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晨光斜斜地打下来,把巷子里的青石板照得发亮。早餐铺的煤炉冒着淡淡的白烟,
混着油条的香气飘在空气里,隔壁修鞋铺的张爷爷已经支起了摊子,
金属敲击的“叮当”声时不时传过来。林小满咬下一大口油条,酥脆的外皮在嘴里炸开,
油星子沾到了嘴角,他下意识地用手背蹭了蹭,目光却被对面墙头上的鸽子勾住了。
那鸽子和巷子里常见的灰鸽子不太一样。别的鸽子总爱扎堆抢食,看到有人手里拿着吃的,
就扑棱着翅膀围过来,爪子在地上刨得满地都是碎屑。可这只鸽子却孤零零地站在墙头,
灰扑扑的羽毛上沾了点尘土,像是从哪个老屋顶上落下来的,
只有翅膀下藏着一撮不显眼的白色绒毛,像偷偷塞了片雪花。最特别的是它的眼睛,
不像普通鸽子那样蒙着一层浑浊的雾,反而亮得像浸了水的黑琉璃,
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林小满手里的油条。“喂,少年。”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时,
林小满一口油条正卡在喉咙里。他猛地呛了一下,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手里的半根油条也掉在了地上。他捂着胸口抬头,只见那只鸽子扑棱着翅膀,
从墙头飞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他面前的矮桌上。爪子踩在油腻的塑料桌布上,
留下两个浅褐色的小印,像不小心点上去的墨点。“你……你会说话?
”林小满的声音还带着咳后的沙哑,他怀疑自己是被油条呛出了幻听,又揉了揉眼睛,
确定那鸽子正歪着脑袋看他。鸽子抖了抖翅膀,把羽毛上的尘土抖掉,
然后用尖尖的喙轻轻啄了啄桌上的醋瓶,瓶身晃了晃,发出“哐当”一声轻响。“大惊小怪。
”它的声音带着点老气横秋的腔调,“我叫墨白,你可以叫我鸽子先生。”顿了顿,
它又特意强调,“不是‘学生’的‘生’,是‘先生’的‘先’——我活的岁数,
比你爷爷的爷爷都大。”林小满蹲在地上,盯着墨白看了足足三分钟。他今年十五岁,
半个月前刚跟着父母从乡下搬到青巷。父母忙着打理巷口新开的水果店,
每天天不亮就去批发市场进货,晚上要等到十点多才关门,根本没功夫陪他说话。
他在新学校还没交到朋友,每天放学就只能在巷子里瞎逛,现在突然冒出一只会说话的鸽子,
倒让他觉得新鲜又好奇。“鸽子先生,你找我有事?”林小满把掉在地上的油条捡起来,
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又把自己手里剩下的半根推到墨白面前,“这个你吃吗?刚炸出来的,
还热乎。”墨白却往后退了退,嫌弃地绕开油条,好像那是什么洪水猛兽。
“我不吃这种油腻的东西。”它的喙蹭了蹭自己的羽毛,“我找你,
是想让你帮我找一样东西。”“找东西?”林小满挑了挑眉,手指戳了戳墨白的翅膀,
羽毛软软的,“你自己不会飞吗?鸽子不都飞得挺高的吗?”墨白听到这话,
翅膀耷拉了下来,它扑棱了一下,却没能飞起来,只是落在了桌沿上,
爪子在木头上轻轻抓了抓。“我老了。”它的声音低了些,像是在叹气,
“以前我能一口气从青巷飞到城东边的钟楼顶,翅膀都不带动一下的。现在啊,
飞两层楼都觉得费劲,翅膀像绑了块石头。”它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那东西,
只有你们人类能找到,我就算看到了,也拿不动。”林小满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
他往前凑了凑,眼睛亮晶晶的:“是什么东西啊?很贵重吗?”“是一个铜铃铛。
”墨白的声音放得更柔了,眼睛望向青巷深处,像是在看很远的地方,
“是以前青巷里老钟楼顶上的铃铛。三十年前钟楼拆了,铃铛也不知道被弄到哪去了。
我找了它三十年,现在身子越来越差,只剩最后一口气了,就想在走之前再看看它。
”林小满愣了愣。他前几天帮妈妈看店时,见过楼下开杂货店的张奶奶。
张奶奶坐在店门口择菜时,跟他聊起过老钟楼的事——说那钟楼是民国时候建的,
有三层楼高,楼顶的铜铃铛特别大,每天早上六点、中午十二点、晚上六点都会响,
钟声能传遍半个城。后来因为要修地铁,钟楼挡了路,就被拆了。至于铃铛的下落,
张奶奶也说不清,只说当时乱糟糟的,可能被当成废铜卖了。“可都三十年了,
说不定早就被扔了,或者熔成别的东西了。”林小满挠了挠头,有点为难,“我怎么找啊?
