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恨把我吻醒【重生·追妻火葬场】(林晚顾衍)热门网络小说推荐_最新章节列表他用恨把我吻醒【重生·追妻火葬场】(林晚顾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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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速公路的辽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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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恨把我吻醒【重生·追妻火葬场】》内容精彩,“高速公路的辽宣宗”写作功底很厉害,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喜,林晚顾衍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气,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品,《他用恨把我吻醒【重生·追妻火葬场】》内容概括:男女主角分别是顾衍,林晚的虐心婚恋,大女主,替身,追妻,家庭小说《他用恨把我吻醒重生·追妻火葬场》,由网络作家“高速公路的辽宣宗”倾情创作,描绘了一段动人心弦的爱情故事,本站无广告干扰,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013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9-29 01:22:40。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他用恨把我吻醒重生·追妻火葬场

2025-09-29 03:35:34

第一章我嫁给顾衍的第三年,他依然叫我“林晚”。那是我姐姐的名字,

他心中永不褪色的白月光。直到我被查出癌症晚期,他却在病房外安慰哭晕的林晚:“别怕,

她命硬。”我拔掉输液管,从医院顶楼纵身跃下。再睁眼,我回到十八岁,

first time 遇见顾衍的那天。他笑着向我伸手:“同学,需要帮忙吗?

”这一次,我越过他,走向身后那个沉默的少年——“您好,可以借我电话吗?我想报警。

”顾衍错愕地看着我,而我已经拨通了110:“喂,我要举报一桩二十年后的谋杀。

”---第一章喉咙里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灼痛。我睁开眼,

视野里是模糊晃动的白,消毒水的味道无孔不入,钻进鼻腔,提醒着我身在何处。癌。晚期。

已经扩散。医生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像是一把钝刀子,

一下下切割着我本就所剩无几的生机。他说,最多还有三个月。三个月。九十天。

两千一百六十个小时。然后,这个世界就再没有苏清了。不,或许在有些人眼里,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过“苏清”。“苏清?呵……”一个极轻的,

带着浓浓自嘲的笑声从我干裂的唇瓣间溢出。声音嘶哑得难听。又来了,那种熟悉的,

钝重的痛感,从心脏最深处蔓延开,不是因为癌细胞啃噬骨头带来的剧痛,而是另一种,

早已习惯,却又每一次都能精准刺穿灵魂的痛楚。嫁给顾衍的第三年,他依然叫我“林晚”。

林晚。我的双胞胎姐姐。他心中那道永不褪色、皎洁如月光的身影。“林晚,吃药。

”“林晚,温度刚好,喝点水。”“林晚,听话,医生说你不能激动。”多么温柔的语气啊,

带着他顾衍特有的,那种仿佛能溺毙人的耐心和迁就。可惜,那声音,那眼神,透过我,

永远落在我身后那个虚无的,属于林晚的影子上。我就像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

一个占据了她位置的窃贼,活该被他用这种方式,日复一日地凌迟。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伴随着细微的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我闭上眼,不想去看。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清清,

你感觉好点了吗?”林晚的声音总是这样,柔柔的,带着一种天生的娇弱,

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我没有应声。她走到床边,放下手里的保温桶,

动作轻柔地仿佛怕惊扰了什么。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属于她惯用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清甜的花香。顾衍说过,他最喜欢这个味道。“阿衍去医生那里了,一会儿就过来。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恰到好处的哽咽和担忧,“清清,你别怪阿衍,

他……他只是太担心你了。”担心?我几乎要笑出声。他担心的,从来都不是我苏清的死活。

脚步声再次响起,沉稳,有力,属于男人的步伐。我依旧闭着眼,

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带着审视,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她怎么样了?”顾衍的声音响起,低沉,悦耳,曾经是我痴迷的毒药。“刚吃了药,

好像睡着了。”林晚小声回答,带着小心翼翼的维护,“阿衍,你声音轻点,别吵醒她。

”“嗯。”他应了一声,脚步声靠近。我感觉到他的影子笼罩下来,投下一片冰冷的阴影。

“医生怎么说?”他问的是林晚。“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需要尽快安排下一次化疗,

