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家里煤气泄漏,我费尽力气打开所有门窗通风,想救全家人的命。
可爸妈却嫌外面天冷,怪我故意想冻死生病的弟弟。他们把我打了一顿,
穿着睡衣被扔进雪地里,让我活活冻死。再睁眼,浓烈的煤气味再次弥漫在屋里。这一次,
我默默地关紧了所有门窗,看着爸爸掏出香烟,在他四处寻找打火机时,我笑着,
把火递了过去。1我不是被冻醒的。喉咙里那股熟悉的,甜腻的恶心感,
把我从无边的黑暗里拽了出来。是煤气。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煤气味。上一世,
我就是死在这一天。刺骨的雪花,单薄的衣服,皮肤和地面冻结在一起的撕裂感。
还有我爸妈隔着窗户,那冰冷又厌恶的眼神。他们说,是我这个丧门星故意打开门窗,
想冻死发烧的弟弟。我费尽力气想救活他们,他们却让我活活冻死。我睁开眼,
盯着天花板上那块熟悉的,像鬼脸一样的霉斑。没错了。我,陈佩佩,回来了。
回到了我家破人亡的这一天。我没有像上辈子那样惊慌尖叫。我只是安静地坐起来,
听着隔壁房间里,我弟弟陈睿细微的,带着痰音的咳嗽声。我掀开被子,
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墙上的日历,红笔圈着一个日期。今天,是我妈的生日。
也是我们全家的忌日。我走到客厅,那股甜腻的气味更重了。我看见厨房的门虚掩着,
一道细细的门缝里,正无声地溢出死亡。上辈子,我撞开了那扇门。这一次,我伸出手,
轻轻地,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地,把门关严了。门锁“咔哒”一声,像是为他们的命运,
敲上了最终的判决。“陈佩佩!”我妈何丽芳的声音从主卧传来,带着一股没睡醒的烦躁。
“死丫头,醒了没?还不快去看看粥好了没!你弟弟饿了!”她的声音,总是这样理直气壮。
她的世界里,只有她儿子。我没回答。我只是站在客厅中央,贪婪地呼吸着。这空气里,
有我上辈子求而不得的暖气,还有即将为我复仇的毒气。我爸陈建刚在另一个房间里,
发出了一阵剧烈的,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声音。一个老烟鬼的标志。这个声音,
像是我复仇乐章的倒计时。他很快,就要找他的打火机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旧棉袄的口袋。那个廉价的,红色塑料外壳的打火机,
正静静地躺在里面。昨天他让我下楼去买烟,找回的零钱,我没敢要,只留下了这个赠品。
真巧。2我走出自己那间由储藏室改造的,终年不见阳光的小屋。客厅里的煤气味,
已经浓到让人有点眩晕。我妈何丽芳正好从卧室里走出来,头发乱得像个鸡窝。
她看见我杵在原地,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叫你没听见?聋了?
”她伸手就想推我一把,但一股浓烈的味道让她停住了。她用力吸了吸鼻子,
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什么味儿啊?这么难闻。”她的话音刚落,
陈睿的房间里就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何丽芳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了。她忘了煤气,忘了我,
像一只护崽的母鸡,扑进了那个房间。“睿睿,我的心肝宝贝,是不是冷了?
嗓子又不舒服了?”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那是对我,从来没有过的语气。
陈睿在里面哼哼唧唧地撒娇:“妈,我饿,我要喝放了冰糖的粥。”“好好好,
我这就给你盛。”何丽芳哄着他,然后扭头看向我,脸瞬间又变得冷硬。“你还站着干什么?
