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下工的时候，己经是凌晨西点。
车间外的天刚蒙蒙亮，厂区的灯却依旧亮着，冷白的灯光映得水泥路一片寂静。
大家三三两两往宿舍散去，疲惫到几乎没有人说话。
我背着身子揉着酸痛的肩膀，忽然听到有人喊：“阿远，一起走吗？”
我抬头，苏晴正站在路口，冲我摆摆手。
心口一紧，我忙快步跟上。
厂区的路很长，两边是高高的铁皮围墙。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湿润的凉意，把白天的闷热全都驱散了。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她的额头沾着细细的汗，工服领口有点松，风吹过时，发丝轻轻飘动。
“习惯了吗？”
她忽然开口。
“啊？”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还……还行，就是有点累。”
“第一次进厂都会这样。”
她笑了笑，目光看向前方，“我刚来的时候，比你还笨呢。
那时候每天都想打退堂鼓，可是——”她停顿了一下，轻轻叹气：“家里需要钱，你就只能咬牙坚持。”
她说得很淡，可声音里压着一种无奈。
我心里一紧，忍不住问：“晴姐，你是为了家里才来厂里的吗？”
她沉默了几秒，笑着点头：“嗯，我爸身体不好，家里欠了点债，总得有人撑起来。”
风吹过，带走了她的笑意。
我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只能暗暗攥紧拳头。
原来，她从来不是因为选择，而是因为被迫。
走到宿舍楼下，她停下脚步，对我笑了笑：“去睡吧，明天还得上班。”
我点点头，看着她转身走向女工宿舍。
那背影在路灯下被拉得很长，孤单却坚定。
夜风很凉，可我的心却灼热。
我忽然明白，自己想要的不只是靠近，而是……想为她做点什么。
那天晚上，下班的铃声刚响，天空就突然阴沉下来。
闷热的空气像被压得透不过气，接着，雷声轰然炸开，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落在厂区的铁皮屋顶上，声音震耳欲聋。
工友们慌慌张张地往宿舍跑，不一会儿路上就空了。
我没带伞，只能躲在车间外的屋檐下，看着雨幕倾泻。
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倾斜着砸下来，把整个厂区都隔成了模糊的一片。
夜风裹着湿气扑面而来，我缩了缩脖子。
“阿远，你也没带伞啊？”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回头，苏晴正小跑着过来，工服下摆被风吹得微微飘动，脸颊因为奔跑泛着红。
“嗯……”我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着快点回去，结果……结果被困这儿了，对吧？”
她笑了笑，走到我身边，也靠在屋檐下。
雨点密密麻麻落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泥土的潮气。
两个人并肩站着，肩膀间隔只有半个拳头那么近。
时间一瞬间静了。
我能听见雨声，也能听见自己砰砰首跳的心声。
“你家在哪儿？”
她忽然开口。
“离这儿有两小时的车程。”
我低声回答，“家里条件一般，所以才出来打工。”
“原来如此。”
她点点头，神情柔和了几分，“和我差不多。”
我转头看她，她正望着雨幕出神，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忧伤。
风吹过，她的发丝扫过我的肩膀，痒痒的，心口也痒。
我下意识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只能静静地陪着她，看着大雨滂沱。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终于小了。
她侧过头，对我笑了一下：“走吧，趁小点回宿舍。”
那一笑，比雨夜的清风还要干净。
我怔怔地点头，却在心里暗暗发誓：有一天，我一定要成为能为她撑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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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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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几秒，笑着点头：“嗯，我爸身体不好，家里欠了点债，总得有人撑起来。”
风吹过，带走了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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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暗暗攥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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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空气像被压得透不过气，接着，雷声轰然炸开，豆大的雨点“啪嗒啪嗒”落在厂区的铁皮屋顶上，声音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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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带伞，只能躲在车间外的屋檐下，看着雨幕倾泻。
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倾斜着砸下来，把整个厂区都隔成了模糊的一片。
夜风裹着湿气扑面而来，我缩了缩脖子。
“阿远，你也没带伞啊？”
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回头，苏晴正小跑着过来，工服下摆被风吹得微微飘动，脸颊因为奔跑泛着红。
“嗯……”我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想着快点回去，结果……结果被困这儿了，对吧？”
她笑了笑，走到我身边，也靠在屋檐下。
雨点密密麻麻落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泥土的潮气。
两个人并肩站着，肩膀间隔只有半个拳头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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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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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这儿有两小时的车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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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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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她，她正望着雨幕出神，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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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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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雨势终于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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