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究竟是爱你儿子，还是在表演爱你儿子(表演日记)全文免费小说_小说免费完结父亲，你究竟是爱你儿子，还是在表演爱你儿子(表演日记)

父亲，你究竟是爱你儿子，还是在表演爱你儿子序章：蒙尘的时针父亲，你究竟是爱你儿子，

还是在表演爱你儿子？我真的分不清。

客厅里那座德国古董落地钟的铜质钟摆正划过凌晨三点十五分的刻度，

在寂静中割开一道冷青色的弧。这是我和父亲冷战的第七天，

他书房门缝里渗出的暖黄色灯光像一柄手术刀，

将走廊拼花地板上的尘埃切成无数菱形碎末——就像他那身永远笔挺的深灰色意大利西装，

在定制熨烫的痕迹里藏着肉眼难辨的褶皱，如同我们之间横亘了二十三年的沉默冰河。

我蜷缩在L型沙发的转角，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羊绒毯边缘脱线的毛茬。

那是母亲去年冬夜戴着老花镜织的，驼色毛线里还混着几根她灰白的发丝，

暖意透过织物纤维渗出来，却始终暖不透我后颈那片因彻夜未眠而发凉的皮肤。落地窗外，

城市的霓虹透过纱窗在天花板上投下变幻的光斑，像极了父亲眼中那些我永远读不懂的情绪。

茶几上放着他未喝完的半杯冷掉的铁观音，茶叶沉在杯底，像积压多年的心事。

第一章：冰裂纹的瓷碗一碎裂的证据吵架那天的场景在记忆里结成了冰，

每一道裂痕都清晰如昨。记得那是个暴雨倾盆的周五傍晚，

我刚把母亲从夜市收摊带回的、还滴着泥水的围巾挂在玄关，

就看见父亲将那只景德镇青瓷烟灰缸狠狠砸在茶几上。

烟灰缸在意大利进口的大理石台面上翻滚了三圈，最终停在我手肘旁，

纹路像极了他手机备忘录里用荧光笔标注的"干女儿十岁生日礼物：限量版施坦威钢琴模型，

预算三万八"那行字，在我视网膜上灼烧出刺眼的红。而母亲的购物车里，

那件她心仪了三个月的鄂尔多斯羊毛衫，

价签上的三百九十八元已经被她反复摩挲得模糊不清。我清楚地看见，

她手机屏幕上的浏览记录里，那件羊毛衫被她加入收藏夹又删除了七次，

最后一次操作是在凌晨四点十七分，那时她应该刚从夜市收摊回家。

二硬币的两面"那二十万学费是表演吗？"我的声音在颤抖，

攥着民办大学缴费单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纸角被掌心的汗水浸得发皱，

"你送她去英国贵族夏令营的那天，知不知道我妈在大学城后街摆地摊卖发卡，

为了多赚五十块钱，被城管追着跑了三条街，连鞋都跑掉了一只？她回来时脚上全是血泡，

却还笑着说没事。"父亲正在解爱马仕领带的手猛地顿住，

真丝面料在他指间拧成一个扭曲的死结。窗外的暴雨斜斜砸在双层真空玻璃上，

将他保养得宜的侧脸切割成明暗不定的几何体，鼻梁投下的阴影里，

瞳孔缩成了淬了冰的针尖。"我供你上大学是表演？"他忽然发出一阵冷笑，

那笑声像玻璃碴子刮过釉面，尖锐得让我耳膜生疼，

"你衣柜里哪件外套不是我亲自去香港挑的？

你同学里有几个用得起最新款的MacBook Pro？我告诉你，就凭你那点分数，

没有我跑断腿去求人情，你连民办本科的门都进不去！"他烦躁地扯开领带扔在沙发上，

动作里带着一种被戳破伪装的暴怒。领带末端扫过茶几，

将我摆在那里的初三毕业照撞得倾斜——照片上的他穿着发白的工装衬衫，

站在老家那面斑驳的土砖墙前，笑得有些拘谨，那时他刚去南方沿海城市打工一年，

鬓角还没有现在的白霜，眼神里也没有如今深不见底的疲惫。照片背后，

是母亲用铅笔写的日期：2009年9月1日，我升入初三的第一天。

"你以为我愿意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他的声音突然拔高，

震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簌簌轻响，那些切割面折射的光刃扎进我眼里，

"我骂你几句怎么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工地上扛了三个月水泥了！

每天从早到晚，肩膀上全是血泡，你知道吗？"他猛地扯开衬衫领口，

露出锁骨处一道浅褐色的疤痕，"这就是当年被钢筋砸的！我那时候跟谁抱怨去？

"三被撕裂的童年硬币的两面在倾盆暴雨声中疯狂翻转。

一面是他每年家长会必穿的笔挺西装，是塞进我书包里永远比同学多一倍的零花钱，

时永远准时送到的、包装精美的昂贵礼物；另一面却是九年间只有春节才能见到的模糊侧脸，

是初三那年我趴在课桌上哭着给他打电话说"学习好累"时，

听筒里传来的那句如冰锥般刺骨的怒吼："矫情！你学这点习能有我累？

"后来母亲偷偷告诉我，那天他刚在建筑工地被滑落的钢筋擦伤了手臂，为了省下医药费，

只是随便用布条包扎了一下，却在和我通话时，把所有的疲惫和挫败都化作了刺向我的尖冰。

那时的我还不懂，有些伤害其实是爱的另一种扭曲形态，就像他常年戴着的那副金丝眼镜，

镜片后面藏着太多未说出口的话。我想起小学二年级，他难得回家一次，

带回来一个巨大的变形金刚，却在我伸手去接时，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然后匆匆离去，

