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封校日北风像一把钝刀,刮过榆川一中西侧光秃秃的操场,卷起地上残存的雪沫,
砸在教室窗户上,发出细碎而持续的沙沙声。已是周五下午最后一堂课,
讲台上物理老师的声音在暖气片的烘烤和归心似箭的躁动中,显得格外冗长沉闷。
林晚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冰凉。她看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
心里计算着这个月能省下多少生活费。来自几十里外最偏远的林场,
她是这个班里最沉默的影子。课桌里放着已经收拾好的背包,
里面装着她攒了一个月要带回去的脏衣服,还有给弟弟买的旧辅导书。只要下课铃一响,
她就能像出笼的鸟,奔向那个虽破旧却温暖的家。“……所以,这道题的临界点很关键,
都听懂了吗?”物理老师扶了扶眼镜,环视台下。
回应他的是一片心不在焉的沉默和桌椅轻微的碰撞声。就在这时,教室门被推开了。
教导主任老严那张永远像刷了层浆糊的脸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跟着班主任。
教室里的空气瞬间凝滞,所有人心头都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老严轻易不会在放学前来。
“通知个事。”老严的声音干涩,不带任何感情,“刚接到县里紧急通知,受强冷空气影响,
未来四十八小时将有特大暴雪,伴有八级以上大风。为确保学生安全,学校决定,
本周末所有学生留校,暂不放假。任何人不得擅自离校!”死寂。一秒之后,
教室里炸开了锅。“什么?又不放假?”“我爸妈都说好来接我了!”“我的老天爷,
这破天气!”抱怨声、哀叹声、桌椅的碰撞声响成一片。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像块石头直坠下去。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背包带子,指节发白。窗外的风声忽然变得刺耳起来,
不再是背景音,而成了一道无形的围墙。老严用力敲了敲黑板,厉声道:“吵什么吵!
安全第一!各班班主任负责清点人数,安排晚自习和就寝!班长,维持好秩序!”他说完,
冷冷地扫视一圈,目光像冰锥一样扎人,然后转身离开了。教室里乱作一团。陈昊,
作为班长,不得不站起来安抚大家:“同学们安静一下,
学校也是为大家好……先把东西放回宿舍,六点半照常晚自习!”林晚默默地坐着,
周围的喧嚣仿佛与她隔着一层玻璃。她看到前排的张瑶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掏出最新款的手机虽然学校明令禁止,但她总有办法带进来,
开始跟旁边县城里的同学抱怨。张瑶是镇委书记的女儿,穿着时髦的羽绒服,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即使在抱怨,也带着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她和林晚,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混乱中,一个胖乎乎的身影灵活地在课桌间穿梭。是小卖部老板的儿子王胖子,
他脸上带着一种秘而不宣的兴奋,凑到几个男生耳边低语,又拍了拍陈昊的肩膀。
“……反正也出不去了,长夜漫漫,
多无聊啊……”王胖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进林晚的耳朵。“什么游戏?”陈昊皱了皱眉。
“老规矩,‘猎人游戏’呗!今晚搞起,刺激一下!”王胖子挤眉弄眼。林晚知道这个游戏,
学生们私下里玩过几次,用纸条抽签,模拟追杀,在她看来有些幼稚和危险。她从不参与。
人群开始往教室外涌。张瑶经过林晚的课桌时,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
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喂,林晚,这次你可跑不了了吧?晚上一起来玩啊,
不会这都不敢吧?你们林场来的,不是胆子都挺大的吗?