但是清清的身体可能……”林晚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了低低的啜泣,“阿衍,

我好怕……要是清清有什么事,我……我怎么办?爸妈怎么办?”看,她总是这样,

轻而易举地,就能将所有的焦点和怜惜都聚集到自己身上。而我,躺在病床上,

被癌细胞折磨得形销骨立的那个人,反而成了他们需要共同面对的一个麻烦,

一个沉重的负担。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拍着林晚的背,动作是那样熟稔而温柔。“别怕,晚晚。

”顾衍的声音是我从未拥有过的柔缓,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有我在。”晚晚。

他叫她晚晚。亲密无间。而我,是那个连名字都不配被他记住的“苏清”,或者,

是那个顶着“林晚”名字的替身。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癌细胞在骨头里叫嚣,可这疼,远不及此刻听到他这声“晚晚”的万分之一。“她会没事的。

”顾衍继续说着,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他能主宰生死,“她命硬,

扛得过去。”命硬?是啊,在他眼里,我苏清大概就是命硬。命硬,

所以才在她林晚身体不好需要静养的时候,代替她嫁给了他,占了他心爱女人的位置。命硬,

所以才能在他三年来的冷眼和漠视中,苟延残喘到现在。命硬,所以就连得了癌症,

都还没有立刻死掉,还在这里碍他们的眼。巨大的悲哀和荒谬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死死咬着下唇,口腔里弥漫开一股腥甜的味道,才勉强压制住那几乎要冲口而出的,

绝望的嘶吼。“可是……”林晚还在啜泣,柔弱得如同风雨中摇曳的小白花,

“我看着清清这么痛苦,我心里好难受……阿衍,如果可以,

我宁愿代她受过……”“别胡说!”顾衍的声音沉了几分,带着呵斥,却更显亲昵,

“你的身体也不好,不能激动。听话,别哭了,眼睛哭肿了就不漂亮了。”看,

多感人至深的戏码。躺在病床上等死的人是我,被安慰被怜惜的,却是她。而我这个正主,

连睁眼看一看这场戏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像个死人一样躺在这里,听着我的丈夫和我的姐姐,

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上演着伉俪情深的戏码。喉咙里的灼痛感越来越剧烈,

伴随着一阵阵反胃的恶心。我猛地睁开眼,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想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

“你要做什么?”顾衍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带着一丝不耐烦。他按住了我的肩膀,

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强势。“水……”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声音干涩得像破旧的风箱。林晚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端起水杯,递到顾衍手里,“阿衍,快,

给清清喝水。”顾衍接过水杯,却没有立刻递给我,而是先试了试温度,

然后才凑到我的唇边。他的动作算不上粗暴,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有条不紊,

可那双看着我的眼睛,里面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我低下头,就着他的手,

小口地喝着水。温水滑过喉咙,暂时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疼痛。“谢谢。”我低声说,

不知道是在谢这杯水,还是在谢他这难得施舍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照顾”。顾衍没说话,

将水杯放回床头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林晚拿起纸巾,温柔地替我擦拭嘴角的水渍,

眼圈还是红红的,“清清,你要坚强点,为了爸妈,也为了……我和阿衍,我们都很担心你。

”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张和我有七八分相似,

却因为常年被精心养护而显得更加精致柔美的脸。她的眼睛里盛满了担忧,

真挚得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可我知道,那担忧底下,是什么。是胜利者的炫耀,

是居高临下的怜悯。三年了,我累了。我真的,太累了。

不想再配合他们演这出令人作呕的戏码了。我闭上眼,不再看他们,

声音疲惫到了极点:“我累了,想休息。”林晚动作一顿,有些无措地看向顾衍。

顾衍沉默了片刻,然后揽住她的肩膀,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和:“晚晚,我们出去吧,

让她好好休息。”“嗯。”林晚乖巧地应了一声,依偎在他怀里,两人相携着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顾衍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来,

