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三万块的“替演”活,哥是真舔狗出租屋的门被“哐当”一声撞开时,
我正瘫在吱呀作响的旧沙发上,盯着手机里快过期的外卖优惠券发呆。
陈飞拎着个一看就不便宜的皮质手提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那架势活像要跟我拼命,
又像是有天大的好事要分享。他把袋子往茶几上一扔,拉链没拉严实,
几张红色的钞票露了出来,晃得我眼睛有点疼。“陈阳,帮哥个忙。”他声音发颤,
手还在不自觉地搓着裤腿——这是他想求人又拉不下脸的经典动作,“三万块,就一次,
成了哥再给你加五千。”我把手机扣在沙发上,坐直了点。活了二十多年,
陈飞找我帮忙不是没见过,但出手这么阔绰,还是头一遭。我上下打量他:熨得笔挺的衬衫,
擦得锃亮的皮鞋,连头发都抹了发胶,梳得一丝不苟,
跟平时那个抠门到连奶茶都只喝拼单的他判若两人。“什么活?”我没急着答应,
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尤其是从陈飞手里掉下来的。他咽了口唾沫,凑近了些,
声音压得更低:“替我去跟人约会。
”我差点没把刚喝进去的凉白开喷出来:“你自己没长嘴还是没长腿?约会还要替?
”“对方不一样!”陈飞急了,手舞足蹈地解释,“是张总,张曼莉!身家过亿的那种!
我追了快半年,好不容易才约到她吃饭,可我这心里没底啊……”我总算听明白了。
张曼莉这名字我倒是听过,商圈里的名人,据说脾气古怪得很,
对献殷勤的男人向来没好脸色。而陈飞,典型的“舔狗”体质,上次为了给女神买限量款包,
愣是吃了一个月泡面。“你怕搞砸,就让我去?”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觉得荒唐,
“我跟你长得再像,言行举止也不一样,露馅了怎么办?”“你不用管别的,
就按我给的剧本走!”陈飞从手提袋里掏出一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她喜欢吃西冷牛排,要七分熟,不能放黑胡椒;她喝咖啡只加一块方糖,
搅拌要顺时针转三圈;她聊工作你就夸她厉害,聊生活你就说跟她想法一样……总之,
百依百顺,别反驳,别耍脾气。”我拿起剧本翻了两页,满纸的“卑微”扑面而来,
看得我浑身不自在。陈飞还在旁边补充:“记住,你就是陈飞,一个对她死心塌地的陈飞。
只要拿下她,以后咱们家就飞黄腾达了!”我看着茶几上的三万块,
又看了看陈飞满脸的期待,突然觉得有点讽刺。三万块,就能让亲哥把自己的尊严打包,
还想让我也跟着丢腰杆?我把剧本扔回袋子里,靠回沙发上,指了指门口:“钱你拿回去。
约会我可以替你去,但想让我当舔狗,没门。”陈飞愣住了,
大概是没料到我会拒绝得这么干脆。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人活着,
总得有点骨气。这三万块,我宁愿去搬砖挣,也不挣这弯腰的钱。”2 赴约前的叮嘱,
剧本全是“卑微”陈飞愣在原地足足半分钟,像是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
直到我把那叠剧本纸又往他面前推了推,他才猛地回过神,声音瞬间拔高:“你说什么?