”这话带着明显的挑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周围几个同学看了过来。
林晚的脸颊微微发烫,她不想惹事,更不想被看成是胆小鬼。陈昊走过来,
打了个圆场:“张瑶,别这样。”他转头看向林晚,声音温和了些,“就是个小游戏,
大家一起玩玩,打发时间。”林晚低着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鞋尖,沉默了几秒钟。
她知道,在这个封闭的环境里,不合群会让她更加孤立。最终,她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这就对了嘛!”张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像只获胜的孔雀,转身走了。
林晚背起沉重的背包,随着人流走出教室。走廊里充满了躁动不安的气息。她望向窗外,
雪似乎已经开始下了,稀疏却硕大的雪花被狂风裹挟着,胡乱拍打在玻璃上。
校园的高墙电网在渐浓的暮色和风雪中,显得格外森严。这座她渴望逃离的“孤岛”,此刻,
正被一场更大的风雪,彻底封死。而一场始于玩闹的“游戏”,即将在这与世隔绝的寒夜里,
悄然拉开血腥的序幕。第二章:第一滴血晚自习的教室,像一锅即将烧开的水,
表面维持着平静,底下却翻滚着压抑的躁动。老严和班主任来巡视过两次,
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埋头于书本的身影,但谁都看得出来,没人真正学得进去。
窗外的风声越来越凄厉,像无数野兽在黑暗中咆哮,
偶尔能听到树枝被积雪压断的“咔嚓”声,令人心惊。林晚摊开一套数学卷子,
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指尖的冰凉已经从手蔓延到了心里。
她脑子里反复盘算着宿舍里还剩多少存货——半包饼干,几个苹果,应该能撑过这个周末。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旧棉袄的内兜,那里缝着下个月的生活费,薄薄的一沓,是她全部的底气。
坐在前排的张瑶显然没这种烦恼,她正低头摆弄着藏在课桌下的手机,
屏幕的微光映亮她涂了唇彩的嘴角。偶尔,
她会和旁边县城来的女生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显然在期待着晚自习结束后的“娱乐活动”。陈昊作为班长,坐得笔直,似乎在认真做题,
但林晚注意到,他手中的笔很久没有动过了,目光不时瞥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下课铃声终于响了,像一道赦令。
早已按捺不住的学生们迅速收拾好东西,涌向宿舍楼。寒气瞬间包裹了每一个人,
呵出的白气在昏暗的路灯下清晰可见。雪还在下,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快点快点!203宿舍,别磨蹭!”王胖子搓着手,
兴奋地招呼着,俨然是游戏的总指挥。参与游戏的大约有十几个人,除了林晚、陈昊、张瑶,
还有李伟等几个同班或邻班的同学。李伟依旧沉默寡言,只是默默跟在人群后面,
像一道灰色的影子。女生宿舍203房间,因为张瑶的存在,成了临时的游戏据点。
大家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暖气片的温度让窗玻璃蒙上了一层水雾,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声,
营造出一种虚假的温暖和安全。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叠裁好的小纸条,神情郑重。
“规矩都知道了吧?抽到画着红色弓箭的,就是本轮‘猎人’。抽到乌鸦的,就是‘猎物’。
猎人要想办法在不被第三方察觉的情况下,
把这张‘死亡通知’——”他又掏出一叠画着黑色乌鸦的小纸条,“塞到猎物的私人物品里,
或者当面悄悄递给他,就算‘猎杀’成功。猎物出局,游戏继续,直到猎人被投票找出,
或者只剩最后一人。”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增加戏剧效果:“记住,猎人只有一个,
但任何人都可能是猎物。信任,在这里是奢侈品。”张瑶兴奋地拍手:“刺激!快点开始!
”纸条在一个空的饼干盒里打乱,大家依次抽取。林晚深吸一口气,伸手摸了一张,
紧紧攥在手心,走到角落才悄悄展开——空白。她松了口气,心里却又有点莫名的失落。
她抬眼观察其他人。陈昊看了一眼纸条,面无表情地塞进了口袋。
张瑶则夸张地“哇”了一声,展示着她的空白纸条。李伟看了一眼,迅速将纸条揉成一团,
塞进裤兜,眼神更加阴郁。“好了!猎人已经诞生!”王胖子嘿嘿笑着,“游戏开始!
