我母亲以前常做类似的点心。”
林溪咬了一口，糕点入口即化，桂花的香气充盈口腔：“真好吃。”
顾海看着她享受美食的样子，眼神有些深远：“你让她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对工作充满热情，相信努力就能改变一切。”
林溪抬头，正好对上顾海的目光。
那一刻，她感到某种连接在他们之间建立起来，超越了职级的界限。
但下一秒，顾海的眼神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他看了看表：“不早了，明天还有工作，我送你回去。”
回程的车内比来时安静许多，但气氛不再那么紧绷。
林溪偷偷观察顾海的侧脸，在路灯光线的映照下明明灭灭。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到达林溪租住的小区外，顾海停下车，却没有立即解锁车门。
“明天九点，来我办公室一趟，讨论新品牌项目的具体分工。”
他的语气又回到了总裁模式，专业而疏离。
“好的，顾总。”
林溪也恢复了恭敬的语气。
她正要下车，顾海忽然又开口：“今晚的谈话...”林溪转身，等待他的下文。
“很愉快。”
最终他说，声音比平时柔和，“晚安，林溪。”
“晚安，顾总。”
林溪下车，看着黑色轿车缓缓驶离，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
刚走进小区大门，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赵天宇发来的消息：”第一天转正怎么样？
没被冰山总裁冻伤吧？
周末部门有聚餐，一起来？
“林溪看着消息，又回头望向顾海离开的方向，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这一晚，比她预想的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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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身着旗袍的中年女士迎上来，对顾海微微颔首：“顾先生，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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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不大，布置得极为雅致，一张红木餐桌临窗而设，窗外是个小巧的日本枯山水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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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与他白天在办公室里的冷峻形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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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然后对周姐补充道，“加一壶桂花陈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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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周姐送来了那壶桂花陈酿。
那是一种淡金色的米酒，散发着浓郁的桂花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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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姐自家酿的，外面买不到。”
顾海说，又为她斟了一杯，“但后劲不小，慢点喝。”
几杯酒下肚，林溪感觉放松了许多。
菜肴陆续上桌，每一道都精致得如同艺术品，味道更是令人惊艳。
“你是怎么想到做星悦项目那个分析的？”
顾海突然问起工作，“报告中关于Z世代消费心理的那部分很有洞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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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采访了超过两百个大学生，了解他们的消费习惯和品牌偏好。”
“很少有人愿意做这种基础性的田野调查了。”
顾海评论道，语气中带着赞许，“现在大家都依赖大数据，却忘了数据背后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开始讨论起市场趋势和消费者行为，林溪发现顾海虽然严厉，但对有价值的观点非常开放，甚至会认真听取她的看法。
这与会议上那个不容置疑的总判若两人。
“所以你认为情感连接比价格优势更重要？”
顾海追问她的一个观点。
“对于新品牌来说，是的。”
林溪越说越自信，“年轻人更愿意为‘价值观’和‘体验’买单，而不是单纯的产品功能。”
顾海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突然问：“那你为什么选择瀚海？
这里的薪水在行业内不算最高。”
林溪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因为我听说瀚海给年轻人机会，不论资排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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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点上来了，是精致的桂花定胜糕，做成小小的莲花形状，散发着甜蜜的香气。
“尝尝这个，周姐的招牌。”
顾海说，“我母亲以前常做类似的点心。”
林溪咬了一口，糕点入口即化，桂花的香气充盈口腔：“真好吃。”
顾海看着她享受美食的样子，眼神有些深远：“你让她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对工作充满热情，相信努力就能改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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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她感到某种连接在他们之间建立起来，超越了职级的界限。
但下一秒，顾海的眼神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他看了看表：“不早了，明天还有工作，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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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偷偷观察顾海的侧脸，在路灯光线的映照下明明灭灭。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到达林溪租住的小区外，顾海停下车，却没有立即解锁车门。
“明天九点，来我办公室一趟，讨论新品牌项目的具体分工。”
他的语气又回到了总裁模式，专业而疏离。
“好的，顾总。”
林溪也恢复了恭敬的语气。
她正要下车，顾海忽然又开口：“今晚的谈话...”林溪转身，等待他的下文。
“很愉快。”
最终他说，声音比平时柔和，“晚安，林溪。”
“晚安，顾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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