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天桥底下是这片钢铁森林里为数不多的阴凉地。热浪被头顶川流不息的车流隔绝,留下浑浊的空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尾气味。我躺在我的折叠躺椅上,半眯着眼,感觉自己就像一块快要被烤化的人形咸肉。旁边的折叠桌上,一块写着“苏氏灵力咨询”的白布无精打采地耷拉着,桌角压着我的吃饭家伙——一个看起来像老式计算器,实际上是我师父传下来的法器“乾坤算盘”的魔改版。
我叫苏凉,二十三岁,职业天师。如果非要加个定语,那就是“以尽早退休为毕生理想”的咸鱼天师。我们这一行,讲究的是因果、功德、替天行道。而我,只讲究性价比。在我看来,任何虚无缥缈的灵异事件,最终都能被量化成一个实实在在的数字。怨气浓度、阴煞等级、形成年限、对生人阳气的损害指数、解决难度系数……这些统统可以输入我的乾坤计算器,最后得出一个精准到小数点后两位的价格。按斤算命,童叟无欺,这是我的经营理念。
“大师,您看……这个价格,能不能再商量商量?”对面的眼镜男一脸苦相,汗水顺着他稀疏的额发往下淌,打湿了那件被熨得一丝不苟的白衬衫。他看起来就是那种典型的、被工作和房贷压得喘不过气的都市白领,阳气虚浮,印堂发暗,一看就是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指了指计算器上显示的数字。“张先生,这真没法商量。‘鬼压床’听起来事小,但你这只不一样。它不是过路的小鬼图个新鲜,而是你家老宅地基里头埋着的一块阴沉木,经年累月吸收月华,成了精怪。它不害你性命,就喜欢吸食你的精力,让你每天昏昏沉沉,在工作上出错。我这给你算的,是根除价,两千八百八十八块八毛八,吉利。你看,连零头都给你抹了。”
张先生的脸皱得像个苦瓜:“大师,我……我最近手头紧,你看能不能先简单处理一下,让我睡个好觉就行?”
我叹了口气,从躺椅上坐直了些,感觉自己的腰椎发出了一声抗议。我这人最烦的就是讨价还价,浪费口水,影响我思考退休后的美好生活。“张先生,我这儿的规矩,一是一,二是二。简单处理?行啊,我给你画道符,管用三天,收费八百八十八。三天后它卷土重来,到时候精怪有了抗性,解决起来难度系数就要上调百分之二十,价格自然也水涨船高。你自己算算,哪笔划算?”
我把计算器推到他面前,上面清晰地显示着“2888.88”这个美丽的数字。张先生盯着那个数字,像是要把它看出个洞来。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我这个看起来比他还小几岁的小姑娘,在这天桥底下支个摊,跟那些算命看相的江湖骗子没什么两样。
可惜,我不是骗子。我是个有职业道德的专业人士。骗人费脑子,我懒得费那个神。
就在张先生还在天人交战时,一阵低沉而富有压迫感的引擎声由远及近。这声音和我头顶天桥上那些普通货色完全不同,它平稳、厚重,像是一头蛰伏的猛兽在发出警告。我下意识地朝街口看去,只见一排锃亮的黑色轿车,正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缓缓驶来,最终在我这小小的摊位前停下。
为首的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那标志性的双R车标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冰冷而高贵的光。它身后的几辆宾利也同样气场十足,车窗是纯黑的,看不到里面的人,却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这阵仗,直接把整条街的嘈杂都给压了下去。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连对面卖贴膜的大哥都停止了吆喝,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我那个还在为两千多块钱纠结的客户张先生,已经完全看傻了眼,嘴巴微张,镜片后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茫然。
打头的劳斯莱斯后门打开,先下来的是一条被顶级西裤包裹的大长腿,随后,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手工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下来。他看起来约莫三十岁上下,神情一丝不苟,头发梳得纹丝不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精英特助的专业气息。
他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径直穿过人群,目标明确地走到了我的摊位前。他的皮鞋踩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却仿佛走在铺着红毯的会议厅。他先是扫了一眼我那块“苏氏灵力咨询”的破布,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我身上,礼貌而疏离地开口:“请问,是苏凉大师吗?”
