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前夫离婚的第二年,他带着新欢的儿子来看我。一年多没见,他看起来过得不错,
我按照协议,把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转给了那个孩子。我身旁的现任男友酸溜溜的,
于是我又给我俩的女儿买了个一万块的娃娃。前夫走后,
男友不满地质问我:凭什么你给那个外人的儿子股份,只给我女儿买个玩具?
就因为他爸是你前夫吗?我靠自己打拼下这家公司,他一个软饭男,住我的别墅开我的车,
还敢管我怎么花钱。气头上,我指着门让他滚:那是我亲生儿子啊,当年生下来就调包了,
我给多少都应该的,你女儿想要,问她亲爹要去啊!1.我说完这句话,
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像是被抽干了。顾维脸上的嫉妒和不满,凝固成一个极其难看的表情。
他嘴巴张了张,半天没发出声音,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闷棍。江池,你……你说什么?
他眼里的震惊,慢慢被一种荒谬的愤怒取代。你为了赶我走,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
我冷冷地看着他。谎话?要不是他今天不知死活地戳我肺管子,这个秘密,
我打算烂在肚子里一辈子。我没心情跟他解释,重复了一遍:滚。我不滚!
顾维突然激动起来,他几步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腕,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什么叫那是你亲儿子?那眠眠呢?眠眠不是你女儿吗?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捏得我生疼。
我用力甩开他。顾维,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指着门口,带着你的东西,还有你女儿,
立刻从我家消失。他彻底慌了,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知道,
我从不拿这种事开玩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失魂落魄地后退两步,
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眼神涣散地喃喃自语,眠眠怎么可能不是你女儿?
她跟你那么像……是啊,所有人都说顾眠眠长得像我。精致的眉眼,小巧的脸蛋。
可我知道,那只是巧合。真正像我的,是沈言今天带来的那个孩子,沈念。尤其是那双眼睛,
和我如出一辙。我闭上眼,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顾维还在那里崩溃:你是不是还爱着沈言?所以你宁愿认他的儿子,也不要自己的女儿了?
江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的质问像一根根针,扎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直接掏出手机,准备叫保安。就在这时,门开了。顾眠眠背着小书包,
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妈妈,我回来啦!她甜腻的嗓音,让客厅里剑拔弩张的气氛,
瞬间有了一丝裂缝。2.顾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将扑过来的顾眠眠搂进怀里。
他红着眼睛,用一种控诉的眼神看着我。江池,你看看眠眠,她才五岁,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外人,抛弃她吗?顾眠眠察觉到气氛不对,眨巴着大眼睛,
怯生生地问:爸爸,妈妈,你们吵架了吗?顾维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抚着女儿的头发: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吵架。只是……妈妈今天工作太累了,心情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向我求饶。他在用孩子绑架我。我心头一阵烦恶。我走到顾眠眠面前,
蹲下身,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眠眠,妈妈没有心情不好。我的声音很平静,
妈妈只是在跟你爸爸商量,他是不是该带你搬出去住了。顾眠眠的小脸瞬间白了。
搬出去?为什么?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她眼眶里立刻蓄满了泪水,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哇的一声,她哭了出来。顾维立刻抱紧她,对着我怒吼:江池!
你非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吗?你还有没有心!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心?
顾维,在我这里吃了三年软饭,你倒是有脸跟我谈心。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小陈,你现在来我别墅一趟,帮顾先生收拾一下东西。电话那头的助理愣了一下,
但还是专业地应道:好的,江总。顾维的脸彻底变成了死灰色。他知道,我来真的了。
他抱着顾眠眠,像一尊绝望的雕塑,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挂掉电话,
我没再看他们父女一眼,径直走上了二楼书房。身后,是顾眠眠越来越大的哭声,
和顾维一声声压抑的,眠眠别哭,爸爸在……关上书房的门,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我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沉沉的暮色。压抑了五年的秘密一旦说出口,
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所有被刻意遗忘的痛苦和怀疑,瞬间倾巢而出。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沈言发来的消息:江池,谢谢你的礼物,小念很喜欢。后面附了一张照片。照片里,
沈念抱着我送他的那个变形金刚限量版模型,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睛里,却亮晶晶的。
那双眼睛,又刺痛了我。我没有回复,而是翻出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帮我查个人。
3.电话那头,是我用了多年的私家侦探,老李。他不多问,只回一个字:谁?
