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
林晚星是被刺眼的阳光晒醒的，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费力掀开一条缝，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泛黄的天花板，角落里还挂着半片蛛网，被风一吹轻轻晃动。
这不是她租住的那个逼仄阁楼。
她猛地坐起身，宿醉的眩晕让眼前发黑，手忙脚乱撑住身下的床——硬邦邦的棕绷床，铺着洗得发旧的小熊床单，是她初中时的床铺。
墙上贴着早过气的明星海报，书桌上堆着半人高的练习册，封面上“林晚星”三个字歪歪扭扭。
桌角的日历被红笔圈着：2013年9月1日？”
“2013年？”
林晚星的心脏骤然缩紧，她扑到书桌前，指尖划过粗糙的纸页。
“我不是在天台吗？
怎么会在这？
而且……啊——”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头痛的厉害。
她隐约记得：她攥着半瓶啤酒爬上天台，城市霓虹在眼前碎成光怪陆离的色块。
可是怎么会到这里？
回到了十年前？
“晚星，醒了没？
快起来吃早饭，今天报名，明天就开学了，东西收拾好没？”
门外的声音像惊雷般劈在天灵盖上。
温柔里裹着疲惫，是她午夜梦回抓不住的幻影。
是妈妈。
林晚星的眼泪瞬间决堤，赤着脚冲出去，猛地拉开房门。
客厅里，系浅蓝围裙的女人端着粥从厨房出来，回头看她时，脸上是熟悉的笑：“怎么了？
睡醒就哭，做噩梦了？”
妈妈的头发松松挽在脑后，额头光洁，眼角还没爬满皱纹，只是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她脸色不算红润，可那双眼睛看向自己时，永远盛着暖意。
是妈妈。
是活着的妈妈。
“妈……”林晚星的声音卡在前胸，几乎发不出声。
她冲过去抱住女人，把脸埋进她颈窝，贪婪地吸着那股味道——淡淡的肥皂香混着油烟气，是她想了十年的味道。
苏慧被她撞得晃了下，随即轻拍她后背：“睡糊涂了？
不想开学啊？”
“不是……”林晚星摇头，眼泪打湿了妈妈的围裙，“妈，我好想你……”她不敢多说，怕这是梦，怕话说满了就醒了。
苏慧以为她开学紧张，笑着揉她头发：“傻孩子，妈在呢。
快松开，粥要凉了。
你奶奶刚才打电话，让你开学有空回趟老家。”
“嗯！”
林晚星用力点头。
前世叛逆期总嫌奶奶啰嗦，首到她走了才悔得肝疼。
“快洗手吃饭。”
苏慧推开她些，打量着女儿，“眼睛怎么肿了？
昨晚又熬夜看小说？
跟你说要早睡……我没有……”林晚星吸吸鼻子，挤出笑，“妈，你今天真好看。”
苏慧被夸得不好意思，嗔怪道：“就你嘴甜。
快去洗手。”
林晚星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十三岁的自己——柔顺的头发，婴儿肥，脸蛋不算漂亮，但眼神清亮，没有后来的麻木。
她摸了摸脸颊，温热的触感扎得人心头发紧。
这不是梦。
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妈妈还在的时候，回到一切都来得及的时候。
前世妈妈是初二查出来的脑瘤。
起初只是耳鸣，她以为累着了，首到晕倒才去医院。
而大半原因，是因为自己。
那时候的林晚星，极其叛逆。
逃课、顶嘴、跟校外的人混，而这些都让妈妈操碎了心。
她记得有次跟人打架被叫家长，妈妈在办公室给老师鞠躬道歉，回来的路上，她还嫌丢人，说尽了狠话。
那天晚上，妈妈的耳鸣响了整夜。
手术后本见好，却因为术后感染，永远走了。
妈妈走后不久，爸爸很快又再婚了。
从此，那个家也不再是从前的家了。
想到这些，林晚星的心疼得发颤。
这一世，绝不能重蹈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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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角的日历被红笔圈着：2013年9月1日？”
“201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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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天台吗？
怎么会在这？
而且……啊——”突然感到天旋地转，头痛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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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十年前？
“晚星，醒了没？
快起来吃早饭，今天报名，明天就开学了，东西收拾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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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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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系浅蓝围裙的女人端着粥从厨房出来，回头看她时，脸上是熟悉的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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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妈妈。
是活着的妈妈。
“妈……”林晚星的声音卡在前胸，几乎发不出声。
她冲过去抱住女人，把脸埋进她颈窝，贪婪地吸着那股味道——淡淡的肥皂香混着油烟气，是她想了十年的味道。
苏慧被她撞得晃了下，随即轻拍她后背：“睡糊涂了？
不想开学啊？”
“不是……”林晚星摇头，眼泪打湿了妈妈的围裙，“妈，我好想你……”她不敢多说，怕这是梦，怕话说满了就醒了。
苏慧以为她开学紧张，笑着揉她头发：“傻孩子，妈在呢。
快松开，粥要凉了。
你奶奶刚才打电话，让你开学有空回趟老家。”
“嗯！”
林晚星用力点头。
前世叛逆期总嫌奶奶啰嗦，首到她走了才悔得肝疼。
“快洗手吃饭。”
苏慧推开她些，打量着女儿，“眼睛怎么肿了？
昨晚又熬夜看小说？
跟你说要早睡……我没有……”林晚星吸吸鼻子，挤出笑，“妈，你今天真好看。”
苏慧被夸得不好意思，嗔怪道：“就你嘴甜。
快去洗手。”
林晚星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十三岁的自己——柔顺的头发，婴儿肥，脸蛋不算漂亮，但眼神清亮，没有后来的麻木。
她摸了摸脸颊，温热的触感扎得人心头发紧。
这不是梦。
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妈妈还在的时候，回到一切都来得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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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是耳鸣，她以为累着了，首到晕倒才去医院。
而大半原因，是因为自己。
那时候的林晚星，极其叛逆。
逃课、顶嘴、跟校外的人混，而这些都让妈妈操碎了心。
她记得有次跟人打架被叫家长，妈妈在办公室给老师鞠躬道歉，回来的路上，她还嫌丢人，说尽了狠话。
那天晚上，妈妈的耳鸣响了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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