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参加男闺蜜周屿明的生日宴,彻夜未归。
第二天我在她换下的内衣上,发现一个被烟头烫穿的洞。
邻居告诉我:“昨晚她醉得站不稳,是周屿明抱她进门的。”
林晚眼神躲闪:“他房间空调坏了…很热才脱的…”
陆沉把最后一口冷掉的泡面吸溜进嘴里,塑料叉子随手扔进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轻响。窗外,城市的霓虹已经亮得晃眼,把对面楼灰扑扑的墙壁染上一层廉价的光晕。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不紧不慢地指向了十一点。
林晚还没回来。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林晚发来的信息,时间显示是下午五点四十七分。
“屿明生日,晚上聚聚,晚点回。”
陆沉的手指在冰凉的屏幕上悬停了几秒,最终只是把手机屏幕按灭,丢在沙发上。周屿明,这个名字像根细小的刺,时不时就扎他一下。林晚的“男闺蜜”,认识时间比他这个正牌男友还长。陆沉不是没提过,每次林晚都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声音又软又甜:“哎呀,沉哥,你吃什么飞醋呀?我跟屿明就是纯纯的革命友谊,铁瓷!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对谁都那样,中央空调!”
陆沉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那点不舒服,像水渍,慢慢洇开。
他起身走到窗边,楼下小区入口处空荡荡的,只有昏黄的路灯照着冰冷的水泥地。夜风带着点凉意吹进来,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周屿明那小子,仗着家里有点底子,整天开个招摇的宝马,呼朋引伴,看林晚的眼神,陆沉总觉得不对劲。那里面藏着的,绝不是什么狗屁纯洁友谊。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像生了锈的齿轮。陆沉在客厅里踱步,电视开着,放着吵闹的综艺,他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手机安静得像块砖头。他忍不住又拿起来,点开林晚的微信头像,手指在拨号键上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按下去。算了,催什么呢?显得自己多小气似的。
他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斑,意识渐渐模糊。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钥匙插进锁孔的细微声响把他惊醒。他猛地坐起身,心脏没来由地跳快了几拍。
门开了,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烟味、汗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陌生男人的古龙水味,猛地冲了进来,瞬间填满了小小的玄关。林晚几乎是挂在门框上,头发散乱,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涣散,口红晕开了一大片,蹭到了嘴角和下巴上。她身上那件陆沉给她买的米白色针织衫皱巴巴的,领口歪斜着,露出小半边肩膀。
“晚晚?”陆沉站起来,声音有点干涩。
林晚似乎没听见,或者说根本没认出他。她含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像滩烂泥一样顺着门框往下滑。
“哎!”陆沉一个箭步冲过去,在她彻底瘫倒前架住了她的胳膊。入手一片滚烫,隔着薄薄的针织衫都能感觉到她皮肤散发出的高热。那混杂的气味更浓了,熏得陆沉胃里一阵翻腾。
“怎么喝成这样?”他皱着眉,费力地把几乎失去意识的林晚往屋里拖。她的身体软绵绵的,死沉死沉。
林晚喉咙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呜咽,头一歪,靠在他肩膀上,滚烫的呼吸喷在他颈窝里。陆沉咬着牙,半抱半拖地把她弄进卧室,几乎是摔在了床上。林晚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蜷缩起来,很快就没了动静,只剩下粗重而带着酒气的呼吸。
陆沉站在床边,胸口堵得厉害。卧室里没开灯,只有客厅的光线斜斜地照进来,勾勒出林晚蜷缩的轮廓。他看着她散乱的头发,晕花的妆容,还有那件被揉得不成样子的衣服,一股无名火混着说不清的酸涩直冲头顶。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出卧室,用力带上了门。
“砰!”
门板撞击门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需要透口气。客厅里还残留着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他走到阳台,推开窗户,冰冷的夜风灌进来,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的烦闷。他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点上,狠狠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呛进肺里,才感觉稍微活过来一点。
楼下,一辆黑色的宝马5系亮着尾灯,缓缓驶离了小区门口。那流畅的车身线条,在路灯下泛着冷硬的光。陆沉认得那车,周屿明的。他眯起眼,看着那两点红色的尾灯消失在拐角,指间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站了不知多久,直到夜风把身上的燥热都吹散了,指尖的烟也燃到了尽头,烫了他一下。陆沉才回过神,掐灭烟头,转身回屋。
客厅里一片狼藉,林晚的高跟鞋东一只西一只地扔在地上,她的小挎包也掉在沙发旁边。陆沉走过去,弯腰想把鞋子捡起来摆好。目光扫过沙发,一件揉成一团的黑色蕾丝内衣,就那么突兀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显然是林晚回来时随手脱下的。
陆沉的动作顿住了。他盯着那件内衣,鬼使神差地,伸手把它拿了起来。柔软的蕾丝面料触手微凉,带着林晚身上惯有的、淡淡的沐浴露香气,但更浓的,是那股挥之不去的烟酒混合气味。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指尖突然触到一点异样。很硬,很粗糙,和周围丝滑的蕾丝形成鲜明对比。
他皱着眉,把内衣凑到客厅顶灯下。
灯光清晰地照在内衣左侧罩杯靠近边缘的位置。
那里,一个米粒大小的、焦黑色的破洞,赫然在目。边缘的蕾丝被高温熔断,微微卷曲发硬,形成一个丑陋的、无法忽视的疤痕。那形状,那焦痕,陆沉太熟悉了。
一个被烟头,狠狠摁上去,烫穿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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