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医生安排的化疗,下周一进行。苏清,配合治疗。

”他还是叫了我“苏清”。在我即将死去的时候,他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多么讽刺。

病房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音。世界终于清静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还有满室的消毒水味道,以及身体里那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的疼痛。我缓缓地转过头,

看向窗外。天空是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又像是永远也晴不起来。几只飞鸟掠过,

留下仓惶的影子。命硬?扛得过去?顾衍的话像淬了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我的耳膜,

刺进我的心脏。是啊,我命硬,硬到可以代替姐姐嫁入豪门,

硬到可以忍受丈夫三年来的精神虐待,硬到得了癌症还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可是,顾衍,

你知不知道,再硬的命,也有耗尽的那一天。我的心,早就千疮百孔,

比这被癌细胞侵蚀的身体,烂得更彻底。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继续看着你和林晚在我面前上演情深不寿?继续顶着“林晚”的名字,

做一个连自己都厌恶的替身?继续忍受这无休无止的病痛折磨,直到被耗干最后一丝生气?

不。我不要。我颤抖着伸出手,看着手背上因为反复输液而布满的青紫色针孔,

还有那埋在手背血管里的留置针。透明的软管里,还有少许回血。就是这些东西,

日复一日地将那些昂贵的,却救不了我命的药水,输进我的身体。它们延缓不了死亡,

只是延长痛苦。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抬手,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留置针!

针头脱离血管的瞬间,带出一串血珠,溅在雪白的床单上,晕开点点红梅。疼。

但比起心里的绝望,这点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我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长期的卧床让我的双腿虚软无力,几乎支撑不住身体。我扶着床沿,喘息着,一步一步,

艰难地挪向病房门口。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头顶惨白的灯光无声洒落。我靠着墙壁,

一步步往前挪。身体里的力气在迅速流失,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骨头缝里都透着难以忍受的酸疼。但我没有停下。电梯的数字在不断跳动,最终停在了顶楼。

我走出电梯,推开那扇通往天台沉重的铁门。一股强劲的风瞬间灌了进来,

吹得我单薄的病号服猎猎作响,几乎站立不稳。天空依旧是那片压抑的灰蒙。

我走到天台边缘,低头向下望去。车辆和行人都变得如同蝼蚁般渺小,

整个世界在我脚下旋转,扭曲。风吹乱了我枯槁的头发,冰冷刺骨,

却也让混沌的大脑有了一丝短暂的清明。这就是结束了吗?用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

告别这个从未善待过我的世界。顾衍,林晚……你们会不会,有一点点,为我难过?不,

不会的。他们只会觉得,我终于不再碍眼了。或许顾衍还会松一口气,

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的“晚晚”在一起了。也好。这样也好。我闭上眼,最后一次,

感受这世间冰冷的风。然后,纵身向前一跃。失重的感觉瞬间袭来,风声在耳边呼啸,

像是无数冤魂在尖叫。过往的画面如同破碎的胶片,在脑海中疯狂闪回——十八岁那年,

樱花树下,顾衍笑着向我伸出手:“同学,需要帮忙吗?”那一刻,他眼里的光,

曾是我整个灰暗青春里,唯一的亮色。婚礼上,他掀起我的头纱,眼神却骤然冷却,

带着我读不懂的失望和愤怒,从此,他再未叫过我的名字。无数个夜晚,他醉醺醺地回家,

将我压在身下,嘴里喃喃呼唤的,永远是那个刻入他骨髓的名字——“晚晚”。还有医院里,

他拥着哭泣的林晚,用那种我渴求了一辈子却从未得到过的温柔语气说:“别怕,她命硬。

”……原来,从开始到结束,都只是一个错误。一个用生命献祭的,荒唐而残酷的错误。

如果有来生……顾衍,林晚……我愿……永不与你们相遇。……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

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划破长空的——“砰!”然后,是世界,彻底的,死寂。……疼。