我挑了挑眉,懒洋洋地靠回我的躺椅里,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是我。咨询业务请排队。”我朝还愣在一旁的张先生扬了扬下巴。
那特助先生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镜片后的眼神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微微躬身,递上一张制作精美的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姓氏和一串电话。“我姓林。我家先生想请您处理一桩生意。”
我瞥了一眼那张名片,连伸手去接的欲望都没有。生意?能有多大的生意?我这人有个原则,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动嘴绝不动手。看这阵仗,八成是什么豪门大院里的陈年旧事,麻烦得要死,因果纠缠,性价比极低。
“没空。”我干脆利落地拒绝,顺便打了个哈欠,“最近业务繁忙,预约已经排到明年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的个人退休计划表,已经排到明年了。
林特助显然是被我的态度噎了一下。他大概习惯了所有人都对他家“先生”趋之若鹜,没想到会在我这个天桥底下的小摊贩这里碰到铁板。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和策略。
“苏大师,我们是慕名而来,听闻您在处理某些‘特殊问题’上,是业界最顶尖的专家。”他的用词很谨慎,显然是了解一些内情的。
“专家也需要休息。”我闭上眼睛,准备直接进行一个“午睡”的动作,送客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然而,林特助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我瞬间清醒。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一样冰凉坚硬的东西被放在了我的折叠桌上。我睁开一条缝,一道黑色的、闪烁着幽光的卡片映入眼帘。那是一张通体漆黑的卡片,没有任何多余的纹饰,只在角落里有一个低调却无法忽视的烫金标志。我虽然对奢侈品没什么研究,但也认得,那是百夫长黑金卡,传说中无限额度的卡中之王。
这张卡,就像一块磁石,瞬间吸走了我所有的瞌睡虫和咸鱼心态。
“苏大师,”林特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胸有成竹的从容,“这张卡是定金。事成之后,报酬您可以随便开。我家先生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由您亲自出马,解决他遇到的麻烦。”
无限额的黑卡。
报酬随便开。
这几个字像是一道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开,炸得我那颗只想退休的心砰砰直跳。我活了二十三年,坑蒙拐骗……啊不,凭本事赚钱,见过最大的单子也不过六位数,而且还是分期付款。眼前的这个,简直就是行走的人民币,会呼吸的金矿。
我感觉自己的眼睛里仿佛有金色的光芒在闪烁,看什么都像是镀了一层金边。周围嘈杂的人声、汽车的尾气、闷热的空气,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张静静躺在桌上的黑卡,以及它背后所代表的……我那触手可及、甚至可以提前三十年实现的退休梦想。
什么陈年旧事,什么因果纠缠,在绝对的金钱面前,那都不是事儿。别说是豪门大院了,就算是龙潭虎穴,十八层地狱,只要给的钱够多,我都能给它搅个天翻地覆。
我猛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动作之快,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一把抓过那张黑卡,指尖传来的厚实质感是如此真实,如此美妙。我把它拿到眼前,翻来覆覆地看,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这辈子最真诚、最热情的笑容。
“林特助是吧?”我抬头看向他,目光灼灼,“您怎么不早说呢。你看我这人,就是有点起床气,刚才态度不好,您别介意。贵府先生的生意,我接了!别说一桩,十桩八桩都没问题!”
我一边说,一边迅速地收拾起我的小摊。那块破布、我的宝贝计算器、折叠桌、躺椅,三下五除二就被我利索地归拢到一起。效率之高,堪比我盘算着退休金时的心算速度。
旁边的张先生已经彻底被这戏剧性的转变搞蒙了,他结结巴巴地问:“那……那大师,我的事……”
我把黑卡小心翼翼地揣进兜里,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兄弟,你那只是小问题,心诚则灵,回去多晒晒太阳,保持乐观心态,说不定它自己就好了。我现在要去处理一桩关乎世界和平、人类未来的大事,先走一步!”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呆若木鸡的表情,拎着我的全套家当,抬头挺胸地对林特助说:“林特助,请带路吧。客户就是上帝,不能让我的上帝等久了。”
林特助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但还是很好地保持了职业素养,为我拉开了那辆劳斯莱斯的后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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