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这是我意识里最后的东西。像无数把刀子刮着我的脸我的身体。
我穿着顾言给我买的第一条红裙子从三十三楼的天台掉下去。身体很轻像一片羽毛。
但心很重像一块绑着铁链的石头带着我下地狱。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水泥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顾言。我要杀了他。我亲眼看见的就是他。
那个我爱了十年为他放弃一切的男人。他站在天台边上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他的手冰凉。
他的话像刀子。“苏念结束了。”然后他轻轻一推。我就掉了下来。为什么?
我到死都没想明白。……“小姐您没事吧?”一个声音把我从黑暗里拉了出来。
我猛地睁开眼。眼前是刺眼的灯光还有震耳朵的音乐。空气里都是烟味和酒味。
我坐一个卡座里手里还拿着一杯酒。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我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不是那条红色的。我的手好好的没有断。我的腿也还好好的没有断。
我这是……在哪儿?我环顾四周看见了吧台上那个大大的招牌——“初见”。初见酒吧。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了。我记起来了。十年前就是在这里我第一次遇见顾言。
那天我跟朋友吵了架一个人在这里喝酒结果被人找麻烦。是顾言救了我。
他像个英雄从天而降。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我没死。我回到了十年前。
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我捏紧了手里的杯子指甲都掐进了肉里。疼。
这种疼告诉我这不是梦。老天爷给了我一次机会。一次可以重新来过的机会。
也是一次可以报仇的机会。顾言。这一次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我正想着旁边就传来了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声。“小妹妹一个人啊?哥哥陪你喝一杯?
”跟上辈子一模一样。我心里冷笑一声正准备自己解决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挡在了我面前。
我抬头。看到了那张刻在我骨头里的脸。年轻了十岁的顾言。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但他那时候的眼睛不像十年后那么冷。“滚。”他只说了一个字。
那几个男人看见他好像有点怕骂骂咧咧地走了。酒吧里又恢复了吵闹。他转过身看着我。
“你没事吧?”我看着他心里那股恨意像火一样烧了起来。就是这张脸。就是这个声音。
就是他把我推了下去。我真想现在就拿起桌上的酒瓶砸到他头上去。但我忍住了。
就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也尝尝我上辈子受过的苦。
我要让他爱上我离不开我然后再把他狠狠地甩掉让他一无所有。我要毁了他。
我压下心里的恨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又害怕又感激的笑。“谢谢你……我叫苏念。
”我看到他愣了一下。好像有点意外。上辈子我被吓坏了根本没理他是他主动问我的名字。
这一次我先说了。他看着我看了很久。然后慢慢地说:“顾言。”2我成了顾言的“意外”。
我利用上辈子的记忆开始主动接近他。
我知道他每天早上七点会去公司楼下的咖啡店买一杯美式。我就每天早上六点五十等在那里。
第一次我假装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他身上。“对不起!对不起!
”我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地拿纸巾给他擦。他穿着昂贵的西装被我弄得一塌糊涂。
我以为他会生气。上辈子的他有很严重的洁癖。但他没有。他只是低头看着我眼神很奇怪。
“没事。”他说完就脱下外套递给了旁边的助理。连看都没多看我一眼就走了。
我有点不甘心。第二天我换了个方法。我知道他喜欢听一首很老的钢琴曲。我就去学了。
然后在他常去的那家西餐厅里弹给他听。一曲弹完我看到他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我。
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好像是怀念又好像是悲伤。等我走下台他叫住了我。
“这首曲子谁教你弹的?”我心里一喜他终于上钩了。我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啊?你听过?
这是我妈妈教我的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曲子。”这是我编的。
我根本不知道这首曲子有什么来头。他听完沉默了很久。“你妈妈……她叫什么名字?
”我愣住了。这个问题我没准备。我只好随便编了一个:“她叫林晚。
”我说完清楚地看到顾言的身体僵了一下。他的脸色也白了一点。
“是吗……”他低下头好像在想什么。然后他抬头对我说:“苏念以后离我远一点。
”说完他就走了。我一个人站在那里脑子有点乱。他这是什么反应?难道他认识我吗?
