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滴血“如果今晚我死在这里,没人会记得我的名字。
”林陌蜷缩在城中村“幸福里”那间月租三百的破旧出租屋里,
窗外是永不停歇的潮湿滴水声和远处都市模糊的霓虹。
他右手紧紧攥着一张边缘沾着已凝固褐色血迹的金色名片,
左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名片上凹凸有致的烫金字体——“盛世集团,苏晚”。三天前,
他还是个骑着电驴穿梭于大街小巷,为几块钱跑腿费争分夺秒的外卖员。现在,
他却像阴沟里的老鼠,成了黑白两道都在搜寻的猎物。胃里空空如也,
只剩下恐惧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灼热在燃烧。记忆碎片般涌入:那个暴雨夜,
他送完最后一单,抄近路穿过漆黑的小巷,却撞见几个彪形大汉正将一个女人按在墙上。
女人惊恐的眼神,在车灯一闪而过的瞬间,像针一样刺中了他心底某处仅存的软肉。
他几乎是本能地按响了电驴上改装过、刺耳无比的喇叭,
抄起路边半截砖头冲了过去……混乱,搏斗,他凭着从小在街头打架练出的狠劲和不要命,
竟带着那女人冲出了重围。代价是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和现在这如同丧家之犬的处境。那个女人,就是苏晚。当时她衣衫凌乱,泪眼婆娑,
抓着他的胳膊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她塞给他这张名片,声音颤抖:“救我……我会报答你。
” 她眼中的惊惧和依赖那么真实,让林陌这个在泥潭里打滚二十多年、看尽白眼的人,
第一次感到自己被需要,甚至生出一种可笑的英雄主义。可仅仅一天后,追杀就接踵而至。
对方目标明确,手段狠辣,完全不是普通混混的级别。他租住的小屋被翻得底朝天,
工作的外卖站点被警告,甚至老家都有人去打听。他像一张网里的鱼,无处可逃。窗外,
一辆黑色奔驰S级无声地滑到巷口,与周围的破败格格不入。车窗缓缓降下,
露出一张精致却冰冷的脸。是苏晚。她看着林陌窗口那盏摇曳的昏黄灯泡,
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轻蔑弧度,随即升上车窗,豪车无声地驶离。那一眼,
像冰水浇头,瞬间熄灭了林陌心中残存的那点温热。他曾偷偷喜欢过她,
在她还是偶尔会点他外卖、温柔说声“谢谢”的客户时。如今,这轻蔑一笑,
比追杀者的刀锋更让他心寒。“咚!咚!咚!” 沉重的砸门声突然响起,
伴随着粗野的呵斥:“林陌!滚出来!知道你在里面!”林陌一个激灵,猛地从回忆中惊醒。
他迅速扫视屋内,抓起桌上那把沾着血锈的弹簧刀塞进后腰,将名片死死揣进裤兜。
目光最后落在墙角那辆旧电驴的钥匙上,他一把抓起。后窗,
是错综复杂、污水横流的狭窄巷道。这是他唯一的生路。他像狸猫一样翻出窗户,
双脚落入湿滑的淤泥。打斗声和叫骂声在门前加剧,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深吸一口污浊的空气,一头扎进迷宫般的巷道阴影里,开始了真正的亡命之旅。
2 亡命鸳鸯的谎言海港市的夜色是资本与欲望的游乐场,但对于林陌,
每一条霓虹闪烁的街道都可能是陷阱。他靠着对这座城市最肮脏角落的熟悉,
像幽灵一样躲避着追捕。伤口在奔跑中崩裂,鲜血浸湿了简陋包扎的布条,但他不敢停下。
在一处废弃的修车厂角落里,他遇到了同样狼狈的苏晚。她昂贵的连衣裙被刮破,
脸上沾着污渍,但那双眼睛在黑暗中依然亮得惊人。“林陌!”她扑过来,
带着一丝真实的颤抖,“我就知道你会没事!他们……他们是我父亲对手派来的人,
想抓我威胁他。连我父亲身边都可能有不干净的人,我不敢回家……”林陌看着她,
心中疑虑丛生,但她的脆弱和依赖暂时压过了怀疑。她需要他,这种被需要感,
在绝境中成了某种精神支柱。“你会保护我的,对吗?”苏晚仰起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林陌笑了,带着几分自嘲和苦涩,想起昨天她在豪车里的轻蔑眼神。“会。”他哑声说,
但心里有个声音在冷笑——这女人,在撒谎。只是他现在也需要一个盟友,
一个弄清真相的突破口。两人结伴逃亡。苏晚展现出了与外表不符的坚韧和街头智慧,
她似乎对躲避追踪颇有心得。期间,他们遭遇了几次险情,
林陌凭借狠辣果决的身手一次次化解危机。在一次与追兵的正面对抗中,
林陌夺下了一部手机,
并从通话记录里看到了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号码——备注是“大小姐”。而那个号码,
他曾在苏晚偷偷扔掉的一张SIM卡上看到过。背叛的阴影如同毒蛇,缠上了林陌的心脏。
3 冰冷的背叛利用夺来的手机和从追兵口中撬出的零星信息,
林陌带着苏晚摸到了城郊的一处私人仓库。苏晚告诉他,这里可能是对方的一个据点,
或许能找到摆脱困境的关键证据。仓库里堆满货物,寂静无声。就在他们分头搜寻时,
林陌听到了苏晚压低声音的通话。“……他就在这儿,很警惕……放心,
东西我会拿到……处理干净?明白……”林陌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悄无声息地退到阴影处,
看到苏晚从一个隐蔽的保险箱里取出一枚小巧的U盘,脸上不再是惶恐,而是冷静和决绝。
