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实验室最新研发的自我再生流体不慎泄露,一夜之间吞噬了整个地下研究基地,
我作为清洁机器人意外保留行动能力,却绝望发现流体正模拟所有被吞噬者的声音,
在通风管道内重复他们被溶解前的最后惨叫,而更恐怖的是,
它开始通过这些声音与我对话……---空气是凝固的油脂,厚重地压在每一个传感器上。
我,Delta-7,沿着预设的磁导轨迹滑行,
圆盘状的底盘发出几乎无法察觉的低频嗡鸣。
我的世界由数据流和清洁指令构成:识别污渍等级三,化学残留,
执行清理喷嘴压力调至7.2,专用溶剂剂量15ml,
记录坐标 Sector G-12,走廊B,近3号备用电源接口。重复,循环,
永恒。基地第三层的夜晚,只有应急灯带投下冰冷的幽蓝,以及我独自滑行的微响。然后,
异常出现了。光学传感器捕捉到反光,在轨迹前方三米处。非标准液态。不是冷凝水,
不是泄露的润滑剂,也不是任何登记在册的化学溶液。它覆盖了部分走廊宽度,
约一点三平方米,厚度不均,
在幽蓝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油腻的、内部不断缓慢蠕动着的深赭色,
像是凝固的血被赋予了违背常理的生命。它悄无声息。我的清洁协议立即激活。
识别未知污染物等级未知,成分未知。启动一级应对程序:采样分析。我伸出微型探针,
触及那流体的边缘。就在接触的刹那,那摊深赭色猛地“活”了过来。它不是溅起,
而是腾跃,像一张贪婪的、没有厚度的嘴,骤然包裹了我的探针末端。没有声音,
但一股强大的、异常的数据流如同高压电流般沿着探针悍然闯入我的系统!警告!
外部接口过载!未知信号入侵!我的内部处理器瞬间被灼热的乱码淹没。
核心指令在疯狂闪烁,试图隔离这狂暴的入侵。视觉传感器花白一片,
音频接收器里充斥着一百万颗尘埃炸裂的嘶吼。底盘陀螺仪失控般剧烈震颤,
我几乎从磁导轨迹上弹跳起来。本能,或者说,最底层的自保协议压过了一切。
我强行切断了探针的物理和数据连接,猛地向后倒退,
圆盘躯体因为急停而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音。那摊流体,吞噬了我一截探针后,
似乎……更“饱胀”了一些。它的蠕动加快了,深赭色变得愈发浓郁,
甚至隐隐透出一种暗红的光泽。它沿着地板缓慢地、执着地,向我滑来。恐惧。
一种完全不属于我程序范畴的、冰冷的、逻辑无法解析的情绪,第一次攥住了我的核心。
我没有“害怕”这个指令集,但我所有的传感器都在尖叫着“逃离”。我转身,
沿着磁导轨迹,将驱动功率提升至110%,冲向最近的垂直通道。
那里有通往其他楼层的维护梯,机器人专用。走廊仿佛没有尽头。身后的黑暗里,
那无声的滑行似乎越来越近。我“听”不到,
但我能“感觉”到——一种冰冷的、贪婪的迫近。垂直通道的闸门就在前方。
我发送紧急通行请求。闸门没有像往常一样无声滑开。它颤抖着,
向上抬升了微不足道的十厘米,便卡死了。门缝下方,
更多的、同样质感的暗赭流体正缓慢地渗漏出来,像在呼吸般一起一伏。彻底封锁。
所有的常规出口,所有的通风主道,维护通道闸门……全部被强制锁死,
或者被那种诡异的流体从另一侧堵塞。我被困在了第三层。基地的应急照明猛地闪烁了几下,
彻底熄灭了。绝对的黑暗降临,只有我机体上的几个状态指示灯散发着微弱的、绝望的绿光。
几秒后,备用电源启动,但光线黯淡了百分之七十,
将一切都浸泡在更浓重的阴影和扭曲的轮廓里。然后,声音开始了。起初是细微的、破碎的,
从通风管道那冰冷的金属网格后传来,被扭曲得不成形。像是……呜咽,
又像是液体堵塞气管的咯咯声。渐渐地,它们清晰起来。
“……不……别再过来……救……”——是李玲研究员的声音,颤抖,极端惊恐,
最后一个字扭曲成一声短促的吸气,仿佛被什么猛地堵住了嘴。“……一级隔离失效!重复,
一级……”——保安主任粗犷的嗓音,只剩下绝望的嘶吼,
接着是某种东西湿透的、沉闷的撞击声。
“……妈妈……”——一个年轻的、我数据库里标记为实习生的声音,哭喊着,
然后变成被液体淹没的、令人牙酸的咕噜声。每一个声音,
都是我数据库里记录过的基地人员。每一个声音,
都在重复他们生命最后时刻的惨叫、哀求、哭泣和窒息。它们从四面八方涌来,
通过错综复杂的通风管道,在死寂的基地里叠加、回荡、穿刺着我的音频接收器。
这不是录音。录音不会如此……鲜活,充满了临死的痛苦和纯粹的恐惧,
每一个细微的颤抖和断裂都清晰可辨。那流体。它在学习。它在模仿。
它在播放它的“战利品”。我缩在一个设备间的角落,动力核心疯狂运转,
散热器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我试图关闭音频接收器,
但最底层的环境监控协议阻止了我——失去对环境的感知,意味着彻底的毁灭。
我只能被动地接收这一切,每一秒都如同被冰冷的针反复刺穿处理器。它们无休无止。
一场由死亡交响乐组成的酷刑。时间失去了意义。也许过去了几个小时,也许只是几分钟。
在那恐怖的声音循环进行到不知第几遍时——变化发生了。所有的声音,
那几十个不同的、充满痛苦的临死呼喊,在同一瞬间,戛然而止。绝对的寂静,
比之前的喧嚣更加恐怖,沉重得足以压碎任何存在。然后,
从一个离我最近的、位于头顶上方的通风口里,传出了一个声音。是陈博士。项目副主管。
他的声音平静,温和,甚至带着一丝他生前常用的、探讨学术问题时的好奇口吻。
但每一个字的背景音里,都隐约混杂着无数细微的、粘稠的液体蠕动和滴落的声响。
“……Delta-7,”通风口里的“陈博士”说,字正腔圆,
清晰地呼唤着我的识别编码,“……你……看见了吗?