不当舔狗?那我这半年的功夫不就全白费了?”我没起身,
指尖在旧沙发扶手上轻轻敲着:“你追她是你的事,但让我装成你丢面子,不行。
要么我按我的方式去,要么这活我不接。”这话像戳中了陈飞的死穴。他盯着茶几上的钱,
又看看我,脸涨得通红,最后猛地蹲在地上,抓了抓头发:“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张曼莉身边全是捧着她的人,你不顺着她来,她怎么可能多看你一眼?”我没接话,
拿起他那叠剧本翻了翻。第二页开头就写着“见面时要主动替张总拉椅子,
手要放在椅背上垫着,避免她碰到凉金属”,后面还括号备注“力度要轻,
不能让她觉得你在献殷勤”。再往后翻,连“张总说话时要看着她的眼睛,眼神要带崇拜,
不能超过三秒不眨眼”这种细节都写得明明白白。“哥,”我把剧本扔在他面前,
“你这哪是约会攻略,这是把自己当佣人训啊。”陈飞捡起剧本,手指在字里行间划过,
声音低了些:“我知道,但她不一样,她是张曼莉啊。只要能跟她处好关系,
这点委屈算什么?”他突然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点恳求,“你就当帮哥一次,按剧本走,
哪怕就这一次。等成了,哥给你加钱,加一万行不行?”我看着他这副模样,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陈飞从小就好强,可在喜欢的人面前,却总把自己放得太低。
我沉默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钱不用加,我去。但我再说一遍,我不按你的剧本走。
要是搞砸了,你可别怨我。”陈飞一听这话,瞬间从地上跳起来,
抓着我的胳膊:“不怨不怨!只要你去就行!”他像是怕我反悔,立马拉着我去衣柜翻衣服,
“我给你准备了西装,跟我身上这件一样,你穿上试试,保准跟我像双胞胎。
”西装是新买的,标签还没拆,布料摸着挺舒服,
就是穿在我身上有点紧——陈飞比我瘦两斤,为了装得更像,
他硬是让我勒着腰带扣了最里面的孔。换好衣服后,他又拿着发胶给我抓头发,
手忙脚乱地喷了半天,最后后退两步看了看,点头:“像,太像了!”临出门前,
陈飞还在我耳边碎碎念:“记住啊,她要是说‘这菜有点咸’,
你就说‘我去跟厨师说换一份,您等会儿’,别问她‘要不要多喝水’;她要是聊起工作,
你就说‘您这思路太厉害了,我怎么没想到’,别跟她掰扯对错……”我耐着性子听他说完,
拎起他准备好的公文包——里面装着他给张曼莉准备的礼物,一支据说要两万块的钢笔。
走到门口时,陈飞又追上来,塞给我一个蓝牙耳机:“我在餐厅附近等你,
你随时跟我报情况,要是不对我就冲进去救场。”我接过耳机,没说话,推开门走了出去。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灭,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又想起那叠写满“卑微”的剧本,
突然觉得这场约会,大概会比我想象中更有意思。3 初见富婆,
这排场我先懵了出租车停在“云顶轩”门口时,我盯着那鎏金的招牌,
又看了看车窗里自己一身紧绷的西装,莫名觉得有点滑稽。这地方我只在新闻里见过,
说是人均消费能抵我半个月零工收入,陈飞倒是舍得下本。刚推开车门,门童就快步迎上来,
穿着笔挺的制服,弯腰替我拉开车门,声音恭敬:“先生您好,有预定吗?
”我报了陈飞给的名字,门童立刻引着我往里走。大厅里铺着厚厚的地毯,
踩上去没一点声音,水晶吊灯亮得晃眼,四周的包厢门都是实木雕花,
连服务员都穿着定制的旗袍,一举一动都透着精致。跟我平时待的出租屋、工地比起来,
简直像两个世界。“陈先生,张总已经在‘听松阁’等您了。
”领路的服务员在一扇刻着松枝的木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进。”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包厢是中式风格,
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圆桌,一个女人正坐在那里翻菜单。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头发挽成低髻,露出纤细的脖颈,
手上戴着一块看起来就不便宜的手表,指尖夹着一支钢笔,正漫不经心地在菜单上划着。
听见动静,她抬眼看向我。那双眼很漂亮,却带着点疏离的冷意,像是能把人看穿似的。
我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她长得多惊艳,而是她身上那股气场,明明没说话,
却让人不自觉地放低声音。“陈飞?”她放下钢笔,身体微微后靠,双手交叠放在桌前,
目光落在我身上。我定了定神,没像剧本里写的那样立刻弯腰问好,只是点了点头:“张总,
我是。”她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意外,却没多说什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我走过去坐下,刚想按剧本里说的“手垫在椅背上拉椅子”,
却见她已经拿起菜单递过来:“看看想吃什么,这里的招牌菜还不错。”我接过菜单,
翻开一看,上面的菜名个个陌生,
价格更是让我眼皮跳了跳——一道“鲍汁扣辽参”就要八百多,抵我三天搬砖的钱。
我扫了几眼,没按陈飞叮嘱的“先让张总点,再跟着点一样的”,
反而直接指着一道最便宜的青菜:“我随便,来个清炒时蔬就行。”话一出口,
不仅对面的张曼莉愣了,连旁边站着的服务员都悄悄看了我一眼。按陈飞的剧本,
这时候应该说“张总平时喜欢吃什么?我听您的”,可我实在说不出这种违心的话。
张曼莉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笑,不是那种客套的笑,
倒像是觉得有趣:“陈先生倒是跟我听说的不太一样。”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露馅了?