不可能啊。我妈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会认识他这种大总裁。我开始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这个顾言和我记忆里的那个不太一样。记忆里的他虽然冷但对我很好。
我们在一起之后他把我宠上了天。我要什么他给什么。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重话。
更别说让我离他远一点了。难道是我重生的蝴蝶效应改变了什么?我不信邪。
我知道他有一个很重要的商业对手叫李总。
上辈子顾言为了拿到李总手里的一个项目费了很大的劲。
我知道李总有个秘密情人也知道那个情人手里有李总的把柄。我花了点钱找到了那个情人。
然后把证据匿名寄给了顾"言"。我以为他会很高兴。
但没想到他竟然亲自找到了我住的地方。那天晚上外面下着大雨。
他浑身湿透地站在我门口眼睛红红的。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力气大得吓人。
“是你做的对不对?”我被他吓到了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我只是想帮你……”“帮我?
”他突然笑了笑得很难看。“苏念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他!”我懵了。“什么?
”“李总收到证据之后不是放弃项目而是直接派人去解决那个情人!
如果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她已经死了!”顾言冲我吼。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这么大声说话。
我完全傻了。怎么会这样?上辈子明明不是这样的。上辈子李总明明是乖乖认输了啊。
“为什么……会这样?”我喃喃自语。顾言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他松开我退后了一步。“苏念你到底是谁?”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
3我被顾言的问题问住了。我到底是谁?我是苏念。一个从十年后回来一心只想报仇的疯子。
但我不能这么说。我看着他眼睛里迅速积满了泪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我只是喜欢你想为你做点事……”我哭得梨花带雨。
这是我上辈子最擅长的招数。顾言最吃我这一套。只要我一哭他就会心软。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哭。眼神里没有心疼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
“苏念。”他开口了声音很哑。“别再做这些事了。你斗不过他们的。
”“你只要好好地活着就行了。”他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雨夜里浑身冰冷。
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变冷。他不对劲。他真的不对劲。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我不是普通的苏念。他知道我在做什么。他甚至好像知道我的结局。“好好地活着”。
这句话像一句诅咒在我脑子里盘旋。我开始害怕了。
我感觉自己好像不是猎人而成了一个带刺的猎物。顾言不是我的猎物。他是一张网。
一张我看不见的巨大的网。我越是挣扎就被缠得越紧。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一定要搞清楚他到底在搞什么鬼。我开始更疯狂地接近他。
我知道他胃不好就每天给他送饭。我知道他会失眠就学了香薰每天晚上去他家给他点上。
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女朋友。我对他的好甚至超过了上辈子。
顾言没有再推开我。他接受了我所有的好。但是他从来不说爱我。
他看我的眼神也总是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温柔有痛苦有怜悯就是没有爱。
我们的关系变得很奇怪。像情人又不像。像敌人又不是。直到那天。是他的生日。
上辈子他的生日我为他准备了一个很大的惊喜派对。他很高兴。这辈子我不想再那么费心了。
我只是简单地在他家里给他做了一顿长寿面。他坐在我对面看着那碗面很久都没有动。
“怎么不吃?不好吃吗?”我问。他摇了摇头。“不是。”他抬起头看着我。
“苏念你记不记得三年前的今天我们……”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的心就漏跳了一拍。
三年前的今天?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在山顶。我们看了星星。他还送了我一条项链。
我当然记得。可问题是现在是十年前。我们才刚认识几个月。根本没有“三年前”这回事。
他是在试探我。我的脑子飞快地转。我看着他一脸茫然地问:“三年前?我们认识吗?
”顾言盯着我的眼睛好像想从里面看出些什么。我努力地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天真又无辜。
过了很久他才移开目光。“……没什么。”他低下头开始吃面。
那一刻我清楚地感觉到他松了一口气。好像我的回答让他很满意。也正是那一刻我确定了。
顾言有问题。他身上一定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很可能和我和我上辈子的死有关系。4从那天起我改变了策略。
我不再把顾言当成一个简单的仇人。我把他当成一个谜。一个我必须要解开的谜。
我开始留意他的一举一动。我发现他真的很奇怪。他每天的生活规律得像一个机器人。
几点起床几点吃饭几点开会几点回家。一分一秒都不会差。他没有任何爱好。
不去酒吧不打高尔夫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他的世界里好像只有工作。还有……我。
他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有一次我跟朋友约了去逛街。刚走进商场就收到了他的短信。
“那家商场今天有消防演习很乱换个地方。”我当时没在意以为是巧合。
但后来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很多次。我去登山他会提前告诉我那条路有落石。
我去游泳他会提醒我那个泳池的消毒水有问题。
甚至连我点的外卖他都会打电话过来让我别吃说那家店的卫生不合格。
他就像一个无所不知的神总能预知我身边的一切危险。
他的保护不像爱意更像一种……程序化的纠错。就好像我是一个程序而我的人生是一段代码。
只要我稍微偏离了“安全”的轨道他就会立刻出现把我拉回来。这个想法让我毛骨悚然。
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疯了。直到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去他家给他送汤。
开门的是他的助理小陈。小陈看到我一脸的焦急。“苏小姐你可来了!