五年前,市一院妇产科的一个护士,叫刘芳。我报出那个在我脑海里盘旋了五年的名字。
有什么特征?三十岁左右,微胖,右边眉角有颗痣。当年生产时,就是她,
一直在我耳边说我的孩子体弱,而沈言家那位新欢生下的孩子,如何健康。
当时我刚经历生产,虚弱又茫然,并未多想。现在回想起来,她的每一句话,
都充满了暗示和引导。好,三天内给你消息。老李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可靠。挂了电话,
我才感到一阵脱力。助理的效率很高,不到一个小时,楼下就传来了动静。我没有下去。
我不想看见顾维的脸,更不想看见顾眠眠那张充满泪痕的脸。又过了一个小时,
楼下彻底安静了。我走下楼。客厅里,已经没有了顾维和顾眠眠的任何痕踪。
所有属于他们的东西,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仿佛他们从未在这里生活过。空气里,
只剩下一股我惯用的冷杉香薰的味道。我坐在沙发上,第一次觉得这栋别墅,大得有些空旷。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顾维没有再来骚扰我。他很聪明,知道我的决心。纠缠不休,
只会让他连最后一点体面都荡然无存。公司里,一切如常。
我是靠自己一磚一瓦打下这家公司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我的根基。第三天下午,
老李的电话打了进来。江总,查到了。那个刘芳,在你生产后不到半个月,
就从医院辞职了。她老公当时欠了一大笔赌债,她辞职后,就立刻把债还清了。我的心,
沉了下去。他们现在在哪?一家人早就搬去了邻省的一个小县城,开了家小超市,
日子过得还挺滋润。老李的声音顿了顿:而且,我查到一笔很有意思的账。说。
刘芳还清赌债的那笔钱,来源账户,是你母亲的。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
彻底炸开了。我妈?那个从小就嫌弃我是个女孩,觉得我丢了她的人,
觉得我不配继承家业的亲生母亲?我握着手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原来是她。原来,
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她精心策划的阴谋。她知道我恨她,所以她用这种方式,报复我,
也成全她自己。她让她的外孙,去到当时家境优渥的沈家,享受荣华富贵。
却把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婴,丢给了我。何其歹毒!江总?江总你还在听吗?
老李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我深吸一口气,喉咙里满是血腥味。老李,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把刘芳这些年的所有信息,她超市的地址,她孩子的学校,
都发给我。另外,帮我弄一份,我和沈念,以及我和顾眠眠的,亲子鉴定。
4.我需要证据。足以将所有人的伪装,都撕得粉碎的证据。老李的效率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第二天,一份加密邮件就出现在我的邮箱里。里面是刘芳一家所有的资料,
详细到她儿子每天几点放学,走哪条路回家。还有两份电子版的亲子鉴定报告。
江池与沈念,支持存在亲生血缘关系。江池与顾眠眠,排除存在亲生血缘关系。
白纸黑字,冰冷得像一纸判决书。我盯着那两行字,看了很久很久。眼眶干涩,
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攥住,一点点收紧,密不透风的疼。原来我这五年,
都在为别人养女儿。而我的亲生儿子,却在离我不到十公里的地方,管别人叫妈妈。
这是何等的荒唐,何等的讽刺。顾维的电话,就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我接了起来。江池,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让我回来好不好?眠眠她一直在哭,
她想妈妈,她晚上做梦都在喊妈妈。你就看在眠眠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还在用孩子当筹码。我突然觉得很可笑。顾维,我打断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离了你们父女俩,就活不下去了?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顾眠眠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义务,
也没有心情,再去管她。你既然是她亲爹,就负起你的责任。别再来烦我。说完,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做完这一切,
我订了最早一班去邻省的高铁票。有些账,该算了。高铁在小县城停靠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我按照地址,找到刘芳开的那家幸福超市。超市还没开门,我站在街对面,静静地等着。
七点整,卷帘门被哗啦啦地拉开。一个身材发福的女人走了出来,正是刘芳。五年过去,
她胖了不少,眉角那颗痣,却依然显眼。她熟练地把一些促销商品摆在门口,
脸上带着一种安逸满足的笑。我的目光,冷了下来。她毁了我的人生,却用我母亲给的脏钱,
过上了自己幸福的生活。凭什么?我没有立刻上前。我在等一个时机。七点半,
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从超市里跑了出来。妈妈,我上学去了!刘芳立刻转过身,
一脸慈爱地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路上小心点,看着车。知道啦!