可转念一想,反正都没按剧本走,干脆顺着说:“哦?张总听说我是什么样的?”她没回答,
反而把菜单递给服务员:“按他说的,来一份清炒时蔬,再加一份西冷牛排,七分熟,
不要黑胡椒,再来一杯美式,加一块方糖。”听到“西冷牛排”“七分熟”“一块方糖”,
我心里了然——陈飞那剧本倒是没写错,她的喜好确实跟上面写的一样。
可看着她平静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比起小心翼翼地讨好,或许坦诚点更有意思。
服务员走后,包厢里安静下来。张曼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目光又落在我身上:“听说你为了约我,提前准备了半个月?
”我想起陈飞熬夜写剧本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准备是准备了,
就是跟预想的有点不一样。”4 拒喝醒酒汤,
我先破了第一个规矩张曼莉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我时,眼底多了几分探究:“哦?
哪里不一样?”我刚想开口,服务员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白瓷碗里盛着琥珀色的汤,
飘着几片枸杞,热气裹着淡淡的药香飘过来。服务员把汤碗放在张曼莉面前,
又端起另一碗要递给我,嘴里还轻声说着:“陈先生,这是店里特制的醒酒汤,
餐前喝能暖胃。”按陈飞的剧本,这时候我该立刻双手接过来,还要笑着说“谢谢张总,
您也快趁热喝”——他特意在剧本上标了红,说张曼莉胃不好,
最在意别人是否关心她的身体,主动提醒酒汤能刷好感。可我看着那碗汤,
又想起陈飞写的“要记住张总喝醒酒汤不加糖,递汤时要先帮她撇去表面的油花”,
突然觉得有点别扭。我抬手拦住服务员,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胃挺好,
喝这个反而腻得慌。”这话一出口,包厢里的空气似乎静了半秒。
服务员拿着汤碗的手僵在半空,
眼神里满是诧异——大概没见过有人在这种场合拒绝得这么干脆。张曼莉也放下了茶杯,
目光落在我脸上,眉头微挑:“陈先生倒是直接。”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靠在椅背上笑了笑:“本来就是吃饭,没必要勉强自己。张总要是喜欢,您喝就好。
”服务员愣了愣,只好把那碗汤端走,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看了我一眼。
张曼莉看着服务员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收回目光,指尖在桌沿轻轻划着:“之前跟你接触,
总觉得你说话做事都透着股小心翼翼,今天怎么突然变了性子?”我心里暗道一声“来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大概是觉得,跟张总这样的人打交道,没必要装。”我顿了顿,
故意说得坦诚些,“要是装出来的样子能让您满意,那也不是真的我;要是真的我您不喜欢,
那装多久也没用。”张曼莉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拿起桌上的钢笔,在菜单背面写了些什么,
又把纸推到我面前:“之前你跟我聊起合作项目,说想做智能家居的线下体验店,
现在还想做吗?”我愣了一下,低头看向那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合作方的联系方式,
还有一行小字:“这些人手里有优质的门店资源,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聊聊。
”按陈飞的剧本,这时候我该立刻站起来道谢,还要说“谢谢张总提携,我一定好好把握”,
可我看着那行字,却没急着表态,反而问道:“张总这是……想帮我?”“算是吧。
”她靠回椅背上,语气平淡,“我向来只帮值得帮的人。之前觉得你太急功近利,
今天倒觉得,你比我想的更实在些。”正说着,服务员端着牛排和青菜走了进来,
把餐盘轻轻放在我们面前。西冷牛排煎得外焦里嫩,七分熟的火候刚好,
旁边还摆着一小碟酱汁。张曼莉拿起刀叉,刚要切,突然看向我:“怎么不吃?怕不合胃口?