浑身都疼。像是被拆散了骨架,又像是被扔进了绞肉机。难道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

还没有死吗?地狱,就是这样的滋味?我费力地,一点点掀开沉重的眼皮。

刺目的阳光瞬间涌入,让我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等等……阳光?医院的天台,

明明是灰蒙蒙的阴天。我猛地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也不是地狱的幽暗,而是……一片缀着碎花的天花板,熟悉的,带着少女时期梦幻的淡粉色。

我僵硬地转动脖颈。印着小碎花的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梧桐树,

蝉鸣声一阵高过一阵。书桌上堆着高高的复习资料,墙上贴着泛黄的明星海报,

空气里弥漫着夏日午后特有的,燥热又清新的气息。这……这是我的房间?

我十八岁时的房间!我难以置信地抬起手,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白皙、纤细、充满活力的手,

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健康的粉色。没有病痛的折磨,没有布满针孔的青紫,

没有因为化疗而变得干枯蜡黄。这怎么可能?!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冲到穿衣镜前。镜子里,

映出一张稚嫩而鲜活的脸庞。十八岁的年纪,皮肤吹弹可破,眼睛明亮清澈,

带着未经世事的懵懂和一丝这个年纪特有的倔强。长发乌黑浓密,垂在肩头。

身上穿着印着卡通图案的棉质睡裙,勾勒出青春姣好的身形。这是我。十八岁的苏清。

还没有遇见顾衍,还没有经历那场荒唐的婚姻,还没有被病痛折磨得形销骨立。

我……重生了?我真的……回到了十八岁?巨大的震惊和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我,

让我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死死抓住梳妆台的边缘,才能支撑住发软的身体。镜子里的女孩,

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茫然、难以置信,以及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的空洞。

我真的……回来了?不是做梦?我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嘶——清晰的痛感传来,

提醒着我,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我人生悲剧开始之前!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几乎要撞破肋骨。血液在四肢百骸奔流,带着一种灼热的,

新生的力量。我活过来了。我真的活过来了!不再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等死,

连呼吸都带着腐朽气息的苏清。我是十八岁的苏清!拥有健康,拥有时间,

拥有……改写一切可能的苏清!狂喜之后,是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冰冷刺骨的记忆。顾衍。

林晚。那三年如同炼狱的婚姻。医院顶楼呼啸的风。还有最后,身体撞击地面时,

那一声沉闷的,终结一切的……恨意如同藤蔓,瞬间缠绕了我的心脏,收紧,再收紧,

几乎让我窒息。顾衍,林晚……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那长达三年的精神凌迟,

那让我绝望跳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一世,我绝不会重蹈覆辙!绝不!“清清!快下来!

要迟到了!今天可是你姐姐的谢师宴!”楼下传来母亲略带催促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对林晚事情的重视。姐姐的谢师宴……我猛地想起来了。今天,

是林晚高考成绩出来,顺利被顶尖学府录取后,家里为她举办的谢师宴。也是在这一天,

在这场宴会上,我会第一次遇见顾衍。那个,开启我十年噩梦的男人。我的拳头,骤然握紧。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却让我混乱的大脑越发清醒。很好。来得正好。顾衍,

林晚。这一世,游戏规则,该由我来定了。我对着镜子里那个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的少女,

缓缓地,扯出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近乎残忍的微笑。转身,打开衣柜。

我没有挑选那些平日里穿的,带着少女气息的连衣裙,而是拿出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

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将长发随意地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镜子里的人,

瞬间褪去了几分柔美,多了几分清爽和冷冽。很好。这才是我苏清,本该有的样子。

走下楼梯,客厅里已经布置得有些隆重。父母正忙碌地指挥着佣人摆放水果点心,

脸上洋溢着骄傲和喜悦。林晚穿着一条精致的藕粉色连衣裙,长发微卷,脸上化着淡妆,

正坐在沙发上,和几个提前到来的亲戚说笑着,姿态优雅得体,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看到我下来,母亲皱了皱眉:“清清,你怎么穿成这样?今天是你姐姐的好日子,