祝各位……好运!”人群散去,各自回宿舍洗漱准备就寝。走廊里灯火通明,
但气氛已经悄然改变。平时打闹嬉笑的声音少了,多了几分警惕和窥探。
林晚端着脸盆去公共水房,冰冷的水溅在脸上,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回头看去,只有行色匆匆、眼神闪烁的同学。十点半,
宿舍准时熄灯。只有走廊的应急灯还亮着,投下昏黄模糊的光晕。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窗外永恒的风雪声。林晚躺在坚硬的板床上,辗转难眠。
同宿舍的其他女生似乎也都醒着,能听到细微的翻身声和压抑的呼吸声。
张瑶的床铺在她斜对面,隐约能看到被子隆起的轮廓。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林晚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声尖锐到变形的惨叫猛地划破了寂静!“啊——!
”是张瑶的声音!来自水房方向!林晚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心脏狂跳。
宿舍里其他女生也纷纷惊起。“怎么了?”“是张瑶?”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询问声。
林晚披上外套,和几个室友一起冲了出去。水房门口已经围了几个人。张瑶穿着单薄的睡衣,
脸色惨白,头发凌乱,正指着自己的搪瓷洗脸盆,手指颤抖。盆里,她的牙刷和牙膏旁边,
赫然躺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用红笔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眼神凶戾的乌鸦!
“死……死亡通知!他……他真的给我了!”张瑶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
闻讯赶来的王胖子挤进人群,拿起纸条看了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靠!
张瑶,你这演技可以啊!够逼真!这才第一轮,你就演上了?”他这么一说,
周围紧张的气氛顿时松弛下来。几个男生也跟着起哄。“吓我一跳,还以为真出事了呢!
”“牛逼啊瑶姐,这尖叫,绝了!”张瑶愣住了,看着大家嬉笑的表情,急得跺脚:“不是!
我不是演的!我刚刚来刷牙,一低头就看见它在我盆里!我……”“行了行了,
知道你不是演的,是‘真·出局’了!”王胖子嬉皮笑脸地打断她,“猎人兄弟干得漂亮!
首杀!游戏继续,大家都小心点啊!”众人哄笑着散去,仿佛这只是一场精彩的开幕演出。
没有人真正在意张瑶苍白的脸色和眼中的惊惧。林晚站在原地,
看着那张被王胖子随手扔在洗手台上的乌鸦纸条。红色的线条在昏暗的灯光下,
像未干的血迹。她又看向张瑶,张瑶正被两个女生扶着,
嘴里还在喃喃辩解:“真的……我真的吓死了……”是演技吗?林晚不确定。
但那声惨叫里的绝望,不像是装出来的。她默默地端起自己的脸盆,回到宿舍。
窗外的风雪声似乎更大了,像某种不祥的预兆,正在一点点吞噬这座孤岛般的校园。游戏,
才刚刚开始,但某种真实而冰冷的东西,已经借着游戏的伪装,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进来。
第三章:假戏真做人群散去,走廊重新恢复了熄灯后的寂静,但一种粘稠的不安却留了下来,
弥漫在空气中。张瑶被同宿舍的女生扶了回去,她不再争辩,只是脸色依旧难看,
嘴里不住地嘟囔着“真的吓死我了”。大多数人依旧认为这是一场过于投入的表演,
甚至有人佩服张瑶的“敬业精神”。林晚回到冰冷的床上,却毫无睡意。
那双暗中窥视的眼睛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加强烈了。她竖起耳朵,
听着窗外的风声,以及宿舍楼里任何细微的异响。走廊里偶尔传来迟归学生匆忙的脚步声,
或是值班老师手电筒光束扫过门缝的微弱光影,每一次都让她的心揪紧一下。张瑶的搪瓷盆,
就放在公共水房门口那个水泥砌成的长条洗手台边上。谁会特意把纸条放进去?