等我请你吗?想饿死你弟弟是不是!”上辈子,就是这句话,让我像被马蜂蜇了一样,
冲进了厨房。这辈子,我只是冷冷地看着我那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被全家当成皇帝一样供着的弟弟。就是因为他那点破感冒,他们就能理直气壮地,
把我扔进零下十几度的雪地里。我记得那雪,那么白,又那么冷。我记得我虚弱的身体,
很快就没了知觉。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这时候,我爸陈建刚打着哈欠,
趿拉着拖鞋走了出来。他满身酒气,眼角挂着眼屎,一脸的烦躁。“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他也闻到了空气里的味道,皱着眉在空气里挥了挥手,“一股怪味。”然后,
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佩佩,我打火机呢?放哪儿了?怎么到处都找不着。”那个问题,
终于来了。它悬浮在这片充满死亡气息的空气里,像一个等待被我开启的开关。
3我看着我爸,陈建刚。看着他那张因为宿醉和不耐烦而显得格外丑陋的脸。就是这张脸,
在我试图打开窗户救他的时候,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就是这双手,把我从温暖的屋子里,
扔进了冰冷的雪地。“打火机?你好意思问佩佩要打火机?”我妈何丽芳一边给陈睿掖被角,
一边头也不回地数落他。“准是又在外面打牌输昏了头,不知道丢哪儿了!”“你懂个屁!
”陈建刚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地吼道。“老子就想抽根烟!
”他开始不耐烦地在自己身上摸索,又把那个塞满了杂物的茶几翻得乱七八糟。
他的烟瘾犯了,像一条找不到毒品的疯狗。屋子里的空气越来越黏稠。我感觉自己的呼吸,
都开始变得有点困难。陈睿的咳嗽声,也越来越急促。何丽芳慌了,
冲出来摸着我弟的额头:“哎呀,这头怎么又烫了!肯定是这破天气闹的,窗户都关不严!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窗边,使劲把窗户又推了推,想让它关得更紧一点。她不知道,
所有的窗户,所有的门缝,都已经被我检查过了。严丝合缝。今天,
这个屋子就是一个为他们精心准备的棺材,一丝活路都不会有。陈建刚找不到打火机,
整个人都快炸了。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像个没断奶的婴儿,
焦躁地在屋里转圈。“妈的,到底在哪儿!”他的目光,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转,最后,
定格在了我的身上。那一刻,我没躲。我迎着他的目光,慢慢地,从旧棉袄的口袋里,
掏出了那个红色的塑料打火机。它在我冰冷的手心里,攥出了一点温度。我朝着他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踩在吱呀作响的地板上。然后,我笑了。对着这个给了我生命,
又亲手夺走了我生命的男人,露出了一个两辈子以来,最灿烂,最真诚的微笑。
我把打火机递到他面前。“爸,”我的声音,甜得发腻。“你是在找这个吗?”他愣了一下,
随即一把从我手里抢了过去,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狂喜。“总算找到了!
”他把打火机凑到嘴边的烟上。我看着他,微笑着,后退了一步。整个世界,
安静得只剩下他指尖的动作。“咔”。4没有想象中震耳欲聋的巨响。
只有一声沉闷的“轰——”,像是一头巨兽,在我身后猛地张开了嘴。一股灼热的气浪,
夹杂着无数碎片,狠狠地拍在了我的背上。在我递出打火机的瞬间,我就已经转过身,
用尽全力冲向那扇看着还算结实的铁门。计划很成功。气浪把我像一片叶子一样掀飞出去,
脆弱的门板四分五裂。世界在天旋地转,我的身体撞在楼道的墙壁上,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火光,尖叫,浓烟。然后,是一片死寂。我趴在冰冷的楼道里,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
背后是火辣辣的灼烧感。但我活着。邻居的惊叫声,杂乱的脚步声,
远处传来的消防车鸣笛声,交织成一片。我一动不动。我必须扮演一个被吓傻的,
侥幸逃生的受害者。很快,有人发现了我。“这儿有个孩子!快!这儿还有个活的!
”穿着厚重消防服的叔叔,小心翼翼地把我抱了起来。我顺从地把头埋在他怀里,
身体“瑟瑟发抖”。透过他肩膀的缝隙,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所谓的“家”。一片焦黑。
没有哭喊,没有求救,什么都没有了。真好。医院里,
消毒水的味道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这里是白的,干净的,没有争吵,没有偏爱,
也没有煤气的味道。我的后背和胳膊有轻微烧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医生说,我能活下来,
简直是个奇迹。警察来问话的时候,我把排练了无数遍的台词,用最孱弱,
最恐惧的声音说了出来。
“……我不知道……妈妈让我去煮粥……爸爸在找东西……屋里味道好难闻,
我害怕……我就想跑出来……”眼泪说来就来,混着脸上的灰尘,一道一道的。
我是个可怜的孤儿。我是那场不幸的“意外”里,唯一的幸存者。没有人怀疑我。
一个护士轻轻推开门,对我说:“佩佩,别怕了。你阿姨来看你了。”我妈的亲妹妹,
何丽芳的妹妹,何丽华。是这个家里,唯一会在过年时,偷偷塞给我五块钱的亲人。
5何丽华冲进来的时候,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她一把抱住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佩佩!