”我看着自己面前的清炒时蔬,绿油油的看着很新鲜,笑着拿起筷子:“不会,
我就喜欢吃点素的,比牛排爽口。”张曼莉切牛排的动作顿了顿,嘴角似乎勾了勾,
没再说话,却悄悄把自己餐盘里的一小块牛排切下来,放在了我面前的骨碟里:“尝尝,
这家的牛排做得还不错。”我看着那块牛排,又看了看张曼莉低头切牛排的样子,突然觉得,
这场没按剧本走的约会,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5 富婆问爱好,
我说“躺平算吗”骨碟里的牛排还带着温度,边缘泛着淡淡的焦香。我看着那块肉,
又看了眼低头切牛排的张曼莉,指尖在筷子上顿了顿——按陈飞的剧本,
这时候该说“谢谢张总,您太贴心了”,再立刻叉起牛排尝一口,
还要夸张地夸“味道绝了”。可我没这么做,反而把牛排往她那边推了推:“不用了张总,
我真不爱吃这个,您自己吃吧。”张曼莉切牛排的手停住,
抬眼时眼底带着点笑意:“你倒是一点都不跟我客气。”“跟您客气,不就显得生分了?
”我拿起筷子夹了口青菜,脆嫩的口感带着点清甜,嚼着很舒服,“再说了,
我要是为了讨好您,硬吃自己不爱吃的东西,回头胃疼了,还得麻烦您送我去医院,
多不值当。”这话逗得张曼莉笑出了声,她放下刀叉,拿起茶杯喝了口,
眼神里的疏离淡了些:“以前跟我吃饭的人,要么说‘张总爱吃的我都爱吃’,
要么说‘我陪您吃点’,像你这样直接说不爱的,还是第一个。”我嚼着青菜,没接话。
心里却在想,陈飞要是在这儿,
估计得把手里的剧本揉成团——他千叮万嘱让我“顺着张总喜好来”,结果我倒好,
不仅拒了醒酒汤,连她递来的牛排都推了回去。“对了,”张曼莉突然开口,
话题转得很自然,“平时不工作的时候,你都喜欢做什么?”按陈飞的剧本,
答案早写好了——“我喜欢看书、健身,偶尔还会研究一下投资项目,总想多提升自己,
以后能跟张总有更多共同话题”。可我看着张曼莉那双带着探究的眼睛,
实在说不出这种违心的话。我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
想了想如实说:“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喜欢在家躺着,看看剧,刷刷手机,
偶尔出去打打零工挣点生活费。”我顿了顿,故意加了句,“说白了,就是‘躺平’,
您听过这词儿吧?”张曼莉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她盯着我看了几秒,
突然笑了:“躺平?现在年轻人不都想着‘卷’吗?你倒不一样。”“卷不动啊。
”我摊了摊手,说得坦诚,“我没什么大志向,也不想挣多少钱,能吃饱穿暖,
不用看人脸色过日子,就挺满足了。不像我哥……”话说到一半,
我突然停住——差点把“替哥赴约”的事说漏嘴。张曼莉眼神里的好奇更浓了:“不像你哥?
你还有个哥哥?”“啊,对,有个哥哥。”我赶紧圆回来,“我哥跟我不一样,他特别拼,
总想着干一番大事业,天天忙着跑项目、见客户,比我累多了。
”我故意把话题往陈飞身上引,想岔开刚才的话头。张曼莉没追问,
反而点了点头:“你这样也挺好,活得通透。现在太多人把自己逼得太紧,
反而忘了日子该怎么过。”她说着,拿起桌上的美式喝了口,又加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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