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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抽离的前一秒，陈默正在感受着人生极致的巅峰快感，床上粗重暧昧的喘息、肌肤相贴的灼热以及女友林薇细长笔直的黑丝腿和胸前那两只还在颤动的“小白兔”……

可下一瞬间，天旋地转的失重感袭来，紧接着便是刺骨的寒意从膝盖直冲头顶，将那点余韵碾得粉碎。

“嘶——”

他倒抽一口冷气，艰难地睁开眼。视线里不是他熟悉的酒店房间，而是斑驳的青灰色地砖，冰凉的触感透过单薄的衣料渗进来，冻得膝盖骨像是要裂开。

这是哪儿？

还没等他理清头绪，周遭的窃窃私语声便钻入耳中，那些声音里裹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弄，像无数根刺扎在皮肤上。

“看看他那怂样，被夫人罚跪半个时辰就撑不住了？”

“可不是嘛，一个上门赘婿，真当自己是苏家的主子了？”

“听说他刚才还敢跟夫人顶嘴，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陈默僵硬地转动脖颈，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穿着古装的男女，他们或站或坐，都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盯着自己。祠堂正中央供奉着密密麻麻的牌位，香烛燃烧的味道混杂着灰尘的气息，沉闷得让人胸口发堵。

就在这时，一股庞杂的记忆碎片猛地冲进脑海，像是被人用钝器狠狠砸了一下太阳穴，疼得他眼前发黑。

原主也叫陈默，是个无父无母的穷书生，三个月前入赘金陵苏家，成了苏家大小姐苏沐清的丈夫。可这三个月来，他连苏沐清的房门都没进过，在苏家活得像个透明人，谁都能踩上一脚。

今天傍晚时因为柳氏——也就是他的岳母，又故意刁难他，原主忍不住顶了句嘴，立马就被拉到祠堂罚跪，说是要让列祖列宗看看苏家娶了个多么“忤逆不孝”的东西。

“搞什么？老子这是……魂穿了？”陈默在心里苦笑。前一秒还在现代社会逍遥快活，下一秒就成了古代的窝囊赘婿，这落差简直比蹦极还刺激。

他试着动了动膝盖，麻木感中夹杂着尖锐的疼痛，显然这具身体已经跪了不短的时间。原主本就体弱，再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哪禁得住这么折腾？

“哼，装死呢？”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响起，像冰锥似的刺破祠堂的寂静。

陈默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锦缎衣裙的中年妇人正双手叉腰瞪着他，满脸的刻薄相。不用想也知道，这就是原主记忆里那个蛮不讲理的岳母，柳氏。

柳氏往前挪了两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陈默，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陈默，你倒是说说，今天为什么顶撞我？是不是觉得我们苏家好欺负，让你一个穷酸书生占了便宜还不知足？”

周围的族人立刻跟着附和：

“就是，夫人好心收留你，你还敢顶嘴！”

“赶紧给夫人磕头认错！”

陈默咬了咬牙，原主的记忆里全是对柳氏的恐惧和顺从，可他骨子里的桀骜哪受得了这种气？他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却被柳氏更尖锐的声音打断。

“我看你就是个没教养的东西！”柳氏柳眉倒竖，“我们苏家好歹也是金陵的书香门第，诗礼传家，你倒好，除了会写几个字，连句像样的诗都作不出来！”

说到这里，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声音尖得能划破耳膜：“昨天王公子上门，人家随口一首咏梅诗惊艳四座，你呢？缩在角落里像个闷葫芦！我告诉你，连句诗都作不出的废物，留着你只会丢我苏家的脸！”

祠堂外恰好传来一阵丝竹管弦之声，夹杂着男女吟诗作对的欢笑声，显然是府里正在招待客人。那热闹的声响和祠堂内的压抑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得陈默的处境狼狈不堪。

陈默低下头，视线落在青砖上自己模糊的影子上。那影子佝偻着，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怯懦和屈辱，那是属于原主的情绪。可在那情绪之下，一股属于现代灵魂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废物？丢脸？

他陈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评价？在现代，他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诗词歌赋不敢说精通，经典名篇还是背过不少的。

就在他胸中气血翻涌之际，忽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暖流从丹田位置缓缓升起。那暖流像是有生命似的，顺着经脉慢慢流遍四肢百骸，所过之处，膝盖的疼痛和身体的疲惫都减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仿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

陈默心中一动，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可他却清晰地感觉到，这具看似孱弱的身体里，似乎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柳氏那张刻薄的脸，又掠过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族人。原主的怯懦还残留在眼底，但更多的是属于陈默的冰冷和桀骜。

“等着吧，”他在心里默念，“今日之辱，我必百倍奉还。这个世界，很快就会知道我的名字。”

祠堂外的欢笑声还在继续，柳氏的怒骂声也未曾停歇，可陈默的心却已经平静下来。他知道，从他睁开眼的那一刻起，这个赘婿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了。而那股突然出现的暖流，或许就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立足的最大依仗。

他缓缓松开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