顾总他……他又犯病了!”我心里一惊。“他怎么了?”“老毛病了头疼。
疼起来就拿头撞墙谁都拦不住。医生也查不出原因。”我跟着小陈快步走进卧室。
一进去就看到顾言倒在地上浑身蜷缩着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的头正一下一下地往床脚上撞。发出“砰砰”的闷响。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样子。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疼了一下。我冲过去抱住他的头。“顾言!你醒醒!别撞了!
”我的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了下来。他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很涣散没有焦距。他看着我嘴里喃喃地说着胡话。
来不及了……”“……这一次又失败了……”“……苏念……对不起……”我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来不及了?什么失败了?他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抱着他感觉他全身都在发抖。
过了一会儿他好像清醒了一些。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苏念你走吧。
”“离开这座城市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了。”我愣住了。“为什么?
”他闭上眼没有回答我。第二天他就出差了。我打电话他不接。发信息他也不回。
他好像又想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但我不会让他得逞。他越是想推开我就越证明他有鬼。
我一定要弄清楚他到底在怕什么。或者说他在保护什么。我把目标锁定在了他的书房。
那是他家里唯一一个我从来没进去过的地方。他说里面有机密文件不让任何人进。包括我。
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秘密就在那个房间里。5我决定夜探书房。
我从顾言的助理小陈那里偷偷配了一把钥匙。
那天晚上我等了很久确定顾言不会回来才溜进了他的家。
整个公寓安安静静的只有我的心跳声。我走到书房门口手心都在出汗。我拿出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一声门开了。书房里很黑我没敢开灯。我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打量着这个房间。
房间很大装修得很简单。一个大大的书架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跟我想象的差不多。
我走到书架前开始翻找。但书架上都是一些商业和金融方面的书没什么特别的。
我又去翻办公桌。桌上很干净只有一台电脑和几个文件夹。
我打开文件夹里面也都是一些合同和报表。我有点失望。难道是我想多了?
就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我的手碰到了桌子底下的一个东西。我弯下腰用手机一照。
是一个小小的隐藏的暗格。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我打开暗格里面只有一个黑色的上了锁的笔记本。密码锁。我皱起了眉。密码会是什么?
他的生日?我的生日?还是我们认识的纪念日?我试了好几个都不对。我有点着急了。
突然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上辈子我掉下去的那天。那天的日期。
我颤抖着手输入了那串数字。锁“啪”的一声开了。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竟然用我上辈子的忌日当密码。他果然什么都知道。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笔记本。
第一页只有一行字是用红色的笔写的力气大得几乎划破了纸。“第十七次。失败。
”我愣住了。什么第十七次?我继续往下翻。
第二页第三页第四页……每一页都是同样的格式。日期天气然后是简单的几句记录。
“今天在‘初见’酒吧第一次见到苏念。她很害怕像只受惊的兔子。
”“今天她把咖啡洒在了我身上。和上次一样。”“今天她弹了那首曲子。
我让她离我远一点但没用。”“今天李总的情人还是被找到了。我救了她。
苏念开始怀疑我了。”……我一页一页地翻下去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这上面记录的全都是我重生以来和他发生的所有事。不对。不止这辈子。
还有上辈子上上辈子……他竟然全部都记得。我翻到最后一页。那一页写满了字。
“这是第一百零八次循环了。”“苏念每一次你都会在29岁生日那天以各种方式死去。
”“车祸火灾坠楼中毒……”“我试过所有的方法都救不了你。
”“我把你关起来你会得抑郁症自杀。”“我把你送出国你会遇到恐怖袭击。
”“我甚至试过提前杀了你想让你避开那个死亡日期但没用。
你还是会以另一种方式死在那一天。
”“你就像一个被写好了结局的程序无论过程怎么变结果都不会变。
”“我查了很久才发现这个世界可能不是真实的。”“我们可能活在一个巨大的程序里。
而你的死是这个程序的‘重置’按钮。”“只要你一死一切就会回到原点。
除了我所有人的记忆都会被清空。
下去是因为我发现只有这种‘非意外’的、由我亲手造成的死亡才能让你重生时保留住记忆。
”“我希望你能记起一切然后离我远远的。离开这个该死的循环。
”“但这一次你还是找来了。”“苏念我的爱人我的囚徒。”“这一次我该怎么办?