男孩欢快地跑远了。就是现在。我穿过马路,走到她面前。刘芳刚转身,准备回店里,
冷不丁看到我,吓了一跳。她上下打量着我,眼里满是陌生和警惕。你谁啊?买东西吗?
还没正式营业呢p>刘芳。我开口,叫出她的名字。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你认错人了吧?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五年前,市一院妇产科。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你还记得我吗?刘芳的脸,
唰地一下,白了。她嘴唇哆嗦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我不认识你!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色厉内荏的惊恐。我不想干什么。
我往前逼近一步,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那是我让老李合成的。用刘芳的声音,
清清楚楚地说着:是我做的,我把两个孩子换了。刘芳听到录音,腿一软,
差点瘫倒在地。你……你……她指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刘芳,你儿子很可爱。
我收起手机,语气平静,听说学习成绩很好,是你的骄傲,对吧?她惊恐地看着我,
像是明白了什么。你别乱来!那件事跟我没关系!是……是江老太!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危急关头,她毫不犹豫地把我妈供了出来。我冷笑一声。她给了你多少钱,
让你卖掉自己的良心?五十万!她给了我五十万!刘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急切地辩解,我老公当时被追债,我没办法啊!我也是被逼的!被逼的?
我重复着这三个字,觉得无比刺耳。所以,你就毁了另一个人的人生?我扬起手。
清脆的巴掌声,在清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响亮。刘芳被打得跌倒在地,捂着脸,
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敢打我?!打你?我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
迫使她看着我的眼睛,刘芳,这只是个开始。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来,里面传来我妈气急败败的声音。江池!你这个孽障!你想干什么?
你敢动刘芳一下试试!我告诉你,当年的事,你要是敢捅出去,我……我就死给你看!
她显然是接到了刘芳的求救电话。是吗?我对着电话,笑了。妈,
你最好现在就买张来我这里的票。不然,我不能保证,你引以为傲的好外孙,
明天还能不能见到太阳。电话那头,是我妈倒吸冷气的声音。
5.我妈来得比我想象中还快。当天下午,她就出现在了县城的车站。
我让老李派去的人请她到了一家茶馆的包间。我到的时候,她正一脸怒气地坐在那里,
看见我,眼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江池!你疯了!你居然敢威胁我!她保养得宜的脸上,
满是褶皱。我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没疯。
我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我只是在学你而已。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我放下茶杯,抬眼看她,既然你可以为了你的‘好外孙’,把我耍得团团转,
我为什么不能为了我的亲生儿子,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她被我堵得一噎,
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你……你都知道了?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不然呢?我反问,你以为我请你来这小县城,是为了跟你叙旧吗?她眼神闪烁,
不敢再看我。江池,你听我说,她试图放缓语气,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们江家好!为了我好?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把我儿子换走,
塞给我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叫为我好?沈家当时家大业大,小念跟着他们,
才能有最好的前程!你当时公司刚起步,自身都难保,怎么给他好的生活?我是他外婆,
我难道会害他吗?她的逻辑,一如既往地自私又荒谬。在她眼里,男孩才是宝,
女孩就是草。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她的外孙,就该去享受最好的生活,
哪怕代价是牺牲她的女儿。说完了吗?我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她愣住了。说完了,
就听我说。我拿出手机,点开那段刘芳的认罪录音,放在桌上。第一,刘芳那里,
你给五十万,我给一百万。让她把当年你如何指使她的细节,原原本本录下来,交给我。
我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第二,你手上那些我爸留给你的股份,
我会请最好的会计团队来查。这些年你从公司挪走的每一分钱,我都会让你加倍吐出来。
第三,我顿了顿,看着她因为恐惧而剧烈收缩的瞳孔,从今天起,你我母女情分,
到此为止。我会对外宣布,与你断绝一切关系。你休想!她尖叫起来,江池!
我是你妈!你敢这么对我,你会遭天谴的!天谴?我笑了,比起你做的事,我这点,
又算得了什么?我站起身,不再看她那张扭曲的脸。哦,对了,我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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