快去换件像样点的裙子!”父亲也投来不赞同的目光。林晚抬起眼,目光在我身上扫过,

嘴角几不可查地撇了一下,随即又换上温柔的笑容:“妈,没关系,清清这样穿也挺清爽的。

她舒服就好。”看,她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能彰显她的“大度”和“善解人意”。

前世的我,或许还会因为这种对比而感到自卑和难堪,

但现在……我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嘲讽。“不用了,我觉得这样很好。”我语气平淡,

听不出什么情绪,径直走到餐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父母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反应,

但碍于宾客在场,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林晚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但很快又被周围的恭维声淹没。谢师宴设在市里一家颇有名气的酒店。包厢里觥筹交错,

热闹非凡。林晚无疑是全场的焦点,老师们对她赞不绝口,亲戚朋友们更是极尽夸赞之能事。

她坐在主位旁边,笑靥如花,接受着所有人的注目。而我,则安静地坐在角落的位置,

低着头,默默地吃着东西,仿佛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只有我自己知道,平静的外表下,

我的心脏正在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狂跳。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知道,他快来了。

前世的记忆清晰地告诉我,顾衍会作为林晚某个重量级学长特邀的朋友,姗姗来迟,然后,

惊艳全场。果然。包厢的门被再次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身姿挺拔,

眉眼俊朗得如同骄阳的少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走了进来。他的出现,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林晚的脸上立刻飞上两抹红霞,眼神亮得惊人。顾衍。

十八岁的顾衍。阳光,骄傲,带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贵和散漫,像一颗骤然升起的星辰,

光芒万丈。他微笑着和邀请他来的学长打了招呼,目光在场内扫视一圈,最后,

精准地落在了……我所在的方向。前世的这一刻,我正因为被忽视而有些失落,抬起头,

恰好撞入他带笑的眼眸,瞬间便沦陷了一颗心。而此刻,我在他看过来之前,

就已经低下了头,专注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骨碟,仿佛那上面的花纹有多么引人入胜。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这个方向停留了一瞬,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

便转向了今晚的主角——林晚。他走向林晚,举止得体地送上祝贺,言辞风趣,

逗得林晚掩嘴轻笑,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一切都如同前世一样上演着。直到——宴席过半,

我起身,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喧嚣的包厢。我知道,顾衍很快就会跟出来。前世的他,

就是在这个时候,在酒店花园的那棵樱花树下,拦住了独自一人的我,

用他那双迷人的眼睛看着我,笑着问:“同学,需要帮忙吗?

”——只因为我和林晚相似的面容,引起了他的兴趣,或者说,是他接近林晚的一个跳板。

而这一世……我走出包厢,却没有走向洗手间,而是径直穿过走廊,走向酒店的后门。那里,

连接着一个相对僻静的小花园。夏夜的风带着微醺的热意,吹拂在脸上。

我走到记忆中的那棵樱花树下,站定。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不是紧张,不是期待,

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等待猎物踏入陷阱的平静。脚步声,如预期般,在身后响起。

不疾不徐,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节奏。我缓缓转过身。顾衍就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

晚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过分漂亮的桃花眼。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

能令大多数少女心跳加速的迷人微笑。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兴味,

如同前世一样,朝我伸出了手。手掌干净,指节修长。“同学,”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慵懒而磁性,敲打在寂静的夜空里,“需要帮忙吗?”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樱花树的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晃动的影子。我看着他伸出的手,

看着他那张足以迷惑众生的脸,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就是这只手,

曾在无数个夜晚,带着酒气,粗鲁地撕扯我的衣服。就是这张嘴,

曾吐出过这世间最伤人的字眼,唤着别人的名字。就是这个人,将我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掠过他,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了更远处,酒店后门昏暗灯光下,

一个倚靠在墙边,沉默地抽着烟的模糊身影。那身影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

只能看到一个冷硬利落的轮廓,带着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疏离和……危险。前世的我,