我才来青巷半个月,啥都不知道。”“不会的。”墨白却很笃定,它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那铃铛是纯铜做的,有这么大。”它用翅膀比划了一下,大概有两个拳头那么大,
“上面刻着花纹,是缠枝莲的图案,还有‘民国二十年’的字样,在铃铛的侧面。
而且我记得,拆钟楼的时候,负责搬运的人里,有个姓王的老师傅,
他当时好像把铃铛收起来了,他说不定知道铃铛的去向。”林小满看着墨白认真的眼神,
心里突然软了一下。他想起去年爷爷去世前的样子——爷爷躺在床上,
总念叨着想看一眼老家院子里的老槐树,说那是他小时候亲手种的。可当时正是冬天,
老家离得远,爷爷的身体又经不起折腾,最后也没如愿。现在墨白的眼神,
和爷爷当时的眼神太像了,都是带着执念的期盼。他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行,
我帮你找。不过你得跟我一起,给我指路,我不认路。”墨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翅膀又扑棱了两下,这次居然飞起来了一点,落在了林小满的肩膀上。“没问题!
我现在就带你去找张奶奶,她认识那个王师傅,肯定知道他在哪!
”林小满把墨白放进自己的帆布包里,书包是妈妈新给他买的,蓝色的布料上印着卡通图案。
他特意把拉链拉开一点,留了个小口让墨白透气。墨白在包里一点都不老实,
叽叽喳喳地指挥方向:“往左拐,前面有个卖糖画的摊子,他家的龙形糖画最好吃,
不过你现在别买,先找张奶奶。”“慢点走,你走太快了,我在里面快被晃吐了,
翅膀都要打结了。”林小满忍不住笑了,用手拍了拍书包:“知道了知道了,
你怎么比我妈妈还唠叨。”他放慢脚步,跟着墨白的指挥往张奶奶的杂货店走,
心里却觉得比平时热闹多了。找到张奶奶时,她正坐在杂货店门口的小马扎上择菜。
竹篮里装着新鲜的青菜,绿油油的,张奶奶的手指很巧,几下就把菜根上的泥土择干净了。
看到林小满走过来,她笑着挥了挥手:“小满啊,今天没去学校?
”可当她看到林小满书包里探出来的墨白脑袋时,愣了一下,“小满,你怎么带了只鸽子来?
这是你养的?”“张奶奶,它叫墨白,是鸽子先生。”林小满把墨白从书包里抱出来,
小心翼翼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它想找以前老钟楼的铜铃铛,
您之前跟我说过您知道老钟楼的事,您认识一个姓王的老师傅吗?
墨白说他可能知道铃铛在哪。”张奶奶听到“老钟楼”三个字,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
眼神也软了下来。她放下手里的青菜,用围裙擦了擦手,
摸了摸墨白的羽毛:“这鸽子我好像有点印象,以前总在钟楼顶待着,没想到还活着。
”她叹了口气,“你说的是王建国师傅吧?他以前是建筑队的,拆钟楼的时候他确实在,
当时还是他负责搬铃铛呢。不过他前年身体不好,儿子就把他送到城郊的养老院了,
听说现在走路都得拄拐杖。”“养老院?”林小满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凑,“张奶奶,
您知道养老院的地址吗?我想去看看他。”张奶奶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杂货店,
从抽屉里翻了半天,找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她用老花镜看了看,
然后把纸条递给林小满:“这是地址,你要是去找他,记得带点水果,他以前最爱吃苹果,
说苹果脆甜,咬着有劲儿。”林小满接过纸条,小心地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他又谢了张奶奶,把墨白抱进书包,往城郊的方向走。路上,
墨白在书包里小声说:“谢谢你,少年。”“谢什么,我也是闲着没事干。
”林小满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石子滚了几圈,落在了排水沟里,“不过要是找不到铃铛,
你可别失望啊。”“不会的。”墨白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心上,“能有人愿意帮我找,
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以前我问过好多人,他们要么觉得我是只疯鸽子,要么就笑着走开,
只有你愿意帮我。”林小满没说话,只是把书包的拉链又拉开了一点,让墨白能更舒服些。
城郊的养老院在山脚下,周围种满了梧桐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风一吹就簌簌地掉下来。
养老院的院子很安静,只有几个老人坐在长椅上晒太阳,手里拿着报纸,偶尔低声聊几句。
林小满打听了半天,才在院子东边的长椅上找到王建国师傅。王师傅穿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
头发全白了,梳得整整齐齐。他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张旧照片,
正用手指轻轻摸着照片上的钟楼。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皱纹显得格外清晰。林小满走过去,
把手里的苹果放在旁边的石桌上,轻声说:“王爷爷,您好。”王建国抬起头,看到林小满,
又看了看他怀里探出来的墨白,愣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大了:“你是?”“我叫林小满,
是青巷里开水果店的那家的孩子。”林小满指了指墨白,“它叫墨白,
是以前总在老钟楼顶待着的鸽子。它找老钟楼的铜铃铛找了三十年,我带它来问您,
您知道铃铛在哪吗?”王建国听到“铜铃铛”三个字,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放下照片,
伸手摸了摸墨白的羽毛,手指有些颤抖:“我记得这只鸽子,以前每天早上都在钟楼顶叫,
声音可亮了。没想到它还活着,都三十年了啊。”他叹了口气,眼神又落在了照片上,
“那铃铛我还记得,当时可重了,两个人才抬得动。拆钟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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