”“是继续保护你让你在这个虚假的、安全的笼子里再活十年?
”“还是和你一起把这个该死的笼子彻底打碎?
”看完最后一句话我手里的笔记本“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靠着书桌慢慢地滑坐在了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原来是这样。
原来他不是凶手。他是在救我。
他一次又一次地看着我死去又一次又一次地独自带着所有痛苦的记忆回到原一。
他是时间的囚徒。而我是他的宿命。6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顾言家的。
我的脑子像一团浆糊。笔记本里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在我的心上。我恨了他那么久。
我以为他是毁了我一切的恶魔。没想到他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
我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夜。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找他。
我要当面问清楚。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一个人了。
我订了最早的机票飞去了他出差的城市。我在他住的酒店楼下等了他一天。
直到晚上我才看到他回来。他看起来比上次更憔셔了。脸上全是疲惫。
他看到我一点都不惊讶。好像他早就知道我会来。“你都看到了?”他开口问我声音很平静。
我点了点头眼泪又忍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悲伤。“告诉你又能怎么样?
”“让你跟我一起承受这份痛苦吗?”“苏念你本来可以有一个很简单的很快乐的人生。
”“是我把你拉进了这个地狱。”我摇着头走上前抱住了他。“不不是你的错。
”“顾言你听我说这一次我们一起。”“一起把它打碎。”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然后他慢慢地抬起手也抱住了我。他的怀抱很温暖。不像上辈子我死前感觉到的那么冰冷。
我们就这样在酒店门口抱了很久。好像要把这上百次循环里错过的拥抱都补回来。
……回到公寓顾言把所有事都告诉了我。
他说他是在第十七次循环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那时候他快疯了。
他找了很多心理医生都以为他有精神病。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黑客。
那个黑客告诉他这个世界很可能是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创造出来的“虚拟实境游戏”。
而他和我们都是这个游戏里的NPC。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产生了自我意识。
成了这个游戏里的一个BUG。至于我那个黑客说我可能是这个游戏的关键。
我的“死亡”是游戏的存档点也是刷新点。“那个黑客呢?”我问。顾言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死了。”“在我找到他之后没多久他就出车祸死了。”“我知道是‘他们’干的。
”“他们?”“这个游戏的‘管理员’。”“他们不允许有我们这种‘觉醒’的NPC存在。
”“他们会用各种‘意外’来清除我们。”我的心凉了半截。“那我们……还有希望吗?
”顾言看着我眼神却异常的坚定。“有。
”“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个游戏的‘源代码’或者说‘创世规则’我们就能改写结局。
”“那东西在哪?”“我不知道。”顾"言"摇了摇头。“我找了一百多次循环都没有找到。
”“但我有一个猜想。”“这个游戏的规则一定藏在一个最不可能也最安全的地方。
”“哪里?”“你的记忆里。”我愣住了。“我的记忆?”“对。”顾"言"点头。
“你是这个游戏的核心。你的每一次死亡都会刷新世界。
但你的‘核心记忆’可能并没有被完全清除。”“它们可能被封存在了你的潜意识里。
”“只要我们能找到方法唤醒你的那些记忆我们就能找到规则。
”我看着顾言感觉像在听天书。但他的眼神却让我不得不相信他。“好。”我说。
“我该怎么做?”顾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很奇怪的头盔。头盔上连接着很多电线。
“这是我让那个黑客做的‘记忆潜行’装置。”“它可以带你进入你的深层记忆。
”“但是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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