全部注意力都在光芒万丈的顾衍身上,根本不曾注意到这个角落里的存在。但这一世,

我的目标,是他。我收回目光,重新落在顾衍脸上,在他错愕的注视下,微微侧身,

径直绕过了他伸出的手,没有丝毫停留。一步,两步……我走向那个阴影中的身影。

越来越近。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道,清冽,带着一丝薄荷的凉意。

那个身影似乎察觉到了我的靠近,抬起头。昏暗的光线下,我对上了一双眼睛。深邃,冰冷,

像是蕴藏着化不开的浓雾和寒冰,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锐利。我的心跳,

漏了一拍。但脚步,没有停下。我走到他面前,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仰起头,

看着这张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却依旧能感受到其凌厉轮廓的脸。然后,我伸出手,摊开掌心,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花园里:“您好,可以借我电话用一下吗?

”阴影中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他很高,

我需要微微仰头才能与他对视。离得近了,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那种迫人的,

冷硬的气场。顾衍还站在原地,维持着伸手的姿势,脸上的笑容僵住,错愕地看着我,

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我无视身后那道灼人的视线,只是固执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重复了一遍,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恰到好处的慌乱和恳求:“拜托,我有急事。

”男人深邃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那目光像是带有实质的重量,

几乎要将我从外到里剖析一遍。然后,他什么也没问,干脆利落地将手伸进口袋,

掏出一个黑色的,款式简单的手机,递到了我的手上。手机还带着他指尖的温度,微凉。

“谢谢。”我低声道谢,接过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我深吸一口气,

当着身后顾衍和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的面,动作略显生疏却又无比坚定地,

按下了那三个数字——1-1-0。然后,按下拨通键。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

那头传来接线员清晰而职业的声音:“您好,这里是110报警中心……”我抬起眼,

目光越过眼前男人高大的肩膀,精准地落在了身后不远处,

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的顾衍身上。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至极的,

带着毁灭意味的弧度。对着话筒,我用一种清晰、冷静,却又带着某种诡异颤音的语气,

一字一句地说道:“喂?我要举报一桩谋杀。”顿了顿,在顾衍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

我微笑着,补充了那句足以石破天惊的话:“一桩,发生在二十年后的——谋杀。”好的,

这是接下来的第二章。---第二章时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冻结。听筒里,

接线员职业化的声音还在继续:“女士?您说什么?请您重复一遍,并说明具体情况。

”花园里,蝉鸣不知在何时歇了,只剩下夜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以及我自己清晰可闻的心跳。顾衍脸上的错愕凝固,然后像冰面一样寸寸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难以置信的愠怒。他大概这辈子都没遇到过,

有人会这样无视他,甚至……用一种近乎荒诞的方式,将他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

而站在我面前,借给我手机的男人,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睛里,极快地掠过一丝什么,

像是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他没有动,

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了尽头,他却仿佛毫无所觉。“女士?您还在吗?

您刚才说的是……二十年后的谋杀?”接线员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和警惕,

显然将我当成了恶作剧或者精神异常者。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从那灭顶的恨意和重生的眩晕中抽离出一丝理智。我知道,仅仅这样说,

没有人会相信。但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警察立刻去逮捕二十年后的顾衍。我要的,是此刻!

是在一切开始之前!在他顾衍光芒万丈、众星捧月的人生里,埋下一根刺!一颗怀疑的种子!

一个永远无法解释的、诡异的开端!我要让他从这最初的一刻起,就记住我苏清,

不是以林晚影子的方式,而是以一种他永远无法理解、无法掌控的、带着诅咒和预言的姿态,

闯入他的世界!“是的,二十年后的谋杀。

”我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属于十八岁少女的慌乱,但语气却异常清晰坚定,

“被害者,是我自己。”这句话出口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顾衍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脸上的愠怒里,掺杂进了一丝看疯子般的荒谬感。而眼前的男人,

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女士,报假警是违法行为,请您……”接线员试图劝阻。

“我没有报假警!”我打断她,语速加快,目光却死死锁在顾衍脸上,仿佛这些话,

是单独说给他一个人听的,“凶手……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我知道,它一定会发生!