而且是在熄灯后、张瑶去洗漱的短短时间内?猎人的动作未免太快、太精准了。
这真的只是游戏吗?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晚的意识渐渐模糊,即将被睡意征服时——“啪!
”一声脆响,紧接着是整个宿舍楼陷入死一般的黑暗和寂静。连走廊的应急灯也熄灭了。
停电了。短暂的绝对寂静后,抱怨声和轻微的骚动从各个宿舍传来。黑暗中,
人的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锐。风雪声前所未有地清晰,仿佛巨兽在啃噬着楼房。
远处似乎传来发电机启动的沉闷轰鸣,但响了几下又偃旗息鼓,显然备用电源也出了问题。
“搞什么啊!”“冷死了!”“手机也没信号,真倒霉!”黑暗中,
林晚听到张瑶的床铺有响动,她似乎摸索着下了床,低声咒骂了一句:“真见鬼,
想洗把脸都不行……” 接着是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宿舍门被轻轻拉开又关上。
她大概是摸黑去水房了,想用冷水清醒一下,或者只是受不了宿舍里压抑的气氛。
林晚没太在意,困意再次袭来。在绝对的黑暗和单调的风雪声中,她终于支撑不住,
沉沉睡去。………“啊——!”又一声尖叫,比之前那一声更加凄厉、短促,
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瞬间刺穿了凌晨的寂静和黑暗。林晚猛地惊醒,
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宿舍里其他女生也都被吓醒了,黑暗中一片慌乱的询问声。“怎么了?
又是张瑶?”“声音好像是从水房传来的!”这一次,尖叫之后没有响起哄笑,只有死寂。
一种不祥的预感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走廊里开始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和惊慌的呼喊。“快!
去水房看看!”“谁有手电筒?!”林晚摸索着穿上外套,跟着几个胆大的室友,
借着窗外雪地微弱的反光,跌跌撞撞地冲出门。走廊里已经聚集了一些人,
手机屏幕微弱的光亮晃动着,像鬼火一样。水房门口,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张瑶瘫倒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蜷缩成一团,人事不省。她的额头靠近发际线的地方,
有一片明显的、暗红色的淤肿,微微渗着血丝。在她手边不远处,
掉落着那个画着血红色乌鸦的纸条,已经被水渍浸湿,边缘破损。最令人心悸的是,
水房那个老旧的、已经停水的水龙头,竟然在微微滴着水,水滴落在张瑶苍白的脸旁,
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张瑶!张瑶!
” 一个女生颤抖着去推她。“别动她!” 陈昊的声音传来,他挤进人群,脸色凝重。
他蹲下身,探了探张瑶的鼻息,松了口气,“还有呼吸。” 他抬头,
眼神锐利地扫过围观的每一张惊恐的脸,“谁干的?”没人回答。
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风雪的咆哮。王胖子也赶到了,他看到地上的张瑶和那张乌鸦纸条,
脸上的嬉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苍白。“这……这怎么回事?
游戏……游戏不是这么玩的啊!”“游戏?” 一个闻讯赶来的值班老师厉声问道,
“什么游戏?”没人敢吭声。老师们手忙脚乱地找来手电筒,初步检查张瑶的伤势,
并派人立刻去叫校医。混乱中,林晚站在人群边缘,冰冷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她看着地上那张湿漉漉的、象征“死亡”的乌鸦纸条,又看向张瑶额头上真实的伤口。表演?