我可怜的孩子!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她的眼泪,有一半是真的。但另一半,
我就不知道了。很快,其他的“亲人”也陆续赶到了。我爸的亲弟弟,我叔叔陈建军,
还有他那个总是撇着嘴的媳妇。他们一进来,眼神就不住地往我身上瞟,那眼神里,有关心,
但更多的是算计。“真是惨剧啊。”陈建军捶着胸口,演得比谁都像。
“我哥和我嫂子……还有我那可怜的大侄子……唉!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佩佩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话题,终于被引到了我身上。他们开始当着我的面,
讨论谁来“收养”我这个烫手的山芋。“我们家建军单位效益不好,还得供孩子上学,
实在是……”我婶婶第一个开口。“我们家也……”我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
扮演着一个沉浸在悲痛中,什么也听不见的木偶。我听着他们如何把“亲情”当成一件商品,
讨价还价。他们想要的,是那套虽然破旧但还值点钱的房子,是我爸妈那点可怜的抚恤金,
而不是我这个活生生的人。最后,还是我阿姨何丽华拍了桌子。“都别说了!
佩佩是我姐留下的唯一血脉,她跟我!”我叔叔和婶婶对视一眼,
脸上瞬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心里冷笑。我知道阿姨家也不宽裕。她那个窝囊的丈夫,
还有那个从小就爱欺负我的表姐。她之所以愿意接纳我,一小半是良心,一大半,
是为了那笔抚恤金和赔偿款。没关系。对我来说,这就够了。我睁开眼,用沙哑的声音,
对她喊了一声:“阿姨……”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何丽华心疼地握住我的手。
我能感觉到,我叔叔那道嫉妒又怨毒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他想要房子,想要钱,
但他什么都得不到。6阿姨何丽华家,比我之前的家干净,也大一点。但空气里的窒息感,
没什么两样。姨夫赵伟,从我进门起,就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我的表姐赵静,比我大一岁,
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鄙夷。到他们家的第一个晚上,
我就被安排在了阳台旁边那个堆放杂物的小隔间里。一张行军床,就是我的新床铺。夜里,
我能清晰地听到客厅里,他们在吵架。“你把她弄回来干什么?我们家是收容所吗?
静静不要多花钱?”是姨夫赵伟压低了的咆哮。“她是我亲外甥女!她家都没了,
我不收留她,让她去死吗!”是阿姨何丽华的哭喊。“妈!我不要她住我们家!
她是个扫把星!把她全家都克死了!”这是我表姐赵静,尖锐又恶毒的声音。我躺在黑暗里,
面无表情。这里的虐待,换了一种形式。不再是拳打脚踢和直接的辱骂。而是一种无声的,
带着刺的冷暴力。饭桌上,我碗里的饭总是最少的。赵静会把她不爱吃的青菜,
全都夹到我碗里。姨夫赵伟从不和我说话,仿佛我是个透明人。我开始执行我的新生存策略。
我变得安静,顺从,甚至有点畏畏缩缩。我抢着干所有的家务,把地拖得发亮,
把碗洗得能照出人影。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对这个家“有用”的工具人。我用我的“悲惨”,
来换取暂时的安宁。很快,警方的最终调查结果出来了。定性为“意外事故”。
原因是“煤气管道老化,住户使用不当”。我这个唯一的幸存者,没有任何嫌疑。
那笔包括抚恤金,保险和煤气公司赔偿在内的钱,作为我的监护人,
阿姨何丽华顺利地拿到了。她对我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好了一些。但我的表姐赵静,
对我的敌意更深了。一天晚上,她穿着一件崭新的连衣裙,堵在我的房门口,
用炫耀的语气对我说:“看见没?我妈刚给我买的。陈佩佩,
你就是个靠死人钱活着的寄生虫。”我看着她,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和受伤。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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