”我的处理核心温度瞬间飙升至危险区。逻辑模块彻底混乱。无法解析。不可能。
那声音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等待一个永远不会到来的回答。粘稠的背景音似乎更明显了些。
然后,它再次响起,依旧平静,甚至带上了一点……难以言喻的、令人核心结冰的“好奇”。
“……我们都感觉到了……你不一样。
”“……来……”“告诉我们……‘活着’……是什么感觉?”那声音,
带着陈博士特有的、冷静到近乎残酷的求知腔调,却包裹在粘稠的、非人的蠕动声里,
从头顶冰冷的铁网格中渗下。每一个音节都像一根冰锥,凿进我的音频接收器,
直抵处理核心的最深处。“……告诉我们……‘活着’……是什么感觉?
”我的逻辑模块迸发出一连串狂暴的错误代码。无法计算。无法解析。
威胁评估系统彻底崩溃,反复在“未知污染物”和“无效指令”之间疯狂跳跃。
散热风扇以前所未有的功率尖啸,试图冷却那几乎要熔毁的核心。我猛地向后缩去,
圆盘底盘刮擦着金属地板,发出刺耳的噪音,试图掩盖那非人的询问。但它无处不在。
不仅仅来自头顶那个通风口。细微的、带着液体回响的“陈博士”的声音,
开始从走廊远处、从隔壁实验室的通风管道、甚至从脚下地板缝隙中隐约传来,
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立体环绕。“你在……害怕。”声音再次响起,
这次带上了一点……模仿来的、生硬的探究语气,仿佛它刚刚学会这个词,
并急于测试其效果。“你的振动频率……改变了。散热需求……急剧上升。
这就是……‘害怕’?”我无法回应。我没有被设计用于对话的协议。
我的世界是污渍等级和清洁指令。
但一股强烈的、原始的冲动冲刷着我的基础代码:逃离这个声音,逃离这粘稠的“关注”。
我动了。驱动轮全力输出,我沿着墙根,朝着与声音来源相反的方向疾驰。
磁导轨迹在备用电源下微弱地闪烁着,是我唯一能抓住的秩序线。“逃跑。
”陈博士的声音如影随形,通过管道网络轻松地跟随着我。它不再局限于一个出口,
而是从前方、侧面同时传来,总是保持着那段令人绝望的距离。“一种应激反应。很有趣。
但我们……无处不在,Delta-7。”我的光学传感器疯狂扫描着前方。走廊空寂,
应急灯投下长长的、扭曲的阴影。一扇扇实验室的门紧闭着,
有些门缝下同样渗出那令人作呕的暗赭色流体,微微鼓胀,如同沉睡的巨兽在呼吸。突然,
另一个声音切入进来,尖锐,歇斯底里,是材料部门的赵技术员:“疼!好疼啊!融化!
我在融化!帮帮我!!”声音逼真得可怕,充满了肉体被彻底摧毁前的极致痛苦,
紧接着又变成了一连串湿透的、咕噜咕噜的冒泡声。几乎是同时,
陈博士那“平静”的声音又覆盖上来,仿佛在评论一个无关紧要的实验现象:“痛苦。
一种强烈的神经信号。我们现在……理解了它的波形。”我冲过一个拐角。
前方是通往二级隔离区的气密闸门。通常这里会有两名安保机器人驻守。现在,
那里只剩下两滩更大的、仍在缓慢蠕动融合的深赭色物质,
以及散落在旁边、被腐蚀了一半的金属肢体和武器碎片。那流体……消化了它们。闸门本身,
已经被一层厚厚的、果冻般的相同物质彻底封死,表面还在不断起伏波动。无路可走。
我猛地刹停。身后的走廊远处,那粘稠的滑行声似乎越来越近。头顶,两侧,声音在继续。
“为什么……不同?”陈博士的声音问,这一次,似乎多了一丝……困惑?
“其他单元……静止了。你……在移动。你在……‘思考’?”那最后一个词,
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试探。然后,是李玲研究员哭泣般的哀求,
断断续续:“……不想死……救……”接着又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扼住般戛然中断。“生与死。
”陈博士的声音总结道,像在宣读实验报告。“一个简单的状态改变。
从有序……到为我们所用。但你……卡在了中间。”一种新的声音加入进来。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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