现在,没人再认为那是表演了。游戏的味道变了。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丝真实的、铁锈般的血腥气。这座被暴风雪围困的孤岛,灯光熄灭,
通讯断绝,而一场假戏真做的猎杀,似乎才刚刚拉开帷幕。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猎人”,
不再满足于传递纸条。他或她开始真正地攻击了。
第四章:密室孤岛混乱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校医室的灯终于亮了起来——似乎是校工勉强修复了部分线路,
优先保障了医务室和部分办公室的用电。昏暗的灯光下,张瑶被抬上了病床,
校医是个年近退休、经验丰富的女大夫,她仔细检查了伤口,脸色严峻。
“头部受到硬物撞击,有轻微脑震荡迹象,需要静卧观察。”她一边给张瑶清理伤口包扎,
一边对闻讯赶来的教导主任老严和几位值班老师说道,“万幸没有伤到要害,
但怎么会弄成这样?水房那么滑吗?”没人敢提“游戏”两个字。学生们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陈昊含糊地解释:“可能……可能是地上有水,不小心滑倒撞到了洗手池。
”老严阴沉的目光扫过挤在医务室门口的学生们,那眼神像探照灯,
似乎要照进每个人心里去。“滑倒?深更半夜,一个人跑去水房滑倒?”他显然不信,
但没有立刻深究,“都先回去!保持安静!没有允许不许随意走动!”学生们如蒙大赦,
又心有余悸地散去。走廊里恢复了供电,但灯光比平时暗淡许多,电压不稳地闪烁着,
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更添几分诡异。林晚回到203宿舍,毫无睡意。
同宿舍的女生也都睡不着,压低声音议论着。“你们说,张瑶真是自己摔的吗?”“不然呢?
难道真有‘猎人’……”“别瞎说!怪吓人的!可能就是巧合,她吓坏了,脚下一滑。
”“可那纸条就在她旁边啊……”“砰!”宿舍门被猛地推开,王胖子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脸上血色尽失,也顾不上这是女生宿舍了。“不好了!彻底完了!”“怎么了?
”众人都吓了一跳。“信号!手机信号!全没了!”王胖子举起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方清晰地显示着“无服务”,“我刚想给我爸发个短信问问外面情况,
结果发现一格信号都没了!我试了所有人的手机,都一样!”这个消息像一颗炸弹,
在宿舍里炸开。女生们慌忙找出自己的手机,果然,所有的信号标志都消失了。
尝试拨打电话,只有忙音。尝试连接网络,页面永远显示加载失败。这座学校,
不仅被物理上的暴风雪围困,现在更成了信息世界的孤岛。恐慌,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每一个人。清晨。雪非但没有停,反而下得更大了。透过结满冰花的窗户望出去,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积雪几乎没过了小腿,学校的围墙几乎被埋掉了一半。狂风卷着雪沫,
能见度极低,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栋孤零零的宿舍楼。
食堂勉强提供了简单的早餐——稀粥和咸菜。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学生们聚在一起,
不再是嬉笑打闹,而是交换着恐惧和猜疑的眼神。
张瑶受伤的消息和手机信号断绝的消息叠加在一起,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听说通信光缆被大雪压断了,抢修队根本进不来。”“路也封了,铲雪车都出不去。
”“我们是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了?”流言开始像病毒一样传播。早读课名存实亡。
教导主任老严阴沉着脸出现在教室门口,他身后跟着几个男老师,表情同样严肃。“同学们!
”老严的声音沙哑,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但依旧强硬,“情况大家都知道了。暴雪封路,
通信中断。学校已经尽力在与外界联系,但在恢复之前,我需要所有人保持冷静,遵守纪律!
”他锐利的目光再次扫过全班,
尤其在林晚、陈昊、王胖子等几个昨晚在场的人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关于张瑶同学受伤的事,学校会调查清楚。我希望,如果有人知道什么内情,
最好主动说出来。”他的话语里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非常时期,不要搞什么幺蛾子!
所有学生,没有老师允许,严禁离开教学楼和宿舍楼!各班班长负责清点人数,
随时报告异常!”“密室”的规则被正式宣告了。他们被彻底困在了这里,
与外界失去了所有联系。而潜在的威胁,就隐藏在他们中间。林晚低下头,
看着粥碗里寡淡的倒影。她想起张瑶额头上的伤,想起那张湿透的乌鸦纸条。滑倒?