在二十年后,市中心医院,顶楼!我会从那里跳下去,或者……是被推下去!

”我刻意模糊了“自杀”与“他杀”的界限,将最大的悬念和指控,悬在了半空。

“原因……”我顿了顿,声音里染上了一丝真实的,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和冰冷,

“原因或许是因为一场病,或许是因为……某些人,某些长达二十年的……折磨。

”顾衍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不再觉得这只是个荒谬的玩笑了。

我话语里那浓得化不开的恨意和绝望,是如此真实,真实到让他这个天之骄子,

都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寒意。他紧紧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任何演戏的痕迹。

可他找不到。这张十八岁的脸庞上,有慌乱,有坚定,有不符合年龄的沧桑,

还有……一种他完全看不懂的,仿佛穿透了时间长河,直抵他灵魂深处的冰冷恨意。“女士,

您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您在哪里?

我们需要派人过去确认您的情况……”接线员的语气严肃起来。“不用了。”我干脆地拒绝,

目光终于从顾衍身上移开,落回手中的手机,也顺势扫过了手机主人那张隐匿在阴影中,

却轮廓分明的脸,“我只是……提前报个案。或许你们可以把这个记录在案,二十年后,

记得去市中心医院顶楼……看看。”说完,不等接线员再回应,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世界重新回归寂静。但这份寂静,却比之前更加粘稠,更加沉重。

我将手机递还给眼前的男人,指尖在交接的瞬间,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的手指。

他的指尖很凉,像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谢谢。”我再次道谢,

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男人接过手机,随手揣进裤兜,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那深邃的目光,始终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审视,一种探究,

仿佛在评估一件极其不同寻常的事物。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闪躲。

我知道我的行为在外人看来有多疯狂,多不可理喻。但我需要这份疯狂。

我需要用这种决绝的、不留余地的方式,斩断前世的一切因果!

“你……”顾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向前一步,试图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脸上努力想挤出一丝属于他惯常的、掌控局面的笑容,但却显得有些僵硬,“同学,

你……是不是喝多了?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也许我能帮你。”看,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试图维持着他的风度和优越感,将我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举动,

归结为“喝多了”或者“遇到困难”。我转过头,第一次,真正地、正面地、清晰地看向他。

这张脸,曾是我青春岁月里全部的梦想和光,也曾是我后来无数个暗夜里,无法摆脱的梦魇。

如今,它再次鲜活地出现在我面前,带着十八岁的张扬和俊朗。可我的心,

却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废墟。“帮我?”我轻轻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

带着无尽嘲讽的弧度,“顾衍同学,我们……认识吗?”顾衍愣住了。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叫出他的名字。在今天这个场合,他虽然是作为林晚学长的朋友出现,

但自始至终,并没有人正式向我介绍过他。他眼底的困惑更深了:“你……认识我?

”“鼎鼎大名的顾家少爷,谁不认识呢?”我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是恭维还是讽刺,“不过,

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了。”我刻意拉开了距离,将他置于一个“陌生人”的位置。

顾衍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习惯了女孩子的追捧和注视,习惯了成为焦点,

何曾被人如此彻底地无视和排斥过?

尤其还是在一个他刚刚产生了些许兴趣尽管这兴趣源于我和林晚的相似的女孩面前。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他还想说什么,但就在这时,

酒店后门的方向传来了林晚带着些许焦急和探寻的声音:“阿衍?是你在这里吗?

里面大家都在找你呢……”随着话音,林晚窈窕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顾衍,

随即目光扫过站在顾衍对面的我,以及我身边那个隐在阴影中的男人。

她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怔忪和……警惕。尤其是在看到我,

以及我和顾衍之间那明显不对劲的气氛时,她那精心修饰过的眉毛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清清?你怎么也在这里?”她快步走过来,很自然地站到了顾衍的身边,姿态亲昵,

仿佛在无声地宣示着某种主权。然后,她才像是刚看到那个阴影中的男人,

露出一个得体而疏离的微笑,“这位是……?”她的目光在我和那个男人之间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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