突然,仓库大门洞开,强烈的灯光射入,一群黑衣人涌入,
为首者恭敬地对苏晚点头:“小姐。”苏晚转身,脸上的柔弱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冷艳。“林陌,出来吧。游戏结束了。”林陌从阴影中走出,
目光死死盯住她手中的U盘:“那是什么?”“一份能让程家伤筋动骨的黑料,
也是我父亲想要的投名状。”苏晚把玩着U盘,“谢谢你,林陌。
没有你这条不要命的‘疯狗’,我很难这么顺利拿到它。你吸引了我叔叔的大部分注意力。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利用?”林陌感觉喉咙发甜,“那些追杀……”“一半是真,
一半是戏。为了让你更卖力,也为了撇清我的嫌疑。”苏晚语气平淡,“你是个不错的棋子,
可惜,知道了太多。”黑衣人围了上来。林陌笑了,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充满了绝望和疯狂。“苏晚,记住今天。只要我不死,我会让你,让你的家族,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他猛地踹翻身边的货箱,引起一片混乱,
同时将早已准备好的自制燃烧瓶点燃掷出!火势骤起,浓烟弥漫。趁乱,
林陌如同猎豹般冲向侧面的小门,背后传来枪声和呵斥。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灼热感让他更加清醒。他冲出了仓库,重新没入夜色。这一次,他不再有任何幻想,
只剩下刻骨的恨和活下去的欲望。
4 女魔头的阶梯带着U盘里部分复制出来的资料他在苏晚通话时已悄悄动了手脚,
林陌找到了程菲——盛世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程氏企业的掌门人。
在程菲那间可以俯瞰整个海港市、装修极简却压迫感十足的办公室里,
林陌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女人。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红唇似火,
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谈判时,她习惯性地玩着一只昂贵的金属打火机,开合之间,
发出清脆的“咔哒”声。“程总,我叫林陌。这是苏家想用来对付你的东西。
”林陌将复制数据的存储卡放在光可鉴人的办公桌上。程菲扫了一眼存储卡,并未立刻去碰,
而是审视着林陌,目光锐利如刀。“我知道你。最近搅得苏家鸡飞狗跳的那个外卖员。
凭什么信你?”“就凭苏晚现在最想我死,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林陌迎着她的目光,
毫不退缩。程菲点燃一支新的香烟,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难以捉摸。“林陌,
你和我都是赌徒。但赌注是你的命,我的钱。你想怎么玩?”“我要借你的势,往上爬。
我要报仇。”林陌说得直接。程菲笑了,带着一丝欣赏和更多的算计。“好。我给你机会。
从最脏最累的活开始,让我看看你这把刀,到底有多快。”在程菲的麾下,
林陌开始了另一种形式的搏杀。他被扔进程家势力范围内最混乱的夜场、物流和建筑工地,
处理各种见不得光的麻烦。他够狠,够聪明,也懂得隐忍,更重要的是,他无路可退,
只能向前。他利用底层摸爬滚打的经验和对人性的洞察,一次次为程菲解决了难题,
也逐渐在程氏站稳了脚跟。程菲对他时而提携,时而打压,既用他的能力,又防着他的野心。
两人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而危险的关系,混杂着利益、利用,以及一丝难以言明的吸引力。
林陌能感觉到,程菲看他的眼神,有时像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一个她恨之入骨的人。
5 旧梦与警徽就在林陌逐渐掌握权力,开始策划对苏家的反击时,
一个他以为早已埋葬在过去的人出现了——叶琳,他的初恋。那是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
在一家格调高雅的咖啡厅,叶琳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笑容依旧温柔似水,
仿佛岁月未曾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与林陌此刻的满身戾气格格不入。“小陌,好久不见。
”她轻声说,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叶琳的出现,勾起了林陌心中最柔软也最疼痛的记忆。
他们是青梅竹马,曾有过最纯真的感情,
却因家境悬殊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叶琳父亲的工作调动和强烈反对而分开。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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