她不相信。那个“猎人”,已经不再满足于游戏了。游戏的规则已经作废,但真实的猎杀,
似乎才刚刚开始。信任的基石正在崩塌,每个人看别人的眼神里,都多了一层审视和恐惧。
这座北方县城高中,在狂风暴雪的包裹下,俨然成了一座遵循黑暗丛林法则的绝望牢笼。
下一个被“猎杀”的,会是谁?
第五章:第二个受害者压抑的气氛如同宿舍里久久不散的潮气,浸透了周末的每一分每一秒。
学校取消了所有户外活动,学生们被要求大部分时间待在各自教室或宿舍里。
老师们加强了巡逻,但眼神中也难掩焦虑和疲惫。与外界的失联,像一块不断扩大的阴影,
笼罩在每个人心头。张瑶躺在医务室,据说已经苏醒,但精神恍惚,问起昨晚的事,
只记得去水房洗脸,然后后脑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的说辞模糊,
更让事件蒙上了一层迷雾。林晚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她试图看书,但字句进不了脑子。
她观察着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陈昊眉头紧锁,和王胖子低声交谈着什么,
时不时警惕地看向周围。李伟依旧独坐一角,头几乎埋进书里,但林晚注意到,
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似乎比平时更加不安。其他同学也三五成群,窃窃私语,
眼神交汇时都带着难以言说的猜忌。“猎人游戏”这个词,没人再公开提起,
但它像幽灵一样,在沉默的空气里游荡。第二天,周一清晨。雪势稍减,
但天空依旧阴沉得像一块脏抹布。按照惯例,即使封校,周一早晨也该有升旗仪式或早操,
但今天什么都没有。宿舍楼在起床铃声中苏醒,却弥漫着一种死气沉沉的惰性。
男生宿舍三楼,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比之前张瑶那声更加尖利,
充满了发现致命危险的骇然。“死……死人了!
李伟……李伟他……”消息像瘟疫一样迅速传遍整栋楼。恐慌如同决堤的洪水,
瞬间冲垮了所有人勉强维持的镇定。林晚和同学们冲出门时,
看到男生宿舍三楼走廊已经乱成一团。314宿舍门口围满了人,有学生,
也有闻讯赶来的老师,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惊惧和难以置信。教导主任老严粗暴地拨开人群,
挤了进去。林晚仗着身材瘦小,也跟着挤到了前面。宿舍里,李伟直挺挺地躺在他的下铺,
被子盖到胸口,脸色是一种极不自然的青紫色,嘴巴微微张开,眼睛圆瞪,瞳孔已经散大,
凝固着临死前的极度恐惧。他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安详离世。校医很快赶到,简单检查后,
脸色煞白地对着老严摇了摇头。“没……没呼吸了。身体都僵了……看样子,
可能走了有几个小时了。”校医的声音发抖,“像是……像是突发性心脏病,或者……窒息?
”突发性心脏病?一个沉默寡言、身体看似无恙的复读生?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她不相信。
就在这时,一个细节抓住了她的目光。李伟的枕头边缘,露出了一小角硬纸片。枕头的凹陷,
似乎表明那纸片原本是被刻意压在枕头下面的。老严也注意到了,他阴沉着脸,
伸手小心翼翼地抽出了那张纸片。刹那间,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那张纸片上,
用熟悉的、刺目的红色笔画着一把简洁却锋利的小刀!
正是“猎人游戏”中的第二张“死亡通知”!“嗡”的一声,人群炸开了锅。“是游戏!
是那个游戏!”“猎人!猎人真的杀人了!”“李伟……李伟是被杀死的!
”恐慌如同实质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之前张瑶的事件还可以勉强解释为意外,
但李伟的死,以及这张出现在死亡现场的、象征意味极强的纸条,
彻底击碎了所有人的侥幸心理。游戏不再是游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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