连一口热饭都没吃。那个变形金刚至今还放在我衣柜的最上层，包装盒都没拆开过，

落满了灰尘。还有初中毕业那年，他说要带我去迪士尼，

最后却因为陪干亲家的女儿参加钢琴比赛而爽约，只让司机送来了一张昂贵的游戏机。

第二章：锈蚀的船锚一沉默的航船冷战中的家像一艘在暗礁区抛锚的老旧帆船，

每一次海浪拍打都让船体发出吱呀的呻吟。父亲的书房永远飘着古巴雪茄和檀木的混合气味，

那扇厚重的樱桃木门像船头锈迹斑斑的铁锚，将他锁在自己的海域里。

我每天都会刻意在他下班前一小时出门，沿着家附近的秦淮河漫无目的地走着，

看夕阳把河岸边水杉的影子泡成黏稠的焦糖色，直到暮色完全吞噬整个城市。

河面上偶尔驶过的画舫传来游客的喧闹，却衬得岸边的我更加孤独。

我常常在那棵巨大的垂柳树下停留，想起小时候，父亲偶尔回家时，

会牵着我的手在河边散步。那时他还穿着便宜的棉布衬衫，手心有厚厚的茧，

会给我讲河里的小鱼和岸边的花草。可这样的记忆少得可怜，像沙漠里的水滴，

很快就蒸发了。二迟来的相遇直到第七天傍晚，在那棵我们小时候常去的垂柳树下，

我终于看见了他的身影。他果然穿着那身我无比熟悉的深灰色西装，

只是脚上那双常年擦得锃亮的鳄鱼皮皮鞋，换成了一双有些磨损的运动鞋，

鞋跟处还沾着未擦净的泥点，像是谁不小心踩进了时光的旧泥潭，带回了某个被遗忘的过去。

他站在河边，背对着我，望着夕阳沉水的方向，身影显得格外孤单。"爸。

"我的声音被河风吹得有些发颤，惊飞了水面上一只停驻的白鹭。它扑棱棱展开翅膀，

在暮色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留下一圈圈荡漾的涟漪，如同我此刻不平静的心。

他缓缓转过身，西装的下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熨帖的白衬衫，

第二颗纽扣上细密的缝补痕迹在暮色里若隐若现——那是母亲上个月趁他睡着时，

戴着老花镜一针一线缝补的，针脚整齐得像某种不愿宣之于口的温柔。"有事？

"他的语气平静得像河面的冰，可我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涌动的暗流。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也没睡好。三错位的脚步我们并肩朝着河湾深处走去，

脚步声被茂密的芦苇荡轻轻吸收。他依旧走在我侧前方半步的位置，

这是从小到大他惯有的姿态，既保持着一种掌控的距离，

又仿佛随时准备将我拽回他规划的航道。我忽然想起九岁那年，

他第一次离开家去南方城市打工，在拥挤的火车站，他将我紧紧塞进母亲怀里，

转身时西装后摆轻轻扫过我的鼻尖，留下一股陌生的烟草和汗水混合的味道。

那时我哭着追着他跑，他却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消失在人群中。从那以后的九年里，

他的形象在我的记忆中逐渐模糊，变成了汇款单上不断增加的数字、电话里短暂的忙音，

以及每年春节带回来的、包装精美的陌生礼物。那些礼物总是很贵，

却从来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是他能陪我踢一场球，或者像其他同学的父亲那样，

辅导我做一次作业。

"初三那年我问你学习的意义......"我弯腰踢开脚边一块光滑的鹅卵石，

石子落入水中，发出"扑通"一声轻响，惊散了一群正在水中嬉戏的银色小鱼，

"你还记得你说什么吗？"父亲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夕阳正缓缓沉进河心，

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如同一张褪色的旧胶片，贴在布满青苔的河岸上。

他西装肩部的线条在暮色中显得有些单薄，不再是我记忆中那座可以遮风挡雨的巍峨大山。

河风吹乱了他额前的头发，露出更多的白发。

"我当时......"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被河风撕成了碎片，

"刚被合作方骂完，手里还攥着被退回的合同。"他弯腰捡起一块扁平的石头，朝水面掷去，

石子在波心弹了三下，激起的涟漪一圈圈荡向远处的芦苇丛，

"我想起自己十五岁就辍学去了工地，扛水泥时不小心砸断了三根肋骨，就怕你走我的老路。

可我......"他忽然沉默了，仿佛所有的话都随着那石子沉进了河底。

第三章：决堤的河口一台风夜的怒吼真正的爆发发生在那个台风肆虐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